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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2n7小说网 > > 小哑巴虫母 > 第95章
    想要他给它开门吗?

    叶悄不知道它要干什么,按下升上观测窗的按钮,温暖的风伴随着原始虫族浓郁的费洛蒙吹进舰舱,叶悄默默看着它。

    原始虫族显然没想到会被回应,小心翼翼地凑过头,闻了闻叶悄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愣住了,金黄瞳孔剧烈收缩着,从喉咙里挤出一点惊惧的刺耳声音,随后那只丑陋但不恐怖的虫爪放在桥梯上,朝着叶悄所在的方向,缓缓向上摊开,摊平了掌心。

    叶悄不知道它要做什么,还在犹豫,路因希亚从身后走来,轻推叶悄的腰,温声说:“它想要你站在它手心里。”

    奇怪,这些原始虫族为什么对他这么特殊?昨晚被捉住的几只是这样,这只也这样。

    叶悄小心地站上去,那只虫族的鼻息喷出火热的气浪,叶悄没站稳,向后跌去,路因希亚扶住他的身体站稳,原始虫族对他充满敌意,发出一阵阵类似于威胁的呼噜声。

    叶悄无法和它用语言交流,正好也省去这道工序。他用精神力牵住了原始虫族的精神力,安抚着它,它的神经节数量可怜兮兮,只有六簇,冒着微弱的光,这说明它的智商不高。

    它舒服地叫了一声,似乎被安慰到了,复眼白色的薄膜覆盖在瞳孔上,专注地看着叶悄。

    路因希亚气场沉沉,握在叶悄腰间的手指紧了紧,低声说:“怎么办,它也很喜欢你。”

    叶悄温和地宽慰他:【不要和原始虫族闹脾气,它的智商就像三岁的小幼崽,你已经是成年雄虫了,就宽容一点嘛。】

    路因希亚的脸色慢慢地舒缓下来,“嗯”了一声,双手环住叶悄的腰,脚尖点地,腾空飞了起来,他也看得出来,原始虫族并不欢迎他,只希望叶悄站在它掌心里。

    叶悄笑弯了眼,拍拍它的掌心,用还不太熟练的尾巴勾住了它的指节。原始虫族更激动了,却根本不敢动,叶悄知道,它对自己没有恶意。

    虫族托起叶悄,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声波,很快,越来越多的原始虫族从四面八方冒出头来,草丛、天空、森林、湖水,虫族们围着它聚拢过来,一双双眼睛盯着叶悄。

    路因希亚终于觉出了异样,“悄悄,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你的信息素味道变了?”

    叶悄没有太留神,仔细分辨,也没察觉出异常,可原始虫族们发出各种声响,如此热烈的呼唤着他,好像欢迎他来到这片森林,或者是,欢迎他降临这片贫瘠的土壤,像荒原欢迎雨水、高山欢迎云雾、饥饿者欢迎食物那样热切而温柔。

    它们献上最高规格的礼遇,迎接着他的到来。

    他是谁?

    路因希亚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虫族唯一亘古不变的无冕之王,虫母。

    路因希亚怔住了,他看着叶悄,叶悄显然也很困惑,但他很温柔地用精神力抚慰着这些虫族,甚至路因希亚也能感受到他身上传递出来的安抚力量,那是一种精神洗礼,像是听了一首悠扬的曲子,只在诗集里存在过的神明后花园才有的竖笛声,所有的痛苦随着空气里星星点点的精神力节点而慢慢消散。

    叶悄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能掌握如此大规模虫族的精神力了,他比封王时更像一位王,温和、从容、不再依靠任何虫族的帮助,而是能独当一面,将虫族拢到一起,再温柔地把所有的爱全部送给它们。

    没有几只虫给过他爱,可是叶悄让自己生产了很多爱,那种名为“爱”的事物,在他的指导下,肆意绽放在王与臣民之间。

    叶悄睁开眼睛,虫族们用爪子传递他,叶悄就从一只手,转移到另一只手,像一个精致美丽的手办,被原始虫族传阅。

    叶悄哭笑不得,直到路因希亚把他从一只擎天高的虫族爪子里抱出来,虫族们纷纷向路因希亚低下头,它们面对比自己强大的雄虫时,也懂得趋利避害,虫族的虫母需要强大的雄虫随时守在身旁,这只雄虫就很不错。

    叶悄当然不懂原始虫族在想什么,抚慰了这么多虫族,他有些疲惫,轻轻叹了口气。

    路因希亚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疲惫,看了看天色,夜晚降临,森林里不安全,这艘护卫级星舰外部装饰着纹理独特的金属护甲,坚不可摧,船体上布满了能量光纹,形成一道闪耀的护盾屏障,但不一定能万无一失。

    路因希亚抱着叶悄踏上舰桥扶梯,飞回到星舰里,然而原始虫族们围过来,似乎打算在这守一夜。

    路因希亚有些想法需要验证,这时候他的脑袋也差不多清醒过来了,刚才叶悄大范围的精神力操控行为,霸道地磨平了他所有躁郁的精神力,这种能力几乎只有虫母才会有。

    路因希亚眼皮轻挑,心脏骤然加速,他颤抖着手臂,但很结实地把叶悄放在软垫子铺就的休息床上,用手帕擦掉叶悄脸颊侧流出的虚汗,声音柔和:“悄悄,我有个猜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叶悄半睁着眼睛,睫毛扑簌簌,点点头,双手无力地放在垫子上,只用眼神示意他,可以。

    路因希亚轻声的,难以置信地问:“你有可能会在分化期第三期的时候,分化成一只,虫母。”

    叶悄的眼睛顿时瞪大,连眨都忘了眨,路因希亚却不像在开玩笑。

    虫母?

    路因希亚呼吸都急促起来,刚才涌出来的爱意顿时无处安放,他站直了,在舰舱里来来回回地走,坐下又起来,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