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宴(1v1 高干 囚禁)》 第一章 深秋的周五下午,太阳都想早点下班,黄昏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斜斜地洒在宽敞明亮的写字楼大堂里。赵嘉收拾好手头最后一个文件,关掉屏幕,上身的白色衬衫扣子因加班而微微皱起。她抖了抖挎包带,抬头看向大堂外的街道:天色已经染成绯红,国贸四期前的车流在晚风中缓缓流淌。 “周行砚应该快到了。”她心里默念,手指下意识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查看刚收到的微信,黑色头像,“ZXY”:“我在地下车库,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将耳机线随意绕在手指上,拿上从高三用到现在的水杯,一边走向电梯。 电梯门“嘶”地打开,里面挤满下班的人潮。赵嘉侧身让出一个空位,拉好肩上的单肩包,耳机里自动换成柔缓的音乐,伴着她略显紧绷的呼吸声,随着电梯“叮”地一声降到地下层。刚出电梯,她就看见停在玻璃幕墙外的深黑色奥迪A8L,此刻大灯微亮,侧影在地面上拉成一条长长的影子。车窗缓缓降下一角,透出车内冷气与皮革混合的气息。 “下班了?”周行砚靠在车门边,西装笔挺,领带打得毫无松懈。他的目光像冬天里的冰块,一眼扫过她的衣领与手提包,又停在她高跟鞋的鞋跟上。 赵嘉轻笑一声,把耳机线塞回包里,走到车窗边:“项目合同已经审核完了,明天我就能准备……”她的话没说完,周行砚已经拉开车门,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进车内。周行砚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脸颊,赵嘉还没来得及惊呼,他就低下头吻了她。赵嘉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极了,她本能地想推开他。但随着他的温暖传遍全身,赵嘉逐渐适应.车门“嘭”地一声关上,车厢里只剩下空调轻微的“呼呼”声和两个人的大喘气的声音。 赵嘉抬头看他,他修长的背影在车灯映照下显得冷峻。他将手机随手丢到车门侧袋,坐进驾驶座,发动机低沉咆哮,车头缓缓驶离。 “合同拿到手就好。”他语气淡淡,目光却在后视镜里打量她,似乎在确认她的神色是否如他所愿。“听说你最近没怎么休息。” “……还好,等这份合同搞定,我就能去美国产研项目那边驻几个月。”赵嘉轻声回应,声音里带着几分假装轻松的调侃,“你不用担心我受累。” 他没接话但却默默记下,直接调高空调温度。汽车加速驶上长安街,路灯从车窗边飞速掠过,像一排排闪烁的电话灯,一闪即逝。 赵嘉侧头贴在座椅靠背上,感受着空调冷气从领口掀过,凉意直达脊背,顿时打了个战栗。她抬手整理发丝,心里有点后悔今天换了这条深V针织衫——线条勾勒得太明显,令她忍不住想起昨晚他翻看衣柜时的嘲弄:“这件穿出去像是在下海。”她笑得苦涩,却给人看不出真实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周行砚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住,突然转头对她说:“到附近就下车吧。”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看她,唇角稍稍上扬。 车厢里瞬时安静,只剩下仪表盘上指针微微抖动的声音。赵嘉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握紧扶手,拉好安全带,低声问:“你……要在车里等?还是……” “都不用。”他微微侧身,把安全带一拉,那股力量像是锁链一般把她锁在座位上。他的手伸向中控,按下车内灯开关,灯光瞬间亮起,将两人都映在昏黄色中。后座与前座之间几乎无缝隙,车顶的空间被额头几乎触到,空气仿佛凝固。 赵嘉几欲抗拒,可力气被他隐忍的气势压得无处发泄。她咬了咬下唇,轻声嘟囔:“行砚,我今晚真的只想早点回家吃晚饭……” “回家?”他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一个手臂横在前排座椅头枕上,另一只手已经悄悄移到她腰际。短暂的惊慌后,赵嘉放弃反抗,任由手指顺着车门扶手有节奏地抚摸——那是一种无声的自我安抚。 男人的大手探入赵嘉的衣服,揉捏她的乳房和乳头,赵嘉对触碰做出了明显的反应。周行砚将她压在靠背上上,用已经半硬的阴茎压住她。赵嘉开始在嘴里呻吟,“这里很想我,已经湿透了”,男人的手指模拟性交一样待在穴口,赵嘉解主动解开周行砚的裤子,拉出阴茎,周行砚抓住她的头发,强迫让她的小嘴含住阴茎,开始口交。手指探索她的身体,感觉到她的湿润和兴奋。不知多久后,终于停止,一声满足的快感,周行砚将浓精全部摄入赵嘉的嘴里。 车内再次恢复平静。赵嘉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胸口起伏深重,额头上沁出几颗细汗。周行砚整理完裤襟,把衬衫扣子拉紧,勾起唇角,“睡吧,我带你回去。”声音虽不高,却让她在余温与疲惫中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她想抬头,却只感觉眼皮沉重如铅。周行砚弯腰解开安全带,一手将她架到后排,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他重新启动车辆,灯光闪烁下车厢里显得安静。赵嘉仰靠在真皮座椅上,靠近车窗的小隙透进夜风,夹杂着夏末的闷热与冷气,令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睡意渐浓。 -----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灯光冷峻,水泥柱子投下长长阴影。赵嘉在后座浅浅地鼾睡,整个人像是随时会崩塌的布偶。周行砚抱起她,脚步沉稳地走向电梯,智能门禁在指纹识别后自动打开。他的身形覆盖了她近半的体重,令她在睡梦中依旧感到一丝压迫。 电梯门“嘶”地打开,里面是纯白灯光与浅灰色大理石地砖的冷色基调。周行砚按下25层,电梯缓缓上升,仿佛石沉大海,只剩他们两人的呼吸音在狭窄空间里回荡。到达顶层时,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步出走廊,厚重的红色地毯软得像踩在云端。门牌“2503”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周行砚解锁门前的指纹密码锁,门“咔哒”一声开启。他将赵嘉轻放到地面,缓缓松手,她的身体立刻倾斜,好在他及时扶住。门内的客厅灯光已调成最低,只留下一盏墙角的筒灯投出暖黄色光晕。整个房间宽敞到近乎空旷:灰白色大理石地面上铺着一块浅米色地毯,中央摆放着一张深灰色的低矮沙发,落地窗外能一览国贸桥与三期大厦夜色绚烂。 他随手按下客厅智能面板,窗帘“刷”地一下合拢,隔绝了外面霓虹的骚动。地上顺着沙发背靠处摆放着几个靠枕,上面有她喜欢的极简几何纹样;茶几上整齐放着两盒便当——他为她订的低脂鸡胸蔬菜沙拉,以及她最爱、用微波炉加热后依旧保持脆度的意面配培根。沙拉盒里撒着几片新鲜的芝麻叶,意面上放着两片焦香培根,旁边还放着一杯他特意买的、有助入眠的无糖低脂酸奶。 周行砚小心地把她扶到沙发上,替她盖好已折迭整齐的浅灰色羊绒毯。他蹲下身,让沙发靠背恰到好处地撑住她的背脊,指尖轻轻拂过她额头的发丝,低声道:“冷不冷?”她在梦里微微皱眉,没有回答。手轻抚她的手背,将温热的酸奶杯放到她唇边,替她拧开瓶盖,轻轻抿了一口,整个动作连贯而温柔。 厨房的灯光从敞开的门缝里漏出,玲珑有序:智能冰箱门上贴着指纹感应面板,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低卡果冻、无糖酸奶、矿泉水与几瓶进口矿泉。旁边的开放式橱柜里,一排排高脚红酒杯整齐排列,深色玻璃瓶映出倒映的吊灯光芒。墙角的红酒柜门半掩,只露出几排不同年份的波尔多。他伸手从冰箱门上取下两瓶矿泉水,一瓶递给沙发上的她,另一瓶放到旁边小边几上。 回到客厅,他打开一盏 MINI 射灯,将暖黄光线打在沙发一角。淡淡的爵士乐在智能音响里缓缓响起,却被音量调得极低,只为驱散沉默的空旷感。周行砚站在沙发边,以一种既疏离又关心的姿态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明天开始,要记得去做体检,别再熬夜。”他的话语夹杂着一丝命令,却让人心底产生莫名的安定。 赵嘉依旧沉睡,但胸口随着他的话有一丝轻微颤动。周行砚叹了口气,伸手敲了敲茶几上的智能镜子——那面镜子连结着家中系统,可以实时监测她的体重、睡眠状况与心率。他看向镜面显示屏,满意地看到她的体温曲线平稳,便又转身走向衣帽间。 衣帽间门是灰色钢化玻璃,轻推自动滑开。里面是他为她定制的“女主区”:左侧悬挂的西装与外套均被分色码放,右侧则是各式连衣裙与外出服装。最下层的抽屉里整齐迭放着丝巾、礼盒式香水与她的化妆品。周行砚取出一件象牙白色长款外套,随手披在沙发扶手上,又从抽屉里抽出一条酒红色丝巾,将它平铺在梳妆台上。 他回到客厅,深吸一口气,俯身在她耳侧低声喃喃:“梦里,会不会出现我?”他的话语被舒缓的音乐吞没,但他知道,若她在梦里呼唤他的名字,夜色里就足够温柔。 他脚步轻盈地走回沙发边,俯身将她轻柔地抱起。她的身子顺势贴近他的胸膛,睡梦中蹙了下眉,却很快因熟悉的气息安稳下来。他低头望着她,唇角不自觉地带出一点笑意,像是纵容,又像是早已认定。 卧室的灯光被他调到最暗的模式,暖黄柔和。他将她轻轻放到床的一侧,为她掖好被角,然后也脱下外衣,侧身躺到她身边。空气中还有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他下意识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她在梦里呢喃了句听不清的话,下意识地靠近了他。周行砚闭上眼睛,呼吸渐缓。夜色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在这一刻——只剩他们两人的呼吸,交缠在这不言而喻的亲密中。 这一夜,他们终于睡在同一个梦里。 2 —— 深秋 · 北京郊外 · 三天小长假 · 周六午后 —— 清晨六点半,窗外还笼罩着淡淡的雾气,国贸大平层的天幕窗缓缓拉开,灰蓝色的天色逐渐透进卧室。 赵嘉醒得不算自然,眉头轻蹙,伸手摸了摸枕边——触到的是那瓶还温热的矿泉水。她缓缓睁开眼,昨夜的梦境像潮水一样退去,意识才真正回到现实。她低头一看,羊绒睡袍已经盖在身上,被角整齐,显然不是她自己动过手。 卧室外传来微弱的动静。她撑身坐起,从床头望去,玻璃隔断外,周行砚正站在茶几边,已经系好袖扣,目光淡然地翻阅着镜面屏上当天的行程与预约。清晨的光线斜斜照在他挺拔的背影上,衬衣衣角微动,轮廓冷静而有力。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如常,平静中带着不容置喙的节奏:“起来,今天九点前要出发。” 赵嘉揉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醒时的慵懒:“今天不是放假吗?哥哥……能不能再睡半小时?” 听到那一声“哥哥”,周行砚眉峰轻挑,脚步却没停。他走到窗边,按下车库遥控,“你睡不睡都一样,该走的行程我不会调。” 赵嘉哼了一声,也不争,扯过毯子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她穿着昨晚泡完澡时换上的高领针织衫,头发松松地挽起,发尾还残留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气。 更衣间里,一套早准备好的象牙白羊绒毛衣与酒红色围巾已经搭好,连妆台上日常妆容用品都按顺序摆开。赵嘉随手换上衣服,一边在镜前描眉,一边咬着唇角低笑:“哥哥安排的行程,我哪敢赖床。” 这一声声哥哥的叫着,让赵嘉自己都有点恶心自己,其实一开始和周行砚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有点羞耻心,后来发现周行砚就吃这一套,金主大大的舒适最重要。 他们下楼时,地下车库已经有人把车调到了最顺的坡口。劳斯莱斯的后门打开,车内恒温控制恰好维持在22度,绒面座椅上已铺好羊绒小毯,靠枕和脚凳一应俱全。副驾位置空着,周行砚自己开车,不用司机。 赵嘉缩进车内,抱着小毯子打了个呵欠:“所以这三天……都不给我安排躺尸?” 周行砚发动引擎,侧眸扫她一眼:“你不是最爱假期出城透气?这地方风景好,人不多,服务也稳。” 车驶出市区时,天色才刚刚泛白。城市在后视镜里渐渐淡去,代之以越来越稀疏的路标和泛红的树影。 一个半小时后,车驶入一段偏僻而规整的柏油路,两侧高大的冷杉林像屏障般排列,远处是起伏的山影和零星的石屋。尽管没标明具体位置,前方关卡处却无人盘问,车窗轻扫,自动道闸升起,仿佛早已识别通行信息。 赵嘉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小声笑道:“我大学同学今天也出来玩,在怀柔租了个农家乐,说早上光是排队进景区就花了俩小时。” 她又往窗外扫了一圈,石板路尽头的主楼已经出现,带坡屋顶与浅灰外墙,安静得像一座私人小庄园。没有喧哗的游客,没有售票的摊位,甚至连保安的制服都带着某种不动声色的克制。 她下车时,有工作人员在不远处等候,替她接过手包,又领着两人进主楼。二楼的套间早已预热,窗帘一拉开,整面观景阳台正对着连绵山脉,秋日的枫叶层林尽染,暖橘色的光透过雾气,整个房间都被浸入一片温吞的金红。 沙发上放着已经摆好的茶点——无糖糕点、热牛奶、季节限定的桂花蛋挞;浴室恒温,浴袍上绣着他们的名字;室外的露天温泉池轻轻冒着热气,一旁薰衣草香氛已经点燃。 赵嘉倚在落地窗边,忍不住笑:“你是不是连风向都让你提前打过招呼了?” 周行砚不置可否,只道:“晚饭后泡温泉,等你先休息会。” 她拿着点心盘坐到沙发上,一边戳着蛋挞皮,一边仰头看他:“你安排这些,是不是也想让我感动一下?” “想太多。” 赵嘉撅撅嘴,装模作样叹气:“你就不能有点仪式感嘛,哥哥。” 赵嘉红了脸,推了他一下,小声嗔道:“你不正经。”她的心跳加速,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算计。周行砚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垂,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和欲望。 “我们有很多时间,不急。”他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赵嘉点了点头,心中的紧张逐渐被期待取代,但她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不能完全沉沦在他制造的浪漫中。 她主动拉住他的手,带着他走向卧室。房间里的光线柔和,床单整齐地铺开,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赵嘉的心里却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在演戏,但也享受着这份虚假的美好。 周行砚轻轻解开她的衣扣,动作缓慢而温柔,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在品味这一刻的美好。赵嘉的呼吸变得急促,她闭上眼睛,假装全身心地感受着他的触碰,实际上她的大脑却在快速运转,思考着接下来的步骤。 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舌尖轻轻探入,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赵嘉主动回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周行砚的手渐渐下移,解开她的裙子拉链,裙子滑落在地,露出她娇美的身躯。他低下头,吻遍她的全身,赵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但她知道,这声音中带着一丝做作。 他轻轻将她推倒在床上,身体覆盖上去,继续着他的爱抚。赵嘉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身体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完全沉浸在这片刻的狂野和温柔中。 他们的身体紧密相连,仿佛要融为一体。周行砚的动作越来越快,赵嘉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两人一起攀上了高潮的巅峰,身体在瞬间达到极致的满足。赵嘉在高潮中,短暂地忘却了自己的算计,完全沉浸在肉体的快感中。 他们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逐渐平复。赵嘉依偎在他的怀里,轻声说道:“你总是这么会安排,让我无法拒绝。”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满足,但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夜里,赵嘉披着浴袍靠在阳台藤椅上,腿边放着周行砚给她裹上的毛毯。温泉池的水汽在远处升腾,风掠过时,能带来木叶与薰香混合的气息。 她懒洋洋地转头,看着正在检查明日行程的周行砚,声音低下来:“哥哥,我们明天还去别的地方吗?” “东边山脚还有一家酒庄,有露天影院。” 赵嘉弯起眼睛,“好~你说了,我就听你的。” 周行砚停下动作,看她一眼,目光温淡:“一向不都是这样?” 她笑着点头,像只打滚撒娇的猫:“是呀,我就赖定了。” 夜深,她靠在他的肩头睡着,耳边还残留着山林的虫鸣。 —— 她在梦里,恍惚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那会儿天一冷,宿舍楼就飘来热水管锈味;她骑着旧自行车赶去五道口参加兼职面试,被风吹得脸麻木,手里只攥着不到五百块生活费。哪像现在,车开到哪,人就被迎进温泉、甜点、壁炉前。那种从容,是她过去用尽力气也够不着的生活。 可她知道,眼前这一切,并不真正属于她。 3 深秋的阳光斜斜洒在车窗上,汽车平稳驶过返京高速的最左侧车道。两旁银杏的叶子泛着明亮的金黄,远山如墨。赵嘉坐在副驾驶,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在手机上缓缓划动。她的表情平静,只有眸光轻微晃动。 一封英语邮件悄然跃入视线: Subject:Regarding Your Stanford Visit Program “Dear Ms. Zhao, we regret to inform you that your Stanford campus visit amp; pre-interview program has been canceled due to a proxy administrative conflict…” 她盯着“proxy”那个词看了两秒,指腹下滑,点开附带文件。PDF底部,附有一张撤销申请表,电子签名赫然是:“Zhou X.Y.” 那一瞬,她心脏猛地紧了一下。 她没有授权,也没有提过这个行程。那份访问,是她自己争取到的机会,只是时间尚未完全敲定,准备等风平浪静后再行动。 她抬眼望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周行砚正在变道,眉眼沉静,手指骨节分明。他从不需要提高声音,就能掌握节奏。他注意到她的视线,淡淡开口: “怎么?” 赵嘉抿唇几秒,语气努力平稳:“你把我申请斯坦福的访问项目取消了?” 他“嗯”了一声,像是在确认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行程太密,而且我看你最近太累。我让人处理了。” “你不应该替我做决定,你管的太多了。”她声音比预想中更平静,但那平静里透出一种细微的绷紧。 周行砚握着方向盘,语气不紧不慢:“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 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赵嘉没有再说话。她轻轻转头,看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呼吸慢了半拍。 回城路上,车速始终稳定,路途不过两个小时,但她却觉得比任何一次长途跋涉都耗神。 夜幕降临,车驶入地下车库。她刚解开安全带,就被他扣住手腕——并不算粗暴,但毫无解释,也没有余地。 电梯上升途中,她低头望着鞋尖,一言不发。身旁男人站得笔直,像一堵沉默的高墙。 赵嘉被周行砚扣住手腕,带进卧室。他动作轻柔但坚决,将她按在床上。赵嘉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但她没有挣扎,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周行砚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舌尖轻轻探入,与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赵嘉主动回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颤抖。他有些粗暴地解开她的衣扣。 她的衣服一件件滑落,露出雪白的双乳。周行砚低下头,吻遍她的全身,赵嘉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呻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他轻轻将她推倒在床上,身体覆盖上去,继续着他的爱抚。 周行砚的手探向她的大腿,轻轻分开,赵嘉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她能感受到他的坚硬和炙热,顶在她的敏感处,带来一阵阵的颤栗。他低下头,吻住她的耳垂,他缓缓推进,阴茎一点点插入她的阴道。赵嘉不由得发出一声低吟,身体紧绷,双手紧紧抓住床单。那种被填满的感觉让她既紧张又兴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离。周行砚的动作越来越快,赵嘉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两人一起攀上了高潮的巅峰,身体在瞬间达到极致的满足,周行砚隔着避孕套将精液在嘉嘉的身体内射出来。 高潮过后,他们相拥在一起,周行砚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赵嘉没有回答,只是躺在周行砚的怀里喘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入夜,赵嘉披着浴袍靠在卧室沙发上,手边是一杯温水,茶几上的香薰机吐出淡淡的柠檬草气息。 她重新打开那台旧MacBook,还是她用奖学金买的,256G的丐版,现在刚启动就能感受到键盘微热,熟悉的屏保跳动着几行静音待办事项。 她没有直接点开申请表,而是先查了一下过去三个月的授权记录。房产、银行卡、香港的账户——都有合法代理痕迹,落款几乎都是那个缩写“ZXY”。他设立的法律防火墙既冷静又精密,一切都合规,却几乎抹去了她对自己生活的决定权。 她坐了一会儿,终于打开那份尘封的留学申请文件夹。里面是她早前整理好的几所学校:Columbia、Oxford、HKU,还有UCLA。 HKU….赵嘉想了想还是把HKU删了,香港还是算了,周行砚肯定能管到那里,还是美国安全。 美国,可是美国她能留下来么,她可不不是大小姐,留学只为体验人生,想到这里,她赶紧开始查美国的移民政策,还好氪金真的有作用,发达国家是这样,只要你钱够,华人总有办法让你合法的留下那里。 赶紧打开美国账户,周行砚手再长也管不到那里,美金的数额让她安心,差不多够了,周行砚似乎热衷于给她礼物,她来者不拒,全部转手卖掉,全部换成港币转美元。 简历、成绩单、推荐信模板都还在。她拖动一份旧版动机信,逐字修改: “As a professional woman, I have always sought to find my own place within systems and structures. This application is not an act of escape, but a conscious departure—to rebuild my identity, boundaries, and freedom.” 她写得缓慢,但每一行都打得干脆。她将推荐人改为祁朗那位朋友——陈立行,顶级律所合伙人,能开出够分量的背书。 随后,她打开自己的银行App和一个闲置交易平台,确认了那两笔刚到账的包款转入记录。 一个是Dior Saddle 粉金限量款,另一个是Chanel 22 黑金链中号——都是上周他出差回来送的,如今换成了现金。 加上账户中的理财浮动收入与工资结余,她重新建了一个Excel表格: 出国申请准备费用预算.xlsx 她没有标注计划名字,也没有起标题,只在备注一栏写了六个字: “按月核算,自主执行。” 她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开始。真正的“走”,需要她像现在这样,一点点切断他布置的网线——从信息,到资产,到地理,只不过她现在要加速了。 周一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静静洒下,铺在浅色木地板上,如同无声的清晨湖面。赵嘉站在全身镜前,身上是一袭纯白长裙,轻薄柔软的布料贴合着她纤细的身形,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而散。她低头系上细带,动作轻缓而从容。肌肤雪白,唇色极淡,五官柔和却不失冷意,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如薄雪覆梅,不染烟火。她知道自己很美,而且似乎很符合周行砚的性癖。 镜中的她,美得安静又克制。不是让人惊艳的热烈,而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淡然。清冷如霜月,不动声色,却在无声中占据目光焦点。 早餐桌上,咖啡机“滴滴”响着。她喝了一口黑咖啡,拿起手机背起包准备乘地铁。 4 八点五十,赵嘉站在公寓大楼门口,秋风裹着霾气,连睫毛都觉得有点沉。 周行砚这出住宅位于市区核心区,她不用走的那么早。 她裹着风衣,步伐快却不慌乱。国贸地铁口人流汹涌,她熟练地刷卡、换乘,像一块嵌进城市流程的安静齿轮。 其实她有车。确切地说,是周行砚给她安排的,连司机都配好了。 “ 帕美不合适的话,换成Polestar 或捷尼赛思。”他说这话时语气一如既往平静,仿佛在讨论一瓶酒或一块表。 赵嘉只是摇头:“楼下保安认人精得很,这种车停几次,他们就知道我不是租房的了。” 他没说话,几秒后只淡淡补了一句:“你不需要藏。” 她笑了一下,没接话。 地铁人多,她站在角落,双手抱着电脑包,包带勒出肩膀一道红痕。她侧身避开旁人磕碰,眼神落在前方一块地铁广告屏上。 “留学信息讲座 · Columbia Law 开放日” 她盯了三秒,像是走神,又像什么都没看到。 十点整,赵嘉准点坐进公司法务组的会议室。 她不属于核心成员,只负责几个子项目文书处理和流程监管。不会被提问,也不会被表扬——她从不迟到,也从不多说一句话。 组长在前面讲话,周围人陆续发言,赵嘉坐在靠门的位置,手里的笔一刻没停过。她的速记清晰、逻辑性强,每次周报都提前半小时交上,几乎没有驳回过。 只是没多少人记得她是“谁”。 也好,只要工资准时到账就行。 十一点五十八,手机屏幕在桌角亮了一下。 ZXY(工作机) 来电。 她按下接听,没有开口。 周行砚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低沉、简洁:“中午别对付。” 赵嘉侧头看了看身边,压低声音:“我没吃面包,是昨天的牛奶。” “你早上没回我消息。” “我在地铁。” “司机今天在楼下。” 她顿了两秒,语气平静:“我不想在公司楼下被同事看到我下豪车。” “赵嘉,”他语气轻轻一转,“我很见不得人么?” “……不是。”她压低声音 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回道:“十二点十分,有人送饭过去,牛腩和青菜,不准剩。” “知道了。”她声音轻得几乎带点顺从,又像只是疲惫。 通话挂断,赵嘉轻轻呼了一口气。身边同事问:“嘉嘉,我们点外卖,你要吗?” 她笑了一下:“刚好有人给我带饭了。” 那同事调侃道:“又是你‘哥哥’?” 赵嘉笑容没变:“不是,就是老朋友。” 没人追问。她就是这种人,说几句也够了。 同一时间 · 西长安街 政务办办公楼里,周行砚站在窗口,手上是一份文件复审稿。他眉眼平和,唇线微抿,看起来如同每一份盖章文件一样标准。 他的秘书轻声提醒:“会议还有十五分钟。” 他点了点头,随手翻开手机,看到赵嘉刚发来的健康报告回执,“已确认”三个字安静地躺在页面中央。 他将屏幕熄灭,放回桌面,重新戴上那枚毫无温度的表情,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嘉回家时天已经全黑。厨房里,李管家将一盒饭菜放进加热烤箱,转头说:“周先生今天会晚点回来。” 她点头:“我知道。” 饭菜热好,她没什么胃口,只象征性吃了几口。桌上那份体检报告她扫了一眼,又顺手翻开笔记本,查看邮件。 Columbia那边的推荐系统已转为绿色,显示:Referee response received. 她盯着那一栏,许久没动。鼠标光标一闪一闪地跳,她像被灼住,忽然关上电脑。 进卧室洗澡时,镜子上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脸。 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是靠自己走的,不是被人放出来的。” 深夜 01:18 门锁响了一声。 她没动,只是翻了个身,故意让自己呼吸均匀,像是真的睡着了。 周行砚进来后没有开灯,只是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然后俯身,手掌按在她的被角,低声问了一句:“今天有想我吗?” 赵嘉没睁眼,但在黑暗中,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她没回答,周行砚以为嘉嘉睡着了,转身去洗澡。 良久,他才自己说了一句:“你安静起来,比在我面前说乖话的时候,更让人放心。” 他说完,转身出了房间,脚步稳而缓。 门重新关上。 嘉嘉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半天没眨一下。 5 从深秋到腊月,时间像被人悄悄拧快了。 入冬后,北京的风一日比一日凌厉,街头的银杏叶褪成干脆的金黄,地铁站里的羽绒服变成了主色调。赵嘉白天忙项目投标,晚上做年终汇总,等她终于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明天就过年了。 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挂起了红灯笼,写着“预订年货”;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开始放陈奕迅的粤语歌,暖气轰隆隆响着,把所有节前的疲倦都吹得更重了几分。 在中国,春节不仅是时间的节点,更是一种深植于民族记忆中的仪式。在漫长的农耕岁月里,它曾是最盛大的希望,是贫瘠生活中难得的盛宴,是一个家庭一年辛劳后的短暂停靠。在那个物资匮乏、食不果腹的年代,过年代表的不是节日的喜悦,而是短暂的富足与团圆,是人间烟火中最温柔的愿景。 然而,时代变了。改革开放以来,经济飞速发展,餐桌不再单调,衣食早已无忧。人们逐渐从生存中脱身,迈向多元的生活方式。曾经围着炉火包饺子的年三十,变成了机场、高铁站的匆匆身影。年味,从锅碗瓢盆间的热气腾腾,变成了手机屏幕里的一句“新年快乐”,从一顿团圆饭的郑重其事,变成了朋友圈的照片分享。 春节没有消失,但它的内核悄然变化。 赵嘉已经很多年没回家过年了。 不是因为忙,也不是远,交通如此发达,高铁回郑州不到5个小时,而是回去没有意义。 自从她大学毕业开始,家里就越来越像个提款机与道义感召的结合体。她每个月一发工资,母亲的微信就会弹来一句:“你弟下个月要模拟考,报个冲刺班,先转两千。” 她学会说“我下月发了工资再看”,然后默默关掉消息提示。 她曾试过争取过一点点自己的生活——比如她想出国,想学更多东西。可她妈当时只回她一句:“你弟都在备考了,你还能有这心思?” 父亲沉默,默认。 赵嘉很早就明白:她是那个要“懂事”“少惹事”“别和儿子抢资源”的孩子。 所以,长大后她干脆不回家,也不解释。 她总说:“我在加班。” 没人关心她是真的在加班,还是在某个地铁站台边吃完一份煎饼,顺手发了一句“新年快乐”。 她的家从来不是一个等她回去的地方。 但偶尔,在某些突如其来的安静时刻,比如深夜写完一份方案、电脑屏幕熄灭的瞬间,赵嘉会想起奶奶。 老家的冬天总是干冷,奶奶屋里烧着土炉子,火光跳跃在老旧的花布被面上。小时候她冻得手红鼻涕直流,奶奶总会拉她过去,剥一个烤得冒热气的橘子塞进她手里,边念叨:“小嘉最乖,不像你弟,成天疯。” 后来,奶奶腿脚不利索了,还坚持在院子里种她爱吃的香葱,说是“嘉嘉回来要吃的”。但赵嘉再也没真正回去过。奶奶的房子后来被拆了,她也不知道那些葱最后长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在风里冻坏。 她不敢太常去想奶奶,因为那是少数她曾被真正等着、被在乎着的时刻。 奶奶的身体应该还不错,至少母亲是这样说的。 那天晚上,她原本打算订腊月二十九的机票,一个人去青岛走一圈,散散步、避避年。 但周行砚看了她一眼,“你这次过年还不回家?正好”没等她按下确认键,就说:“跟我回家。” 她愣了一下:“你家?” “我妈在安排菜了。”他语气平平,“你现在取消还来得及。” 她想拒绝,但他语气里没有留余地,就像在发布一项会议安排。 于是她顺从地收起手机,回房间换上了那件藏蓝色大衣。 黑色奥迪驶入西城区一带少见的警卫区,赵嘉在后座看见门口武警立岗,门楣上挂着一副极其传统的对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 她忽然有些恍惚。 从小到大,她坐过最远的车就是绿皮火车硬座——现在却坐着配司机、挂内保牌照的公车,被带入一栋带勤务兵、老砖瓦、木格窗的“高干宅”。 周母出来迎接时,穿着深灰色立领呢装,气质端正,言辞克制。她看赵嘉时没有上下打量的失礼,而是一眼看过,便淡淡一笑: “果然是行砚挑的人,稳。” 赵嘉轻轻鞠躬:“阿姨好。” 似乎和赵嘉看到的高干小说不同,没有嫌弃她出身的长辈,也没有人问她和周行砚的关系是什么。 周母很快转身吩咐厨房备菜,让人将客房铺好,一切安排得安静而有秩序。 赵嘉站在客厅看着那些老家具:红木案几、玻璃烟缸、挂钟滴答,甚至还有一块“退伍军人之家”的铜牌,仿佛时间在这里并没有往前走。 “行砚回来了?”一个低沉、带着军旅腔调的声音从西屋传来。 赵嘉回头,看见一个身形高大、发鬓微白的男人迈步走进客厅。身穿熨帖的军绿色羊绒毛呢中山装,军姿挺得笔直,一双眼沉静有力,不怒自威。 “爸。”周行砚起身。 周父目光扫向赵嘉,打量只一瞬,便点了点头:“坐吧,家里不拘礼。” 话虽客气,语气却依旧挺括,让人不自觉挺直了背。 赵嘉也轻声唤了一句:“叔叔好。” 周父只是点头,便坐在圈椅上拿起茶盏,低头不再言语。仿佛在这个家中,只要他一出声,其它人自然静下来。 “我哥房间在西屋,客房在东厢。”周眠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赵嘉回头,看到一个戴着白色毛线帽的女孩朝她走来,步伐轻快,笑盈盈的模样像初春的一阵风。 女孩的眉眼飞扬,眼神亮得像清晨刚化开的雪。她穿着宽松的毛衣,脖子上围着一条软绵绵的围巾,嗓音清爽地唤了一声:“我是周眠,嫂子好呀!” 那声音不带一丝生分,天然带着点美国小孩才有的自然熟——没有戒备、不设防,像是阳光底下长大的孩子,习惯了直视别人的眼睛,也习惯了用笑声破冰。 赵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她。 周眠已经走到她面前,仰起头笑着补了一句:“我初中就去了加州,现在放假回来,听我哥说你很美,我特别想见见你。” 赵嘉低头看着这个比她小不少的女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周眠站在那儿,像一只落在北方冬天里的小鸟,呼吸都是暖的。 赵嘉忽然意识到,自己太久没见过这样自然、不设防的热情了。 赵嘉刚要开口否认,周行砚已经在一旁平静道:“她拘谨,你带她熟悉一下。”似乎默认了。 “……好咧。”周眠笑得更欢,“嫂子果然好美啊,我哥眼光真好。” 赵嘉想解释,最终只笑了笑,没说出口。 白天大部分时间,周眠带她四处转悠:老胡同、糖葫芦摊、周家后花园的残雪假山。 “你跟我哥在一起,压力大吗?”周眠一边嚼话梅一边问,“他看起来永远像刚开完会,连笑都不会。” 赵嘉微笑:“他笑得挺好看。” “真的假的?我哥居然会在你面前笑?” 赵嘉没说话。她当然见过——只是那种笑通常只出现在特定的时刻。 吃过年夜饭,周行砚已经去拜年了,他的那些副国,正部级别的叔叔从周行砚小的时候就喜欢他,赵嘉到可以躲个清闲,换上家居服坐在房间里。墙上的老式电暖炉嗡嗡作响,空气暖得过头,她轻轻松开领口。 她打开电脑,收件箱里躺着一封新邮件: Subject:Columbia Law – Online Interview Invitation Date:Jan 28st, 18:01 EST 她没有犹豫,点了确认。 这一步,她计划了快7年。她的清华同学们一入学就在计划着出国,如今她也有资本走出国门了 这不是冲动,而是积攒后的蓄力。 同时,微信弹出一条消息: [祁朗]:嘉嘉,新年快乐。我最近也在北京。方便见一面吗? 赵嘉看着那条消息,手机屏幕映出她自己平静的脸。 祁朗——那个曾经是她求学计划合伙人、她唯一一次主动选择的方向,现在又回来了。 她没立即回复,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上。 房门开了一条缝。 赵嘉没动,但心里知道他来了。 他没有说话,坐在床边,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腰窝上。那是一种不容回避的触碰,像某种宣誓。 她转身,只静静望着他。 他低头吻她,力道却比往常更深,像是要从她身体里探出什么答案来。 午夜两点,老宅里静得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周行砚俯身压向赵嘉。他的吻滚烫而掠夺,舌根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在她口腔深处烙下湿热的印记。 黑暗中,赵嘉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和依赖。她放弃了所有克制,任由身体被那股力量牵引、摆布。 “嗯……”一声破碎的低吟从唇间逸出。 周行砚似乎享受着她的被动,吻依然深沉而有力,但他的动作开始更明确地引导向下,沿着她脖颈和锁骨的优美弧度滑落。舌尖在她皮肤的褶皱处精准地探查、描摹。 他的唇齿逐渐也早已不满足于仅仅覆盖她。当他的吻落在腰窝这个敏感地带时,赵嘉的身体几乎要痉挛般地拱起。 周行砚顺势握住她抬起的大腿内侧,将自己下压到更深的位置。那根坚硬、灼热肉棒顶开了她的身体防御。 在一阵压抑又急促的呼吸中,他开始缓慢而有力地进入——不是温柔的探索,而是带着某种宣告意味的、不容置疑的身体嵌入。 他的动作时而稳健如磐石,时而又带着难以掩饰的灼烈火焰。赵嘉感到那根坚实的存在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进她身体深处,每一次插入都带来一阵更猛烈的电流般颤栗。 赵嘉极不情愿的承认,在床事,周行砚确实和她很契合,在周行砚沉默而强势的动作中,也藏着一种情感上的紧绷与宣誓——他用这种方式确认了她的存在、她的回应,并且近乎残酷地烙印下这段关系在彼此生命中的深度。赵嘉的身体颤抖着迎合,又在迎接后感到一阵更深的依赖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溃堤,随着男人一声低吼,将浓精隔着避孕套全部射进赵嘉的子宫里。 在周行砚把赵嘉抱进浴室清理后,轻轻的将睡着的赵嘉放在床上。 望着已经沉沉睡去的女人,周行砚在赵嘉耳边说到:“新年快乐,我爱你,嘉嘉。” 6 三年前,深秋,清华园。 北京的风已经开始刮脸,银杏落得像哗啦啦碎金,一踩满脚香。赵嘉穿着深灰色大衣,步子不快,走过理工楼前时下意识低头把围巾往上拢了拢。 法学院研究生二年级,平时也没啥社交,同学都在疯狂connect,她因为落后得太多,已经放弃。除了选修几门实务课程外,课余时间基本泡在图书馆。那阵子她被分派为某门外聘客座教授课的助教,说是中央单位调过来挂一学期,背景清一色写着“政法系统特聘”。 行政通知发下来时连照片都没附,只有一句“周行砚,国务院政务研究办公室特聘”,连职称都省了。 清华园曾是求知的象牙塔,如今却越来越像国家技术理性与权力磨砺的试验田。从这里走出的,不只是科学家,还有治国的工程师。中国的政治系统向来偏爱“算得清、干得快”的技术官僚,他们奉行效率、指标、结构——就像建一座桥,治理国家也是一种逻辑建构。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对“政治”本身去魅的过程。 与之相比,西方政坛却往往由律师主导。他们讲求规则的弹性、语言的博弈与法理之间的灰度空间。中国则不同,制度越来越像一种工程学上的系统控制,政策是模块,干部是接口,数据是目标。大学,尤其是像清华这样的工科重镇,已经不再只是教育机构,而是未来治理精英的预制场。 越来越多的清华工科博士投身选调就是证据。 那天是开学第三周的周五,她提前十分钟到了文法楼教室,开投影、贴考勤表、调格式。 九点整,一道笔直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西装笔挺,发梢整洁,神情里带着淡淡压迫。他一走进教室,整间屋子安静下来。赵嘉看了他一眼,没有惊讶,也没有多打量,视线很快移开。 他没有寒暄,也没有介绍自己,只站在讲台前,嗓音低沉:“大家打开课纲,第一页。” 她站在投影仪边上,目光落在讲义上,动作冷静迅速。板书时他偶尔转头发问,指名时只叫姓,“赵,例二你怎么看?” 她没有迟疑,起身回答逻辑严谨,语速适中。周行砚没有表扬,只是一句话: “不错。” 赵嘉低头坐下,翻开笔记继续写。 她不知道那一刻,她已在他眼中留下痕迹--那种未经碰触的霜面瓷的气质。 那节课结束后,赵嘉按流程整理出勤名单与讨论摘要,一并上传教务系统。 三天后,她接到一则短信。 “纸质材料,请交至政务三处行政接待。——周行砚。” 她看了眼时间,周三上午。她没多问,只回了一个“好的”。 她知道那地方不容易进。政务三处坐落在中南海东南侧,与高校教学区完全不同,门禁严,审核繁琐。 她提前两天实名预约,当天提前半小时到。门口的警卫检查她三次证件,包被反复翻,手机临时上交。 电梯直达七层,长廊尽头那间办公室门前挂着编号“C307”。 敲门进入,前台秘书礼貌示意她坐等。 她坐在等候椅上,阳光透过窗纱洒在文件袋上。她昨天为了一篇研讨论文改到凌晨两点,今天早课又连上两节,脑子一阵发胀。 等了将近四十分钟。 周行砚自始至终没看她,只沉默批材料,偶尔打电话。 她本想继续等,却最终在倦意裹挟中闭上了眼,竟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梦中她在讲台上背法条,突然一片空白,台下的人全部模糊成暗影。 “赵嘉。” 她陡然惊醒。 对上他毫无表情的脸。 “你是来交材料的,还是申请调休?” 她下意识挺直身子,把文件递上去:“不好意思,昨天睡得太晚……” “这是交接,不是陪睡。” 她被那句短短一句噎住,脸一热,却没反驳。 “资料倒是清楚。”他翻看一页,淡道,“逻辑还行,但太像论文,不像人话。你打算写给审稿人,还是学生?” “我可以再改。” “这周五晚有空?” 赵嘉愣了一秒。 “请你吃顿饭。”他说得不冷不热,“顺便谈谈你这‘条理清晰而无用’的处理方式。” “可以问……是正式补课吗?” “是惩戒教育。”他看着她,嘴角微弯,“扣分之前的那种。” 晚上,赵嘉从图书馆出来,绕过清华西门,拐进苏世民书院后的小巷。 她本来准备直接回宿舍,路过五道口一家常去的小食馆,却被舍友林慧抓住:“喂,赵嘉!刚点好,过来一起吃?”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坐下。 三人落座。赵嘉点了一份小火锅,没喝饮料,也不说闲话。沉安和另外一女生在讨论课设,她只静静夹菜,偶尔点头。 “赵嘉,真服了你了。”沉安笑,“你是不是除了读书就没别的追求?你连微信群都不说话。” “说话就要回,有点累。” “那你跟你的那个助教课的教授混得熟吗?” “正常。” “那你上周不是给某个神秘政法教授当助教?帅吗?” 赵嘉筷子一顿,眼神一挑:“……还好吧。” 她不知道,就在马路对面,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下。 后座车窗微降,男人正静静地望着那一桌灯光下安静吃菜的女生。 她不笑,不搭话,吃菜时动作却干净优雅,像一只在外面风雪里落了灰尘的小兽,冷静、自持,却显得分外可爱。 司机问:“您要接人么?” 周行砚轻声说:“不是,走吧。” 他收回视线,关上窗。 周五晚八点,赵嘉准时抵达建国门某栋高楼。那是一家不设招牌、需密码进电梯的私宴场所。 她穿了一件奶灰长风衣,内搭白高领,没化妆,只涂了唇膏。进门时被侍者请到靠窗卡座,远处灯光是拉长的长安街车流。 他早已坐下,翻着酒单,见她落座,抬眼。 “你穿得挺像律师。” “学生只能像。” 他点了酒,说:“你喝吗?” “红酒可以。” “未成年不管?” “我研究生。” 他笑:“也是。” 赵嘉接过酒杯,不慌不忙。 他看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找你茬?” “不是。”她顿了顿,“但也不是单纯吃饭。” “那你猜我是为了什么?” 她垂眼看着杯中酒:“我不猜。” “……不猜我就得自己说了。”他语气微松,“其实是为了你那天在我办公室睡着的事。” 赵嘉一顿。 “政法系统有人第一次见我就敢打盹,我觉得挺值得纪念的。” 她看着他,第一次微笑:“你不会打算以‘情绪补偿’的方式处理助教关系吧?” “你怕我潜规则?” “我怕我不小心答应了。” 他笑出声。 这一笑,让他眉眼放软了几分:“那我保证,只跟你吃饭,不带你升职。” 7 深秋,北京的风已带上锋利的寒意。清华园内银杏金黄,枝头枯枝将落未落,踩在地上的叶子轻响如纸。 赵嘉抱着文件夹走进政务三处行政楼,熟练地在前台登记、交出手机,穿过安静而克制的灰色走廊。她是法律通识课程的助教,负责每周教学材料、出勤记录、学生反馈汇整,以及和那位特聘教授的课程协调。 周行砚是那学期清华法学院引入的客座讲师,白天多数时间在三处处理政务,课只教一门,讲法理与制度变迁。教学并非主业,却异常认真。对材料的顺序、页面风格、学生分组都一丝不苟。赵嘉最初以为这不过是高干做派,久而久之才发现,他的讲义逻辑像条例,甚至语调都像行政通告。 秘书为她推开办公室的门时,他正靠窗站着,身着一件深藏青色中式立领夹克,肩背笔挺。那件夹克线条干净,没有一点多余褶皱,内里衬着浅灰高领毛衣,安静地与这间冷色调办公室融为一体。 “材料带了吗?”他没有回头,只低声问道。 “带了。”赵嘉将课程资料和修订建议放到他桌上,“这是下周的讨论纲要,还有学生提交的阶段反思,按照你上次说的顺序做了微调。” 他转过身,接过文件翻看,眉头微蹙:“你让第三组提前发言,有什么考量?” “他们前几次迟到,但最近参与度反而高。我想给他们一个正面反馈的机会。” 他略一点头,却并未表态,只道:“每组时间统一控制在九分钟。讨论节奏要紧凑,不然听的人容易走神。” 赵嘉点头,又问:“关于最后一场讨论,你提过的‘从判例走向制度’这部分,我想补一页辅助材料,参考了你去年在政研期刊上的那篇文章。” 他这才抬头看她一眼,语气平静:“你读过那篇?” “读了两遍,有些地方确实看不懂。” 他嘴角似乎动了一下,没有笑,但气场稍稍缓和。“看不懂的地方,下次带来一起讲。” 赵嘉应了声“好”,心里却微微发紧。她分不清这是鼓励,还是变相地接管她的节奏。那种被要求下次再带来的语气,没有征询的余地,却又说不出不妥。 她起身准备告辞,他忽然开口:“你最近作息很乱?” 她停顿一下,“还好,就是晚上写论文睡得晚。” 他点头,没有追问,却语气平稳地说:“晚饭别省。有空来三处食堂,营养比你食堂强。” 赵嘉轻轻应了句“知道了”,低头掩饰自己唇角那一点迟疑的笑意。她也不知道他不是随口一问。 从那天开始,他们的联系更频繁了。每周例会、课程协调、讲义审定,她的邮箱几乎隔天就会收到一封署名简洁的转发,备注寥寥,却句句精准。他在她的生活里,从一个指导者变成了一个安静却持续的节奏引导者。 赵嘉不是没察觉。他对她说的话越来越像安排,哪怕是“带论文来”、“吃饭”这种琐碎之事,也都说得像是在下达通知。但她并未拒绝。她甚至在一些夜晚,会主动多整理一份资料,只为在下一次交谈时显得更有准备。 她不愿承认自己对他的情绪有变化。但有时候,看着他站在教室角落,穿着那件风格内敛的中式夹克,手中拿着学生名单,眉眼平静、目光内敛——她却觉得那样的男人,是她从未真正接触过的类型。 那种沉静有力的存在,像是某种可以倚靠的东西。但越是靠近,她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放弃一些边界。 课题小组结项报告接连几夜熬夜,早上还要布置期末答辩。她只喝了一杯速溶咖啡撑场,在报告提交现场眼前一黑,当场晕倒。 等她再次醒来,已在一间陌生病房。雪白的墙面、深灰色帘布,吊瓶轻微晃动,一切都井然有序、毫无人声。 她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被扎了点滴。脚步声传来,周行砚从门外走进来,神情平静,手中还拿着一页体检报告。 “别动。”他走到她床前,语调冷静,“低血糖加轻微脱水,医生说你至少三天没好好吃饭。” “我怎么在这里?”她声音发哑,心里一阵发虚。 “教学组联系不到你,我让人把你送来301。”他顿了顿,“这里安静,管得细,我放心些。” 赵嘉垂下眼,轻声道:“你安排得太多了。” “那你能自己管好吗?”他语气不重,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冷意,“你晕倒那天,要不是我在清华办公室,可能现在你还在校医院输葡萄糖。” 她咬了咬唇,没再说话。他说的是实话,但这种全然介入的方式,却让她感到某种更深层的焦虑。 那晚,赵嘉一个人靠在病床上,翻开自己一直用的笔记本,写下几行字。夜色沉沉,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像一封无声的注视。 Control is not the same as care. Protection without permission is still possession. If love erases choices, then maybe it’s not love at all. 她写完最后一句,轻轻合上本子,靠在枕边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她已经被他改变了什么——虽然她还说不清那是什么。 8 赵嘉出院后,又在家静养了三天。医生说是低血糖引发的晕厥,还有长期过度疲劳的征兆。她知道这是身体对那段高压生活的反弹,却不愿多提。 周行砚像是没察觉什么异样,只在每晚照常发来日程和饮食建议。那些文字依旧克制、节制,没有一丝情绪涌动,但赵嘉总觉得,屏幕那一端的他似乎比以前更靠近一些。 她照做,准点吃饭,按时服药,不再熬夜看论文。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每次点开那条短信时,心里都会有短暂的停顿,像是刻意掩饰的等待。 周六中午,她正准备出门去法图书馆查资料,手机忽然响起,是母亲的号码。 “嘉嘉,你奶奶……你奶奶要开刀,肠道肿块,县医院说必须转省里大医院。” 赵嘉心头一紧,“手术需要多少钱?” 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出一个数字。她整个人怔了一下。 她挂断电话时,脑子里却突然蹦出一个早前阅读斯坦福研究文章的片段——“美国虽然医疗私有化程度高,但公私保险并行系统下,至少病人有知情权和选择权。” 而现在,奶奶所在的县级医院,连最基础的肿瘤路径诊断都无法给出准确建议,只能粗暴地下转诊,再把几十万费用像张罚单一样甩在家属面前。医保报销?那是漫长申报流程后“也许能返一点”。她曾试图在城市医院帮奶奶挂号,却被告知“户口不对口,必须基层先转上来”。 美国网友吐槽天价医疗账单,但哪怕是几千美金的急诊费,他们至少能质疑、能拒绝。而她和奶奶,只能被动接受,不谈价格、不谈流程,只谈运气。 “你先别告诉她我知道了。”赵嘉低声道,“我会想办法。” 她挂断电话,倚在玄关处站了很久。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得她脸色苍白。她转身走进卧室,从抽屉里取出那个旧笔记本——她的账本,藏着她所有的希望。 她翻了翻,计算着汇款的可行性。结果是压倒性的。 她攒了两年,扣除房租、申请费、考试辅导费、生活所需,还有一笔她迟迟未动的应急金……现在几乎全部会被吞噬。 赵嘉没有哭。她只是坐在那里很久,阳光在地上移动,她的影子也随之拉长。她的手机响了,是周行砚的信息。 【今晚我路过那边,带了上次你喜欢的桂花藕粉。】 她本能地回了一句“谢谢”,然后将手机翻过来,不让它亮起。 晚上七点,门铃响起。 她打开门,他穿着一件藏青色立领夹克,手中提着一个保温袋,还有一个扁平文件袋。 赵嘉没说话,只轻轻侧身让他进门。 他将东西放在厨房台面上,随手洗了手:“你今天脸色不好。” “我没事。”她避开他的视线,语气却不如往常坚定。 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拉开厨房的门拿水。她却站在原地,突然问:“你要是我,会怎么办?” 他看着她。她目光平静,却明显压着什么。 她淡声道:“我奶奶查出病,要手术,几十万……我账户上剩的不够了。” 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才轻声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赵嘉低头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会问这个。我以为……能靠自己。” 他没有再问。他走向她,将保温袋放下,从文件袋中抽出一张卡片,递到她手上。 “这张卡你先用,不绑定任何账户,也不留痕迹。” 她接过卡,没有动,只抬头问:“你要什么?” 那一刻,他站得很近,眼神静得像深水。他低声说了句: “你。” 空气突然沉了下来。赵嘉没有立刻反应,她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读出讥讽、算计,或者怜悯。但都没有。 “是你。”他说得很平静,“不止今天。” 她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她将那张卡放到桌上,解开了自己睡衣最上方的一颗扣子。 她说:“那你进来。” 周行砚站在床边,昏黄的灯笼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赵嘉缓缓坐起,背靠着雕花木柱,手指在床单上绞紧,指节泛白,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她抬头,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幽潭,仿佛要看透她所有的秘密。 他跨近一步,赵嘉本能地后退,直到背抵木柱。他的手掌覆上她的脸颊,指尖轻抚她眉间的细纹,她没有躲开,反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他的手温暖有力,像是冬日初阳,令人安心。 他的唇轻触她的额头,柔和一吻,随后探入她口中,舌尖轻柔探索。她不由自主地回应,舌头追随他的节奏,陌生又熟悉。她从未想过会如此用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 亲吻加深,他的手缓缓下移,滑过她颈间,停在她胸前。月光下,她的皮肤柔软如瓷。他的手掌宽大却轻柔,像在抚慰而而不是占有。赵嘉开始颤抖,双腿发软。他一言不发,另一手扶住她肩膀,缓缓拉近她。她听见自己心跳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急促如风过树梢。 他的唇离开她的,沿着她胸前游走,勾勒出敏感的弧线。舌尖在奶头上挑逗着她脆弱地神经,她的乳房随他的舔弄轻颤,呼吸急促,喉间逸出一声低吟,清晰地响在寂静中。 周行砚扯下衬衫,露出健硕的胸膛。月光洒在赵嘉的乳房上,微微颤动,她不自觉地前倾。 她的裙子被他一把拉下,露出修长的腿,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辉。她躺下时,他已站在她腿间,身体前倾。他的动作熟练,带着经验的痕迹。赵嘉忍不住用被子当自己通红的小脸。 她的手指掐进他肩膀,他扶住她的腰,将她翻转。她来不及多想,沉溺于感官的浪潮。时间仿佛静止,月光下,她的身体彻底释放,所有犹豫与紧绷烟消云散。她的指尖感受着他肌肉的张力,紧抓不放。 他的节奏加快,仍保持克制。肉棒的在穴口来回进出,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他俯身,舌尖在她的耳垂细致游走,她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双腿绞紧,脚趾陷入床单,发出轻微的声响。 最后的高潮如暖流涌入,周行砚本来考虑到没有带套,准备拔出来射,就像和别的女人一样,可是他这次却莫名地想交代在赵嘉的子宫里。她的身体随他的动作释放所有秘密。他们的呼吸交织,急促而不规则,如两颗心在狂跳。在这静谧的庭院客房,木床上,赵嘉放下所有防备,沉浸在这份深情与安宁。 周行砚轻躺她身旁,双手轻抚她的身体,像在确认她未受伤害。赵嘉任泪水在月光中闪烁,眼神浑浊,不知道在想什么。 9 昨天晚上她睡得很死,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周行砚把她抱上了车。 赵嘉醒来时,窗帘半掩,灰白色的光线从缝隙里透进来。房间里没有声音,只有空调低低的送风声。 床很大,温度均匀,床单没有褶皱。她动了一下,才感觉到自己的肩背还有些僵,肌肉微微酸。 她缓缓坐起身,房门没有关严,一道缝隙中透着走廊灯光。 外面传来细碎的碰杯声。几秒钟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醒了?”周行砚站在那,手里端着一只托盘。 她点了点头,动作慢。 他走进来,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没有多说什么。 “我早上问了你一声,你翻了个身就不动了,”他说,“我还以为你在装睡。” 赵嘉没回答。他看了她一眼,语气平缓。 “昨天.....你没有” 她想说戴套,可是却有点羞于说出口。 “床头有避孕药,放心,对身体没有伤害” 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让赵嘉不是很好受。 “起来吃点东西。东西简单,不是特别热。” 托盘里是一份烤吐司,温牛奶,一小碟蓝莓,还有一只剥好的鸡蛋。摆放整齐,餐具是银白色瓷面,带细致压纹。 “你最近要吃得清淡一点。我不确定你早餐习惯,就按我自己的来了。”他说。 赵嘉拿起牛奶,轻轻喝了一口。 周行砚坐到床边,手搭在膝盖上。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控制欲太强?”他看着她,说话不紧不慢。 她没应。 “我不喜欢多管别人。但你一旦放手不管,就容易出点事。” 她继续吃吐司,没有接话。他也没逼她,只是抬眼看了她一眼。 赵嘉看了他一眼。 两人四目对视,一度有点尴尬。 他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他回头:“你吃完可以再睡会儿。今天没安排。中午要吃什么告诉我一声。” 门没关死,外头恢复安静。 她坐着把早餐吃完。牛奶不甜,温度适中;吐司边上烤得略脆,咬下去没有碎屑。 母亲打电话来:“嘉嘉,没事了,奶奶的命真好,赶上一个慈善基金会给老年人做慈善,不仅把手术费给付了,而且还请来外国的专家来治病。” 赵嘉:“真的,太好了,没啥事我就挂了,我会抽空回去看奶奶的”。 挂了电话,她的鼻尖有些酸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悲伤什么,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至少把自己卖给周行砚是一个不错的价格。 她吃得很慢,但吃完了。 赵嘉搬进了他的住宅。 这是一套位于国贸核心区域的大平层住宅,面积约400㎡,南北通透,三面采光,层高3.6米,视野开阔。整体布局动静分离,配备独立书房、家庭影院及奢华主卧套间,室内采用国际一线品牌装修。显示出所有者的地位。 房子位于十五层。室内装修和周行砚本人一样,没有多余颜色,冷静规整。墙面大多留白,家具为深灰与原木色组合,光线柔和。书架上摆着金融报告、国际刑法判例集;客厅茶几上放着遥控器和一台未开封的Kindle。 厨房已备好常温食材,冰箱里分类放置:上层是标记清楚的午餐和晚餐餐盒,下层是常温酸奶、切片橙、去皮黄瓜段。每种食物都封口、贴标签,标明摄入时间建议。 李管家是家中生活部分的负责人。年纪约五十岁,说话得体、有分寸,不多言。赵嘉第一次在厨房看到她时,她正在擦拭冰箱门,把最后一个标签贴在酸奶罐上。 她没有多问赵嘉的背景,只是简单问了她食物过敏史、饮食偏好,然后将一张日程表摆在厨房操作台上,说:“周先生让我按这个来执行,如果您有改动,请提前说一声。” 赵嘉点了点头,没说话。 浴室毛巾按色系分类迭放,两套护肤品分别放在洗漱台两侧。一套是他惯用的男士护肤品牌,另一套是她在宿舍时用的那款,完全一样,甚至包括之前因断货她没再买的防晒喷雾。 卧室衣柜是定制尺寸,滑门打开后排布有序。一侧挂着她原本衣物,已经熨过;另一侧是全新配备的:高定白衬衫、羊绒衫、无标签的内衣、极简风的连衣裙。全部按尺寸准备,没有重复款式,色彩不超过五种。 抽屉中放着两只小型皮质饰品盒,里面是几件没有明显品牌标识的金属饰品——耳钉、细链、素戒。手感轻,无标记,做工极细。 生活从第三天开始规律。 每日七点三十门外放好早餐;傍晚有定时投递的餐盒与饮品。洗衣有人处理;快递有前台中转,无需签收。 她还是照常上课,MacBook已导入全部课表、会议提醒和阅读清单,VPN已配置完毕,数据库账号开放至明年五月。电子资料完整转移,她只需继续推进研究。 赵嘉没有主动联系任何人。通讯录中,她唯一常规对话框是林慧。 卧室很安静,窗帘遮住了光。她在灯下坐了一会儿,起身去浴室洗漱。镜中她的脸色正常,没有异样。赵嘉回到床上,拉好被子。刚躺下不久,卧室门轻轻一响,是他回来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脱了外套,悄声上床,从背后轻轻抱住她。她没有回头,身子却下意识地靠近了些。他的体温安稳而熟悉。 她忽然想起大学时室友每天追的那几本高干文——年纪轻轻的女主,一不小心和某位权贵后代有了纠缠,然后被带去别墅、被安排工作、被说“你是我罩着的人”。 那时候她也看过几章,只觉得情节夸张、感情廉价。但她从未想过,现实中竟然有人真的会把这套剧本当成生活模版。更讽刺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只是小说里总写,女主会慢慢被打动,慢慢真香。而她呢?她躺在真丝床单上,睁着眼,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听。 10 第十章:缝隙生长 回到现在 节后,北京阴雨连着几天,天色沉着,云像厚重的棉布悬在楼宇之间,空气中透着潮湿和尘土的混合气味,贴在皮肤上不易散去。赵嘉撑着伞走进地铁站,雨水顺着伞边滑落,鞋跟在石梯上敲出轻微的声响,仿佛这个早晨也一并被踩进了节奏。她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纸袋,装着那件外套退换后留下的卡片和一张凭证,袋子微微泛潮,纸边有些卷。 地铁驶来时,她站在屏蔽门前,耳机里循环着那首英文歌—— “You say I’m never enough, but maybe I never was…” 她面无表情,眼神定定望着远处车头灯光在隧道尽头显现的一点白,像是某种不知真假的希望。副歌响起的一刻,列车门恰好对准她打开,她顺势踏入车厢,脚下稳稳落地。包里装着文件的硬壳夹在晃动中撞到她膝盖,她低头轻压了压。 她已经不再去计算自己还差多少。那个问题,她问得太久。现在,“够不够”这三个字对她而言已经失了意义。她只是想准备好——不管有没有出口,哪怕所有的门都不为她而开。 办公室一如既往运转着。周五上午,她在会议室提前布置好材料,等着尽调组的对接律师。资料刚整理完,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赵嘉?” 祁朗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资料袋,西装熨得笔挺,眼神清亮,语气平和。 “我来协助今天的项目。” 赵嘉站起身,轻轻点头:“好,我们从最后一版合规建议开始。” 祁朗走到她对面坐下,将文件一页页铺开。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干净利落。赵嘉一眼瞥见他手腕上的那道细微划痕,像是旧伤新痕混杂,浅浅的,却没被掩盖。 她没有问,只顺手替他调试好投影设备,眼神平静。 会议进行得意外顺畅。祁朗的语速不快,但条理极清。他对合同细节的判断比她印象中更锋利,有几次提出的点直接被公司法务采纳。 散会后,人群三三两两离去。祁朗没走,站在会议桌边,轻声问:“你中午在哪儿吃?” 赵嘉一边收起资料,一边说:“公司食堂。” 其实不是,自从那次以后,周行砚每天都会派人送来午餐。 他点头,“那我带一份甜点上来?我刚好看见有一家郑州那边开到这里的分店,你高中最喜欢的。” 赵嘉手顿了顿,没有抬头,只说:“随你。” 中午十二点过五分,她打开微信,看到一张照片跳进来。蛋糕放在玻璃柜里,灯光打在上面,左边那块标着“低糖”字样。祁朗的消息跟着弹出来:“左边那块是低糖的,试试看?” 五分钟后,他敲响会议室门。赵嘉打开门,他站在门口,身上带着外头的潮湿气味。他将两个纸袋轻轻放在她桌上,说:“你不喜欢奶油多的,我记得。” 赵嘉轻轻“嗯”了一声,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祁朗没坐下,只站在原地,似乎想说点什么,又最终只留下一个温和的微笑:“那我走了。” 门关上的一刻,她看着纸袋愣了几秒。她拉开纸盒,一小块蛋糕静静躺在里面,是她两年前常点的那种。她有两年没碰过这些,因为那时候周行砚说:“齁得慌,太甜对你身体不好。” 她沉默地用叉子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味道没变,甜得真切,她没太多反应,只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下午快四点,手机震动。一封邮件跳进来,标题的前几个词就能看明白: “Thank you for your interest…” 赵嘉点开,快速浏览,没有多余情绪,指尖划动间直接归档,随后打开下一封。又一封拒信。 她深吸一口气,把所有申请状态调整为“等待”。她不是没预料过。她甚至想过,所有选项都可能拒绝她。但好在——这一次,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晚上九点多,她回到家。客厅灯还亮着,桌上放着盖了保温罩的饭菜。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磨砂灯罩,将整个空间照得温柔又安静。 赵嘉脱下外套,把袋子放在换鞋凳上,进门前还轻轻吸了一口鼻子——熟悉的饭香带着一点点胡椒味,是她喜欢的口味。 茶几上多了两个新换的靠垫,是她几天前随口提过想换色调的事。颜色果然换成了米白和浅灰,干净柔和。 她唇角微微弯起,但没有笑出声,只在心里记了一笔。 这时,周行砚从书房走出来,袖子挽到肘部,手里拿着水杯。他看见她,眉眼柔和了几分:“晚了?” 赵嘉点点头,把包放下,轻声说:“嗯,项目拖得有点久。”语气轻得像是撒娇一般。 他走过来,把水杯递给她:“冰箱里的酸奶喝完了,我让人补了一点回来。” 她双手接过,笑了下,软声说:“你记得我爱喝这个呀。” “你最近不太吃甜的。”他顿了顿,语气放缓,“是不是最近肠胃不太舒服?” 赵嘉咬了咬吸管,像是在思考,“有一点点……不过没事,我乖,最近都吃得很清淡。”语尾拖得略长,听起来格外温顺。 他坐下翻了翻手机,“你桌上的耳机我拿去修了,线断了。下次别卷得太紧了,嗯?” “好嘛我以后会小心点。”她微微歪头,用指尖绕了下头发,又笑着补了一句,“谢谢周处长。” 她说话的样子很乖,像是一杯刚调好的温牛奶,表面平静,温度却刚刚好。他听着,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落回手机上。 “对了,”他忽然抬头,“阳台上的盆栽我让阿姨换了。你不是说之前那盆味道怪?” 赵嘉一怔,然后迅速点头,“换得好,这盆我喜欢,好看又不冲鼻子。” 他们这样来回说着生活中的琐事。 有一瞬间,赵嘉有点恍惚,仿佛她和周行砚是多年的夫妻在谈论着琐事,而且她发现自己有点享受这种感觉,她立刻自己清醒起来,忘掉这个感觉。 赵嘉坐在餐桌边,喝了几口水,目光落在桌上那盒甜点。她没有提起今天收到的拒信,电脑里未关的邮件页面还开着,她一言未发,周行砚也没问。 她起身把水杯放进水槽。厨房灯光亮着,她的影子在瓷砖地面上拉长、柔和。 他还坐在客厅那边,低头在手机上回信息,神色平静。 “明天早饭你想吃什么?”他忽然问。 赵嘉回头看了他一眼,软声说:“我早上要开会,吃得简单点就好啦。” “行,我让他们做豆浆和蛋饼。” 她像听到了什么奖励,扬起眼睛冲他笑了一下:“好呀,蛋饼要煎得脆脆的,我才喜欢。” 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赵嘉没有再说什么,只回身关了灯,窗外的雨刚停,地面还湿着。她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城市的灯一盏盏亮起,夜色悄然降临。 ——她知道自己在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是能让周行砚安心的。但她也知道,那不是她全部的模样。 11 连着几天,赵嘉都没见到周行砚。 据秘书说,他临时被抽调前往东欧某国,代表政务系统出席一个地区能源合作对话会议。出发时没留只言片语,只在出发前三小时发了条消息: 【记得吃饭。晚上别熬夜。】 赵嘉看完后没有回复,只把手机放进包里。 每次周行砚出差,她的生活都轻快了许多。 项目正进入关键阶段,与祁朗接触的时间也明显多了。祁朗性格依旧安静,但专业判断清晰,节奏把握得极好。赵嘉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与人合作得如此自然,不需要反复揣摩对方情绪,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分寸会越界。 这天下午,整理尽调会议纪要后,祁朗提议:“附近新开了家面馆,味道很像以前郑州校门口那家。想试试吗?” 赵嘉一愣,笑出声:“你还记得?” “你每次都点番茄鸡蛋,半汤半面,还得多葱。” 她笑了笑,没拒绝。 餐厅不大,装修简单。店主是河南口音,桌边放着塑料小篮子和木筷盒,墙角还贴着一张“今日特价”。 赵嘉坐下后,脱了外套,把头发拨到一侧。 “你还是那个赵嘉。”祁朗端着面碗走回来,“话不多,但心里有主意。” 赵嘉搅着汤勺:“你那时就喜欢装什么都懂。” “我是懂。”他笑,“只是你没给我机会。” 赵嘉抬头:“你高中最后一个月走了,我都没来得及说再见。” “你那时候换号,我后来想联系你,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了。” “不是故意的。”她顿了顿,“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想找我。” 祁朗看着她的眼神安静,像很久没见的旧物突然出现在面前,“你那时候每次考完试都会骑车绕道回家,就为去那家十块两碗的米线摊——我那时就知道,你表面乖,其实一点都不省心。” 赵嘉轻轻笑了一下,没回应。 吃完饭,他坚持送她回公司。 两人并肩站在车道边,她说:“你现在真的比以前瘦了。” “你也比高中……更沉静了。” 赵嘉笑了下,“这就叫成长。” 祁朗忽然伸出手,替她理了下额前的发丝。动作轻,但停留了一秒。 她没有闪躲,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停下,没有鸣笛。 赵嘉没注意,只朝祁朗点了点头:“我先上去了。” “有空再见。” “好。” 车内,周行砚坐在后排。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看着赵嘉朝另一个男人笑。 那笑不是社交场合里的客气,不是礼貌性的敷衍,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放松。轻微歪头,眼尾微翘——他从未见她如此面对他自己。 赵嘉经常对自己笑,可他能看出来是装的,赵嘉对自己隐藏太多,大约只有在床上的高潮是真的,赵嘉对那个男人的笑是那样的未经修饰,那样的天真,周行砚心里出现了火气,更确切的说是对于那个男人看到赵嘉这样笑的嫉妒。 司机沉默地调整着方向盘,等了三十秒才轻声问:“周先生,回家?” “回家。” 声音极低。 晚上十点,赵嘉刚洗完澡,门铃响了。 她披着家居衫去开门,门外是周行砚,风衣未脱,神情平静。 “不是说明天回来?” “提前结束。”他说,提着一个袋子进屋。 她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手工银镯,线条简洁,没有任何品牌标记。她轻轻翻转,镯壁内刻了一句英文诗,一句短句,与她名字的缩写迭在一起。 她没有说话。 “我路过那家店,”他说,“别人推荐的。” “谢谢。” 周行砚坐下,看着她的动作,一言不发。茶几上的水蒸气沿着玻璃慢慢扩散。 “你今天去哪了?” “公司项目组吃了个晚饭。” “谁在?” “祁朗。” 他的指节在茶几边缘轻敲了一下。 赵嘉垂下眼帘,语气平稳:“我们顺路。” 他没再问。但整间屋子的温度开始下降。 赵嘉熟悉他的沉默。这种时候他不会争吵,不会发火,而是开始慢慢收紧空间里的空气,像一个安静却极压迫的圆圈。 那晚,他没去书房。 只是在她上床后,慢慢走进卧室,没有开灯,直接坐到床边。 “明天几点出门?” “九点。” “我送你。” 赵嘉点头:“好。” 夜色沉重,空气中酝酿着无声的风暴。 周行砚将赵嘉拉入怀中,手臂紧握,带着近乎急切的力道。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吻不仅止于唇齿相触,更像是一种侵入,充满占有欲,承载着更深的情感——或许是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宣示所有,或是平息他内心的某种痛楚。 赵嘉没有退缩,反而迎向他,身体在他的触碰下柔顺屈服。他的手掌有力,引导她更靠近,力道强烈得几乎令人窒息,将她推倒在床上,他俯身压下,两人的身体紧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度。他们的吻深邃而霸道,舌尖交缠,仿佛在诉说无法言明的宣言。 他的唇沿着她的曲线游走,温柔与强势交织,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既轻柔又坚决。赵嘉感受着他每一个动作的重量,却未抗拒。她的双手紧抓他的手臂,指尖嵌入皮肤,像是在动荡的世界中寻找依靠。 他的动作愈发强烈,带着内在的迫切,冲破她的舒适边界。每一次深入的撞击都带着炽热的摩擦,皮肤相触的瞬间既满足又隐隐作痛。赵嘉的身体顺从地迎合,痛感与压力渐渐化为接受,两人一同攀向释放的顶峰。 事后,周行砚紧紧的抱住赵嘉,像是害怕她会逃跑一样,周围的寂静沉重,承载着未说出口的话语。他们分享的连接原始而强烈,在这静谧的夜里锻造而成。他们相拥,片刻如开始般悄无声息,带着无需言语的默契。 12 项目推进节奏放缓,赵嘉的工作也进入整理和结项阶段。白天事务琐碎,会议来去不惊,到了晚上,才有片刻属于她自己的时间。 那天傍晚,祁朗发来消息:“吃个晚饭?” 她没拒绝。 餐厅在使馆区西侧,灯光很暗,墙面是一整块老石砖装饰,窗外是一排银杏。 祁朗比她早到,等她坐下后直接说:“你还记得你高三那年总说想去美国读书吗?” 赵嘉端起水杯,笑了一下:“你记得还挺清楚。” “你说你想学国际法,冬天穿着大衣在纽约街头赶图书馆。” “我也说过很多事。”她低声说,“有些已经过去了。” “可那件事你没变。”祁朗慢慢地说,“你从来不想被困在任何人的安排里。” 赵嘉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六个月后去西海岸调研。前段时间你说你的申请被拒绝了,我可以帮助你,我们一起重新梳理你的申请,在下一个申请季我们重新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纳入副项目。你会有合法身份,可以在那边完成申请,然后留下来。” 赵嘉没有接话。她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柠檬水上,玻璃杯反着灯影。 “我想一起走。”祁朗说。 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大学里、研究生期间,也有人说过类似的邀约。 但这次不同。 这个人是她十七岁时心动过的人,是她以为早就留在郑州冬夜里的那一页课本上的名字。 她忽然有点想哭。 ——那种想象过很多次的未来,好像在一瞬间有了轮廓。 可她没有表态,只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那晚吃得很安静。 饭后他送她回公司门口,路灯下,他替她整理了一下披散的发丝。她没有后退,也没挪开。 两天后,赵嘉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她本想挂断,对方语气平稳: “赵小姐,我姓冯。想请你喝杯咖啡。” 她皱眉:“你是?” “冯至,市政法委书记助理。想和你谈一点关于周行砚的材料。只是工作上的澄清。” 赵嘉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那天下午,她在新华门附近见到冯至。 男人五十出头,身材消瘦,皮肤泛黄,一口极标准的北京话。他没绕弯,直接说: “我们需要你帮忙导出一组近期项目的日志记录。不是敏感信息,只是对一项预算评审程序的流程分析。” 赵嘉听懂了。他们想借她调取周行砚亲自掌控的一个专项小组在资金分配、指令路径上的内部操作记录,尤其是那些没有经过公文系统备案的临时指令。 这不是正式文件,也未必违法。但一旦流出,会造成极大的解释成本,甚至被有意放大为“权限越界”、“个人主导关键财务流向”。 “我们只想掌握一个基础判断,不会扩大使用。”冯至顿了顿,“只是为了后续市级人事布置的平衡,不是打压。” 赵嘉没说话。 她明白这一手的分量。远不是“排位先后”的轻柔触碰,而是一张足以在政坛上撬动倾斜天平的杠杆。 她离开咖啡馆时,风正从东南口吹过来,卷起她的围巾角。 她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 她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那一刻,她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分量。她只是突然有点不确定,自己还站在谁的身边。 那晚她没睡着。 她打开祁朗发来的文件,详细说明了他那边副项目的安排、落地流程和补充材料的具体操作。 她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一个清晰的出口。 她不是非走不可,但她渴望一个由自己掌握方向的未来。她不是不爱这个城市,不留念此刻拥有的一切。她只是终于想试一次,不把一切交给别人决定。 可是,她也知道周行砚从未真正伤害她。 他严密、压抑、自我,但他给她的生活不是枷锁,也不是暴力。他对她的照顾细致到每一个生活细节,从未放松。 有些夜晚,他抱着她沉沉睡去的模样,让她几乎相信,他们可以继续这样走下去。即便这条路没有未来,她也愿意再陪他一段。 她在情感上,是动摇的。 不是没爱过。只是爱里混着太多别的东西。 最终,她答应了冯至。 接下来几天,她变得比以前更温柔。 早上起来亲自做早餐,替他系领带时,会轻轻捏一下他的手。 晚上等他回家,总是提前调好洗澡水,在他进门那一刻就迎上去。 他看着她,眼里终于有了那种深层次的安定。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靠在他怀里,看他一边看文件一边喝茶,耳朵贴着他的心跳。 她轻声说:“你总是不问我在想什么。” 他抬眼看她:“因为你是那种不说也能把事做完的人。” 她点点头:“可现在我想让你知道,我没打算离开。” 他说了一句“我信”,然后低头亲了她额头。 那一夜,他睡得很沉。 凌晨,赵嘉悄悄起身,赤脚走进书房。 她知道指纹认证在哪个区,也知道那个临时子目录不在日志系统的默认备份内。 她插入了一个授权U盘,系统自动将运行日志打包到本地。 她没有浏览,也没解压。 只用了一个批处理脚本导出关键段落,并设定时间锁五小时后自动加密上传。 她坐了一会儿,看着屏幕上那个闪动的进度条。 再走回卧室时,他翻了个身,搭着她的腰。 她闭上眼。 她不知道自己最终会不会后悔。但此刻,她仍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她是一个自私的人啊 13 春季的北京依旧干燥,雾霾未散,天光灰白。赵嘉早上醒来,泡了黑咖啡,在客厅边喝边滑着手机,在她自己租的小房间里。 她点开彭博社的每日新闻推送,这是她学生时代留下的习惯——每天读几条英文财经要闻,一度是为了考语言分数,现在只是本能。 一条标题让她停下手指: 她点开那篇英文报道,标题写着: China’s High-Ranking Legal Family Faces Scrutiny as Policy Tensions Escalate 报道开篇措辞谨慎,却压不住字里行间的锋利——中国某直辖市政法系统内部一份专项项目的指令执行记录,被疑存在“未经备案的资金路径重构”,部分指令未通过正式审批流程,引发中纪委例行排查。 文中提到:“An internal log of financial operations, believed to originate from a confidential budget redistribution initiative, has reportedly triggered concerns over protocol deviation and discretionary control.” 赵嘉读到这里,心口一紧。 这份“运行日志”——她知道正是那组她半夜导出的数据。 再往下看,文章点名该事件可能牵动更高一层的审查:“The work associated with the key decision-maker is now undergoing a procedural review.” 最末一段轻描淡写,却字字见血: “A senior official with the surname Zhou, whose father held a key position in the central political and legal apparatus during the Deng Xiaoping era and currently remains a member of the State Advisory Committee, is reportedly linked to the sequence of financial authorizations.” 赵嘉读到“family with longstanding central connections”那句时,手指一顿。 她知道,这已经不只是周行砚的事了。 —— 前一天夜里,他们因为一句话撕破表面平静。 那天晚饭后,赵嘉走进书房,从他书架上抽出一本空白笔记本,随手翻着。 周行砚走进来,语气平静:“你找什么?” “没找什么。”她抬头看他。 他站着不动,眼里没情绪:“最近怎么不怎么说话了?” “我们一直也不说什么。”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赵嘉放下本子,忽然笑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是‘以前’了?我们在一起,就因为你给我钱,我不说话才是刚好。” 周行砚脸色一沉。 赵嘉望着他,语气冷下去:“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总想控制一切,连我怎么说话、怎么想、什么时候沉默都要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顿了顿,眼神泛冷:“我讨厌你的控制,讨厌你看似温和实则算计的每一句话,讨厌你站在那儿就像一堵墙,让人透不过气来。我甚至讨厌自己,当初把自己卖给了你。” 周行砚没有说话,神情却慢慢沉了下去。 赵嘉轻轻一笑,笑得疲惫又轻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说话了吗?因为说了你也不会听,你只听你想听的。” 赵嘉像是故意挑衅:“你以为我会爱上你?你送的东西我都卖了,我也不觉得羞耻。” 她不是真的这样想。 说完这些话,赵嘉突然有些如释重负,她也不知道这会不会让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这确实对周行砚有些突然,但是她还是做了,在电光火石间,她本能驱使她说出这些话。 周行砚没出声。 但他的眼神冷了下来,一步步逼近,然后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按在书桌上。 “赵嘉,你他妈再说一遍?” 周行砚这辈子甚少说脏话,一方面的得益于周家良好的家教,另一方面是,这世界上能让周家大少爷感到愤怒的事情很少。 赵嘉咬着牙,不说话。 他低头压近,动作粗暴而急切。 她想挣开,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也没有退路。 他强行占有她,在冷白的灯光下,带着愤怒和不甘,没有亲吻,也没有任何温柔。 周行砚直接把赵嘉扛起来扔在卧室的大床上,赵嘉的反抗在力量的差距面前无济于事。 这是惩罚,更像是一场压制。他要重新夺回对她身体、情绪、空间的掌控。 房间冷清无温,刺眼的白炽灯下,墙面泛着冰冷的光泽。空气中还是熟悉的香薰的味道。赵嘉平躺在窄床上,身体僵硬,手掌朝上,目光凝视天花板,仿佛在注视某个遥远而无关紧要的事物。 周行砚步伐坚定地走近,动作果断,毫不犹豫。他抓住她的前臂,力道强硬,将她拉坐起来,身体占据整个空间。赵嘉没有反抗,姿态松弛,几近顺从,但她的目光始终未离他,带着静默的锐利注视着他。 他未发一言,径自分开她的双腿,站定在她腿间,宛如一道屏障。 没有前戏,没有调情,周行砚粗暴的撕开赵嘉的裙子,把赵嘉的内裤脱下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 他的体重压下,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沉重,周行砚不断调整她的姿势以满足可以进的更深。没有言语,只有呼吸声和床架的轻微吱吱声。 他的触碰粗暴,手指陷入她的手臂,留下痕迹,赵嘉没法动态,身体原始的本能让她不住想要周行砚更加深入。赵嘉微微一颤,却未退缩,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的动作迅猛,每一次推进都带着目的性,力道之重几乎让她感到疼痛。她的身体随着每一次冲击绷紧,微微弓起后又被他压回。 她能感受到他每一个动作中的愤怒,那种压抑的挫败如风暴般在他体内翻涌。每一次深顶,都让她意识到力量的悬殊,他若想,轻易就能碾碎她。但她未反抗,不以言语或动作回应,仅以沉默对抗。 终于,快感在两个人之间升腾,男人把精液一滴不剩的关于赵嘉的阴道里。 他的脸因用力而扭曲,线条锋利,动作如机械般精准。房间似乎在他们周围缩小,汗水从她脸颊滑落,带着咸味触及她的唇,那是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留下的痕迹。 事后,他坐在床边,头埋在手里许久。 然后他起身穿衣,说:“我要出去几天,处理点事,很快回来。” 赵嘉没问,也没送他。 他走后第二天,她看到了那篇新闻。 她知道他可能不会回来那么快了。 几天后,祁朗再次约她。 他们见面那天在朝阳门外的一家简餐馆,木桌油光发亮,窗边的盆栽开了一朵小花。 “我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他说,“你只需要做出选择。” 赵嘉没说话。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推给她:“联合项目的录取函,流程全在这。你的签证,我已经提前走了渠道,可以并行处理。” 她接过信封,指尖发紧。 “你真的……准备带我走?” “赵嘉。”他看着她,声音低而坚定,“我们可以一起开始。我不会干涉你做的决定,也不会要求你把一切都交出来。我只是在邀请你,把你自己,也带走。” 她想到那间卧室、那杯总是被加热到刚刚好的豆浆,那个早晨她扭头说“你走吧”的清淡语气。 她闭了闭眼:“好。” 接下来的几个月,周行砚再没有出现在赵嘉的生活中。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任何形式的干预。 她原以为会感到松快,但实际却是空白。 赵嘉试图在忙碌中填补这段空白,她打开新闻APP,搜索引擎,甚至翻了翻一些政情论坛,想找一点点关于他的消息。可无论是国内还是海外的消息源,都像被无声地清扫过——没有相关文章,没有只言片语。 每到深夜,她偶尔还是会梦见他——是他坐在沙发上,不看她的样子;是他俯身捡起她落地的围巾,不发一言的姿态。她梦见他靠在办公室的窗前,夜色打在他的侧脸上,他没有看她,但她知道,他知道她在看他。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她想要的自由。 可她也知道,生活不是切片的。不是今天按下“重启”就能彻底清除昨天的所有痕迹。 祁朗带她去见他朋友,带她去选行李箱、挑课程计划,她一点都不讨厌。有时候他会突然记起他们高三那年吃过的煎饼摊,带她绕路一大圈去找,明知道早就拆了,也还是兴致勃勃。她笑他无聊,他就把她手里的豆乳抢过去自己喝掉,顺便还给她点了个新的。 他们也会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一起吐槽主角演技,或者在便利店门口分一盒冰淇淋,像小时候一样轮流拿勺子。祁朗知道她怕冷,不用她开口就把外套披在她肩上。赵嘉知道他不爱吃香菜,点菜时会顺手备注一句“不放香菜”。 他们像所有相爱的人一样亲密,拥抱、亲吻,一步步走向彼此。夜色温柔,他们在彼此的呼吸里沉浮,身体贴合,心跳也在靠近。那些亲昵到极致的动作,在沉默里更有重量。 只是有时候,他们走进一家熟悉的咖啡馆,赵嘉会下意识回头,看那扇门口有没有一辆黑色轿车停着。 她并没有告诉祁朗这些。 她试图让自己适应新的日常,练口语,背推荐词,熟悉美国大学的课业系统。 她想去的地方有图书馆、有光、有不会审视她的空气。 她开始用英文写日记。 在一本新笔记本上,她写下: Sometimes it feels like I’m walking into a new life with borrowed feet. I want to feel solid, grounded. But part of me is still listening for a car that no longer stops outside my door. 她停了一会,又补上一句: It’s strange—the silence isn’t painful, it’s just loud. Like absence has its own frequency. 她握着笔,眼神落在窗外的夜色里,那夜色没有边界,也没有归处。 然后她翻过一页,在纸的上方写道: I am not a good person. But I will be someone who belongs only to herself. 她写完这句话,忽然觉得指尖发冷。 可她没有停。 这是代价,也是获得自由的代价。 登机前一天,赵嘉在收拾最后一只行李箱。 她正蹲在地上清点转接头和备用U盘,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微信推送一条“法治日报”公众号更新。她原本不打算点开,但那几个字眼熟得刺眼: 《关于网络涉“周宗炳同志”不实言论的情况通报》 她点了进去。 页面是典型的红底白字,标题下方标明来源:“中央政法委员会宣传局指导,《法治日报》发布”。 正文不长,却措辞坚定: “近期,部分网络平台传播关于周宗炳同志‘干预地方人事安排’‘通过家庭关系影响政策决策’等不实信息,已对个人声誉及组织声誉造成不良影响。经核查,该类言论均为无根据臆测,部分内容出自境外敌对势力蓄意剪辑的材料,相关组织已启动法律程序追责。” “周宗炳同志现为中央政法委员会顾问,长期从事政法理论研究与国家法治战略工作,严守组织纪律,无违纪违法情况。请广大群众不信谣、不传谣,携手维护良好舆论环境。” 文章最后,还附上了“已向国家网信办举报有关账号”的通报语。 赵嘉看完,只是沉默地把手机扣在地板上。 她当然知道这份澄清的分量。用的是“同志”,来自体制内部最权威的声音,表态不只是自保,更是一次对下层结构的定调。 可她没有太上心。 没有截图,也没有转发给谁。 她站起身,把那只行李箱合上拉链,拧紧。 一切安排都已确认。登机信息、接机联系人,全都一一完成。她甚至给那盆绿植找好了寄养。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三点零五。 距离机场出发,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她原本以为,到了这一刻,心里会有某种解脱。可没有。只是空。 不是伤感,也不是后悔,而是一种很深的疲惫——像一个人把一场很漫长的争执硬生生压进自己的骨头里,沉默太久,以至于自己也忘了起点在哪里。 夜太静了。 她坐回床边,祁郎已经睡着了,她盯着窗外仍亮着的楼下街灯,像某个从未离开的场景,又像再也不会回去的远方。 【声明与免责声明】 本小说为虚构文学作品,旨在丰富文化创作、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增强人民群众的文化获得感与精神共鸣。 作者郑重声明如下: 一、本作品严格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与法律,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定“四个自信”,自觉维护国家统一、民族团结和社会稳定。 二、小说中所涉及人物、团体、地名、事件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所有剧情构建均为艺术加工,并非对现实的影射或评述。 三、如作品中个别角色存在负面行为、矛盾冲突或体制内外张力描写,皆为文学创作需要,旨在展现人物成长、推动情节发展,并不代表作者观点,更不代表对国家制度的质疑或否定。 四、作者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历史虚无主义、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等错误思潮。如因理解偏差引发争议,作者将积极配合解释,恳请读者理性阅读、正确解读。 五、特此声明,以上内容作为本作品之附录,具有与正文同等的严肃性与真实性,敬请读者知悉与尊重。 14 首都机场,T3航站楼。 赵嘉站在安检队伍的尾端,穿着米色风衣,包斜挎在身侧,步子稳、呼吸轻。她只差最后一道门,就能离开这个国家,离开那个人。 “您好,赵嘉女士。”安检员扫完她的护照,抬起头,“您的护照显示状态异常,目前系统提示为注销。” 赵嘉怔住:“不可能。我昨天刚查过。” “请稍等一下,我们需要请人来协助核实。”安检员没有解释,只按下了对讲器。 不到一分钟,两名穿便装的中年男子从边门出现。他们看起来平静、专业,没有任何武装,却让赵嘉从骨头缝里升起一种寒意。 其中一人点头:“赵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有一些信息需要核对。” 赵嘉没有动。她看了一眼前方只差一步的登机口,再低头看自己的护照。她知道完了。 她没说话,转身跟他们走了。 候机区另一侧,祁朗握着咖啡站在安检线外,频频望向闸口。广播已经响起三遍,他的微信和通话都无人回应。 “嘉嘉?”他低声叫了一句,明知没有人会听见。 他皱眉站在原地,直到登机通道关闭,他也没看见她出现。 赵嘉坐在车里,车窗贴膜厚重。外面阳光正烈,但车内像死水一样安静。她也知道他们在把她送去哪儿,心里已经没有挣扎的空间。 车驶入顺义,驶入一出陌生的的别墅区。 车停在灰白色独栋别墅门口。周行砚站在门廊下,穿着深灰风衣,双手插在兜里,脸色平静得吓人。 赵嘉下车,没有动。 他一步步走过来,低头看她:“你真可以。” 赵嘉眼神毫不退让:“你疯了。” 他一瞬间笑了,笑得低,嗓子压着怒气。 “疯了?我是疯了。”他低声道,“我就是疯了。我早该看出来——你他妈就是个给钱就能上的鸡。” 赵嘉一巴掌甩过去,但没打到。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屋里。 门“砰”地一声关上。 “你想跑?”他冷笑着问,“你还真敢跑。带着我给你的钱,养着你那个姓祁的小白脸去美国快活,还真准备走了?” “你不许这么说他!”赵嘉吼。 “很好。”他死盯着她,“真是情比金坚,青梅竹马” 她挣扎着后退,他步步逼近。 “嘉嘉,你真行。把我玩得团团转。” 她抬起头,眼圈泛红:“你要怎么折磨我都可以,别牵连别人。” 他眯起眼睛:“别人?” 他拿出一部手机,划出几张照片。 “你奶奶,前几天还在医院做复查。我有很多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祁朗爸妈,是地方中层干部。但是手脚不干净,至少判20年起步。” “祁朗本人,跑到了美国,他如果不回来,我就让他死在那,如果他敢回来...” 周行砚还没说完,赵嘉扑过来抢手机,他把她一把推倒在沙发上。 她哭了,是真的哭:“求你别动他们……你要恨就恨我,别伤害他们。” 他低下头,看着她:“赵嘉,现在你在我这儿,只剩下一个价值。” 他手按在她大腿上,动作重:“性价值。” 她狠狠抽他一巴掌,他没躲,脸侧了一下,回过头死盯着她。 “你还真干净啊。一个敢接我钱、收我东西,还想跟别的男人跑的人,也好意思哭?嘉嘉,我是不是之前对你太好,以至于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咬牙切齿:“你不是人。” 他一把将她身体按下,嘴贴着她耳朵。 “别急着喊。”他语气极低,“先把你的那通电话接完。” 赵嘉挣扎,手机就在她身侧响起。 来电显示:祁朗。 周行砚低头冷笑:“你不是想他吗?现在给你机会,接。” 她瞪着他:“你真疯了。” 他低声说:“疯了,也要你接着。” 她强迫自己保持平静,不让任何表情或声音泄露她的情绪。 周行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有力。“趴在沙发上。”他命令。她没有动弹,只是轻微颤抖着手指摩挲沙发扶手。他的体温传来时,她下意识缩了缩身体,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掌按在她的腰部,力道大得足以让她呼吸一滞。但她依然保持着沉默,只是闭上了眼睛。周兴言的动作开始时缓慢,逐渐加速。他完全不顾她的存在,专注于自己的节奏。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祁郎的来电。她迅速摸到口袋,准备挂断,但周行砚却伸手拦住她。“接电话。”他命令。她的手微微颤抖,手机差点滑脱。她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放在发声模式,平静地说:“祁郎....我现突然有点事...。” 下半身传来的快感让赵嘉没有办法完整的说完一段话 周兴言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别挂。” 她的双手紧握手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强迫自己保持呼吸平稳,屏住了每一次急促的气息。周兴言的冲击让她身体不自主地收缩,每次都带着一声轻微的呻吟,但她的嘴唇紧紧抿住声音。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没有擦掉。她知道自己在失去控制,却依然无法停止。她的手指有些发抖,手机几乎要从掌心滑落,但她死死抓住,继续对着祁郎说假话:“一切都...都很好,我马上...就回..来。” 周行砚的力度越来越大,她的身体被彻底控制。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阴道在不自主地收缩,体内一阵刺痛。她的双腿开始发软,但她依然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她的身体无法再控制自己。蜜液从她身体里流出,一滴一滴落在沙发上。她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但她还是继续对祁郎说:“挂...了。” 她的手指完全僵住手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周行砚却加速了他的动作,用力到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控制,却无法挣脱。 她的身体在一边受着疼痛,一边试图控制自己的反应。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自己,却也明白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每一次呼吸都是一个战役,每一次声音都是一次自我克服。 “行砚,求你求你别射到里面” “你跟那个姓祁的做过没有,他这样操过你么,他能让你这么爽么,你是不是每天都被他操,他射了多少精液在你的小逼里”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周行砚一想到哪天她肚子高高隆起,里面怀着他的种,如果是一个女儿,每天回家都有一个大的小的等着他,如果是一个儿子,她就不会再离开了。血缘是一根钉子,足够把她钉在这个家里。孩子在,她的挣扎就有了牵绊;哪怕她的眼神不再温柔,她的脚步也走不远。 想到这里,男人再也抑制不住兴奋,更加大力的抽插起来。 几次高潮过后,男人终于把全部精液一滴不差的射进赵嘉的子宫里,赵嘉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当周行砚终于松开她时,她已经彻底蜕变成另一个人。她的身体依然在经历着疼痛和羞耻,但她的心却早已死去一半。她知道,这可能就是自己能给的最后一份尊严。 周行砚靠近她耳边,低声说:“嘉嘉我爱你。” 她抬起头,眼神里是恨:“你爱我?你把我关在这里,说这话不觉得恶心?” “你不就是想听这句话?”他淡淡说,“你想听,我就说。可你别做梦以为这能换来你什么。” 赵嘉闭上眼,不再说话。 夜已经落下。客厅的灯还亮着,但空气像凝固了一样,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15 清晨七点,赵嘉睁开眼睛,晨光透过窗帘淡淡洒进来,房间里充满了熟悉而压抑的静谧。她缓缓起身,目光落到床边那套象牙白的家居裙上,微微皱了皱眉。这件裙子,她并不喜欢,但却是周行砚一早就准备好的,透着他对她生活的完全控制。 简单洗漱后,她走到餐厅,李管家早已备好早餐,热气腾腾的燕麦粥,吐司,还有新鲜的水果切块。 “赵小姐,周先生早晨有个会议,午后会回来。”李管家的语气客套疏离,面容波澜不惊。 赵嘉点了点头,没有作声。她安静地吃完早餐,回到书房打开电脑。网络一切正常。她随手点开几个新闻网站,又刷了刷微博和小红书,甚至点进了京东和拼多多看看今天的秒杀活动。但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上午时光无所事事地流逝,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赵嘉轻轻合上电脑,神情冷淡地看着周行砚走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束精致的花,走到她面前。 “嘉嘉,给你的。”他语气温和,神情温柔地递给她。 她伸手接过花,却毫无笑意:“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周行砚表情瞬间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我说过,我不可能放你走。” “那你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送这些东西?”她的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送给你的囚犯吗?” “嘉嘉,我是真心喜欢你,”他语调低沉却坚决,“你不懂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懂的。” “你这种病态的控制,永远不会是爱。”她冷笑一声,转身将花束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周行砚凝视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叹了口气:“今天午餐我来做,你先休息一会儿。” 赵嘉没有回应,只是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她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音,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 午饭时,两人静静地坐着,桌上的菜肴简单却精致,赵嘉默默地吃着,一言不发。 “嘉嘉,你瘦了,要多吃点。”周行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碗里。 “你管得太宽了吧?”她抬头冷冷地望着他,“你控制了我的自由还不够,现在连吃饭都要管?” 周行砚淡然一笑,不为所动:“我只是关心你。” “你的关心让我恶心。”赵嘉毫不留情地回应。 周行砚面色微微一变,目光冷了几分:“不管你怎么骂我,我都不会放开你。” “随便你。”赵嘉低头继续用餐,不再理会。 下午,周行砚依旧执意拉她去院子里散步,她勉强被他牵着,目光始终带着冰冷的距离感。 “这里风景不错吧。”他试图缓和气氛,语气轻松地说道。 赵嘉只是冷笑:“监狱的风景再美,也只是监狱。” 周行砚皱眉,却没再回应,只是继续牵着她的手,仿佛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你放我走吧。”她语气淡漠却坚定。 “嘉嘉,不要总是拒绝我,”他温柔地低语,“我是真的爱你。” “你的爱根本就是折磨。”她毫不犹豫地回击。 他却不再多言,俯下身吻住了她。她的抵抗很快被他深情而霸道的吻瓦解,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房间沉重而静谧,空气中弥漫着未言的情绪。周行砚跪在床上,呼吸沉重,凝视赵嘉。她身体僵硬,四肢紧绷,仿佛在准备一场无声的抗争。他伸出手,指尖轻触她的脸颊,沿着下颌的曲线游走。她别过脸,皮肤的柔软与她内心的坚定形成对比。 周行砚目光探入她的眼底,寻找一丝犹豫。她并非如表面般无动于衷。她的脉搏因他的触碰加速,呼吸因他解开她衬衫纽扣的动作而急促。她轻喘一声,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唇取代了纽扣,落在她皮肤上。 她的乳头挺立,隔着内衣凸显。周行砚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眼底欲望加深,解开她衬衫,露出饱满的乳房,乳晕粉嫩而紧实。他跪在她腿间,双手托住她的大腿,柔声催促她放松。 赵嘉闭上眼,内心如战场,情绪交织。他的触碰在她皮肤上激起矛盾的信号。他靠近,气息温暖地拂过她最私密处,她脊背一颤。 “求你...”她低语,声音几不可闻,害怕直视他眼中的胜利。“别这样。” “你不给我操还想给谁操,你的小逼都被我干了多少次了。” 他未停下,唇覆上她的小嘴,强势地撬开她的嘴,舌尖深入。他的味道令人窒息,她不由自主地呻吟。双手紧抓床单,嘉嘉试图抗拒,但他加深了吻,她的防线崩塌。 他的手滑入她裙底,手掌的热度透过布料渗入。他找到她的核心,指尖触及她敏感的阴蒂,她无法抑制的喘息。双腿发软,几乎瘫软,他低头以唇代指,动作轻柔却精准。 他的唇在她阴蒂上绕圈,每一次触碰都让她攀向高点,呼吸急促,喉间逸出低吟。她紧抓他的头发,试图抵抗,但快感太强烈。他的手指探入她体内,动作平稳而坚定,撑开她的紧致。她想推开他,但欲望的力量让她无法动弹。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与他同步,每一次深入都更深。紧绷感几乎无法承受,她却迎向它,乳头因摩擦而炽热,神经被点燃。她拉近他,紧抓他的头发,他加速节奏,房间充斥着呻吟、喘息与肉体碰撞的湿润声响。 周行砚闭着眼,专注而投入,他的阴茎粗硬,每一次撞击都精准触及她的敏感点。她感受到他的临近,呼吸急促,双手扣紧她的腰。最终,她尖叫出声,身体在他周围紧缩,高潮如浪潮般席卷。她颤抖着,沉浸在强烈的快感中。 男人又一次把精液射进去。 结束后,他倒在她身旁,胸膛剧烈起伏。赵嘉静静躺着,内心翻涌。身体的满足无可否认,但内心却空洞。她看向他,见他脸上混合着激情与某种陌生的神情。 他伸手将她拉近,拥入怀中,她顺从了,身体仍在余韵中颤抖。他的手轻扯她的头发,吻上她的额角。情感的距离如一道屏障,横亘在他们之间。 沉默中,他们各自沉思,刚刚的激情沉重地压在心头。性爱激烈、原始、深刻,却留下她无法填补的空虚。他们躺在沉默中,情感的鸿沟无法逾越,肉体的亲密也无法真正弥合。 他将她搂进怀中,低声道:“无论你怎么骂我,我都不会放手,因为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赵嘉没有回应,只是望着天花板,心底沉重而无助。 日复一日,她的反抗逐渐变得无力,面对周行砚执着而深沉的感情,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逃脱这种被爱困住的牢笼。 16 清晨的阳光明亮地穿过窗帘缝隙,赵嘉缓缓睁开眼睛,顿时感到一阵晕眩。她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种头晕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每次早餐时胃口也变得很差,偶尔甚至会感到恶心。 她走进浴室,望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面容,心底升起一种隐隐的疑虑。迟疑了一下,她打开手机,快速输入了几个症状,网页立即弹出明确的关键词——“怀孕早期症状”。赵嘉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微微颤抖地握紧了手机。 “不会吧……”她低声喃喃,脑海里浮现起与周行砚最近几次亲密的画面,这些日子周行砚从来都不做措施,每次都刻意射到里面。 周行砚走进房间,眉眼间带着难掩的柔和:“嘉嘉,你最近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 赵嘉故作镇静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最近天气有些闷,我睡得不好。” 他似乎没有多想,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今晚我早点回来,陪你散散步吧,最近别总待在家里了,可以出去走走。” 她微微一愣,随即抬起眼睛看向他,神情带着些许惊讶:“你真的让我出门?” “当然。”他淡淡地笑了笑,“只要你喜欢,可以随时出去透透气,不过有人会跟着你,这点你要理解。” 赵嘉眼神淡淡地望着他,语气平静得没有起伏:“我已经很习惯被盯着了,你什么时候让我习惯自由?” 周行砚没有接话,只是凝视她几秒,轻声道:“让你再跑一次么,嘉嘉,不会再有机会了。” 整个上午,她都坐立难安,甚至连李管家送来的早餐也没怎么动。 午后,她假装要去商场为林慧挑生日礼物,借口顺理成章地从保镖车队中多开一辆车,甩掉尾随的车辆,在人群密集的药店门口迅速停下车。 她戴上帽子和墨镜,低头走进药店,迅速拿起两支验孕棒,付钱后飞快地塞进包里。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她回到车上时,掌心都是冷汗。 傍晚,她终于在别墅的浴室里对着测试纸发愣,两条杠清晰无误,红得刺眼。 赵嘉靠在洗手台边,双手死死撑住边缘,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眼前那小小的一条试纸,却像是一根钉子,钉在她脚下,也钉在她心口。 “我真的怀孕了……”她喃喃着,手缓缓放到小腹上。 一瞬间,有种异样的感觉从身体深处泛起,不是惊慌,也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沉静。那是生理上最原始的母性反应,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责任感和微弱的依恋。 但随即,她又猛地摇了摇头,咬紧牙关:“我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不能。” 她回到书房,打开电脑,搜索关键词“人工流产”“隐秘”“无家属知情”“北京私人诊所”…… 她一边记下几个电话,一边继续翻找能避开监控的路线。 “他要是知道我怀孕了,一定会把我关得更严。那孩子不是希望,是囚笼的第二层。”她自语着,眼神慢慢变得坚定。 她突然又停下了手指,眼前浮现出浴室中那条清晰的红线,以及自己当时下意识地抚腹动作。 “可是它是无辜的。”她轻声说,语气突然变得脆弱。 她深吸了一口气,关掉屏幕,靠在椅背上,仿佛在与自己内心的两个声音对峙。 一边说,“必须趁现在结束这一切。” 另一边则说,“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活着。” 夜幕降临时,她站在阳台上,望着满天星光。周行砚尚未归来,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 她轻轻低头,再次摸了摸小腹,目光柔和下来。 但她最终还是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句话说给自己,也说给腹中的那个生命。 她是他公开不承认、私下完全掌控的情妇——一个被他带着出席私人会所、高层聚餐、宴请旧友的女伴 每次这种场合,赵嘉都无法拒绝。他只说一句“穿好这套”,车就会等在楼下。 她穿着那套保守却昂贵的裙子,坐在他身边,从不被介绍姓名,只听他语气淡然地说:“我太太。” 她第一次听见时,手指在桌下轻轻一颤。可没人给她反应的余地,众人礼貌寒暄、举杯微笑,仿佛这是一段公开但不必细问的安排。 她低着头,举杯,浅笑,一言不发。 那种感觉不是羞耻,是无法反抗。 有一次散席后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太太?” 周行砚头也没回:“你以为你还能是什么?” 她沉默。不是不恼,而是知道无解。 那是某种被命名的方式,也是一种被占有的宣言。 而现在,这种宣言已经写进她的血液里——那条红线证明了这一点。 夜晚,周行砚如约回家,陪她在院子里散步。赵嘉轻轻挽着他的手臂,神色平和,步伐从容,仿佛只是普通情侣的日常。 “怎么突然想让我出门了?”她随意问。 “你喜欢,就好。”他低声回应,语气淡淡,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 赵嘉看向他,眼神里没有情绪起伏,却句句带刺:“你是不是觉得,把我关久了,再放一点自由,就能让我感恩戴德?” 他望着她,沉默了几秒,轻声道:“我只是希望你慢慢习惯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永远也不想习惯你?”赵嘉的语气依旧平稳,几乎听不出愤怒。 他们之间安静了几秒,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周行砚牵紧了她的手,低声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等。” 赵嘉望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17 lamei 3.c om 夜色浓重,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湿气与窗外风的低吟。深夜如厚重的毯子笼罩房间,烛光摇曳,投下长长的影子,在墙壁上舞动。 周行砚俯身于赵嘉上方,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更显深邃,唇猛地覆上她的,带着侵略性。赵嘉呼吸一滞,夹杂着恐惧与某种更深、更原始的情绪。 他们纠缠在床单间,欲望与急迫交织。他的手扣住她的下颌,指尖陷入柔软的皮肤,吻带着无情的力道掠夺她的唇。赵嘉呻吟,声音混杂着快感与痛楚。他抽离唇,目光深邃而炽热,再次低头,牙齿咬住她颈间的嫩肤。 她的乳房饱满,乳头在他粗暴的触碰下挺立。他的拇指绕着乳头打转,激起尖锐的快感。她喘息,头后仰,他将一颗乳头含入口中,粗鲁地吮吸。快感强烈,几近疼痛,她无法抑制的呻吟逸出。 周行砚调整姿势,阴茎在她体内深深推进,节奏稳健而有力,让她喘不过气。他双肘撑身,紧握她的大腿,加快节奏,动作原始而充满占有欲。肉体碰撞的声音充斥房间,与远处的雨声交织。 她先察觉到他的变化——节奏微妙一变。他放缓,目光在她脸上收紧。他停下,拇指轻柔却精准地抚过她的阴蒂,向上按压她的敏感点。触碰让她颤抖,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缩。 他低头看她,神色变得凝重。 其实,早在几天前他就有察觉。 她的食欲变了,突然开始排斥咖啡和辣椒,连以往最喜欢的红酒也碰都不碰。他偶尔夜归,她总是窝在沙发上,说不出是疲倦还是晕眩,眉心总是紧蹙。她原本规律如机械的月事,这次迟了整整十天。 他记得她某晚在洗手间呕吐,出来时只说是胃不舒服,却连水都没喝几口。他的手指抚过她的手腕,那微妙的温度变化与她的心率,也在提示他什么。 周行砚的脑中一个念头逐渐明晰,像一盏灯,从黑暗中点亮。 “你怀孕了,”他低语,声音低沉而笃定。 他的手指再次触及她的阴蒂,画圈按摩,等待她的回应。 赵嘉睁大眼,震惊与复杂情绪在她眼中闪烁。她无法言语,身体紧绷,仿佛在迎接冲击。 周行砚地看着她,眼神中浮现出复杂的情绪:惊喜,隐忍,还有一丝深藏不露的期待。 赵嘉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赤脚站在地板上,整个人像一只受惊又带刺的小猫。 “我告诉你,别想让我生下这个孽种!”她的声音几乎要吼出来,尖锐而愤怒,“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不会让一个小孩也沦为你控制人生的牺牲品!”记住网站不丢失:lameiwu.com 她继续骂:“我不会给一个神经病生出一个小神经病的!” 那种咒骂不是为了吵架,而是像在撕开一个人最后的意志边界。她的声音哑了,却还在说:“这是个错误,是我身体里的一场事故,它不该来。” 周行砚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没有反驳,没有恼怒。他甚至没有靠近她,只是看着她,眼里是出奇的温柔。 “嘉嘉,我很高兴。” “你高兴个屁!”赵嘉打断他,眼神里带着几分骇人的冷意,“你是不是天生的变态?” “也许吧。”他语气平静,“但这是你和我的一部分。” 赵嘉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她用手死死地抹去,不愿意让他看到半点脆弱。 “别用这种声音跟我讲话,周行砚,你不是人,你是笼子。”她咬着牙,“就算生下来,我也会掐死他。” 他依旧站在原地,没有靠近,只轻声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可以等,而且我劝你最好把他生下来,跟你说一下,你那个姓祁的姘头回国了,他在四处找你,如果这个孩子有任何意外,我拿他全家陪葬。” “而且就算这个孩子没了,我还会继续操你,让你的肚子憋了又涨。” 那一晚,他们谁都没再说话。赵嘉窝在床上,一夜未眠,怀里抱着一条薄毯,眼圈干涩。 厨房的早餐变了风格。咖啡和意面退了场,换成了温热的豆奶、烤得刚刚好的全麦吐司、半熟水煮蛋和一碗加了水果丁的燕麦粥。 她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走到玄关时,她低头一看,鞋架上多了几双平底鞋,标着她的尺码,整齐地码在她原本高跟鞋的位置。 客厅里,地毯换成了厚实的防滑羊毛毯。原先茶几边那个尖角玻璃桌,被换成了圆边的实木低几。 “周先生吩咐的。”李管家看她盯着家具,“说以后尽量别让您磕碰。” 赵嘉没说话,只转身上楼。她在洗手间洗脸时,看见镜子上的香薰瓶换了,变成了薰衣草无酒精香型。 她终于反应过来,他开始布置她的世界,为她腹中的那个存在。 那天下午,一个年约五十的妇产医生登门拜访,自称是周行砚安排的身体例检。赵嘉拒绝就诊,医生没有强求,只留下一盒孕妇营养素后安静离开。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嘉沉默着,眼神不再锋利,却像陷入一种疲惫的静水中。 她夹了一口菜,淡淡说:“我还没答应留下它。” 周行砚点头,语气恢复了温和:“没关系,我不会逼你。” 可第二天清晨,赵嘉在客厅的桌上,看见了一份新文件。白纸黑字,格式工整:《婚姻登记协议》。 她没有拆开。 文件放在那里,像一块静默的石头,压在空气里,压在心上。 直到下午,她才终于翻开它,一页页扫过,翻到最后一页——熟悉的签名,公章红印,连她的身份信息都填得一丝不差。 她盯着那行落款日期,良久无言。 最终,她合上文件,转身下楼,走进他的书房。 他正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喝茶,阳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赵嘉将协议砸在他面前,声音平稳得可怕:“你不是说,不会逼我?” 他抬头看她,目光平静如水:“我没逼你。” 她笑了,那笑意却冷得像锋刃:“那这是什么?你连我人都不需要,就能把婚结了?” “你想让我签?” 他点头。 赵嘉什么也没说,坐下,拿起笔,翻页,毫不犹豫地签了名字。 “你连内容都不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早就计划好了吗?” 周行砚一时无语。 “我只是提前结束了挣扎。”赵嘉起身,眼神空洞,“不是因为你,也不是为了他。是我,不想再反抗了。”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口一阵钝痛,却不知是因为胜利,还是失落。 夜里,赵嘉站在落地窗前,抱膝坐下,目光低垂。 “他以为这能困住我?”她喃喃。 声音极轻,轻得像一根羽毛落地。 但她的手,终究还是缓缓地覆在了腹部。 她闭上眼,脑海里有两道声音持续对话。 一个说:这个孩子是你一生的镣铐。 另一个却说:它什么都不是,它只是需要你。 赵嘉睁开眼,没有做出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