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之前没出动重步兵,乃是作为预备队,
京湖第三军同样出动了重步兵,与鞑军重步兵,狠狠地干了起来。
阵前血战极为激烈,场面异常地血腥,刀砍枪刺也就罢了,战斗双方都大量装备着各种各样的钝器,如斧头、铁锤、狼牙棒、骨朵等,就算重步兵全身罩着铁甲,刀砍不入,枪刺不进,可要是被人照头一记大铁锤,这脑袋不就榨出了鲜血与脑汁,成糊了!
还有砍砸对方的面门、颈部、手臂上关节,不时见到重步兵沉重地倒下,鲜血自盔甲的裂缝出涌出来。
对付骑兵的斧头非常地好使,照准敌人,一个旋身,用力一斧砍出,对于重步兵是非常地酸爽。
当然重步兵也显露出威力来,当他们挡着对方的兵器时,一旦冲进敌阵里,挥动兵器乱劈乱砍,乱战中时有打到自己人的情况发生。
两军重步兵打得难分难解,鞑军的轻步兵则自两翼发动方阵式的冲锋,宋军奋起反击,喊杀声,惨呼声,哀号声还有弓弦的响声连成一片!
如今闲着的只有二千鞑军,信阳“达鲁花赤”都拉克把蒙古汉军五千人尽数投入作战中,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宋营,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中午午时没有结束战斗,则高级军官们皆斩!
鞑靼人就是这样地军法严苛,那些汉人南人误上贼船,唯有与流着同样血脉的宋军面对面地硬拼到底。
在战斗中,他们认出了熟人,昨天归降宋军的裴春建南人部队官兵们,与阎东峰的汉人官兵们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哈哈,这不是没胆量的志宏嘛,怎么,昨天投降了南蛮,今天还敢与我们打仗,要不要脸?”骂着对方的汉人甚至蹦出了“三姓家奴”的骂语。
“我们是归正,你认贼作父,鞑子在你家里作客,你娘和你老婆陪着他们呢!”明显是昨天归正的南人大笑道。
双方就拼命地打起来,兵器打掉了,就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不知道是哪方的士兵,过来用一把长矛,狠狠地插下去,把两个人都插死在地上……
两军绞作一团,展开的是硬碰硬的肉搏近战,宋军阵势松动!
要不是曹文镛率他的亲兵们亲自上阵,他们手持利斧,象砍鞑军战马般连续砍翻了鞑军重步兵几十人,这才止住了鞑军发动的攻击狂潮,稳定了战线。
曹文镛知道敌众我寡,他的部队难以支持下去,但他没有下令投降,更没有逃跑,他摘下头盔,掷地有声地道:“今日有死而已!”
官兵们见到他这样的态度,也没说什么,一个个咬牙苦战。
而此时,飞鱼军渐渐地上前,与那钦双胡尔的骑兵展开了小队战,进行试探。
大家都发现,亦即暴射的速度不相上下,都差不多是二十支箭每分钟。
各出一伙人近距离交战,结果,鞑军还有二人骑在马上,其中一人被砍断了手臂。
飞鱼军十人全挂,鞑军也挂了八人!
“不好打啊!”与昨天的色目人相比,眼前的蒙古人骑兵水平更高,单凭飞鱼军不是对手。
不过,蒙古人明显地不识数,他们连飞鱼军增加了至少一倍的骑兵也都没有注意到。
“呵呵呵!”孟之祥来了!
他对飞鱼军众人道:“辛苦你们了,打得不错,居然能够正面击溃色目人的部队,很多部队都打不赢他们!”
飞鱼军众人连忙逊让说没什么了不起,打了就打了,而左军的官兵们听见后则是不服气。
孟之祥带着左军赶到战场,骑兵六百人先到,见到鞑军骑兵还在那边懒洋洋地,他立即下令所有的骑兵前进。
“展开军旗作战!”伴随着他的下令,旗手甩出了“孟”字的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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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左军、飞鱼军就是宋军,在“孟”字的军旗的引领下,缓缓进逼。
鞑军骑兵确实有够迟钝,也是汉字文盲,他们认不出“孟”字旗,但他们本能地感觉到宋军气势在增强。
发生了什么?
那钦双胡尔紧张起来,组织骑兵上前,两军战马先是缓步前进,然后距离为五百步左右,一起加速!
马蹄声动地,尘埃高扬,战场上笼罩着一种悲壮和死亡气息。
望着猛扑而来的宋军骑兵,那钦双胡尔感觉到一种恐惧感,又有一种心惊肉跳,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拿出他的三石大弓。
那钦双胡尔名字翻译为汉语是“游隼”的意思,事实上,他是一名射雕手,但见他搭箭上弓,在双方距离百五十步时,放出一箭。
宋军奔腾的马队中即时有人应声倒下,由于他的速度快,连人带马翻倒下,搞得后面的骑兵慌不迭地打马避让。
鞑靼人的欢呼声都没有响多久,宋军还以颜色,队伍中至少有五支劲箭远远地射来,射翻了四名鞑靼人,当中有二骑还带累了后面的骑兵,数人滚成一团。
那钦双胡尔心中一沉,宋军中至少有五名射雕手?!
鞑靼人中并不乏射雕手,但那钦双胡尔的部队毕竟不是一流部队,包括他在内,射雕手顶多二三个而已,哪象宋军有五人之多!
再近到百步时,那钦双胡尔终于明白先前的不安从哪里来了,宋军并不是先前的飞鱼军,该死的,他们得到了增援!
就这是斥侯战的意义所在,飞鱼军强大,导致蒙古人斥侯不得放得远远的,并没有截获宋军增援骑兵到来的消息。
此时那钦双胡尔后悔也来不及了,双方向着对方放箭开始,战斗无可避免。
临阵冲锋射不过三箭,双方进入了短兵相接阶段,甫一交战,鞑靼人如草,遇到了切割机一般,被断掉了一大茬!
宋军的肉搏战斗力,实在凌厉无比!
那是,常胜将军带队,双方兵力数量相差无几,干嘛不拼呢。
飞鱼军那些面具骑兵一如既往地勇猛直前,一路冲杀,所向披麾。
而更厉害的则是孟之祥与左军的骑兵们,孟之祥的红缨枪简直就似死神的镰刀挥过,所过之处是寸草不生!
他专找鞑军中的军官与猛将兄厮杀,鞑军中的百夫长阿拉坦苏和乃军中勇将,大家都说他最有希望升为千夫长的,他的名字翻译为汉语是“金斧”的意思,他也手执一柄金色斧头,见孟之祥如此蛮横不讲道理,岂能容他!
阿拉坦苏和手执金斧,带着他的一帮小伙伴们,来找孟之祥交战,两人枪斧大战不到数合,孟之祥一枪就把阿拉坦苏和给贯胸而入,捅杀当场,金斧也成为了孟之祥亲兵的缴获物(后来发现金斧原来是镀金的假货)。
副百夫长刚昭日格愤而上前,与孟之祥交战仅三个回合,孟之祥就手一枪,自刚昭日格的右眼狠狠地刺了进去,直达后脑,让他就此领了盒饭。
又有十夫长哈尔巴拉、勇士何奇耶徒等,孟之祥杀他们简直就象大人打小孩子一般,痛快无比,淋漓尽致地连杀八个鞑子。
孟之祥杀人,举手投足收放自如,不带满点火气,甚至给人有一种“美”的享受---对于宋军而言,对于鞑靼人来说,他就是死神降临!
在不远处冲杀的郭明亮看到了孟之祥用岳家枪杀敌的情形,心有所悟:“孟差遣杀敌的本事见长了!用的岳家枪更厉害了!”
这让他原本想缠着孟之祥传他梨花枪的欲望减弱了,知道无论什么枪法,只要用得好,都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