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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n7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软骨头 > 软骨头 第420节
    往下坐的是沈轻舟,叶词安,跟姜阔,再是各自的老婆。

    其余的江岸也都认识,且不说陆淮南会帮他开这条路,在座的几位也不会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所以他来海港,危险不大。

    江岸早先就算过了。

    满屋子人这时候都看得出江岸满身的杀气,坐在最近处的谢青竹起身,帮他拉了把凳子倒茶:“有事慢慢说,你先喝口水。”

    他身上沾了血,还不少,谢青竹扫眼时看过即过,视线没多做停留。

    江岸很客气:“谢谢嫂子。”

    谢青竹比他小,但姜阔比他大了那么一天,他都得喊一声嫂子。

    不止是谢青竹,这屋子里的三个女人,他都得喊嫂子。

    江岸端起茶杯,咕噜噜往下吞咽两口,砸吧舌:“今天的事,谢谢帮忙,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我肯定帮。”

    他能在海港的地界,顺利带走盛清时,再把人成功交到警察手中。

    想都不想,是他们几个暗中帮手了。

    这时,沈轻舟最先开口:“他人没事吧?”

    “没死。”

    两个字,江岸吐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他恨不得把盛清时碎尸万段,再丢去喂鱼。

    沈轻舟看他两眼,又顺势收回目光,说了句:“那就好,就怕你一时冲动掌握不到分寸,把人弄死了,我们可不好交代,怎么说也得留条命让他去牢里受着。”

    江岸再是冲动,也不是傻。

    盛清时真要是出事,别说他,桌上的哥几个都是麻烦事。

    他低声:“不会的,这事就算是算账要他命,那也是我的事,不会连累上你们。”

    程晏生:“阿岸,这话见外了。”

    几个男人都在关心他有没有事,直到温年问道:“芩小姐她人还好吧?”

    包间再度陷入沉默,死一般的静默。

    江岸视线下垂,眼皮耷着,看不见眼底跟眸中的神情。

    他长出口气:“人在燕州,我还没来得及回去看她。”

    说起来,江岸都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芩书闲,当初是他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的,那天她不是没想过给他打电话,是江岸在酒局前半段手机关机了。

    这天底下的事情就是有这么巧合,他关机,她恰好出了事。

    两者都没有半分钟的时间偏差。

    程晏生:“调整好情绪,晚点先回燕州一趟吧!”

    江岸开口:“生哥,我想找你帮忙调查一下她母亲失踪的案子。”

    真要是翻案,必要得从海港到燕州两头调查,缺一不可,毕竟她们母女在海港盛家生活多年,一个人不可能无故

    失踪,除非是其中另有隐情。

    那就必然要从海港盛家查起。

    程晏生再三思忖片刻,才沉声应的话:“好,我尽力。”

    谁都知道,关联到盛家的事,这案子真不好查。

    盛万松早些年本来就落家得复杂,关系网盘根错节的,再加之盛清时混进律界,圈子里更是鱼龙混杂了,想要连根掀起的调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江岸是当天晚上回的燕州。

    詹敏办事效率素来高,芩书闲在她的安抚下,正在熟睡。

    即便是睡着,也时而被噩梦惊得呼救。

    江岸会伸手过去,用五指牵住她的掌心,轻轻顺着抚平噩梦带给她的惊蛰。

    芩书闲这一觉睡得特别久,足足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请来的私人医生说她这不是正常的睡眠,是人在受到极度的惊吓刺激过后,留下的后遗症,她自己不愿醒来面对。

    人睡了多久,江岸就在床旁守了多久,寸步不离。

    眼睛都熬到发红,胡茬乌青。

    詹敏端着保姆煲好的汤上楼,扣门进来,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还以为是产生错觉,她喉口哽下去一口唾沫,把汤碗放稳在桌上:“江总,海港那边来消息了。”

    江岸怕说话吵醒芩书闲,示意下楼。

    詹敏跟在他身后。

    江岸鞋子都没穿,赤着脚踩地,脚后跟冻到通红。

    詹敏去鞋柜给他取了双拖鞋。

    江岸穿好:“那边怎么说?”

    詹敏:“程先生的人来信,说是芩小姐母亲失踪之前,曾经跟她继父盛万松大吵一架,并扬言要带走芩小姐,但是盛万松不让,理由是芩小姐是盛家养大的。”

    闻言,他眸子紧眯起,眼神变得无比锋利狡猾,犹如一只狐狸坐在那思索问题。

    “这件事你怎么看?”江岸问。

    “大多数人估计这时候会猜想是不是盛万松跟芩小姐母亲争执时,不小心伤害到对方,导致她……”

    詹敏猛然间明白过来江岸问她话的意思。

    深吸口气,才敢把话说出来:“江总,你的意思是芩小姐母亲可能不在了?”

    “没有证据,我也只是猜测。”

    第478章 识趣

    詹敏黑瞳柔软几分:“据我的调查来看,盛万松形象一直都很好,群众评价也很高,都说他对外维护群众,对里疼爱妻儿,视芩小姐如己出。”

    江岸摸着烟往嘴里衔。

    吧嗒点燃,深吸一口,烟圈升腾而起,笼在他面孔前。

    吞吐了三四口的样子,他拿烟的手往下压:“人都是会伪装的。”

    江岸:“恐怕他是个假绅士,他真要是如外人所说得那么好,盛清时又何至于被教化成那副模样?”

    设想一下,江家那般有钱,他江岸也没见得比盛清时更龌龊。

    詹敏是没看到当时盛清时在酒吧地下室的模样。

    盛清时是嚣张,但他没想到一山还比一山高。

    又或者说,是他没料到江岸会为了芩书闲,跟他翻脸。

    在盛清时眼中,恐怕一直都觉得芩书闲好欺压,即便是对她下了手,她也如往日那般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岸不慌不忙:“盛清时去坐牢,盛万松自然会主动来找我。”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对芩书闲一事,他作为继父该如何处理。

    是秉公处罚亲生儿子,还是不认继女,选择维护盛清时,说江岸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也可以,总之他的目的就是要看着对方难受,付出代价。

    等芩书闲情绪好转些,江岸领她去了趟医院。

    打着做全身检查的幌子,实际上是验伤,还有隐私部位。

    出医院,下来车库。

    江岸替她拉开副驾车门:“你暂时先不要去上班了,住到我安排的地方去。”

    这些天,江岸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芩书闲都看在眼里。

    她的内心活动早就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从一开始觉得江岸这人特难缠,又不太好打交道,到眼下如今到嘴的话,都很难张得开。

    再难,话也得说。

    芩书闲面色微红,眸子稍稍往下低压着。

    她声音不太明朗:“江少,你帮我够多了,住的地方我不能再麻烦你,况且现在盛清时也来不了燕州找我麻烦,我在燕州很安全,不用担心。”

    江岸用那种试探勾引的语气,问:“真不打算去我那?”

    “你明确拒绝过我,我不会那么不懂事的。”

    万一江岸只是觉得她可怜,所以才帮的她。

    又或者人家现在早就有了合适的对象,她要是在他家住着,肯定不合适。

    芩书闲想到了方方面面,唯独没想到的是,江岸怕这个时候对她过于套近乎,会刺激到她敏感的神经。

    才刻意的保持着那副大度宽容,距离且分寸的态度。

    江岸有些无奈的眼神盯着她说:“你也就是会耍点这种小聪明,还跟以前一个样。”

    她苦笑,撇着嘴角。

    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芩书闲在心里这么盘问自己一遍,事实是很难再做到,她跟江岸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不是一句当做没发生过,它就真的没发生过。

    她跟江岸心里都会心怀芥蒂的。

    “江少,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那我先走了。”

    “不要我送你?”

    芩书闲拿起手机打车,界面朝他晃动下:“就不麻烦你了。”

    江岸觉得她过于耀眼到刺眼,是她骨子里的那股坚强。

    在路边等了会,才等来她叫的车,他将人送上车关好门:“到了记得给我电话,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