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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就秦野现在的状态,若是让他离开沈氏,秦野不会理解他的用意,只会跟他闹脾气。

    既然如此,不如把秦野安排在他身边,做个闲散的工作,省得他随便找个机会就往总裁办公室跑,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秦野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目光晦暗地看着沈言归,心里有点懊恼,觉得自己没把握好机会。

    沈言归见秦野还直愣愣的站在他面前,好笑的说道:“你还在这做什么,抓紧时间回去交接工作。”

    秦野愣愣地问道:“那我之后在哪个部门?”

    沈言归笑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长,“你之后就知道了。”

    ****

    恰巧项目组要解散了,秦野工作交接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秦野把沈言归的话当真了,调来秘书处后,整日处于想入非非的恍惚状态,好在他长了张很有迷惑性的脸,脸上装得淡定冷峻,其他人没发现不对劲。

    但沈言归知道秦野整颗心都粘在了他身上,若不是工作上没有出差错,他那就要扮冷脸提点一番了。

    沈言归暂时没有管他,半天之后,秦野才终于冷静下来,但冷静过头了。

    别人或许察觉不到,但沈言归一眼就看出来秦野状态颓然萎靡,明显被打击到了。

    沈言归难得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他确实有点过分。

    男朋友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逗的,该给他点甜头,安抚一下。

    只不过他还没有想好,心思便被工作填满了,整整忙了两个小时。

    他的身体还没痊愈,很容易疲惫,暂时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沈言归放松肩背,捏着鼻梁闭目养神了一会。

    身体放松下来,思绪却是活跃的,飘到了秦野身上。

    沈言归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端着咖啡杯,走到了办公室的角落。

    沈言归办公室的角落有一道透明的玻璃,对面是秘书的办公区域,玻璃是单向的,沈言归可以看清对面,但对面的人看不到他。

    沈言归站在玻璃前,目光落在了秦野身上。

    孙特助清楚沈言归和秦野的关系,也很有眼力劲,知道秦野的工作调动过来后,便立刻清出了最边上的办公桌。

    这个办公桌的位置相对偏一点,给新来的人无可厚非,孙特助看似不重视秦野,没有给他好的待遇,但这个办公桌有一个特殊之处:离那扇玻璃特别近。

    沈言归轻抿了口咖啡,舌尖萦绕着苦涩的味道他垂着眼,悠闲地看着正在工作的秦野。

    秦野工作时专注认真,眉眼的线条更加锋利,黑眸里倒映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唇抿成了一条线,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但沈言归是个例外。

    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轻敲了下玻璃,玻璃是特殊材质的,这样的力道不过是一滴水掉进了湖里,没有丝毫的声响,只会发起道道涟漪。

    秦野明明什么都没感觉到,却毫无预兆地转过头,蹙眉看着玻璃,足足两分钟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等什么。

    他知道这扇玻璃是单向的,看不到对面的沈言归,但仍凑近了一些,试图找到蛛丝马迹,证明刚才并不是他的错觉。

    隔着一扇玻璃,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很近,因为不用在乎对方的反应,沈言归姿态格外放松,肆无忌惮的盯着秦野看。

    他此时才发现秦野的睫毛异常浓密,显得有点秀气,跟他的外表截然相反。

    他一时兴起,心情很好地数秦野的睫毛。

    秦野眨了下眼,沈言归只能从头开始数。

    他不觉得烦,一连从头数了五六次,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秦野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依旧没离开,试探地用手挑了下玻璃。

    沈言归被秦野这个孩子气的动作逗笑了,笑声很轻,刚出口便碎在了风中。

    秦野始终没等到回应,才确定刚才都是他胡思乱想,兴致缺缺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他如果有根狗尾巴,现在肯定已经垂到了地面上,只是尾巴尖尖还偶尔动两下。

    沈言归本打算什么都没发生,但看到秦野这副失落的表情,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消息。

    【沈:别乱看,好好工作。】

    沈言归刚刚按下发送键,秦野放在桌上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沈言归正往办公桌走,突然很想知道秦野的反应,又回到了玻璃前。

    秦野的表情没有夸张的反应,从沈言归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眸子微微睁大了,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手指很可爱地蜷缩了两下。

    他抬头看着玻璃,眼底的光亮丝毫不加掩饰,但又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努力压下嘴角。

    那条无形的狗尾巴高高地翘了起来,摇成了螺旋状,就差一下一下地敲打玻璃。

    秦野的意图太明显了,沈言归没有纵容他,又发了条消息【沈:认真点,手上的工作完成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恋爱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小调剂,沈言归收回思绪,继续工作。

    秦野清楚沈言归的性格,没有讨价还价,专注地完成手头的工作。

    工作大概有两天的量,沈言归料到秦野的速度会很快,猜他最早明天上午完成工作,没想到下班时秦野便来找他了。

    沈言归放下手中的钢笔,怀疑地问道:“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