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显示皇帝的威风,明军官兵和民工们硬生生地在济南城外堆出了一座土山,本来就高过济南城墙,还在上面建起了三层楼,该楼号为“平虏楼”!</P>
居高临下,济南城墙上的动静全被明军看在眼里,观察员每天记录战况,例如今天鞑子至少动用了上千名真鞑和色目人在城墙上作战,这才挡住明军攻击的事儿被记录下来,王坚看过后下了诊断。</P>
侍立一旁的孟顺德立即请战道:“父皇,明天让儿臣我去攻城!”</P>
紧接着孟牧劳亦来凑热闹道:“陛下,臣来为顺德皇子打下手。”</P>
孟牧劳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尤其擅长寻找战机下阴手,先前开战时,他一声不吭,现在就跳出来欲捡便宜,下手又毒又黑,遭敌痛恨他不讲武德。</P>
孟之祥询问王坚道:“坚哥怎么说”</P>
王坚摇头道:“时候未到。”</P>
他一言而决,孟之祥点头道:“嗯!”于是孟顺德和孟牧劳不再吱声。</P>
被王坚所言的“时候”节点很快就到了,次日中午时分,还在吃饭的阿术和张元节被北城墙上示警的号角声惊动,急策马上到北城墙上一望,顿时心凉有如黄河水!</P>
……</P>
风涛怒吼,破浪如飞,这是大明黄河水师在行动!</P>
明军北伐的前奏是夺取了开封府,其意义重大,让明朝得以与元朝两分黄河天险。</P>
当时的开封府破烂不堪,明朝依旧从后方抽调造船工程师和民工,全力打造战船,同时抽调水师官兵,组建了黄河水师,如今顺水倾力而下。</P>
水师都督是徐王荣,此人曾做过马步军副总管、沿江制置司帐都统,正是京湖总督史岩之的老部下。</P>
史岩之一人得道,带契着鸡犬升天,徐王荣奉令率水师前来配合东路军的行动。</P>
不过他不是主角,主角是他后面大船上的刘整,大明第九军军长,此时他正站在船头的甲板上,分开腿稳当地站立望着河面。迎面的风吹在脸上有些刺骨,他的肩巾、斗篷都被刮得轻飘飘地飞舞,唯有高壮的身躯按剑立在那里十分稳固。</P>
极目望去,彼时黄河河面浩大有如汪洋大海,前后左右全是战船,大船数百、小船不可计数,布满了整个河面,场面极其壮观。</P>
除了黄河水师之外,还有上万的第九军精锐虎贲之士,计划在黄河水师消灭敌人济南水师,控制河面后,这支部队就在济南对出的黄河北面登陆,往北打。</P>
如此一来,可能济南未下,黄河北岸的烽火已燃。</P>
本来京湖总督史岩之接到的命令是打配合,派出京湖部队在黄河以南往东打,与皇帝部队会合。</P>
然而史岩之派出了刘整前往济南,吩咐他在黄河以北往北打,美其名为切断济南守军的外援。</P>
这是逆旨,就是抢功劳!</P>
史家抗旨是有前科的,史岩之的大哥史嵩之就曾抗旨不配合端平入洛,致使宋军兵败,现在史岩之也来抗旨不遵。</P>
一个敢作,另一个就敢为,史岩之敢下令,刘整就敢执行!</P>
今上是开国皇帝,与诸臣将有兄弟之亲,大家正是建功立业之时,不必害怕今上的猜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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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成功,不怕被今上追究!</P>
为大将者若连这样的胆气都没有,哪能对付鞑子!</P>
不过成功与否,首先得看徐王荣打得怎么样。</P>
徐王荣微皱眉头,他觉察到天色不利,水面有一层白汽,天上的云层也很厚,光线有点阴暗,河面上风大,吹动战船难以控制,左右摇摆,而且已军顺流,却是逆风,今天这种天气,确实不太适合作战。</P>
出行时好好的,没想到差不多到济南时就变天了,既然出师了,哪怕天上下刀子,也要出战,还要战胜。</P>
今朝不比前朝,今上首重将领们的战斗意志,其次是表现,即要敢战,能打,否则就会被黜。</P>
哪怕是打输了,只要表现出无畏无惧,打出气势,当然也不能表现得太蠢,是不用担心自己在军中的出路的。</P>
反之,若是避敌如虎,遇敌而退,那么今上是不会客气的。</P>
徐王荣正在想着,听到桅顶上有观察兵大喊大嚷:“敌船来了!”</P>
不多时,济南敌方船队开过来了,这边明军的船队逆风航行,没有挂帆,但济南水军那边顺风,全都张满了风帆,在宽阔浩瀚的河面上,偌大偌高的船帆层层叠叠,比船本身更加显眼,更容易被发现。</P>
徐王荣眺望远方,只觉得挂着帆的济南军水师更加有气势。</P>
不过,好看归好看,济南军水师的船只没咱们多,优势在我!</P>
他下令道:“准备战斗!”</P>
伴随着军号吹响和帅船上旗号变动,周围瞬间变得噪杂,各战船上官兵们忙碌起来,弩炮、投石车、弓弩纷纷被准备好,准备火攻的火盆点燃了,亮晃晃……这不是热兵器时代,但是各艘战船上都黑烟腾腾,那是准备好的火把和燃烧物。</P>
战船全是木头做的,双方都十分注重火攻,投石车、箭矢能投射火油的全都作了准备。</P>
两边战船在迅速接近,徐王荣皱眉,济南水军都督马一全则是苦着脸,他纯属赶鸭子上架,不能不战!</P>
济南水军本来实力劲爆,大型战船不少,官兵亦久加操练很是能战,其水军原有一正二副三个都督,分别是贾东斌、武珂、唐建民,皆多年老水兵,水上功夫扎实。</P>
没想到明军夜袭,济南水军惨遭火焚,贾东斌和武珂皆死于火中,唐建民虽逃过火劫,却难逃颈上餐刀,蒙古人下令把他喀嚓了,以儆效尤!</P>
马一全原为车船上船长,火劫后以他居首,被提拔成为新组建的济南水军都督。</P>
瞧瞧现在的济南水军船只象什么鬼样子,又小又破又少,官兵们训练不足,马一全认为不太适合作战。</P>
可是不战不行,明军水师居上游,顺河而下,济南水军缩在水寨里就是被围歼的结局,不得不拼死一战。</P>
在阿术的严令下,马一全迎战明军水师。</P>
结果,两军一开战,徐王荣舒展开紧锁的眉头,马一全则要哭出来了!</P>
济南水军被明军水师全面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