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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没什么。

    夏青梨摸着胸口松了口气。

    这时,谢霜芜走了过来。

    他的身形不偏不倚地遮住月光,夏青梨眼前一暗,随即呼吸一滞,虽然紧张,但好在她用了隐身符,应该问题不大。

    她往左边移。

    他跟了过来。

    她往右边移。

    他又跟了过来。

    她往后面退。

    他还是跟了过来。

    一秒,两秒,三秒……谢霜芜视线一直盯着她所在的位置。

    她慢慢转身准备撤了。

    忽然,不知为何,施加在她身上的隐身符下一秒竟躺在谢霜芜手中,咒力消失,少女娇俏的面容这才在他瞳孔中缓缓浮现。

    夏青梨吓了一跳。

    他的衣袍随风悠悠飘荡,像是笔间晕开了的墨水,与寂静夜色融为一体。

    耳边传来他又轻又柔的笑声,是他一惯的姿态,“好巧啊,夏姑娘,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她尴尬地笑着,“好巧啊……”

    “所以……这是在偷听吗?”

    他故意歪了下脑袋,墨发随风飘扬,假装疑惑地问了问。

    夏青梨:“!”

    被道出真相后的夏青梨默默攥紧了衣裙——有点紧张。

    谢霜芜垂低眼眸,余光瞥了一眼手里已经丧失效力的符咒,“而且……还用了隐身符。”

    此刻,她多么希望反派能一把火把符咒烧了,但他不会,因为这是证据。

    夏青梨头痛,但也是终于来了灵感。

    她将随身携带的芥子囊翻了出来,里面装的都是她平时画的符咒。

    夏青梨双手捧着它们,笑盈盈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特地来给你送符咒的。”

    谢霜芜:“……?”

    夏青梨认真强调:“是真的,你别不信。”

    因为符咒就在她手里,谢霜芜就算不信也没办法,夏青梨正是利用了这点。

    谢霜芜睨了眼她怀中的各类符咒,有点无法反驳,“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夏青梨愣怔住了。

    理由嘛……虽然没想过,但可以现编。

    夏青梨灵机一动,缓缓道来:“刚才在院子里你不是都看到了吗?马上就要去骊山了,我担心那鬼王对你不利,所以特地来给你送些符咒傍身。”

    虽然很扯,但也找不到任何漏洞。

    谢霜芜轻笑一声,在这平静如水的夜里尤为突兀。

    只见他唇角微微扬起,眼底满含笑意,“夏姑娘当真费心了。”

    夏青梨愣了愣,随即摆了摆手,“不费心,只要是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她说起睁眼瞎话来可是一套一套的,加上甜美的笑容,看上去倒真有几分真心,“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出事,我会很伤心的。”

    “救命恩人”这个梗真是百用不腻,只要反派不怀疑,她能用一辈子。

    谢霜芜往前走了一步。

    夏青梨来不及后退。

    近在咫尺的距离,就连对方的心跳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更是随着夜风的兴起,将二人飘散不止地头发纠缠在了一起。

    脸上,颈间满是痒意。

    夏青梨没有心思管别的,只想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她浑身一凛,仰起头,直直地盯住他,有些不知所措,正要向后退,然而谢霜芜却从她手中挑了一张符咒。

    是御火符。

    手指轻捻,指腹细细地摩擦着,红瞳当中闪烁出异样的光芒。

    不用说,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果不其然,视线缓缓移至她脸上,稍稍弯了弯眼睛,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当觉如何?”

    夏青梨:“啊?”

    -

    反派求学……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夏青梨一开始只以为谢霜芜是说着玩儿的,谁知道他是来真的。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前有深夜读书,后有教画符咒,是真的有点吃不消。

    夏青梨走进屋子,将符咒放置桌上,目光转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道:“你可能不清楚,其实符箓之术很难学的,包括画符、咒语、禁忌、以及应用场景,至少需要两三天呢。”

    她本想借此机会改变谢霜芜的想法,殊不知对方是铁了心地要学。

    谢霜芜微微点头:“无妨,我有耐心。”

    ……有就怪了!

    “好吧。”见小花招不管用,夏青梨只能先假装接受,环顾一圈,询问:“你有纸和笔吗,没有的话……”

    话还没说完,万万没想到,下一秒,桌面上就多了纸和笔,整整齐齐的——预料了她的预料。

    谢霜芜挑衅似的挑了挑眉,“现在有了。”

    夏青梨:“……”

    夏青梨:算你厉害!

    她虽没说话,但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

    见她不动,谢霜芜单手支着下颌,轻轻拨拉了下毛笔,发出清脆的一记响声,“可以开始了吗?夏姑娘。”

    看似不经意,但手指的动作以及拖长的尾音,实则无不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好吧。

    夏青梨被迫坐到他对面。

    问题是,她接触符箓之术也不过才几天,只了解些皮毛,要教别人,属实好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