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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云沉默,没有说话。

    “怎么看你不开心的样子呀?有心事吗?”

    “没有。”

    “你是不是饿了?”初棠低头撬开木箱盖子,拿出串照烧鸡肉丸,“给你,吃饱才有精神嘛。”

    晴云微微抿唇:“谢谢少爷。”

    初棠:“客气什么呀,等我挣了钱给你赎身好不好?”

    晴云惊讶:“赎……赎身?”

    初棠:“对呀!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困在程府里当个小丫鬟吗?”

    晴云摇头:“奴婢不想当丫鬟。”

    初棠欣慰拍拍晴云肩膀:“你很有觉悟。”

    “……”

    “走啦,卖完我们就回来找大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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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管家:一看就是刚被狠狠欺负过。

    初棠:对!就是字面意思,这个狗男人,他真欺负我呜呜呜呜呜呜……

    第17章 香辣蟹vs暗室

    月牙袍青年打开个机关,他走进暗室来到处冰洞。

    此处乃他师父早些年发现的寒冰洞,对压制各种奇毒有极其微妙的功效,为遮掩耳目,师父便直接在洞上建起府邸。

    洞顶冰锥鳞次栉比,模糊倒影出两个影子,正是石桌边的程立雪和地上的黄犬。

    他款款走过去,隐约间却见那微怔的人自言自语了句:“是他,又非他。”

    “什么?”月牙袍青年放下装针的捆布,从栉囊抽出根银针。

    “不通水性。”

    “何人不通水性?”

    程立雪微微摇头,没再说话。

    月牙袍青年也不介怀,只是不经意间还是发现程立雪左手手腕的牙印,深可见骨。

    “这天底下还有人敢咬你?”他轻笑声,“不过我更惊讶,你居然就这么让人咬着?”

    “不太像你作风。”

    “……”

    “是那个不通水性的小家伙?”

    “……”

    似对程立雪的寡言少语习以为常,青年没多纠结,他只继续手中动作,将银针插进个玉瓶。

    沾满汁液的银针被火焰烤得炙热。

    “此乃我最近翻遍圣医谷古籍,顿悟之际研制而成,不敢保证能根治痼疾,但至少不会损害你的万金之躯。”

    青年语毕,捏紧银针轻轻扎下去。

    “劳烦你了。”

    青年闻言只微笑摇头,正欲施第二针,针却猝不及防被人接走,那人转手将之扎进黄犬相同穴位。

    “这……”

    青年有心阻止,却为时已晚,唯有略惋惜道,“药材难得,圣医谷悉心栽培十年方得一株,这犬哪里比得上你。”

    “我与它,也算同病相怜。”

    黄犬病恹恹躺在程立雪脚边。

    青年每施一针,程立雪便以相同手法扎进黄犬的穴位。

    “你还需在此待上半天,以寒气辅助针灸,兴许能将余毒逼出一二。”

    青年话完也不再逗留。

    洞内天寒地冻,尤其地上尽是冰,程立雪垂眼睨落无力蜷缩在冰面瑟瑟发抖的狗。

    他默然弯身,将狗捞起。

    重力压在臂弯,程立雪眉宇微不可察蹙动,皆因眼前竟恍惚而过昨日那个小小身躯。

    一个怪异念头陡生。

    竟还没一条犬重。

    大黄被人放在石桌,石桌没有冰面冷,它的一双圆润晶亮的眼眸盯着自家主人,却见那人指尖轻轻碰碰它额头。

    “睡吧。”

    大黄眨眨眼,安全感十足地听话合眼。

    *

    暮色四合。

    初棠今天的照烧鸡肉丸也倾数卖光,买食材的路上还不忘把典当的镯子赎回来。

    他把东西交给晴云,嘱咐人早些回去,才特地绕去城南那间屋子拍门:“郝太医?我来给你兑现承诺啦。”

    话音刚落,便有人隔空回应他。

    “嘿,我以为你这小娃娃卸磨杀驴,骗了老夫的虾就不管老夫了。”

    郝太医话语间尽是埋怨,却又笑得慈眉善目来给人开门,见人手里竟还拎着包东西。

    他问:“这回要给老夫做什么?”

    “酱爆香辣蟹。”初棠扬扬手里的蟹。

    “蟹比虾贵。”

    “你没收我药费嘛,我现在挣钱了当然要还回去。”

    “嘿,你这小娃儿还挺较真。”

    初棠偏头讪笑了下,没接这话,只轻车熟路穿进屋后的院子,利索洗起蟹来。

    刷洗干净的蟹,被对半切开,切口处又裹上层淀粉备在一旁。

    把沾有淀粉的那面朝下煎至定型,以防蟹黄掉出来。

    重新添油热锅,放入葱段、姜丝、花椒和干辣椒煸炒出香味,再加入两勺豆瓣酱翻炒出油。

    见状,初棠方倒进先前煎过的蟹,再下生抽、蚝油、盐和一点点白糖,最后舀进半碗水焖煮。

    锅中汤汁咕噜冒泡。

    趁此功夫,初棠又切来点青辣椒和红辣椒,看着锅中汤汁渐渐浓稠,他便把切好的彩椒撒进去,一起翻炒。

    锅中食材色泽亮丽,香味诱人扑鼻,光是那汤汁就能叫人连拌三碗大米饭。

    “郝太医?”初棠回眸,小眼神瞟向郝太医。

    “你这娃娃。”一旁的郝太医几乎心领神会,他咽了口唾沫,“又叫老夫颠锅?”

    “嘻……您真聪明。”

    “行,来了。”郝太医无奈折起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