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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块石头绿到让人发慌,这是多少栋海景别墅啊,数都不敢数。

    陆烟深一战成名。

    胡大树看着腿都在发抖,其他老板争先恐后涌上来问赵老板卖不卖这块石头。

    老板没搭理他们,反而对陆烟深说,“自己去挑一块毛料吧。”

    这是他事先做的允诺,陆烟深没推辞,凑到他旁边耳语了两句,赵老板点头答应了。

    陆烟深挑了块剩下的毛料,他刚挑好,一肥头大耳的老板财大气粗地说:“小伙子,你出个价,这块石头我要了。”

    陆烟深挑了挑眉,他本来就没打算留,既然有人要,他顺势转手卖了,“五千万。”

    大老板听到这个价有点犹豫,陆烟深也不在乎,转身就走。

    “好好好,五千万就五千万,我现在给你支票!”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陆烟深的眼神又变了变。

    新石头也开出不错的翡翠原料,大老板大笑几声,赞叹自己的目光,同时也暗叹赵家哪找来的赌石高手。

    胡大树此时已经面红耳赤,他逃似的离开了现场。

    陆烟深妥帖地收起支票,他一分钱没花,就赚了五千万,还有一小块龙石种。

    方才赵老板同意他割了一小块龙石种的边角料。

    在一群人敬仰的目光中,陆烟深溜达去小店里买了一些雕刻用的工具。

    【系统001:你要雕护身符?】

    陆烟深应了一声。

    他经历了九十九个世界,实在学了太多东西。毕竟人生漫长,除了学习打发时间,好像也没什么能干的。

    他雕了一条金龙。

    这个世界虽然灵气比较薄弱,但还不算末法时代,用上好的翡翠雕刻护身符,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

    陆烟深忙完后,打电话联系了穆怀章。

    穆怀章挂掉电话,祁楷看他面色不渝,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穆怀章无意提太多,但心中郁闷不已。

    祁楷听完后,咽下满腹的震惊,给他出了个主意。

    另一边,陆烟深回到家收拾行李。

    他的东西不多,只带走几件自己穿过的衣服,全新的他一件都没有带走。

    趁着穆怀章没回来,他悄悄把护身符缝进了军装的内袋里。

    护身符很薄,不容易被发现。

    穆怀章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疤,这也算是他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陆烟深听到声响,出门一瞧,穆怀章搂着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一起回来的,两人立在门关亲亲蜜蜜。

    男孩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一看便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抱着穆怀章娇俏撒娇,“家里怎么还有别人?你这个坏男人,有我一个还不够。”

    陆烟深把行李拿出来,“抱歉,打搅了你们的好事。”

    穆怀章一只手揽着男孩的腰,轻声哄道:“没事,只是一个外人,怎么能和你比。”

    陆烟深睫毛颤了颤,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五千万的支票被他随手放在桌上,用钥匙压着。

    穆怀章看到他脚边的行李箱,一瞬间薄唇紧绷,掐着男孩的手越来越紧。

    男孩吃痛,却不敢说话。

    “谢谢穆先生这些天收留我,剩下的五千万我会尽快还你。”陆烟深客气地说完,点头就要离开。

    “你先进房等我。”穆怀章对男孩说。

    男孩警惕地扫了眼陆烟深,像怕他跟自己抢穆怀章,“那你快点哦,人家可等不及了。”

    男孩经过陆烟深时,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然而陆烟深纹丝不动,倒是男孩自己娇气地揉了揉肩膀,嘴里抱怨着什么。

    房门关上,留了一客厅的寂静。

    穆怀章一字一句从齿间蹦出,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理由。”

    “穆先生,我们不合适。”陆烟深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穆怀章放在腿侧的手轻轻颤抖,“什么不合适?”

    “我们之间的情谊,你就用这三个字一概抹消。”

    陆烟深拎着行李箱,眼神不闪不避,脸上是一派冷静,“是,那时候我太弱,所以不得不求你帮我。但我现在有能力了,我想有尊严的活着。”

    穆怀章痛不可遏,陆烟深的每个字都像把他的心脏拖出来反复凌迟,他要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不伤害他。

    原来在小猫眼里,他也是逼迫他的人。

    那些誓言和挂念,此刻变成了一厢情愿的笑话。

    “滚,出了门就别再回来。”

    陆烟深拉起行李箱,那行李箱坏得很,轮子声音可真刺耳,像不合时宜的齿轮囫囵往前走,不管前路是否坎坷,总归不能回头。

    陆烟深轻声,“谢谢。”

    男孩大概听到了他们的动静,他从房里闯出来,扑进穆怀章的怀里,“别生气,你还有我呢。”

    “那些没心肝儿的就让他滚好了。”

    陆烟深替他们关上房门,一并把过去的欢愉留在了房子里。

    他摸索了一下,发现昨晚抽完了烟,又忘记买新的。

    【系统001:你有反悔的机会。】

    【陆烟深:我快回去了。】

    要回到那个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的世界。好在他如孤魂野鬼般在异世游荡了几百年,已经习惯了分别。

    这个世界很美好,但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