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知不动声色观察着众人的脸色,一字一顿:“人是在相府失踪的,极有可能是祁王的人所为。”
有人不敢置信,有人怒火滔天。
“简直卑鄙无耻!竟然使出这种下作的手段!”
“祁王小儿!阴险至极!”
“陛下不如现在就率兵攻城,把皇后娘娘救回来!”
“不可!那祁王此举定是将皇后娘娘当成人质,这样不是置皇后娘娘死活于不顾吗?”
……
众人七嘴八舌争了起来。
“出去。”
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看向说话的傅凛知。
他面色冷戾,像是从齿缝里挤出的:“你们都出去,朕要静一静。”
“陛下……”众人虽然担忧,却也不敢忤逆他的命令。
“属下告退。”
很快帐子里便空了出来,只剩下古里和游京。
古里还没从皇后娘娘失踪的消息里回过神来,眼神呆愣愣的。
游京担忧地上前,压低了声音:“陛下,皇后娘娘果然失踪了吗?”
傅凛知慢条斯理擦去唇角的血迹,觑了他一眼:“你觉得皇后是个怎样的人?”
游京微愣,沉思片刻:“皇后娘娘有勇有谋,聪慧过人,堪比世间男儿。”
傅凛知在凳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你觉得她会这么轻易的落到别人手里?”
游京一怔,脑海里瞬间闪过什么:“陛下是说……这个消息是假的?”
古里刚回过神来,听到这句话顿时脑子又不够用了。
怎么又是假的?
傅凛知点点头:“八九不离十。按照朕的猜测,确实是有人想对她动手,不过并没有得逞,这不过是一出将计就计。”
他了解虞甜,如果看出了那些破绽再来纵观整个事情的全局,那她的心思就不难猜测。
游京恍然回过神来:“那陛下刚刚是故意作戏给祁王看?”
刚才那么多人都看到陛下急的吐血了,风声定会传出去,传到祁王耳朵里,那他也就更加坚信自己的计谋已经得逞。
“不只是祁王。”傅凛知突然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游京不愧是跟了他多年,几乎是立即就回味过来他这话中的深意,内心一震:“陛下是说……军中有细作?”
难怪陛下要把其他人都支出去。
可游京不愿相信,这些人可都是跟着陛下出生入死过的,在此之前他毫不怀疑他们的忠心。
傅凛知眼眸细了细,眼底划过幽深的情绪:“你可还记得当初朕在战场上遭人暗算,落下腿疾?”
“当然记得!”游京毫不犹豫地道。
当时陛下中了毒,可谓是九死一生,处境十分凶险。
那场仗他们虽然胜了,可也是险胜,并且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陛下差点醒不过来!
最后还是皇后娘娘作为冲喜嫁了过来,陛下才醒的。
“那时朕便怀疑,是军中有人动了手脚。”傅凛知唇角翘起冰冷的弧度。
单从他昏迷过后谁获益最大就能看出,军营里混入了奸细,可能是太后的人,也可能是祁王的人。
其实也正常,军营并非铁桶,混有多方势力,不过他之所以敢放在身边的人,都是他信任的人,却没想到竟然也被人钻了漏子。
游京听了这话心中怒气翻涌:“属下一定会把那个人给揪出来!”
“找到后也暂时不用揭穿,先暗中观察着。”傅凛知眸光阴鸷,哼笑一声,“不然这出戏可进行不下去。”
那细作定会给祁王那边传递消息,他也需要这个细作来误导祁王。
游京点点头,转身出去暗中观察了。
对上傅凛知扫过来的目光,被迫听了一耳朵密谋的古里瞬间睁大了眼,默默捂紧了嘴巴。
他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完了,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不会被灭口吧?
傅凛知见状轻哂,没一会儿军医进来,他又恢复了那副阴沉暴戾的模样。
古里默默在一边看着,心想这人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
——
祁王这边得知长公主已经得手,心里也是满意的不行,连带着白楚楚都受宠了许多。
虞瑶嫉恨地瞧了眼那贱人弱柳扶风的模样,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你我好歹也是盛京数一数二的贵女,就甘心被那个贱人踩到头上?”
顾嫣收回目光,慢条斯理看了她一眼:“那你想怎么,杀了她?”
虞瑶噎了噎,她倒是敢动手也不会怂恿她了!
如今王爷正宠那贱人,她在这个时候出手,那不是找死么?
顾嫣嘲讽地嗤了一声,就这点能耐,还想挑唆她,蠢货。
“你跟你的妹妹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虞瑶脸色有些扭曲:“你拿我和她比?”
她心中很是不忿,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虞甜处处不如她,盛京众人只知虞二小姐虞瑶,哪里记得虞三小姐虞甜?
可自从虞甜成为皇后之后,一切都变了!
虞瑶眼里掠过一丝恨意,想到什么,面露讥讽:“你怎么好意思说我,你不一样被她玩弄于鼓掌吗?”
天底下大概没有比顾嫣更可笑的笑话了,想利用虞甜爬皇帝的床,结果被人家反过来算计一通,面子和里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