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的攻略在出发前已经制订好,那就是柿子拣软的来捏,专打鞑靼人的小部队和小城,大城兴元府能破辄破,不能破的话,粮将尽时即退兵。
因此余玠发兵攻打西县,青居军先出斥侯小队,伏击鞑军外围小队,断绝西县的内外消息。
结果得了一个的彩头!
道路上,一小队共十骑鞑军骑兵正在急驶时,没想到路边射来一阵箭雨。
二十名青居军发动暴射!
急促射,连续射,不管三七二十一,每人发箭十五枝,射完再说。
300枝箭射过去,十骑鞑军骑兵连人带马,全数撂倒!
宋军打扫战场,搜出了金批令箭和汪德臣的书信,遂将东西带回去,报到孟之祥那里。
孟之祥拿此两物去找余玠给部下邀弓,余玠看过后道:“七郎,你每次立功都非常地扎实,让人无话可说!”
他立下功劳总有证物,不是虚的。
看过了汪德臣的书信,余玠笑道:“汪贼还有点眼光,不过他运气不好,我们速度发兵,攻打西县!”
孟之祥领令,同时派出斥侯小队严密侦察鞑军动向,准备围点打援。
宋军加快行动,兵围西县。
他们把先前的投石机,井栏,云梯等重要的攻城器械拆解后硬是用马匹和牛驴拉着运到了西县,不够的话他们继续打造,一边填沟壑,拆除城下防御工事。
城头鞑军向着城下放箭,投石,宋军用盾牌抵抗,同样地放箭压制城头攻击。
投石车组建好,向着城头投放石块,井栏则近城射箭,发动暴射,城上鞑子忙于还击和遮挡。
双方你来我往,宋军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西县的护城河给填平,清除了城下防御工事,绕城筑起了长围。
此时斥侯报来说鞑军无异动,兴元府鞑军龟缩城内不敢动,其余鞑军也没见冒头。
这种情况下,余玠下令全力攻打西县!
西县守将乃汪德臣的三弟汪直臣,兵力更多达五千人,且城池高厚,防御物资充足,士气很高,同时也看不起南蛮。
当宋军攻城时,鞑靼人的弓箭、滚石、沸水、热油、檑木、金汁瓶灰,有如狂风暴雨般地往下倾泄着,将蚁附上城的宋军给击倒一片片,城墙上投下的巨石将木制的攻城车给砸碎击毁,暴雨般不断落下的石块箭雨更是将通过云梯向上攀登的宋军士兵杀得血肉横飞。
然后他们被结结实实地上了一课,宋军的攻击迅猛而强大,他们用盾牌顶着城头落物向上攀登,一个疏忽,宋军就攻上了城头,然后双方肉搏,宋军作战顽强,鞑靼人得费很大力气才可以干掉宋军,将他们给赶下城头。
宋军的攻击起初是王双与孟牧劳打城西,帅府的安西军和蒲元圭攻打城北,谭渊与杨大渊率部攻打南城,留下东城给鞑军逃跑。
两军相持不下,当觉察到鞑军无增援意向时,孟之祥立即下令青居军转入全面进攻!
他将王坚与郭明亮部队也投入了战斗中,从城东发动进攻,四面齐打西县。
整整二万五千人猛攻五千人把守的西县,如果是二万五千普通宋军,没有青居军,很有可能是徒劳无功。
<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但当青居军参战,攻击态势截然不同,就连非青居军的部队也打得格外地生猛,不逊于青居军之下!
宋军攻势急如暴雨,把各种攻城之法、攻城之具全部用上。
一大批一大批的工兵维护着攻城器械,白天使用,晚上维护,刀盾手在前面冲锋,后面则是弓箭手掩护,不派什么敢死队,接到命令的部队全是敢死队,他们在激昂的鼓声中前赴后继,冒死登城。
鞑靼人感觉到危险了,他们拼命抵抗,把各种防御物资猛烈地打向宋军,似不要钱一般。
汪直臣亲率士兵守城头,广设长钩和套索,每钩套到宋人,立刻拖上来用长斧长刀砍死在城墙上,一道道鲜血沿墙流下,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种战法是宋时守城官兵常用的,以寒敌胆,敌人被钩在半空中,无处发力,只能任由宰割。
宋蒙合盟攻金之蔡州时,鞑将张柔差点被城上金军给钩走,孟之祥在他旁边,想起张柔之子张弘范灭宋于此,没有出手,想让张柔死掉。没想到孟珙救下张柔,回营后孟之祥还挨了一顿臭骂。
孟珙何等的为人,知道当中有猫腻,但他为人光明磊落,教训孟之祥说现在大家合盟,就要同心同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如此的战斗,大将也是自身难保,青居军第一军统制王双就差点被钩套给弄上天,好在从后阵飞来一柄斧头,把绳子给飞断,才救回他一命!
其他的官兵更是难保,因此每次出战时,宋军都戴好了头盔,穿好护甲,检查盾牌后才敢上阵。
两边激战,鞑军虽勇,但宋军更强!
大家都是死硬地对战着,空中箭矢如雨,投石飞射,不时有拖着长长黑烟的火油坛飞过。
城上城下杀声震天,双方的士兵都是成批批的死亡,场面惨不忍睹。
余玠亲自击鼓进军,宋军阵中的鼓声越来越急促,宋军士兵喝了奶茶,就是吃掉兴奋剂,上了头,他们争先恐后地,不避矢石,并力齐登,就算倒下,也眼望着城墙倒下,战况为“死伤者虽满地而不敢返顾”。
战斗从白天打到黑夜,黑夜仍不停歇,通宵达旦,疯狂厮杀。
一个战斗的间隙,宋军退下去暂歇,鞑靼人也得以松口气。
城墙尸体遍地,散逸出阵阵的血腥气,而活人不为所动。
活人伤员和死人混和地躺在一起,每具肉体上都滴着血,活人和死人一样,身上都透着死亡的气息。
汪直臣背靠在城垛上,闭上泛着血丝的双眼,他摘下头盔,将头靠在背后冰冷的墙壁上,休息着。
南蛮的进攻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南蛮野战不行,攻城战更差,圣朝的勇士们能够轻易粉碎他们的进攻。
如今他再不抱这样的观念了,南蛮不仅仅青居军厉害,就连其余各支部队也都非常地顽强,英勇作战。
事实上,他的心口处有点痛,先前在激烈的战斗中,他的护心镜被一个非青居军的南蛮士兵用斧子砍碎了,虽然汪直臣及时结果了他,但他的心口发痛,无时不刻地提醒他先前的危险。
相比他的忧心忡忡,宋军的气氛好很多,统帅余玠正在伤兵营里慰问伤员,解决一个小小的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