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重吻( 甜文1V1)》 甜腻味 暴雨终于停歇。 厚重的云层逐渐散开,雨滴落在树叶和屋顶上滴答作响,海盐交织着泥土的气息,被微风裹夹着袭来。 一路吹拂,直至抵达庄严肃穆的殡仪馆门外。 馆内正厅,接近下午六点,前来吊唁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站在主家位置第二排的温景,望了眼外面的天空,才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连着守灵守了两个晚上,早晨那会儿补了四个小时的觉,温景的状态看起来依旧不是特别精神,表情恹恹。 心疼女儿的吕慧芳,想让温景回去休息。碍于礼节,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温景跟着家人还礼还的腰都有些直不起,后腰处隐隐传来酸痛感。 这次温家去世的是活了一百零二岁的老太太,温景的太嬷。 过了期颐之年也算是喜丧。 温家在濠江属于有名的书香世家,祖辈和太祖一辈都在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所以,前来参加老人遗体告别仪式的人很多。 按礼数,前天昨天都是温家的亲戚来吊唁,今天才轮到外姓人员。 望着眼前一张又一张面孔,对于从小在沪安长大的温景来说,十个里有九个半都很陌生。 她们这一辈人,温景年纪属于是最小的那一挂。家里生意上的事,有她大哥大姐替父母分担,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排除先天性的右耳失聪,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 温景想,做个漂亮的“咸鱼”也没什么不好。 固然她对做生意没兴趣,父母却有其他安排,还是想让她多认识些人。 毕竟人多好走路,人脉都是一条一条累积起来的,开阔一下朋友圈子,总归没有坏处。 常年不在濠江的温景,见到她的外人都不免惊讶几句,说是一眨眼怎么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都认不出来了,诸如此类的客套话不少。 温景没出生前,全家就搬到了沪安居住,她从小也在沪安长大。 濠江这边,只有在逢年过节时,她才会跟随家人一起回来看看。 温景并不反感这样的场面,她微笑着应对,大脑却不由得有点儿犯晕,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太困导致。 她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贿赂自己的亲哥亲姐,让那两个人掩护她稍微偷会儿懒。 丧事上规矩多,其他几个堂兄弟姐妹都在,她随便溜走也不太好。 又站了会儿,她觉得困极了,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为了让自己清醒点,温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儿糖来。 从小她就容易气血不足,长大后好转了许多,已经很久没有过低血糖的症状,但糖和巧克力这两样零食,以防万一,她还是会时常备着。 为了让疲惫的大脑更加清醒一下,温景特意挑了一个酸甜口味儿的,撕开包装袋拿出糖果放进嘴里,树莓的味道在舌尖上逐渐融化,充斥着味蕾。 过于酸甜的味道让温景不由得“嘶”了一声,困意消失了大半。 似曾相识的味道,让她不禁想起两个月前即将毕业前,她们寝室和隔壁寝室的女生一起去酒吧庆祝,她喝的那杯特调的鸡尾酒。 糖果不能醉人,鸡尾酒却可以。 还可以让人干出大跌眼镜的事。 在她第二天清醒后,室友告诉她,她因为真心话大冒险,强吻了一个路过她们包厢的男人,最后还和人一起进了旁边空无一人的包厢。 可她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只记得那人身上的味道挺好闻。 室友说她当时在走廊好像在选妃,挑了半个小时才出手。说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说醉了吧,知道找个极品帅的,说没醉吧,睡醒却把强吻人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 初吻没了,却连对方的脸都没记住。 温景暗自思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跟她有一样的遭遇。 她低着头,翻来覆去折迭着手里的糖纸。 忽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翩翩…翩翩……” “嗯?”温景抬起头,明净澄澈的杏眼闪过一丝短暂的茫然。 她收起手里的糖纸,下意识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翩翩”是温景的小名,平常只有家里人这么叫她。 吕慧芳侧过身,拉着温景的手腕让她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眼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向温景介绍道:“这是你周叔叔的儿子,小时候你在濠江过暑假,你们还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顺着吕慧芳的视线,温景无意间撞上了一双散漫疏离,深邃如冰湖的眼睛中。 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持有淡漠的态度,同时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两人的目光交汇不过短短两秒,温景却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迅速移开视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久远模糊的记忆跟着袭来,她记得,那时候在周家庄园跟她一起玩的小男生,戴了副眼镜,胖胖的,没有现在这么有型,五官好像也没现在这么好看。 或许是人长大了,也变瘦了,五官也跟着变得俊朗了起来。 慌乱归慌乱,该打招呼的时候,她不能装做没看见。 她视线重新回到距离自己一步远的男人身上,轻声而客气地开口:“好久不见,仕则哥。” “仕则哥?”男人语调微扬,眸中露出玩味的黑。 面对男人的疑惑的语气,温景自己也产生了一丝疑问。 她看向母亲,吕慧芳惊讶道:“怎么是仕则哥呢,这是你周叔叔的小儿子,不是仕则。” 操劳了几天的吕慧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记错了人,有些尴尬地对男人说道:“瞧我这记性,都给记差了,真不好意思啊少陵。” 随即,吕慧芳又转向温景,拉着她的手道:“翩翩,这是你仕则哥的弟弟,论年龄,你要比少陵小五岁呢,叫哥哥。” 在吕慧芳的话语里,温景表情微变,望着身高腿长体型高大男人的目光,逐渐有些戒备。 少陵,周少陵。 这个名字,开始和一周多前台风天大雨滂沱的夜晚,在家里书房外,温景听到的那段话逐渐重合起来。 关于谈话内容,其他的她没听的太清,她唯独记住了一句父亲说的“周少陵是个野狼崽子,喂不熟,很危险。”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温景视着面前神态散漫,桀骜不驯的男人,往一旁的吕慧芳身后缩了缩。 像是有些怕生害羞的模样。 吕慧芳温和的拍了拍女儿挽着自己的手背:“怎么还羞涩起来了,快叫人呐。” 此时的温景,满脑子都是书房门口听见父亲说的那句话。 被避之不及的周少陵,表面上维持着绅士淡然的表情。双眼扫过温景,眼神最终落在吕慧芳身上,浑不在意地开口:“没关系芳姨,第一次见,妹妹可能怕生,熟了就好了。” 他叫她妹妹,倒不是什么亲昵的称呼。 在濠江,同辈之间,像他们这样关系的都会这么叫,周家和温家关系又很好,归根结底就是个称呼而已,顶多不显得那么官方。 温景也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他也没怎么样,自己这么扭扭捏捏好像很没礼貌。 危险的人,她离远点儿就好了。 反正她以后又不会跟他打交道。 她有些犹豫地伸出刚刚捏过糖纸的手:“少…少陵哥,你好,刚刚我认错了人,实在不好意思。” “少陵哥”这三个字叫起来,可远没有叫周仕则那样时流利朗朗上口。 周少陵漫不经心的掀了下眼皮,审视温景的同时回握住她的手,宽大有力的手掌干燥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哪里,把我认成了我大哥而已,妹妹不用不好意思。” 温景仰头望着眼前这张英俊至极的脸,有一瞬间失神。 周少陵的帅,属于一眼就很突出那种,在哪里都很吸引人眼球,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加长相,属于和旁人有壁,完全不在一个图层上。 短暂的握手后,温景速度极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他嘴角浮起一抹弧度,漆黑的眸笑意不达眼底的从她身上移开。 看来,真不记得了。 葬礼可以作为一个交际的机会,但不是叙旧的场合。 周少陵和吕慧芳短暂说了几句后,温家就让温景的大哥送他离开。 穿过人群,温景不自觉看向男人的背影,觉得他好像也没有父亲说的那么过分,凶神恶煞,反而还挺有礼貌,也并不逾矩。 “翩翩,在看什么?”吕慧芳问。 怕被发现自己内心小九九的温景,立即道:“没、没看什么。” 小小的一个插曲,等她才抬眸看向门口,那道身影已经消失。 殡仪馆外,落日的余晖消散殆尽,天光逐渐黯淡,几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从正厅里出来的周少陵上车后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动作有点儿混不吝,跟刚才假装正经的他判若两人。 前排的助手询问他接下来要去哪儿? 周少陵:“去裴知宇的酒吧。” 被逼着来给不认识的人吊唁,他本来就不乐意。过来殡仪馆的路上,因为联姻的事又被他亲姑姑训斥了一通,这会儿他正烦的不行。 周少陵长这么大,除了他已经去世的姥姥,现在敢训斥他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不遗余力找到他,从小一直照顾他的姑姑,其余人,只有闭嘴的份儿。 助手战战兢兢道:“可董事说,让您忙完就回去,他有事和您商量。” “我没兴趣和他商量,来这儿,他还真以为我是给他面子。”周少陵玩转着手里的打火机,黑色漆考的打火机在他的手指间灵活翻转着。 他语气不屑而冷淡:“不是他亲儿子周仕则躺在那里快要死了,他会找我商量事。” “但董事说集团总部搬迁是大事,需要您去湖园一趟。”助手小心翼翼地提醒。 周少陵依旧冷漠:“告诉他,要么亲自来找我,要么就拉倒,我可不欠他的。” 助手没敢再言语,谁是自己的老板,他还是知道的。 车子继续在道路上行驶着。 远处的大厦,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巍峨绚烂。高楼之间,偶尔有飞机飞过,划下一道长长的白色尾迹线。 手握打火机的周少陵右手懒散地支撑着头颅,目光凝视着窗外迅速掠过的风景,他嗅到了从手指传来的香气。 不是香水的味道,更接近水果味儿,有点甜腻。 他脑海里清晰浮现出刚刚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和那双想要掩盖警惕却被他抓了个正着的双眼。 被占便宜的人是他,她倒先怕起来了。 周少陵冷哼着笑了下,视线落在刚刚与温景相握的指尖上,双指轻触摩挲了下,伸手在一旁取了两张湿巾,把残留的糖果味儿擦拭的一干二净。 他最讨厌甜腻的东西。 ———— 新文开张啦,求收藏,求珠珠!!(打滚状) 逼近她 太嬷去世,为了陪爷爷奶奶缓解心情,温景没有跟随父母一起回沪安,而是留在了濠江。 别墅里,除了佣人和司机,仅有她和两位长辈居住。 濠江这边,温景并没有多少熟人。尽管已经待了半个多月,她却鲜少有机会外出游玩。 担心她一个人呆着沉闷,爷爷特地安排了一名保镖陪同她外出,带着她四处逛逛。 对于品牌店和商场这些地方,温景早就失去了新鲜感,去了对她来说也乏味无趣。 难得有这样一次机会,家人都不在,趁着远离父母和哥哥姐姐的视线,她让保镖带她去一个空旷无人的地方,她心中早已有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学车。 之前在沪安,她就缠着哥哥姐姐教她开车。 由于一只耳朵听不见,她开车比其他人高出不少危险性。首先就是无法听声辩位,这个问题虽然可以戴耳蜗就能解决,他们担心她,总是不肯教。 大一暑假,在德国度假时,她偷偷让好友教过一点儿,虽然她小心翼翼,但不幸的是,这一切还是被她大哥发现,当天人就飞去了德国,专门看着她。 可以说,温景学车事业还没正式开始,就直接崩殂。 学不了车,她相当是和驾照无缘。 没有驾照就无法上路,在国内不能开车也无所谓。可她过两年,打算去非洲当个野生动物摄影师,草原上不会开车可不行。 这会儿有了机会,她绝不会放过。 保镖不知道这些事,又拗不过温景,在她的央求下,就找了一段封路的地段带着她学。 右耳失聪的影响,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好在温景悟性比较好,就这样每天两个小时练下来,连着一周,她已经可以自主驾驶,虽然开的很慢,但也有模有样。 这天第一次开出五百米后,温景不是一般开心,兴奋地问副驾上的保镖她是不是很厉害。 年轻的保镖被漂亮的脸晃了神,红着脸点了点头。 远处,站在车顶的周少陵手持望远镜,看见了悬崖下柏油路上缓慢行驶的玛莎拉蒂。 他哂笑了声,以一种非常不屑的口吻说:“这谁开车开的跟乌龟跑步似的,去蹬自行车算了。” 车里忙着用手机聊天的裴知宇听见他的话,探出头来:“乌龟跑步,哪哪儿呢,给我看看。” 周少陵把手里的望远镜扔给下面的人,纵身一跃,从车上潇洒地跳下,姿态闲散的走到悬崖边。 拿过望远镜的裴知宇看了没一会儿,很不赞同道:“什么乌龟,这是人家小情侣拉近距离的方式,像你这种没交过女朋友不懂情趣的铁树,注定是不会懂的。” 周少陵在悬崖边来回走着,视察着眼底的路线,鄙夷道:“拉倒吧,谁说懂情趣就非得谈恋爱,你这么懂情趣,怎么你的好姐姐徐霏然还没追到。” “哎哎…好歹兄弟一场,不带人身攻击的,看你的地段吧。” 说着裴知宇又拿着望远镜看了起来:“老实说,那个女孩儿长的还挺漂亮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周少陵没搭理,专注着自己的事。 他们今天来这儿,是为了三天后的赛车游戏找地方。 像他们这种富家少爷,没事儿就爱找刺激。 周少陵更是格外爱寻找刺激,他作为朋友口中的另类,闲暇时间都消耗在了各种惊险运动上。 那些极限运动他几乎都玩了个遍,其中最爱的是高山速降滑雪。 为此,大学时期,他在奥地利还参加了相关比赛。 谁知中途遇到了雪崩,消息传回国内,吓得他老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姑姑周娴更是直接进了医院。 幸好后来没大事,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他自己眉骨尾部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离的不是特别近也看不见。 好在只是一道疤,命还在。 从那儿以后,周家就不让他搞那些危险运动,可他根本不听,是周娴要死要活的闹,最近几年他才收敛了点儿。 别人是因为自己儿子四处留情不务正业愁眉苦脸,只有周家,是因为小儿子爱极限类的运动整天担惊受怕。 “这块儿地方不错,明天我找人把手续办下来,路全封了,比赛就没问题了。”周少陵查看着周围的环境,天然的六段环形路段,足够长的里数,弯道也够惊险。 简直是完美的野外赛车场。 地点没问题,周少陵看完准备坐进车里离开。 “诶诶诶…这就要走了?”裴知宇取下望远镜,扒着他的车窗问。 “不然呢,我晚上有事儿。” 裴知宇:“别急嘛,我看那个女孩儿真挺漂亮的,要不要开车下去认识认识?”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周少陵一手拉过安全带系上,丝毫没有半点想去的样子。 裴知宇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多的数都数不清,每个谈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分手快的,他自己都记不住名字。 “别啊,你不是说要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好堵住你家里人的嘴,我看那个女孩儿长的不错,去聊聊说不定就成了。” “我可没有撬墙角的嗜好,”车子震天响的轰鸣声启动,周少陵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你追女生我不管,赛车的事你可千万别给我说漏了,我姑姑要是知道,咱都别玩儿了。” 周少陵倒不是怕他姑姑周娴,只不过对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怕周娴这次知道了,被迫取消,他后面还敢偷偷摸摸的办。 他铁了心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裴知宇满口答应,再三发誓,他才放下了心。 临走前,他看着裴知宇道:“我得提醒下你,你再这么玩下去,徐霏然更看不上你,虽然现在也不见得会看上,你自己掂量掂量。” 这一句话说的裴知宇哑口无言。 告诫完自己的好兄弟,周少陵挂好倒档,车身在他的熟练操控下迅速调转方向,他踩下油门,车子顺着柏油路疾驰而下,扬尘离开。 北海大道这边本来经过的车就少,法拉利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海岸边听的格外清楚。 坐在车里的温景,寻着声音转头看向后面的山上,那里空荡荡的,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 今天练车练的比较晚,温景跟家里提前打过电话,撒谎说朋友来濠江玩儿,就不回去吃晚饭了,要跟朋友一起。 实际上,她为了感谢保镖,准备着他一起去餐厅用餐。 即便是雇佣的人,温景也没架子。 在沪安的时候,父母和哥哥姐姐都很忙,加上耳朵的原因,温景被人排挤过,导致有段时间,她根本不敢交朋友。 高中的时候,她才有了交心的唯一一个朋友,那个朋友后来去了美国留学,她们见面的次数比之前少了很多。 所以在沪安时,她经常会和保姆一起出去吃东西,去玩儿。 身份上她是富家大小姐,人却非常随和。 去餐厅的路上,一直是保镖开的车。 临下车前,温景想试试倒车入库。外面的路上没有固定好的线,她也没法知道自己倒车倒的好不好,有机会在眼前,她就想试一把。 防止出事,保镖仔细又跟她讲解了一番怎么操作。 温景听完后,开始动手练习,保镖站在一旁指挥。 刚开始,温景的驾驶技巧表现得相当出色。但玛萨拉蒂Levante这种车型本就比较宽大,她在倒车入库的过程中多打了一圈,导致计算圈数失误。 几次尝试调整后,她渐渐地有点着急,挂挡时给错了油门。 “砰”的一声巨响。粉色的玛莎拉蒂Levante径直撞上了旁边的银灰色法拉利。 巨大的声响,吓得温景肩膀跟着抖动了一下,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这一声,在安静的露天停车场听起来非常刺耳又明显。酒店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立即跑了过来。 温景一脸紧张惊魂未定推开车门下了车,保镖着急地凑过来问她有没有事。 温景摇了摇头,走到车尾查看情况。 当看见那辆价值不菲的法拉利被自己的失误撞得右车门凹进去了一块儿,她心想完蛋了,被她爸妈知道她偷偷学车,肯定会没收她一部分零花钱。 撞车的声音,同样吸引到了刚走到餐厅门口的周少陵。 他也才从公司出来刚到这儿,准备跟人吃饭。 “看什么呢周少?”同行的人问。 “我车在那边放着,听这动静,撞得不会是我的车吧。” “哪能呢,哪会这么巧,谁敢撞你的车。” 周少陵没说话,本着不祥的预感,他走了过去。 一脸忧心如焚站在原地给自家姐姐打电话的温景,回头就看见了一张认识的脸。 浑身矜贵傲然的男人手插口袋,墨色的眸子正冷不丁似笑非笑瞧着她。 她沉默了几秒钟,挂断电话,指着旁边的法拉利,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问:“这是,你的车?” 周少陵神态自若,姿态闲适,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透出一种难以言明的玩味。 他轻描淡写地抬起手,当着她的面按下了手中的车钥匙,车灯随之闪烁两下,仿佛在回答她的问题:“你说呢?” 温景心里大喊,难怪她昨晚看星座,说自己这一周会有一场大劫难,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想起父亲对周少陵的点评,她心里一阵发冷,对自己未知的命运感到一股绝望。 周少陵往前走了一步,刚想和她说话。 防备不已的温景立即后退一步,态度诚恳迅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周先生,是我倒车没倒好,撞了你的车是我的错,修车的费用我全出,希望你不要生气。” 她的动作给周少陵直接逗笑了。 有这么怕他吗。 从最开始的少陵哥,到现在一开口的周先生,她甚至都没想过要跟他拉近关系。 是有多害怕她强吻他的事被人知道。 她要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当然也可以。 他瞥了眼她的车,淬了冷意的音调散漫又带着股富有磁性的低沉:“原来,下午在路上的那只乌龟,是你啊?” 温景:“乌龟?我?” 你才是乌龟!当然,这句话她没敢说出来,生怕她今天不好脱身。 “周先生认错人了吧?” 他哼笑了下,一副不以为意吊儿郎当的神态,脚步继续往前。 注意到他的动作,温景则继续不动声色的后退。 她这种谁也骗不过的小动作,全然被周少陵尽收眼底。 周少爷也是个容易逆反的主儿,她退一步,他就要往前两步。 “我这辆车的配件,国内没有修不了,得运到国外。后面我还有个比赛,现在车坏了,温景小姐,打算怎么赔?”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说着话脚步也不停,全然不顾她已经没有地方可退。 她双腿已经贴到了他那辆法拉利的身上,哪儿有其他路走,只能停了下来。 你来我往的功夫下,他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两人之间不过咫尺的距离,他垂着眉眼,声音漫不经心,不咸不淡的开腔:“说啊,怎么赔?” —— 夏:其实这本总体就是有肉的小言情文,以后会有收费章,想冲一冲鞭腿(因为有看说纯免费上不了编推)上本收也是这个原因来着,所以求收藏,求珠珠么么 好金主 富有如周少陵,濠江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钞票是印的,现金王这个位置是周少陵来坐的。 外界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唯独有一个统一的共识,那怕这人极坏,却天生是赚钱的料。 她那三瓜两枣,他才不稀罕。 他这么说,纯粹是为了逼的她没地方去,看她怎么躲自己。 温景抬眸,深棕色的瞳仁干净透亮的望着他,身体往后靠了靠。 周少陵的眉弓骨很高,鼻梁挺拔,深邃的五官非常具有凌厉感,脸部棱角分明的线条干净利落,很容易给人产生压迫感,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跑。 他平常玩世不恭一副又散漫的样子,又稀释了这种压迫感,平日里感受不出来,此刻他低着头看她,气场一下就显现了出来。 被他气息包裹着的温景,浑身跟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这会儿她完全相信,父亲说的真没错,他真的好像一头恶狼。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表情,笑的有点儿邪气,弯腰在她耳边道:“怕我啊?” “我又不会吃了你。” 说完这句话,他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优哉游哉的转身离开。 回过神来的温景叫住他:“车修好后,我怎么联系你?” 她可不敢欠这样的人债。 周少陵旁边的人起哄道:“周少这还不给?这不是变相在跟你要电话号码吗?” 周少陵倒没这么想,他回她:“我的车不用你修。” 听见这句话,温景心想,这人好奇怪,不是刚刚还问她怎么赔吗。 她绕到他面前,还不忘跟他保持距离,义正言辞道:“不行,既然车是我撞的,我会负全责。” 见她有种不罢休的架势,周少陵没心思跟她耗,他拉过她的手,吓了温景一跳:“你干嘛?” “你不是要联系方式,我可只写一遍,记住记不住全在你自己。” 周少陵说完,开始在她的手心写下一串数字。 他穿着一件简约至极的黑色短袖,裸露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充满了力量感,指节弯曲有力,修长又好看。 她的手,在他的宽厚掌心中显得格外柔软与娇小,如同细腻的瓷器在粗犷的掌石中,对比明显。 在他写号码的过程中,温景打量着眼前的人。 温景有一米六七,身高肯定不矮。但她站在周少陵面前才堪堪到他肩膀。 好高,她觉得。 她不喜欢太高的人,一米八对她来说就差不多。 周少陵显然太高了,他得一米八六往上。 他整个人可以将她完全遮挡住,侵略感很强。 她注意到他颈间佩戴的银色项链,吊坠是一枚双环嵌套戒指,独特而别致。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点点光泽。 她忽然想起,葬礼上他穿西装时,也戴着这条项链,压在衬衫领口下面,当时看不见吊坠。 温景没想到会是一枚戒指。 “好了。” 他松开她的手,目光停留在她的脸庞上,说了句:“但愿你刚在走神的五秒中,能记得这些数字。” 温景脸颊逐渐涨红,粉色的温度蔓延到了耳朵上。 他竟然发现了她在看他。 见她脸红的跟个樱桃似的,他故意弯腰,抱着双臂朝她吹了口气,表情欠打又带着股痞劲儿:“脸这么红啊。” 人都会恼羞成怒,温景也会,介于她觉得自己没有暴怒的资格,毕竟人说的是实话,她只会尴尬暴走。 碍于有其他人在场,她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用他们两个之间能听见的声音说:“真不好意思啊周先生,我只是太热了。” 狂风之下,周少陵直起身体,耸了耸肩:“我信。” 温景:“……” 好恶劣的一个人。 有事要谈,他没继续逗她,跟她说了句车的事不用她操心后。 就和同行的几个人一起进了餐厅里面。 温景没听他的,还是准备叫人来修。 周少陵的车专门改装过,需要专业的维修师傅来修,这样可以确保修复质量。普通的修理厂,没有足够的资源来修好这辆法拉利。 看过自己大哥以前叫人来修车,温景没有干等着保镖来处理。 她自己拨打了法拉利4S店的电话,详细说明了周少陵的车出了什么问题。4S店的工作人员立即表示会派出维修人员前来拖车。 拖车是免费的,这是品牌的售后服务之一。 电话里,工作人员和周少陵说的一样,通过温景描述,就判断出这辆车得送到国外去修。 送到哪儿都无所谓,本来就是自己的错,温景虽然对周少陵印象不怎么样,心里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外面开始零星地飘起了雨滴,濠江这个时节总是雨水充沛。 保镖请她先到餐厅内避雨,需要向4S店传达的事项,温景已经说完,她这会儿也有些饿,跟随着酒店人员的指引,进了餐厅里。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等待,保镖从外面走了进来,说车已经安全地送往了维修店。 女孩双手托着腮,眼神透过窗户,注视着玻璃上流淌的雨水,它们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保镖询问她是不是要先回家,出了这档子事,他以为她已经没胃口。 温景回过头,白净润红的脸上笑意盈盈,说道:“忙了这么半天,你不饿吗?” 她替保镖放好餐具:“反正事情已经出了,总不能不吃饭,坐吧。”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保镖有点讶然,在她的邀请下坐了下来。 温景用手指点了点手机屏,屏幕瞬间亮起,显示出当前的时间——晚上八点二十分。 餐厅内顾客寥寥,座位间散落着几位用餐的客人,整个空间显得比较宁静。柔和的灯光丝丝缕缕洒落在每一个角落,氛围温馨而舒适。 周少陵坐在二楼的位置,这个位置恰好能俯瞰到温景用餐的桌子,使得他能够一览无余地看到温景的一举一动。 五分钟前,4S店的人员跟他已经通过电话,不然他的车谁敢动。 他眼睛的余光瞥见温景正在跟年轻的保镖用餐,她时不时笑的跟朵花儿一样。 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误以为他们是情侣。 面前的合作对象说的滔滔不绝,他的眼神偶尔会落在一楼靠窗位置的女孩身上。 没见过。 他还没见过,哪位富家小姐,会和保镖一个桌子吃饭,还是双人用餐。 这个念头冒出来也就一瞬间的事,周少陵也没多想。 他从来不对任何跟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深思,所以不会去想这其中原因。 一顿饭结束,等他下楼时,原本坐在窗前用餐的人已经离开。 温景踏入家门时,墙上钟表的时针越过了九点的刻度。 等她安全到家后,在家等她的爷爷奶奶才去休息。 她自己也上了楼。 在车里坐了一下午,她腰酸背痛。 放好水,精心调节好水温后,她迫不及待的躺进了浴缸里。 常年保养,又不风吹日晒,温景身体洁白细腻的犹如一块白玉,融入了浮满白色泡沫的温水之中。 浸泡在水中的那一刻,她瞬间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凝视着天花板上橘黄色灯光投射出的光晕,温景想起晚上撞车的事,和回来的路上保镖问的问题,以及那张好看轻佻又似笑非笑的脸。 她拿起台子上的手机,沉思片刻,打下了一段文字: 【你好,周先生! 很冒昧给你发消息,今天发生这样的意外,给你带来了不便和困扰,我非常非常不好意思。如果你后面的比赛需要找车,我可以帮忙,再次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对不起。(温景)】 敲完最后一个字符,温景心中默念了一遍那串背下没多久的号码,再次细心地核对每一个数字。确认无误后,才按下了发送键。 正身处喧嚣环境中的周少陵,并未察觉亮起的屏幕跳出的短信。 包厢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彩色的灯光在黑暗的空间里勾勒出纸醉金迷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各色香水和雪茄混合在一起的气息,激昂的音乐声里,热闹狂欢的氛围愈发浓厚。酒杯相互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顺着喉咙流下的酒精灼烧着人的理智。 眼前男男女女几乎都成双成对,周少陵也不例外。 坐在他身边的女生,看样子应该没陪过几次酒。 说话很怯懦,端着酒杯也不知道怎么使用那些话术,让他心甘情愿消费。 每次谈完生意,总避免不了这样的应酬。 待了两个多小时,周少陵对着紧张拘束的女生道:“想下班吗?” 女生微微点了点头,声音细如蚊鸣,那怕光线很暗,她也没敢抬头看身边的男人。 她声音太小,周少陵难以捕捉她的确切回应。 他只能俯下身子,往她那边靠近了下,这才听清了女生说的那句“想。” 周少陵笑的恣意,端起桌子上的特调龙舌兰一饮而尽,说道:“刚好,我也是。” 生意上避免不了要交际,周少陵属于对这种场合已经觉得乏味。 他待的也烦躁,身为主要人物也不能自己说走就走。 找个借口也是避免不了的事,喝完手里的酒,他笑着对在场的其他人说有事要出去。 看见他身边同样站起来的女生,其他人一副都懂的模样。 还叮嘱他小心身体,更有人说他这样的体格,小心的应该是人家女孩子。 周少陵皮笑肉不笑,懒散地朝众人打了个招呼,带着女孩儿离开了包厢。 出了酒吧,女孩儿问他要去哪儿?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根烟,但没点燃。 接着,他从钱包里抽出来了一沓纸币,递给女生:“你已经下班了,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对方一脸惊讶又有点不敢相信:“周总,我真的可以下班吗?” “当然。” 他把钞票塞进女生手里,准备上车离开。 受宠若惊的女生,很是感激:“谢谢你周总。” 男人对这种事根本不以为意:“不用跟我说谢谢,这是你应得的,没你打掩护,我这会儿还在里面坐着,我们各取所需。” 女孩儿感谢的另一句话还没出口,街边的车子就已经扬长而去。 夜幕下,望着消失在街道的车影,女生拿着那沓钞票愣了好久。 她碰见过的客人就没有这样的,不碰她也不逼她喝酒,更不会逼她做很过分的事,还给她了一笔不菲的佣金。 好奇怪也很意外,她记得领班说,这位是个不能得罪也很难说话的客人来着,怎么跟她听到的不一样。 女生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一脚油门飞驰在路上的周少陵,毫不意外接到了裴知宇的电话,问他是不是又跑了。 他没否认。 裴知宇在电话里说:“我要是女的我得爱上你,你简直是个完美金主,什么事都不做,还花钱,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儿吗。” “你要是来说这个的,趁早给我挂了。” “等我说完再挂啊周少爷,你可是喝酒了,小心酒驾被抓到,搞得你姑姑知道。好了,这下我说完了,挂了啊。” 周少陵其实没喝多少酒,玩掷骰子那会儿他就基本没输过,就喝了两三杯,度数也不高。 他这会儿清醒的要死,而且他心里很有数,开不了的时候,他自然不会上手。 对他来说,玩儿命可以,但也得用到他愿意的地方。 挂了裴知宇电话的五六分钟后,手机又振了下,他点开信息一看,是他姑姑周娴的消息。 他三两下回复完,退出了微信。 灭掉屏幕的一瞬间,他注意到了通知栏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 碎碎念:这章本来有快五千字,结果有字数限制,重新分了一下章节,明天发。 ps:周少爷钱这么多,分我一点啊喂 湿、软、笨 和以往没有不同,周少陵习惯性的没想看。 正当他即将启动车子离开,第二条短信很快跳了出来。 周少陵手指在删除键上悬停几秒,随后点开: 【周先生,你是生气了吗?】 看见这句话,他这才意识到短信是谁发的。 他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这才翻阅出第一条信息来看。 凌晨的风声吹的很响,雨此时已经停了。 他开着车窗,手里夹着烟,手肘随意搭在窗边。 他边看边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缭绕在他的脸庞周围,随着风又四散开来。 看见信息最后“温景”这两个字,他表情始终平淡。 脑海里兀地忽然出现那一夜,她吻上来的嘴唇。 很湿,很软,笨拙,却很会勾人。 那么大胆,现在却跟他在这儿玩欲擒故纵,还装作不认识。 很快又一条信息过来。 【我今天表现的防备,不是对你的为人有什么不满,我只是怕生,如果有产生其他误会,还希望周先生你见谅。】 到底没有社会经验,对方不回复就容易被人拿捏。 温景本来没必要发这些,直到保镖在回家后问她道:“小姐是和周家的二少爷有什么过节吗,感觉您很戒备他的样子。” 一语点醒梦中人,保镖不说,温景还不知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 果然演员不是谁都能当的,她自己还觉得表现的很收敛,没有那么明显的戒备。 为了不让周少陵想多,也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她发了第一条信息。 半天不见反应,她又发了第二条。 她知道,周家和她父母关系不错,周少陵的父亲,和她爸温海是战友,后来她爸开始做生意,周家没少帮衬。 想到这儿,温景觉得也奇怪,按理来说,朋友的孩子,她爸不应该有那样的评价。 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出来原因,这会儿她只想着,要是因为她的原因弄崩了两家的关系,给家里带来什么影响,她心里得多愧疚。 第二条信息过去,见又是没音信,温景又按耐不住的发了第三条。 车里的男人淡漠地看着短信,冷笑了下,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把手机扔到一边,启动车子全然不在意的离开。 到了第二天白天,一直没等到回信的温景,有点坐不住。 午后阳光西斜,拿着了本杂志坐在花园秋千上的她,有些心不在焉。 被绿叶和花朵环绕的铁制白色秋千有规律的摇晃着,微风吹过,带来阵阵清新的花香。 桌子上的手机,依旧安安静静,没有收到那条以“93”结尾的号码回过来的短信。 无奈下,温景伸手拿过手机,对远在美国的好友说了这件事。 短信上三言两语说不清,好友那边语音信号也不太好,事情说了一半就断了。 紧接着,好友给温景发过来了一个新的号码,说自己正在山里徒步旅行,这个是同队队友卫星电话的手机号,让她打这个,信号好些。 温景心里比较着急,复制完号码也没核对,直接拨了过去。 宽大的会议室里,西装革履的周少陵正全神贯注地翻看着桌子上的资料,旁边站着等待命令的助手。 手机震动起来时,周少陵并未注意到是谁打过来的电话,他按下接听键。 为了方便翻阅报告,他选择了免提功能。 女孩儿焦急又愁怨的声音,通过调试好的话筒传了出来:“乔乔,你说周少陵,他真的不会生我气了吧?” 短短一句话,惊的会议室里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听见温景声音的周少陵手指一顿,他不知道话筒是开着的,更不知道是她打过来的电话。 他立即拿起手机关了免提,抬眸看了一眼众人,大家立即又装作跟没事儿人一样,开始各忙各的。 仿佛刚才那道声音不存在一样。 周少陵视线瞥向屏幕,通话还在继续。 他将手机放到耳朵边,语气听不出来任何情绪,回复电话另一端的人:“是我,周少陵。” 简短的五个字,迫使温景的大脑足足宕机了十几秒。 她又重新看了眼手机号,果然是周少陵的。 她刚刚就没复制上好友发来的手机号。 被自己的行为蠢到,温景懊恼地拍了下脑门。 事已至此,躲也躲不掉,只有硬着头皮上。 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对、对不起周先生,我打错电话了。” 周少陵起身走到窗边,语气听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是么。” 温景知道自己的借口很蹩脚,谁没个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何况她确实是打错了电话。 比较背的是,她错的离谱了点儿,直接打到了当事人那里。 这个时候,她说再多的话也于事无补。 反正话都已经出去,她这会儿索性破罐子破摔,鼓起勇气道:“既然周先生已经听见了,我就直接问了,昨天的事,你是生气了吗?” 他略微惊讶于她的直来直去,还以为她又要一个借口接着一个借口的圆谎。 他倒错看了她。 比他想象中直接。 “想知道答案?” “当然。” 周少陵抬起手腕上的机械表看了眼,说:“但我现在有个会要开,一个小时后再给你说结果,挂了。” “一个小……!”温景话都没说完,听筒里就传来了断线的嘟嘟声。 她小声嘟囔了句,“没见过挂电话这么快的……” 好友颜乔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问她怎么正在通话中。 温景手指扣着秋千绳索上的绿藤,把电话打错的事给颜乔复述了一遍,问她接下来怎么办,周少陵要是真生气了,她要怎么做? 颜乔回答的干净利落,让她不用对这种事在意,打错就打错了,反正大家以后又见不了几次,而且像周少陵那种大忙人,说不定转头就忘了。 至于他生气的事,道歉或者他吃顿饭就行,一个大男人应该不至于那么小气。 温景想也是, 准备按照颜乔说的那样办。 再接到周少陵的电话,时间不多不少,刚好是一个小时后。 电话里,男人似乎刚从会议室出来,背景音比较嘈杂。 温景接通手机, 既紧张又期待地他会说出什么答案,没成想,男人说了一句他没料想到的话。 他道:“晚上八点,陪我出席一个宴会。” 温景没有理解他这是话里的意思。 趁她以为听错的几秒,男人又补充道:“如果你想弥补的话。” 温景握着手机,愣在了原地。 “宴会?”她试探性地问,试图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她想过他也许会生气,但没想到他会邀请自己参加晚宴。 男人简单的一句话,让她原本清晰的思路变得混乱起来。 “嗯,温景小姐有空么?”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温景能感觉到他话里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温景回想起上次跳舞,还是在高中毕业舞会上,那次跳舞她记得自己踩了舞伴三次脚,痛的对方呲牙咧嘴,但也不好意思跟她讲。 她自己最后过意不去,说自己脚崴了,就跑到了一旁休息,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别人跳。 她觉得自己跳舞像个机器人,好友颜乔告诉她,机器人也有漂亮的舞姿,鼓励她多跳。 后来她也练了很久,但也一直没机会上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技术这会儿怎么样。 面对周少陵的邀约,她沉默了一会儿。 以为她不想来,他也没强迫,说道:“你可以慢慢想,距离晚上八点还有五个小时,六点的时候你可以给我答复,我好有时间找别人。” “我去。”温景道。 有时候光嘴上道歉会显得很没诚意,总要拿出来点儿实际行动来。 宴会上人那么多,她不信他会做出来其他过分的事。 她的回答,让周少陵颇为意外,凭她对他的防备,他以为她会拒绝。 “行,六点我让人去接你,地址记得发我。” “好。” 过了几秒,他开口问道:“上一通电话最后,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我急着开会没听清,现在可以说了。” 他居然还记得这茬,温景很震惊:“也没什么要说的其实。” 他语气慵懒而沉稳:“真的没话说?” 温景:“真的。” “行,那挂吧。” 温景没想到他会让自己先挂,当她说出“再见”两个字,按了红色按键后,她还有点儿没回过神。 加上他问起前面电话的事,她怎么感觉,这人细心又礼貌。 狼,不都很冷血凶狠么。 这边手机刚挂断,周少陵就给姑姑周娴回过去了电话,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女伴,让她别操心,钱家的那位小姐,也不用麻烦人家了。 周娴问他女伴是谁,他没说,就回了句人很漂亮。 中午吃饭那会儿,周娴就问他晚上去参加的商业宴会要带谁去,明里暗里都在推荐钱家的女儿。 说女方挺喜欢他,这次宴会也是一个机会,意思就是让他们趁机多接触接触。 周少陵不喜欢被安排。 开会时周娴发来信息问他行不行的时候,他目光瞥向屏幕下方短信图标上聚集起来的红色数字时,他想到了温景。 突然要去参加宴会,温景连一件合适的衣服也没有。 她带来的裙子都是比较度假风格的,基本没一件能出席晚宴。 挑了整整三个小时,快到时间点时,她才勉强挑了件黑色收腰吊带裙。 傍晚酒店,周少陵派来的人如约而至。 温景依旧跟爷爷奶奶说自己是跟朋友去玩,没说实话。 两个老人让她带朋友进来坐坐,她谎称时间来不及,下次一定。 来接她的是周少陵的助手,叫魏何,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看着比温景大不了几岁。 上了车后,温景环视了一圈车里的内饰,问道:“这是你们周总才买的新车吗?” “是的温小姐,我们老板其他车已经运到新的住址了,他就留了一台法拉利和赛车用的KTM X—BOW GT—XR。谁知法拉利出了事,那辆KTM上班用又不舒适,所以他就随手买了辆新的。” 说到那辆法拉利,温景没由来有点心虚,她更心虚的是,还让周少陵又破费买了其他车。 她对车不懂,不过这辆劳斯莱斯,一定少不了七位数。 周少陵连提都没提,毕竟富豪也不都是大方的,有钱人抠门多的是。 和助手聊了后,温景知道了更多细节。 原来昨晚她撞了周少陵的车后,他当晚就让人去买了这辆劳斯莱斯,他这样的大金主,4S店也是愿意为他晚上服务的。 内饰已经按他的要求更改过,中午才装好,交到了他手上。 助手告诉她,周少陵还没坐过这辆车,她是第一个。 敢情因她的失误买的车,还让她先享受上了。 温景有种过意不去的感觉。 路上,温景问他们要去哪里,助手报了地址,说周少陵从公司直接去那儿等她。 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家品牌店前。 周少陵人已经在门口,他走过来为她打开车门。 温景都不敢下去,生怕他布了个陷阱等着自己。 倒也不用这么“款待”她。 周少陵右手不羁地搭在车门上,神态自若,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望向她,戏谑道:“温小姐这表情,是怕我害你?” ———— 晚上十二点后更下一章 直勾勾 温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她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是不是过于紧张。 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温景强装镇定:“没有啊,我就是没想到,周总会亲自来给我开车门,我也太有面子了点儿。” 男人不可置否的挑了下眉,拖着腔调道:“能为温大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这句话听的温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觉得他要谋杀自己。 温景眼皮跳了跳,努力挤出一抹笑:“那真是麻烦周总了。” 店门口,早就有品牌经理陪同在一边等着,以周少陵的身份能有这排场,倒也不意外。 温景下了车,周少陵带着她,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进了店内。 踏入店内,温景看见了站成一排的店员,无一不等着为周少陵服务。 经理则陪同在周少陵身边,热情地询问他有哪些需要。 温景环顾四周,发现这家店居然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显然这是特意清场了。 周少陵随手拿起一条印花丝巾看了看,然后又无聊地放下,说道:“晚上我要带我身边这位小姐,去参加一个宴会,你们店里所有的礼服都拿出来,让她挑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经理恭敬地回答:“好的周先生,您和这位小姐先稍等一下,这边坐。” Georgesamp;Ch的礼服在业界非常出名,很多大牌明星想借都借不到,一般的品牌,是以明星穿了为卖点,而这个品牌是明星穿了它能提升咖位。 温景有时候也觉得只是一件衣服而已,没有必要抬的太高,不过这个品牌的设计,确实很有自己的风格,所用布料也讲究。 很多成衣,在办秀的时候就已经被富人买走,根本等不到去门店。 十分钟后,店员推着一排排琳琅满目的礼服走了过来,这些礼服风格各异,色彩斑斓,挂满了十几根衣杆,宛如一个小型的时尚展览。 温景看的有点眼花缭乱,这样挑下去,她得挑到明天早上。 意识到他们时间不宽裕,温景有选择困难症,就让比较专业的店员迅速帮她选一件。店员给她挑选了一条白色缎面抹胸裙,裙子两边有袖带,店员又为她搭配了一双银色高跟鞋,整体造型看起来既优雅又不失活力。 试好衣服后,温景对着镜子,转了几圈,才从试衣间慢慢吞吞的出来,她有点儿不确定好看不好看,毕竟她没穿过这个风格的衣服。 跷着双腿的周少陵正无聊得在翻看桌子上的杂志,他姿态随意的就好像这里是他家。 听的她的脚步声,他目光从杂志上抬起,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 他挑了下眉心,放下手里的杂志,开始仔细打量起温景来。 “怎么样?好看吗?”她忍不住开口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周少陵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目光上下游移了下,开口:“还缺一点儿东西。” “缺什么?”温景提着裙摆,紧张不已。 “装饰品。”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更近距离的看了看她的身上的裙子:“这么漂亮的衣服,脖子上怎么能什么都没有。” 温景扬起精致的小脸,她本来就好看,一双杏眼灿若繁星,又是天生棕色瞳孔,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一种通透感。嘴唇柔软丰润,鼻尖微翘又挺拔,长相乖巧又明媚。皱起眉来也别有一番风采:“难道只有衣服很漂亮?” 她有时候问的问题,都是直勾勾的,坦率的宛如一面晶莹剔透的镜子。 在她之前,没人这么问过周少陵。 他抬起眼皮,眼神悠悠的停留在她身上。 就这么看了她一会儿后,他朝她走进一步,俯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冷冽的香水味,很像是Clive Christian No.1 的味道。 之所以温景能想起这款香水,是因为去年时,她想给哥哥温寻买这款香水当生日礼物,但是国内没有货,她就选择了其他的。 在男人拉近距离的一瞬间,温景有点失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硬朗好看的面孔,她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深邃的眼眸和密如鸦羽的睫毛。 她听见他声音清冷又富有磁性的说:“那你想听什么答案?” —— 谢谢友友们的每一颗珠珠,啾咪 知法犯法 少女的心跳在男人的逼近下逐渐加速。 长久的对视里,她看着他的眼睛,几乎忘了眨眼。 跳动太快的心脏,让温景不得不后退一步,以调整紊乱的呼吸。 她捏着裙边,手指和布料搅在一起,一副看起来傲娇的表情:“我没有想听的答案,衣服确实好看。”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 一说完,温景立马快速跑开进了试衣间。 进去后,温景的心还在砰砰直跳。她站在镜子前,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自言自语着:“温景啊温景,你别被美色迷惑了眼睛啊。” 转念一想,她觉得周少陵这个人果然危险,光凭一张脸,差点让她乱了心。 要是这张脸长在一个好人身上多好,她还能发展一下。 鬼知道她多想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正当她“自我反省”时,店员过来告诉她,周少陵说衣服不用换,等会儿带她去做造型。 做造型这件事温景并不是很意外,他都带自己专门来买礼服了,顺便做个造型很正常。 她之前也这么干。 整理好自己躁动的反应,温景穿好裙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了试衣间。 她走到休息区后,发现周少陵已经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西装。 笔挺的剪裁,深色的西装将他衬得非常有气质,带着一种让人不可企及的禁欲感。 西装下的肩膀宽阔而结实,包裹在昂贵布料下的身材一看就非常有力量。 周少陵这样的人,就算穿着几百块的地摊货,看见的人只会觉得,这是哪个大牌的高定。 就在她疑惑他怎么突然换了衣服,一直跟随他的经理走过来,说会把不小心沾了咖啡渍的西装洗好送到他住的地方。 周少陵应了句“嗯。” 看她已经出来,周少陵便示意魏何驱车前往做造型的地方。 在造型师的巧手下,她的美丽被更加凸显出来。 完成造型后的温景,红唇娇艳欲滴,海藻般的头发柔顺亮泽,莹白的肌肤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粉色,挽起来的长发显得脖颈更加修长,肩颈线条薄而不弱,骨肉匀称,妆容明媚而不失灵动。 看她妆已经画完,周少陵挥了挥手,站在他身旁的助手立刻会意,将手中的黑丝绒礼盒恭敬地呈到温景的眼前。 礼盒缓缓打开,露出一条璀璨夺目的项链,上面镶嵌着无数闪烁的钻石,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颗位于中央的克莱因蓝水滴型钻石。 温景也见过不少珠宝,这个成色的钻石,她没见过这么大的,其切割工艺更是巧夺天工,无比精湛,仿佛捕捉住了时间的精髓。 号称百年工艺的品牌,确实对得起这个称谓。 周少陵拿起盒子里的项链,俯身为温景戴上。 在明亮的镜子前,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 周少陵:“不错,很衬你” 温景垂眸,抚摸着脖子上精致璀璨的钻石,抬头望着他说道:“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她以为只是陪他简单参加个宴会而已,没想到会这么隆重。 他冲着她笑了笑,不羁的表情里带着几分肆意:“素白的衣服配华丽的珠宝,不是相得益彰。” 他说:“我的女伴,就应该这么高贵,最好别人看一眼,都会有一种亵渎了神女的罪恶感。” “连远观,都不敢。” 温景觉得,这人也太霸道了。 怎么连看都不能看,这上哪儿说理去。 她心生困惑,忍不住提出疑问:“那你以后有了女朋友怎么办,总不能让她都不出门吧?” 他垂着漆黑的眼,眼眸笑着,却不怎么有温度:“你想知道?” 温景被他的表情驱散了好奇的兴趣,摇了摇头:“不想。” 然后她又补了句:“反正我知道,囚禁人是犯法的行为。” 他故作着一副苦恼的表情:“那怎么办?” 温景:“什么怎么办?” 他说:“就是囚禁的事啊。” 温景眯了眯眼睛:“你要挑战法律的权威?” 男人似乎兴致很好,勾了下唇,伸手摸上她的耳坠,露出一个极为邪佞的笑,又狂又拽:“我要知法犯法。” 温景沉默了半天,害怕又不敢表露出来:“你来真的?” 周少陵:“你猜我做的做不出来?” 他收回自己的手:“耳坠扣好了,走吧。” 他一转身,温景拔腿就要跑。 周少陵跟提溜兔子一样,大手捏住了她的后颈,说道:“现在想跑,是不是有点儿来不及了。” “你可是我唯一的女伴,关谁都不会关你的,现在我只会把你供起来。”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周少陵笑了:“你那么大胆,相信下鬼话不是很合理。” 温景没悟出来他这句话的意思,还在意欲跑路。 见状,魏何出来立马打圆场,安抚温景道:“温小姐,你别怕,我们老板就是爱吓唬人,他逗你玩儿的。” 温景:“我不信。” 造型师也出来跟着解释,笑着说:“妹妹,你放心,少陵绝对不会干囚禁人的事儿,他这人除了冷血不怕死放荡不羁一些,其余都挺好的。提前说好冷血不是我评价的啊,是网上这么评他的,所以你别怕,你不爱上他,就挺安全的。” 这造型师一看就是周少陵的熟人,看起来对他了解的不是一星半点。 当下的温景,有一种说什么也不想干了的架势。 脖子被身后的人捏着,她就跟被掐住死穴一样,跑又跑不了。 她两颊气鼓鼓的,让他放开。 周少陵拉近了她一些,盯着她的眼睛,笑的恶劣,很坏的样子:“放开了你,我去找谁。” 温景扑腾来扑腾去,最后还是被男人带进了车里。 造型师不忘在后面吐槽:“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个女孩儿敢喜欢他,不跑才怪。” 外面的景色一幕幕快速略过。 车里,坐在周少陵旁边的温景,把自己缩在一角,抱着双腿,右手悄悄在包里摸来摸去,半天也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心想,难不成是忘在那个工作室了? 上了车,就在仰头睡觉的周少陵,被她悉悉索索搞出来的声响,扰的睡不着。 他睁开眼睛,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要不用我的?” 看着他手里的黑色手机,温景愣了几秒,死不承认的心虚道:“谁说我在找手机。”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继续闭上眼睛:“我可是给你机会了,要报警还是要通知你家人都行,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 温景出生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她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座位上静静躺着的手机上,心中暗自揣摩,思考着他这么胆大妄为,应该不会来真的吧。 他们两家怎么说父辈关系还可以,他再不顾及,也得考虑下吧。 看她迟疑的态度,周少陵目光睨向她,戏谑的笑了声,没有说话。 车子很快到达了宴会地点。 两人刚到宴会现场,便有一群人热情洋溢地围了上来。 在这群人的簇拥之中,温景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们能这样,都是因为周少陵。 作为周家的未来继承人,周少陵的地位不用多说,他们围围着他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面对蜂拥而至的关注,习惯了应酬场面的周少陵非常游刃有余,他逐一应对着,整个人一副矜贵疏离又不盛气凌人让人觉得的架势。 温景算是发现了,他这人平常看起来一股狂傲又散漫的劲儿,到了正式场合,就会展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专注。 商业晚宴,来的基本都是濠江有头有脸的人物。 现场布置的奢华无比,宴会厅内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吊灯,都有点儿晃眼。 温景陪周少陵应酬久了,肚子饿的咕咕叫。 等他和面前的富商交谈完,她小声在他耳边说话,同时抬眸瞅着他:“我饿了。” 她刚说完,又有一个人过来和周少陵打招呼,年纪看起来他差不多大,气质非常“ABC”。 听谈话,温景才知道他们是同学,对方是马来西亚的华人。 男生和周少陵说完话后,目光瞧了瞧温景,笑着问道:“女朋友?” 温景手还没来得及摆,就听见周少陵说:“是不是,还要看她愿不愿意。” 温景石化三分。 接着,她又听见身边的狗男人说:“还在追。” 温景瞬间完全石化。 “华人同胞”眼神中充满不可思议。 温景还不知道,“追”这个行为听起来很普通,但落在周少陵身上就非常小众。 她惊讶对方反应怎么这么大。 “同胞”看着周少陵道:“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吗,你追人,我没听错吧。” “当然没听错。”周少陵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温景要是第三方视角,她也要被哄过去。 他对这位看起来很单纯的男生说:“我要是追到,以后结婚一定给Kevin你发请帖,现在先不说了,她有点饿,我带她过去吃东西。” “说好了,到时候发请帖给我,别忘了。” “一定。” 他拉着她走开。 温景边走边问:“你怎么骗人?” 他睨向她:“不然我否认后怎么说,说你是我雇来的?” “你可以说我们是朋友啊?” “他们不会信的。” 他身边随便出现个女人,除了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其他的,都会被人云亦云说成他的暧昧对象。 时间久了,他也懒得解释。 不如口头上直接坐实。 宴会设有餐品自助区,灯光柔和地洒落在精致的各色食物上,桌面上铺着雪白的细布,旁边摆放着餐具和晶莹剔透的高脚杯,方便客人拿。 用来做装饰的花朵和烛台,散发着淡雅的香味儿。 他带着她走到用餐区,瞅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温景食欲完全被勾了起来。 周少陵伸手从旁边拿过盘子开始挑选食物,他道:“如果觉得被我追你吃亏的话,你可以对外说,是我对你死缠烂打。” “想吃什么?” 原来他是给她选吃的东西。 温景讶然,他对自己的口碑,竟然这么不在乎。 “我要这个。”她指了指旁边的焦糖苹果鹅肝佐蓝莓酱,眼中闪烁着期待。 “只有这个?” “不,我还要黑椒牛肉鱼子酱法棍、咖喱虾、时蔬卷、培根芝士,再给我来一份三文鱼寿司吧。”温景一口气跟报菜单似的报完了自己的选择。 周少陵:“你一个人能吃得完这么多吗?” 温景得意地笑了笑:“当然,进了我盘子的食物,就没有我吃不完的,而且他们一份这么小。” 她又指着不远处的甜品道:“一份意式奶冻,谢谢。” 周少陵:“你瘦胳膊瘦腿的,没想到胃口这么好。”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又说了句:“怪不得劲儿那么大。” 替她拿完蛋糕后,又顺便夹了几块哈密瓜放进餐盘里。 沉迷于美食的温景,压根儿没听见他最后一句话。 拿的差不多,他端着食物给她放到了桌子上。 侍者路过他们跟前时,周少陵拿了杯喝的,放在温景手边。 她抬眸,潋滟漂亮的眼睛在灯光下发光似的好看,轻声道:“我不喝酒的。” 凭她一杯就倒的架势,哪儿敢沾酒。 更何况,上次醉酒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周少陵:“这是气泡水,不会醉。” 听到是气泡水,她放下心来,开始开心地吃起饭来。 他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很有食欲的吃相,哥因为吃饭双颊微鼓,像只小仓鼠,不自觉勾唇笑了下,很淡的笑意。 ———— 翩翩: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训狗 饭刚吃到一半。 周少陵接了一通电话,说是有事。 临走前,他嘱咐她,无聊的话可以随便转转,他下楼会给她打电话。同时还说,她要是累了,提前给他发信息,他安排魏何送她回家。 如果有其他事,让她直接找魏何就好,说着他把魏何的电话发给了她。 说完这些,温景目送着他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人上了五楼。 这几个小时相处下来,温景有一种感觉,她感觉周少陵好像没那么恶。 人反而还不错。 整个大厅里人来人往,没有一个温景熟悉的面孔,她感到有些孤单和无聊。 周少陵上楼后,她就端着酒杯去了外面花园,找了个椅子坐着想透透气,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大厅里热闹的声音。 温景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已经快十点,爷爷奶奶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准备让保镖来接她。她不知道周少陵什么时候下来,就说过一会儿,需要保镖来的时候,她会打电话。 时间确实很晚,她打算再待二十分钟,看看情况。 她干坐着也没事,就打开微信准备把没回复的消息一回。 她家庭群里已经发了好多条消息,一看都是妈妈吕慧芳发的美食图片,最前面的几张是下午那会儿发的,说是新水路新开的店,等她回来,他们一家人一起去一次。 后面的几张是晚饭时候发的,是她万年不下厨的妈自己做的,问看起来是不是色香味俱全。 底下她哥她姐包括她老爸,没一个人敢不回复。 她哥哥姐姐那么高冷的人,都得写几句话夸奖一番。 轮到温景,她更是写了篇小作文。 她大哥大姐统一回复了个“?” 温景在外给人的感觉是温和胆小,在家里她可是耀武扬威天不怕地不怕,还喜欢装可怜。 对于哥哥的回应,她可怜兮兮地发了条语音:“难道我貌美如花厨艺高超亲爱的妈妈,不值得她可爱的小女儿这么长篇大论的赞美吗?” 这条消息发出去没两秒,温景手里的手机再次振动了起来,一看聊天框: 温寻:少害我 温觅:同上 温景迅速打下一行字做以反击:哥哥姐姐,我可是你们如假包换日月可鉴的亲妹妹啊,怎么会害人(? ? ?? ) 温觅:零花钱都给你扣掉 温寻:附议 温景:不要哇,哭哭 耍贫耍够了,温景美滋滋的正要收起手机,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 她抬眸,眼睛离充满狐疑的色彩:“你是?” 男子开始还比较正常,跟她搭讪:“我看小姐很面生,今天一个人来的?” 温景保持着警惕,没有回答男子的问题,礼貌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我有事要先走了。” 她刚迈出一步,男子立即挡住她的去路:“小姐急什么,只是喝杯酒而已,我也一个人,大家不如交个朋友。” 闻到了男子身上的酒气,温景心中警铃大作,她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外面的人零零散散,都在交友聊天,没有人注意到她这边的状况。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而友好,谁知道酒疯子会不会突然脑筋搭错桥发疯:“这位先生,谢谢你的邀请,但我真的有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下次再聊。” 说完,她再次试图绕开男子,但这次男子却更加坚决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小姐,别这么急着走啊,喝杯酒而已,给我个面子。” 男子边说着,还边想对温景动手动脚。 在男子手摸到她手背的一刹那,她直接拿起椅子上的酒水,泼了男子一脸。 男子抹了把脸,顿时清醒了几分暴怒:“妈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温景眼睛闪了下,表面却十分镇定,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声音坚定而清晰:“你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让开!” 她这一泼,引来了不少动静,有人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男人自觉丢了面子,还在哪儿故意装糊涂,笑着说对那人说都是误会,想强行拉走温景。 而温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下一秒就用手里的包砸在了男子头上,平静道:“我说了让你放手,我不认识你。” 此时的温景,完全就是用最柔和的声音,干最大胆的事。 气急败坏的男子差点就要对她动手,这时候围观的其他人走了过来。 估计是觉得人太多,男子只能恶狠狠对温景抛下了句“你等着”,就愤愤离开。 望着男子离开的背影,温景长长舒了一口气。 事发突然,她感觉到一阵恶寒。 过来准备帮助她的那几个人关心问她有没有事,她摇了摇头,顺便说了谢谢。 惊魂未定下,她还是选择去大厅,那儿毕竟人多,万一那人再折回来,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进了大厅,温景心才逐渐安定下来,她想着要不要现在就回去。 正当她思考着,就听见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没想到,你还挺厉害。” 她转身,就看见周少陵一副悠闲自得的姿态,步履从容地朝她走来。 她十分惊讶:“你看见了?你不是在楼上谈事情?” 周少陵:“看见了。” 他本来在楼上阳台和人谈事,没想到就看到了楼下花园的那一幕。 温景气鼓鼓道:“那你居然不来帮我。” “我倒是想帮,这不是没来得及,你就把事情解决了。” 他饶有趣味的盯着她,说道:“温大小姐,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不怕事。” 温景扬了下小脸:“那是,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说着她低头才发现刚刚泼对方的时候有水渍溅到了她的裙子上,白色的裙子,有一点印记就很明显。 温景刚刚还骄傲的表情立马变得愁眉苦脸起来,还发愁道:“怎么办啊周少陵,裙子被我弄脏了。” 她没在意地叫了他全名,可能背地里喊的多了,一时没刹住车。 当事人微垂着眸,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到脏了的裙子上,也没更正。 再不济,她其实都应该叫他声哥。 当他面喊他全名的,真没几个人。 温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听见对面的人道:“脏就脏了。” “可怎么还店里?” 像他们今天这样偶然的情况,一般都是跟品牌借。 谁应急就随便买件高定穿。 温景不知道如何是好。 忽然之间,她感到手腕一紧,他拉着她的手穿过人群向外走去:“裙子是买给你的,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温景愕然:“这件裙子…你居然买下来了?” “不然呢,我可没有借东西的习惯。” 她被他的坚决和果断弄得有些愣住,有钱不代表就要随地撒钱,她没想过他会真的买下这件裙子。 “可是,这件裙子很贵吧。” “贵就贵了,现在你要操心的不是这个。”他回头看她。 温景:“那是什么?” 周少陵还没回答,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一来就给他们战战兢兢地为刚才花园的事道歉。 温景一眼认出这是今天的主办方,她也没计较,反正她也还手了。 而周少陵态度完全是看她,他自己倒没多说。 温景想,他好像还挺好说话。 主办方还想留他们,周少陵扫了眼大厅外面,推托掉了。 温景不知道他要去哪儿,就看见他让魏何下了车,他坐进了主驾驶的位置,让她上副驾。 至于魏何,则被周少陵派去了宴会厅里,主要是告知刚才的客户,谈合作的事儿让下周他们去公司继续,今晚有事。 他们上的车时候,温景刚好看见刚才那个对她动手动脚的人,也要上车离开。 她指给周少陵看,后者说:“看见了。” 温景对着对方“恶狠狠”的咒骂了一通,说是骂,她也只会说些批判的词汇,脏话是完全不会说的。 她成长环境里,就没听过这个东西。 周少陵笑了笑,说:“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温景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表情肯定不淑女,她侧头问他:“什么?母夜叉?” 周少陵:“像一只可以搏鹰的兔子,看着温温柔柔软绵绵,没想到挺有胆量。” 这番赞美的话,听的温景得意的笑,傲娇的扬起下巴:“那是,温柔刀也是刀,你可别小瞧我。” “小瞧你?” 他摇了摇头,在温景看来也不知道真心还是假意地说:“我可不敢。” 话语间,不远处的车声陡然响起。 扫见旁边迈凯轮启动的时,周少陵也跟着发动了车子。 温景不解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周少陵:“训狗。” 车子即将开出去前,她听见他说:“车速会很快,害怕的话,可以捂住眼睛。” —— 关于温家三兄妹的名字: 在温家这个小家庭还没正式建立前,苦苦追求吕小姐的温家老三,撰写情书几百封,结婚之后,吕慧芳小姐从情书里为未来的孩子挑选出来了一句“你是我寻寻觅觅的风景”,作为三个娃的名字来源。 黑社会 宴会举办地坐落于宁静的海滨,远离喧嚣的都市,这里车辆稀少,人流稀疏。 在那辆迈凯轮疾驰出去后,周少陵迅速跟上。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啸声。 车辆飞速穿梭在双向车道上,速度快得让人窒息。温景紧紧抓住扶手,生怕自己被甩出去。副驾驶上的她意识到他要跟踪刚刚那个男的。 道路两旁的棕榈树飞快掠过,仿佛成了一道道绿色的幻影。劳斯莱斯的引擎咆哮着,每一次加速温景的心跳都要狂跳几分。 如果这是一场赛车比赛,那她一定是那个紧张到无法呼吸的观众。 她瞥了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后者一言不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着森然的冷意,紧锁着前面的迈凯轮。 双向车道,道路并不宽。 就在周少陵准备别车时,迈凯轮里面的人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一直跟着他的劳斯莱斯。 心里顿时不爽,停了下来。 温景感到车身猛然一晃,就在两车即将相撞的瞬间,周少陵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温景的心还在猛烈地跳动,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的生死时速。她紧紧抓住车内的扶手,双眼紧闭,似乎还在感受着那股冲击力的余波。当车身完全静止下来后,她才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迈凯轮车里下来的男子顿时火冒三丈,甩的车门震天响,气势汹汹的朝他们的车走来。 后面还跟了两个人。 温景心里有些忐忑,她只见周少陵降下车窗,睨了一眼对方。 男子双手“啪”的一声搭到他的车顶,流里流气道:“哥们儿,你一直跟着我算怎么回事,撞了我的车你赔的起吗?” “呦!”男子一说完,才注意到副驾驶上的温景,酒意这时候也清醒了几分,似乎也明白了周少陵的来意,张狂道:“给女朋友报仇啊,她砸我的事儿都没算呢,你们这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完,那一伙人发出恶心的笑声。 周少陵表情始终很平淡,开口就说了两个字:“道歉。” “什么?!”男子故意提高音量,重复他的话:“道歉?你他妈算老几啊,别以为开着个劳斯莱斯就了不起,你知道我谁吗,还道歉,我这辆车能买你身边那样的女的十个都不止,给她道歉,她算什么东西?爷的车限量版,贵的很,敢碰一下,我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随着男子狂妄的话音落地,他的两个朋友也跟着起哄,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 好话只说一次,周少陵也不废话,他转头对温景道:“等会儿可能会有点吵,有点晃,把安全带系紧点儿。” 温景点了点头,说道:“你别跟他们纠缠,不值得的。” 她又不傻,他特意追过来,就是为了让那个人道歉,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外面的人还没搞清情况,就见眼前的车猛地挂了倒档,闪的他一个趔趄。 轮胎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周少陵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车辆如猛兽般猛然冲向前方的迈凯轮,两车相撞的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撕裂撞击声。 这个操作惊呆了其他几个人,还有温景。 撞了一次后周少陵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加大油门,表情十分不屑地冲撞着前方的迈凯轮。直到迈凯轮的车身后面完全变形,他才停了下来。 温景抬眸看过去,只见前面的车车身多处凹陷,车尾的零件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 那伙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周少陵又调转车头,直冲那个男的过去,对方完全被周少陵这种操作吓傻了,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叫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哥,别别别……我真错了。” 对方求饶不止,周少陵的车在距离那男子仅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冷冷地看着对方,眼中充满了轻蔑。 他走下车,一步步逼近那个男子,手不羁的插在口袋,垂着眉眼:“开个迈凯轮就这么嚣张,我请来的人你都敢动手,几条命啊?” 那男子颤抖着声音回答:“对不起对不起哥,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真不是不故意的,我……”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论耍狠谁不会。 “好了,”周少陵打断了地上人的话,“我没时间听你废话,我刚刚让你做什么来着?” 见识了眼前的人的操作,对方头脑转的十分快,急忙又对温景道:“对不起小姐,我喝酒喝多了,嘴贱,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就让您男朋友放我一马。” 见对方已经道歉,温景也下了车,走到周少陵身边,劝他算了。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温景实际上心有余悸,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视线落到周少陵脸上,心里对他却没多少害怕,大概是因为他做这些都是因为她而起。 周少陵微微侧头,看着温景,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确定?” 温景点了点头:“嗯。” 周少陵瞥了地上的男子一眼:“听见了没,还不赶快跟我们温小姐说声谢谢,我可没想放过你。” “谢谢谢谢……谢谢温小姐。”男子立马变得会说话了许多。 见状,周少陵轻嗤了一声,转身走回了车里,温景也跟了上去。 黑色的劳斯莱斯再次启动,没有人敢拦。 这次他车速慢了许多,问温景道:“刚刚没吓着你吧?” 温景摇了摇头,接着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周少陵,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像什么?” “像什么?” “黑社会。”她不假思索的回答。 周少陵笑的很恣意:“黑社会?没想到我英雄为美,在你眼里竟然只是这样一个形象。”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刚刚的气势,让我觉得很像。”她摆手解释道。 周少陵看着她慌乱解释的模样,心中的笑意更甚:“行了,我知道你没那么想。” 见他并没有误解自己,温景放下心来,随即愁眉苦脸道:“你这新买的车,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修,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这辆劳斯莱斯车头也损坏了些。 看见她皱在一起的眉毛,他低声笑了下:“放心,用不了几个钱,说不定,还会有人送来一辆新的。” 温景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看着他十分真诚道:“今天,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替你出气么?” 他打着方向灯,观察着道路两边的情况,继续道:“你是我带过去的人,我自然有责任照顾你。如果就这样放任那些烂人不管,那我周少陵也太废物了点。” 温景微微一愣,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大概是因为那个关于“恶狼”的评价印象太深入,她始终都觉得他应该是那样一个人,可他今天晚上有些表现,真的和父亲说的有些割裂。 她心里疑惑起来,他究竟到底什么样? ———— 今天是负责的周 求珠珠,求留言啾咪 好孩子 车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变幻。 车内,温景不禁有些困乏。 困意来袭,不知过了多久,温景醒来时,映入她眼帘的就是男人站在车外的高大的背影。 大概一分钟后,她听见他冷然带着点儿笑意的音调说:“杜总,奉劝一句,管好你的狗,咬错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晚上我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周少陵?”她睡眼朦胧的叫他。 男人转过身来,看到了她已经醒来。 他挂了电话,捻灭了手中的烟,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醒了,睡的怎么样?” 温景看着车外的环境,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家门口,自己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她揉了揉朦胧的双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一些:“还不错,你怎么不叫我?” “看你睡得正香,我刚到也没几分钟。”他边说边把手里的烟盒扔到了挡风玻璃前。 温景从车里下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男人面前把衣服递给了他:“谢谢你送我回来。” 周少陵接过衣服:“应该的,很晚了,进去吧。” 门口的路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出两人的身影。 温景朝他挥了挥手:“那你路上小心。” “嗯。” 礼貌道完别,他目送她进了家门后离开。 听见外面有车声,爷爷奶奶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看见温景,就问是谁送她回来的。 温景如实禀告。 爷爷奶奶对周少陵的事知道的好像没那么多,就说了句:“周家那小子啊,你们怎么碰到一起了?” 温景撒谎从善如流,就说是朋友喝醉了,他刚好在场,就顺路送她。 爷爷奶奶听了,点点头,表示理解。 进了客厅,温景累的在沙发上躺了会儿尸,刚在外面没注意看,两个老人这才发现她身上的新衣服以及脖子上那条光彩夺目的项链,夸道:“翩翩买新项链啦,真好看。” 被意外提醒到的温景这才想起,他的项链没还给他。 裙子就不说了,这条项链肯定价值不菲。 她什么事都不做就拿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过意不去,转身就找借口去了楼上。 她想联系周少陵,结果电话一直没打通,加了人家微信也没反应。 这会儿她还想着,是不是开车没听到,就计划等洗完澡出来再联系。 然而,当她从浴室出来,擦干头发,再次拿起手机时,屏幕依然一片寂静。她有些不安,开始担心周少陵是否出了什么事。 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望着外面的情况,温景越来越坐立不安。 想起他那个开车速度,她心情愈发焦急。 她不知道对方手机没电,开始急得火急火燎,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周少陵的电话,但始终只有那冷冰冰的“对方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 她心中不禁开始想象各种可能发生的意外,每一个想法都让她感到更加忐忑。 思考再叁,温景决定不再被动等待,立刻换了身衣服,联系了魏何。 谁知魏何也联系不上周少陵,这会儿也正着急。 魏何作为一个专业的助理,想的还是更多些,也有提自己的老板可能是手机没电,建议再等等。 温景是个急性子,想着直接去他家看,就算手机没电,也能确定人安全到家。 魏何不好意思拒绝,思考到周少陵今天对她的态度,最后还是说了住址给她。 拿到地址的温景,没敢让家里司机送。 她悄悄叫好车,然后偷偷溜出了家。 周少陵的家,距离她差不多快五十分钟的路程。 过去的路上,她还不忘一直联系他。 路上走到一半,车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同时刮起了狂风,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伴随着雷声和闪电,天空仿佛被撕裂开来。 濠江夏季的天气本来就变化多端,望着瓢泼的雨水,她整个人忧心忡忡。 司机打开了雨刷,密集的雨水仍然模糊着前挡风玻璃,行车进度也缓慢了下来。 温景不停地祈祷着,希望不要出事。 经过一阵艰难的行驶。 终于,车抵达了周少陵所在的住址。 温景跳下车,冒着大雨跑到了保安亭那里,高档小区的安保都很严格,没有相应的身份根本进不去。 她说明了来意,人也不让进,更不会给她查周少陵车有没有回来,这是有关住户隐私的事。 情况焦灼下,保安问她知不知道住户具体在哪栋楼,门牌号多少。 温景倒是忘了这茬,就说了魏何给的信息。 保安打电话过去询问。 在外等着的温景,没一会儿就被准许进入,保安还一路给她打着伞,送她到了对应的楼栋,给她按好电梯,送她上去。 到了门口,温景着急地按着门铃。 门铃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都带着几分急切。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 男人上身赤裸,精瘦的身材肌肉线条流畅,腹肌分明,下身系着的白色浴巾松松垮垮,人鱼线若隐若现。 他擦拭着头发的手在看见温景时停了下来,额前发丝凌乱,吹了声口哨:“不是一日不见如隔叁秋,温小姐这才和我分开一个多小时,就这么迫不及待来找我了。” 温景抹去眼前的雨水,很认真的看着他说:“我还以为你出车祸了。” 周少陵:“咒我?” “我没有。”她快速的把来龙去脉给他说了一遍。 听着她的叙述,他眸底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变化。 “不过看你人没事,我就放心走了。”她说完,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要回家。 他拉住她的手腕,散漫开腔:“外面风雨这么大,你怎么回去。” “先进来吧。” 面对他的邀请,温景迟疑了一下。 转念一想,他也没说错,这会儿很难叫到车。 出于对他微薄的信任,和他今天表现,她慢慢吞吞跟他进了房子。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她走得慢,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懒散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门打开。” 被他这么一说,温景有种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她心虚回答,顺便挺起了胸膛:“我没有什么不放心。” 周少陵停下脚步,反身凑到她眼前,薄唇微扬:“是么。” 温景竖起手指发誓:“我要是说的是假话,天打五雷轰。” 他视线瞥向她指尖,伸出手压下她举起的手指,笑意纯良:“发这么重的誓啊,我信温小姐说的是真话。” 温景内心:我怎么感觉,这人说的是反话。 他不再逗她,从浴室里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示意她擦干身上的水。 她接了过来。 “要喝什么?”说着,他朝吧台走去。 “果汁。” 周少陵:“我这里没有这种东西,咖啡,酒,气泡水,白水,这几样随便选。” 难以置信,温景不敢相信他连果汁这么好喝的东西都不准备,双手撑在吧台上,身体微微前倾不可思议道:“你居然不喜欢喝果汁?” 周少陵:“太甜,不喜欢。” “那我要咖啡,要放超多糖和奶那种,卡布奇诺甜味的叁倍版。”温景边说边伸出手比了个数字叁。 周少陵:“……” 在他弄咖啡的间隙,温景开始打量起这间房子来。 房子特别大,家具却不多,很简约的装修风格,色调整体偏冷系。 简约是简约,但这房子里的摆件和用品,没一件和简约有关,温景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奢华限量的物件儿,有些她都没见过。 很奇怪的是,他家客厅背面墙上的装饰品,竟然是一对双向滑雪板。 温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装修风格,毕竟在大多数人的家中,客厅墙上挂着的通常是艺术画作或者照片,像这样挂着一对滑雪板的还真是少见。 她走到墙前,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滑雪板。 滑雪板上的划痕和磨损显示它们曾经肯定被经常使用过。 “这是你用过的滑雪板吗?”她转身问。 “嗯。” “怎么挂在这里?” 此时的周少陵正在煮咖啡,回答她:“大学时参加一个比赛,赢了后就把它挂在这里了。” “没想到你还会喜欢滑雪,那之前你经常去哪里滑?”温景好奇问。 温景以为他是喜欢那种普通滑雪,也没太大惊讶。 “阿尔卑斯山,那里的雪质和风景都是一流的。” “阿尔卑斯山,我还没去过。”温景继续观赏着其他地方。 “你想去?”他将煮好的咖啡倒进杯子。 “目前不是很想。” “目前不是很想?那你目前想去哪儿?” “非洲。” “原来你喜欢动物世界。” 温景只顾欣赏鱼缸里的鱼,没注意到周少陵走到了自己后面。 她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看见她巨大的反应,他嗤笑了声:“用得着这么怕我?” 他是右边过来的,她右耳听不见才会这样。 不过温景没有仔细解释,只是说欲盖弥彰地说自己胆小而已,就回到了茶几前。 她坐下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还没换衣服,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肌肉更加清晰可见。 看着看着,温景就感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热,慌忙移开了视线,端起他煮好的咖啡喝了口。 “非洲也不错,野生的狮子肉眼看才会更有意思。” “你也这么觉得?”温景听他说这个,瞬间两眼放光。 周少陵:“关在笼子的野兽有什么好看的,这应该是人类共识。” “不过,”他转而故意上下打量着她,“兔子关在笼子还是挺有意思。” 温景:“?” “你刚还说野兽不应该关在笼子里是人类共识,居然变卦变得这么快?!” 她既然这么问,他有必要好好回答这个问题。 装作好老师的周少陵坐直了身体,故意往前朝她勾了勾手。 温景狐疑着凑了过去:“干嘛?” 他声音温和而蛊惑人的开口,眼睛:“好孩子,有没有可能,兔子不是野兽。” “而我也不是人。” —— 哦吼吼,下章见 咫尺(微h) 一瞬间,温景像是被他的眼神锁定,按理来说她应该恼怒,结果愣是怒不起来。 但是属于典型外强中干的温景,还是支棱了一下,咬牙切齿道:“但是兔子也会咬人。” 他被她的表情逗笑:“那我随时恭候。” 说着他起身:“我去吹头发,你要不要洗个热水澡?” “我才不洗,我来之前洗过了……”温景回他,“雨停了我就走。” 他并不勉强:“行,你先坐。” 望着周少陵离开的背影,回想起他的目光,温景脸颊的热度也未曾消退。 她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却发现这反而让她更加慌乱。 她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 她拿起茶几上的杂志,开始浏览起来。 翻了几页后,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手里的书上,脑海里都是刚刚男人身材裸露双眸深幽的样子。 见了鬼了,是因为她见的男人太少了吗? 她烦乱的走了几圈,脑海里的影子消除不掉,她仰躺在沙发上,用书盖着脸,开始给自己洗脑,强迫自己忘掉。 结果就是,周少陵吹完头发,换件休闲居家的长裤出来后,沙发上的人睡的正香。 叫都叫不醒。 无奈,他只能把人抱到了卧室旁边的客房。 半夜,窗外风雨不止。 睡梦中的温景迷迷糊糊醒来,在房间洗手间没找到,还嘟囔着怎么卫生间没了,又半梦半醒的往外面找。 好不容易找到,她却跟梦游一样只洗了个手就往回走。 走到旁边的卧室门前,她忽然听到了一道奇怪的声音。 本着好奇,她透过没关严实的缝隙往里看,脑子瞬间清醒了起来。 灯光下,男人坐在椅子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发出微微的电流声,光线足够看清他上下在胯间撸动的手,以及那个坚挺的庞然大物。 他嘴里咬着烟,修长有力的手指一边抚慰着粗长的阴茎,一边眯着眼睛仰头喘息,嶙峋的喉结发低沉又惑人的音调。 男人胸膛剧烈起伏着,手臂上的青筋蔓延至手背,胯间的性器硬挺挺的翘着。 温景视线落在那根他紧握的阴茎上,她只从少女时期偷看的片子里见过异性那里。 肉眼看实物,她是第一次,她发现男人那里颜色并不深,龟头饱满,形状可以说很可观,顶端正在吐出粘腻透亮的液体。 她仔细看着男人的表情,发现对方大腿一瞬间绷的很紧,在手上动作加快的同时,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又沉的让人心发痒。 恍然之间,男人突然侧眸,漆黑的眸子望向温景,他并未停止手里的动作。 温景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能感受到自己胸腔内的悸动。男人的眼神深邃浓稠,意味不明。 射意感逐渐强烈,她看着白色浓厚的液体从他手中喷薄而出,溅在了地板上。 空气里沾染上了某种味道。 看到了不该看的,温景落荒而逃跑回了房间。 她裹着被子战战兢兢,越来越觉得今晚自己留下来是个错误,又懊悔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她反复的想,他不会为了面子,杀自己灭口吧。 又转念想,这么尴尬的事,或许大家都装作不知道也有可能。 她觉得不然还是跑吧,又思索着要是一开门人就在门外怎么办,她铁定打不过他。 在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的门早就被人推开。 看着缩的跟个毛毛虫似的背影,周少陵裸着上身,点了根烟,倚靠在深色的实木门框上,高大的身影几乎与门框相齐,姿态不羁。 “谈谈。” 背后倏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温景犹如惊弓之鸟。 她想装把头埋进沙地里的鸵鸟,身后的人根本不给她躲的机会。 因为她听见他说:“再不起来,我就去你床上睡。” 吓得温景立马坐起,回道:“说吧,怎么谈?” 这会儿她看起来镇定,实则内心很慌乱。 凌晨,一点叁十七分。 两人又坐回了客厅。 温景双腿并拢,搅弄着手指,她没犯错表现跟犯了错的小孩儿一样。 相反,周少陵就要从容的不能再从容,坐在沙发里的他,动作大不咧咧,右腿蹬在茶几边,一手夹着烟,一手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打火机在他手中旋转,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痞劲儿十足。 他开腔道:“女士优先,我给你先选的权利,想怎么抵?” 兴许是觉得有讨教还价的余地,温景还想装作自己只是路过:“我又不知道你当时在干什么……” “自慰。”他回答的干净利落 “这下你知道了,所以你想拿出什么条件和我谈?” 温景:“……” “我……”温景支支吾吾,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回答。 谁让她突遇见这种场面, 她完全不知所措。 她甚至把这二十年以来遇到的所有事都想了一遍,想找个参考答案抄一下都没地抄。 周少陵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瞧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试图逃避责任的小孩。 “我知道了,”她的眼睛一瞬间亮起,举起右手,郑重其事地竖起中间叁个指头,认真又诚恳道,“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我要是说出去,我就是猪。” 闻言,他哼笑了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青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在权衡着这句话的真实性和可信度。 就在温景以为有希望他会答应自己的时候,沙发上正对着她的男人开口:“温小姐,我是商人,誓言这种东西没有法律效益。” 潜台词就是发誓没用,温景怎么会听不出来。 “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他重复了下她的话,薄薄的眼皮覆盖着灯光的阴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如果温小姐是我,会怎么做,会怎么样才安心?” 如果命运里所有的礼物都被暗自标好了价格,想要搏得筹码,那就只能用对等的东西来交换。 把柄,也要一样才行。 转换角度,温景心里的答案逐渐清晰,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你不会让和我你一样,做那种事吧?” “哪种?”他明知故问。 “你……!”温景语塞。 气完了后,她觉得再待下去会很危险,问他:“是不是我不做,你就不放我走了?” 他没说话。 温景头一偏,咬了咬牙:“行,我做。” 香烟的烟雾在他指尖缭绕,他锐利的眼神下隐藏着波动的暗色,很快又归为平静:“想好了?” “想好了,”她有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但做完你必须放我走。” “没问题。”他很爽快的答应。 温景这会儿想找人揍死他的心都有。 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坐哪儿开始合适。 温景把目光投向了茶几,他家的茶几很宽,两个人躺在上面睡觉都没问题。 茶几材质是顶级的黑檀木岩板石和打造,中间镶嵌着一块儿透明玻璃。 温景赤脚上了茶几,不忘对他道:“不准拍照。” 周少陵:“当然。” 得到答复,温景心一横,撩起裙子,微微抬脚脱掉了内裤。 坐到茶几上那一刻,她做了很久心里建设,对上他的双眼后又迅速移开了目光,接着朝他缓慢打开双腿,将隐秘之处展现在男人面前。 温景日常有刮私处毛发的习惯,饱满的阴户看上去没有一根毛发,中间肉粉色的缝隙紧紧闭合着,很漂亮。 两人不过一米的距离,周少陵神色倦淡地抽着烟,野性硬朗的面容在灯光的投射下晦暗不清,懒散的靠在沙发上。 坐在他面前,温景动作比往日都生疏许多。 自慰这件事,她不是没做过。 高中时,她还很羞于去触碰自己的欲望。 大学后,她就不再避讳。每次周末回家洗完澡,她都会用手去抚慰自己,玩具她买过一次,但她似乎容易过敏,就没再用。 此刻对着她,她却有种无从下手的窘迫。 男人的视线专注,平淡的眼神中暗藏着某种逐渐烧红的因子。 温景咬着唇不去看他,想要淡化他的存在感。 她几次手指滑到穴口都没有进去,双指深陷在阴阜处来回滑动,不过几秒,指尖便有了湿意。 温景似乎没想到,她往常不会湿的这么快。 她一张脸红到令人不可思议,蓦然抬起眼睛,看向对面的男人。 猝不及防的视线相撞,她感觉到身下流出的水液更加明显。 她逃一般避开他的目光,又想着都到这一步,凭什么她要避开他。 她佯装镇定的瞪了回去,说:“你、你也不用看的这么认真吧。” 男人弹了弹烟灰:“温小姐偷看我的时候,不也很认真。” 她无语。 温景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仰着头,纤细的手指剥开两片肥嫩的阴唇,露出里面粉色湿润的肉洞,伸手往里面探去。 但又不敢伸的太深,浅尝辄止,速度极为缓慢的抽插起来。 身体的记忆让她知道如何让自己更舒服,温景刚开始速度还很慢,越往后速度就逐渐快了起来,甚至不由自主的用手去按压肿胀的阴蒂,想要带来更多快感。 过载的快感堆积,似乎让她忘了自己在哪儿,直到透亮的水柱倾泻而出,她才喘息不止的回过神来。 对上那双深沉的眸子时,她瞬间绷直的脊背,一个让她无法否认的事实摆在眼前。 她居然在一个异性面前,高潮了。 性欲对温景来说并不是可耻的事,可在陌生人面前高潮,她还是无法接受。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周少陵。 他歪着头,神态慵懒且随意,表情很邪佞,拖腔带调道:“爽了?” 温景脸红透了。 作为一只可以搏鹰的兔子,温景当然不能只让自己丢脸,她得还回去。 她瞥见了男人胯间那团鼓鼓囊囊的凸起,意识到了他有反应,心里开始有了其他盘算。 她学着电影里那些纯情勾人的表情,抬起眼皮,眼波流转间,带着无尽的柔情和蜜意,和他无声对视。 男人正在燃烧的香烟露出点点猩红的火光,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眼神摄人。 温景赤脚走下茶几,径直来到他身边,双腿跨坐在他身上,白嫩漂亮的手指撑在他的胸膛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与她的体香交织在一起,气氛暧昧。 她微微低头,目光与他的视线交汇。 盯着他眼睛的那一刻,温景忽然大脑一片空白,没由来问了句:你在想什么?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在想,你接下来会做什么。 还好没有被美色迷晕了头,温景更贴近了他一点儿,声音温柔又细声细气:“我想和你做,更过分的事。” —— 翩翩:等我略施小计 周:要玩就玩个大的 ps:算差了章节,各位友友先喝点肉汤 伸舌头(微h) 她的话落进他的耳朵。 周少陵轻佻眉稍,仿佛对温景的大胆发言并不意外。 因为在伪装的亲密下,他读到了她眼底暗藏的挑衅。 人与人之间的博弈,就像下棋,每个人都在试图预测对方的下一步,想要步步为营,设定整个游戏走向。 棋局之中,最怕的是心态不稳,布局布的漏洞百出。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身上的人故意跟自己保持距离的双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重复着她的话:“更过分的事?” 他伸手轻轻捏住温景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的皮肤上暧昧摩挲:确定吗?一旦和我开始,你就摆脱不了温小姐。 在温景睁大的眼睛中,男人贴近了她几分,距离她的唇不过半分的距离。 几乎是下意识地,温景就想跑,她就是又菜又爱玩,没想到他真会靠过来。 没等她转身,男人一只手掌控住她的后腰,毫不费力地将她拉向自己。 吓得温景身体一僵,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距离她十分近的男人,可以感受到属于他温热又危险的气息。 周少陵:“勾引人怎么能半途而反,正确来说,应该一做到底,不是么。” “我我、我逗你玩儿的。”她真的是着急了,推搡着他的胸膛。 “玩儿?”他声音微扬。 “我、我真的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心里越来越慌,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要推开他,但却像是推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上,毫无作用。 由她开始的游戏,不一定就要由她结束。 周少陵有时候,还是蛮喜欢强人所难,这是属于他的恶趣味。 看她着急忙慌的表情,他心里其实挺愉悦。 她对他很戒备,这一点,他从开始第一次见面就知道。 既然如此,他们就更要紧密一些才好。 他轻易地用左手握住她双手手腕,温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他的力量有多大。 她听见他说:“真想跑?” 温景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嗯嗯”地应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周少陵好心情的笑了下,隐去了眼底的狡黠,语气很像是在跟她商量:“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先坐到我腿上的人是你,如果现在想下去,那就得拿出东西来交换。” 和周少陵一百八十个心眼比起来,温景纯良的跟只兔子差不多,可以说她除了初中那段被人说坏话,就没经历过其他人生险恶的事儿。 温景真以为他是想和自己谈,一脸认真道:“你想让我用什么来换?” “你自己选。” “我自己选?” 一听到自己选,温景顿时豁然开朗,那这就好办多了,她指了指自己刚刚待过的房间,说道:“五万块怎么样,我的手机在里面,我等会儿给你五万,你让我离开。” “五万,”周少陵笑了,“我再给你五十万,我能在你身上为所欲为么?” 温景脸瞬间爆红,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满是羞恼:“你下流周少陵!” 可惜周二少爷根本不会因为这几个字就生气,反而有点混不吝地按着她的后腰压向自己怀里:“我要是下流,那刚偷看我自慰的温大小姐,算什么?” “你也看了我,我们扯平了。”温景气结。 “扯不平,”他说,“与其在这儿纠结,不如好好思考下,怎么才能从我腿上下去,我有的是耐心,可天总会亮的。” 这倒提醒了温景,她是不能在他家待太久,而且雨看样子差不多就快停了。 她思考了一会儿,咬了咬牙:“那你开条件?” 闻言,周少陵眉头微微上扬:“我来开条件……” 他故作思考,斜靠在沙发背上,温景猝不及防往前闪了一下,双手下意识按在了他肩膀上,胸口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后者一手掌控着她的腰,一只手懒散地搭在靠背上,微微仰头盯着她:“吻我。” 他倒是要看看,她胆子到底有多大。 敢在他面前自慰,却不敢承认那天的吻。虽然他也不在乎她到底记不记得,只不过目前她带来的这种天差地别的反应,让他起了逗弄乐子的兴趣。 温景愣住了,这个要求出乎她的意料。 男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温景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两个成语:容颜似玉,心如蛇蝎。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身下的人一把按住。 略带冰凉的手指从她腰间暧昧滑过,激起她一阵颤栗。 “吻了,我就让你走。”他说。 温景知道自己跟他讨价还价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安慰自己,至少这张脸和身材很不错,也不算自己丢面。 她望着他,说道:“你真的说话算话?” 周少陵:“绝不食言。” 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温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赴死般的决心,低头吻上了身下人的唇。 关于接吻,温景并不熟练,在这一方面,她完全就是幼儿园水平。贴上去后,她人就彻底傻眼了,想要迅速退离。 男人比她动作更快。 周少陵搭在沙发背上的右手不容退却的扣在温景后脑勺上,眸中带着戏谑的色彩,抵着她的唇散漫道:“交易就要有交易的样子,你这样工作,是会被炒鱿鱼的。” 温景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面。 即便这样,她依旧不甘示弱的回他:“难道你工作态度就好,我看你也不会。” 说出这句话后,温景就后悔了,她发现身下的人表情似乎起了某种变化,有笑意,却很压人。 她开始服软:“周少陵,我……” 戛然而止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哄”地一下,温景感到一股燃烧的血液像沸腾的热水一样冲上了脑门。 她后脑被男人强而有力的手掌固定的无法动弹,每一根神经都跟着男人的动作剧烈颤动。 相比于她的敷衍了事,男人行事作风更富有攻击性,并不止步于嘴唇相碰,沉默而强势地撬开她的牙齿,开始在她湿润的口腔攻略城池,吮吸着她舌根,激起一阵阵酥麻感。 温景喘息急促,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推搡着他的身体,却被男人反手抓住手腕,按在了他裸露滚烫的胸膛上。 她的手心之下,刚好是那枚双环嵌套的戒指,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凉意。 逐渐地,连戒指也变得很烫,被她掌心的潮意浸湿。 这个吻,更像是他们双方之间的互相较量。 她试图后退一步,希望能摆脱他的逼近,但他的手臂却像铁钳一般,紧紧扣住她的身体,将她牢牢地压向自己,追逐着她柔软的唇瓣。 男人的吻没有华丽的技巧,却凭借着本能的凶猛和热意,让她无法逃离。 温景的呼吸乱作一团,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男人身上那独特凛冽野性气息和他侵略性的吻,每呼吸一次,她胸腔里的氧气都要随之少一分,窒息感强烈。 他的舌尖在她的唇齿间肆意游走,挑逗着她的感官,那种陌生而令人心动的触感充满着无法抗拒,却又暗藏着一丝慌乱。 温景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眼前的人完全掌控,感觉自己要融化成一滩水,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就在温景快要完全沦陷的前一秒,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眼底墨色翻涌,声音暗哑道:“舌头伸出来给我。” 简单又信息量爆炸的一句话,听的温景脸颊瞬间爆红。她胸口还在因为刚刚激烈的吻起伏不定,嘴唇更是肿胀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同磁石,吸引着温景的神经。 她下意识轻舔了一下唇瓣:“你、你要干嘛?” 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她大脑一片空白,才会明知故问。 周少陵不说话,在她嘴唇一开一合间,他瞄准了她粉红色的舌尖,再次吻了上去,唾液交换的水声里,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女孩儿呜呜咽咽的声音。 这个吻仿佛持续了很久,久到温景似乎都听不到房间外的骤雨狂风的声音。 当男人终于松开她时,温景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颠覆了。她的心跳依然狂跳不止,脸颊上的红晕更是久久未能消退。 男人伸出手指,摩挲着她肿胀湿润的嘴唇。 温景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唇瓣传来,直达心底。 她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羞耻和渴望交织在一起,这种感觉很奇怪。 也许是怕自己因此沉沦,温景抬手拍掉了男人的手,立马从他身上跳了起来,嗔怒道:“你吻了我两次,你犯规。” 周少陵并不生气,很混蛋的点了根烟来抽, “犯规?”他嘴角微翘,烟雾下的眼神明暗交错,“我怎么记得,是你让我开的条件。” 温景瞪大了眼睛:“可我没让你吻两次。” 周少陵挑了挑眉,烟头在指尖跳跃着猩红色的火光:“所以是谁把开条件的权力交给了我?” 温景被他问得有些哑口无言,确实是她让他选的这并不代表她同意他吻自己两次啊! 她想了想,周少陵这种商界老手,拼嘴皮子肯定说不过他。 她决定还是把话语权拉回到自己这边,义愤填膺地说:“总之,你吻了我两次,这是事实。” “好,我认了。”周少陵微微一笑,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这下轮温景傻眼,没想到他立场转变的这么快。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紧接着她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指了指那条居家服裤子上的水迹,说:“温大小姐喜欢算个清楚,那请问,我这条被你弄湿的裤子,该怎么赔?” 温景:“……” 她走马灯似的回顾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心想着,这是几楼来着? —— 兔:可恶啊 狼:嘿嘿 除了她 人生从夜晚醒来会后悔的事十有八九。 包括不限于凌晨痛哭流涕写情感语录,脑子一热给前任打电话,向才认识不足太阳进行完东升西落这个过程的同事袒露脆弱,以及多巴胺分泌过度旺盛和不熟的异性湿吻。 很不幸,温景踩中了最后一点。 她窝在客厅沙发里,回想着昨天晚上种种,极度懊悔地拿起抱枕捂着脸,腿脚在空中乱蹬了几下,恨不得时光能重来。 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昨晚的画面。 她闭上眼睛,想要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但越是努力忘记,那些细节却越是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对方宽大有力放在腰间的手,唇齿交缠充满攻击性的吻,滚烫裸露在外的皮肤。她想起他手臂上的肌肉,那种坚硬而有力的触感仿佛还在她的手中,像灼热的铁。 一切的一切,就像附着在她身上的藤蔓,越想逃却越抽离不掉。 “翩翩。” 看温景一个人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站在卧室门口的奶奶走过去陪着她坐下。 年迈戴着副老花镜的奶奶,推了推眼镜,靠近仔细观察了下温景。 这举动吓得温景大气都不敢喘,以为奶奶发现了什么端倪。 昨晚的狂风暴雨一直到凌晨五点才停,为了避免被她爷爷奶奶发现,雨一停,周少陵就送她回了家。 在经过了夜晚那些事后,她对他才建立起来的信任已经跌到了谷底,没想到他还会这么好心。 好在她回家的时候两位老人还没起床,她想着应该没事。 不过这会儿被奶奶左看看右看看,温景不由得心虚了起来。 “我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奶奶?”她小心翼翼地问。 谁知老人下一秒就抚摸上她的额头,关切问:“翩翩,你是不是发烧了啊?脸怎么这么红?” 幸好虚惊一场,温景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回答:“哪里有奶奶,可能是因为我躺在沙发这儿睡觉,用枕头捂着头了,所以脸才有点红。” 老人家没有多想,就叮嘱她要小心点,可不敢睡觉用枕头捂着睡,很危险。 温景一把抱住身旁的人,撒娇地枕在老人肩膀上:“我知道的奶奶,我都这么大了,这些事我都知道的。” 老人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眼中满是爱意:“你再怎么长大,在奶奶这里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儿。” 这句话温景也不反驳,并且很自豪:“那是,我以后还是会好好照顾您和爷爷的小孩儿。” 老人露出十分欣慰的表情,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温景的头发。 “对了,”温景环顾了一圈儿客厅,“怎么爷爷早晨吃完早餐出去还没回来,过会儿就要吃午饭了,不然我去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给你爷爷打,”奶奶道,“他这会儿正合他那帮老伙计钓鱼钓的正开心呢,你叫也叫不回来。” 濠江的天气诡谲多变,昨晚还是狂风肆虐大雨如注,今天中午已经是雨过天晴了。 外面太阳大的很,空气里满是清新的泥土味,潮湿不已。 温景听见这个消息倒也不意外,她爷爷人虽然已经八十多岁,身子骨却很硬朗,对于钓鱼那更是风雨无阻,装备齐全。 她丝毫不怀疑奶奶的话,也就打消了打电话的念头。 她这儿倒是安全了下来,周少陵那边的情况可是好戏不断。 今天周末,又是一个月末尾。 每次这个时间点,是周家全家族聚会的日子。 周家相比于温家,那就要大很多。 周少陵的父亲周志宏是周家老大,有叁个亲弟弟和两个亲妹妹,大妹因病英年早逝,除此之外,全部都已经结婚,到了周少陵这一辈,人员更是多了起来,每家至少有两个孩子。 家族大了就事多,周志宏身体不好,目前集团的事基本已经交到了他手上。 这两年虽然他也干的风生水起,不过同位集团股东的周家其他人,特别是老二和老叁,表面上很和气,心里对他当高伊集团的未来继承人十分不满意。 他们明面上支持周仕则。 他们支持周仕则的理由听起来很有道理,说是周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选好了二代继承人。 周仕则人又没死,凭什么让一个流浪在外十几年突然回到周家的人未来掌管集团。 利益面前,绝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自私。他们这么冠冕堂皇的找理由,无非是想着周仕则没有能力继承集团,怎么轮也得轮到他们儿子,却没想到被半道出来的周少陵摘了桃子。 不恨他,才怪。 周少陵不同于周家其他孙辈的人,是在蜜糖罐里长大。 在周娴没找到他之前,他一直在北方一个不起眼的小镇经历生存的险恶。 可以因为别人抢了他一块钱,和人打架打到头破血流那种。 他的现在和过去,极其割裂。 其他人或许会因为被说“冷血”“不是人”,会恼怒,他从来不会,只要他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被骂两句他都可以不计较。 那怕是家族聚会这样的时候。 上个月,他把有过接受过外人贿赂的高管,全都解除了职务,并且让法务部提起诉讼。 这其中就有他二叔的儿子。 席上,对上指着他说不念血缘亲情,完全不像周家人,跟畜牲没两样。 从他回周家,这些话周少陵都听烦了,一边安然吃饭一边让对方换个词,顺便还说让对方别误会,他这个“周姓”,是因为他亲妈姓周。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也直接波及到了他亲爹周志宏。 周志宏脾气很不好,容易暴躁,几年前车祸腿部留下了病根子,需要拄拐杖。 他吵起手里的拐杖就要打周少陵,吓得一旁的周娴赶紧起来拦住。 不过劝架是有时效性的,没过一会儿,周志宏因为联姻的事,对周少陵的态度很不满,说钱家的女儿那么好,他有什么可挑的,以后和钱家接了亲,对他来说只会利大于弊,让他立马同意。 闻言周少陵不屑的笑了,开口道:“要娶你自己娶,老牛吃嫩草的事你又不是没干过。” 这句话把周志宏气的够呛,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朝周少陵砸了过去,奈何力气不够,没砸到。 周少陵冷笑了声,拿起餐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不紧不慢道:“别生这么大的气周董事,气出问题来了,别指望我给你火化。” “少陵!”周娴呵斥了他一声。 “混账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周志宏杵着拐杖道。 周少陵却置若罔闻,他抬起头,脸上冷意森然。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非常有压迫感:“我是混账东西,辜负了我妈的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周志宏被这句话噎得脸色通红,愤怒指着周少陵,只会重复“你”字。 “好了少陵。”周娴害怕这父子俩再吵起来,身为姑姑的她走到周少陵身边,想劝他坐下。 但这次周少陵没有听她的,而是盯着周志宏冷声道:“上周我妈忌日,你去看过她吗,和你现在的老婆一起出去旅游还玩的开心么。” 周志宏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周少陵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被点到的吴玫秋,难堪的剜了身边的周志宏一眼,忍着不说话。 其他周家人都默不作声,周志宏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只有周少陵敢跟他硬碰硬。 周娴见状,急忙打圆场:“少陵,你爸他本来说从澳洲回来就去的,结果有事耽搁了。你别生气,后面你爸肯定补上。” 周少陵冷笑了一声,他知道,姑姑周娴说的是假话,同时也知道,他这位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父亲,压根就不敢去。 周志宏身体情况不好,一直在信教,对于自己曾经犯下的孽,他却根本不敢面对。 看着那张虚伪至极的脸,周少陵压根再懒得废话,讥讽的笑了下,抬腿就要走。 “少陵!”周娴急了,急忙上前拦住他,小声说:“别这样,你好不容易一个月回来一次,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饭再好好跟你爸说。” 周少陵停下脚步,目光冷冽地看着周娴:“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公司还有事姑姑,我先走了。” 说完,周少陵人已经朝门口走去。 “逆子!”周志宏到底是个有脾气的家长,怒声道:“我和你妈的事你管不着,人家钱小姐处处钟意你,你迟早要结婚,你就非得和我在这儿较劲!” 闻言,周少陵脚步一顿,他回头看向父亲周志宏。 回想小时候的种种,他惊讶于他的母亲是怎么看得上这样一个货色。 瞥见周志宏因为愤怒发红脸,他毫无征兆的笑了, 像想起什么一样,开口直接给了周志宏一个暴击,他说:“想让我结婚是吧,行啊,我看温家那个叫温景的女孩儿就不错,她不是你好友的女儿吗,我娶了她,不是更能让你们亲上加亲。” “你!”周志宏嘴里的话没出口,转而看向周娴,示意她来说。 周娴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劝慰,拍了拍少陵的肩膀,试图安抚他此刻的情绪::“好了少陵,别说气话,我们都知道你和温家那小女儿又不认识,钱小姐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暂且把联姻的事放下。温家那孩子我记得比你小五岁呢,你们连交集都没有,嫁娶什么的都太远了。” 周志宏也跟着道:“温家的女儿你别想了,我和温海是朋友没错,但钱意欢才是你未来另一半的最佳人选,你大哥完成不了的婚约,必须你来履行,我们周家要遵守承诺。” 似乎说完这些还不够,周志宏又补充了句:“少陵,婚姻不是儿戏,你身为集团未来的舵手,得更加慎重。” “好一个慎重,”周少陵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直视着对面的人,“那你听好了,今天我还就把话撂到这儿,温家的那位小女儿,我娶定了,除了她,谁都不行。” “少陵!” 随着周娴一声呼喊,周少陵径直离开。 —— 下一章开饭 自罚 烦。 在家里一直躺了两天的温景觉得烦透了。 她越想越觉得后悔,不应该顺着周少陵,和他做那笔交易。 法治社会,他还能强迫自己不成。 看了就看了,他个大男人又不会少块肉。 竟然还威胁起她,真是好计较的一个人。 所谓事后诸葛亮,温景觉得自己太正直了,当时就应该怼回去,而不是和他“一换一”。 “啊啊啊……”温景气的在空气里打了几拳。 “噔噔……”门外猝不及防响起敲门声,外面的人关切询问,“翩翩,你怎么了?” 是奶奶的声音。 温景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起来整理好床,迅速换上一副甜美可人的微笑打开门,轻声细语道:“没事的奶奶,刚刚我就是看见了个蟑螂,您上来是有什么事吗?” “蟑螂?”奶奶一听,立刻紧张地往房间里张望,“在哪儿?我来帮你打!” 温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已经跑了,可能从阳台进来的。” “那就好。”奶奶松了口气,“等会儿啊,我让保姆再好好打扫一下你的房间。你现在跟我下去,你哥哥从沪安寄来了上好的鱼胶,我让厨房煲了汤,就等你下去喝呢。” “我哥这么快就寄过来了吗,他前两天才给我说过这件事,速度可真快。” 温寻向来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延,温景对她这个大哥的行事作风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可不,你哥比你可要做事快多了。” 温景撒娇的抱着奶奶的胳膊:“奶奶这是只夸哥哥,却一点都不夸我。” 奶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奶奶怎么可能不夸你呢,你和你哥哥姐姐都是奶奶的心头肉,各有各的好。” 得到夸奖,温景心里美滋滋,乐的烦心事也抛到了脑后,开开心心地下楼喝汤去了。 进了餐厅,那股熟悉而又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温景下午没怎么吃饭,这会儿食欲大增。 看见温景下来,已经坐在餐桌边的爷爷向她招手,让她快点入座。 保姆把盛好的汤放到她面前。 鱼胶汤鲜美无比,闻的人饥肠辘辘。 温景享受着美味,听见身旁的奶奶说:“你哥这次寄了不少鱼胶过来,里面有一个盒子,小寻说是送给生意上的朋友的。本来我准备让司机去送,但他有事请假了几天,我和你爷爷想着让你去算了。” 温景一勺接着一勺喝着汤:“没问题,不过是给谁送啊?” 奶奶回答:“是周家的小儿子,少陵,你太嬷的葬礼上你们应该见过。前几天,他不是还送你回过家。” 恨什么来什么,温景眉头跳了两下,脸垮的跟个小苦瓜一样:“”怎么是他啊,奶奶,我和他又不熟,这样贸然去送东西,会不会太唐突了?” 她还想着能不能不去。 “怎么会呢,你是替哥哥送东西,又不是私事。再说了,你们年轻人多交流交流,说不定就成了朋友呢。少陵那孩子,我看着也不错,挺有礼貌的。” 话说到这份上,温景心里虽然不情愿,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该去还是得去,晚去不如早去。 喝完汤,温景上楼换了身衣服。 保镖兼职司机的人不在,她自己滴了车。 七分钟后,车到了别墅门口。 装着鱼胶的礼盒说大也不大,不是很重。 坐在车里,她疑惑哥哥温寻怎么和周少陵熟起来的,于是发微信“质问”自己的亲大哥。 不过忙于工作的温寻半天没看到,温景到了周少陵家楼下也没收到回信。 到了小区门口,温景先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周少陵,不然她进不去。 傍晚微风习习。 酒吧里。 烟雾缭绕下,周少陵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仰头喝着威士忌的他瞥了一眼亮起的屏幕。 “谁啊少陵?”裴知宇在旁边看见问。 那一串数字,周少陵心里已然清楚是谁,但他没说。只是按下接听键,温景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喂,周先生,我是温景,我哥温寻让我来给你送东西,你在家里的话,方便让我进去吗?” 周先生,很陌生很有距离的称呼。 周少陵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说道:“温小姐,你这样的演技,是很难让观众为你买票的。” 电话那头,足足平静了叁秒。 抱着还是得跟他假客气一下,竭力当做无事发生过的温景似乎被噎了一下。 她也不想那么叫他,她本来来都不想来。 就这样被揭短,温景深呼吸完吐出胸腔里憋的闷气,也不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尴尬的发笑:“啊?没有啊,周先生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来给你送东西。” 他喝着杯子里冰凉的酒水:“送什么?” 温景:“鱼胶。” 周少陵:“我人不在家,我给你地址,你按照地址送过来。” 想着又要继续跑,温景心里狠狠咒骂了他一通:好可恶啊你周少陵! 现实很骨感,心里可以骂人,东西还是得送。 在他发完地址后,温景就叫车按照他给的地址走。 好在离的不是很远,只是路上堵了会儿。 半个多小时后,温景出现在了酒吧门口,她身上的休闲连衣裙,与酒吧内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这家酒吧大的让人迷路,装修不是一般豪华,一进去温景被音乐震得头晕,灯光梦幻,吧台里的调酒师正在手法娴熟地调制着鸡尾酒, 她无暇顾及热舞的男男女女,只顾得环顾四周找包厢,却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男人所在的地方。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温景才到了标牌为C—2的包厢跟前。 推开门的瞬间,包厢内的热闹气氛似乎为之一滞,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 包厢里的光线并不明亮,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圆形的玻璃茶几,上面摆满了各色各样昂贵的酒水还有吃食。墙壁上镶嵌着的巨大屏幕,正在播放音乐视频。 站在门外温景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她努力搜寻着那人的身影。 坐在最里面的周少陵,把玩着手中的玻璃酒杯,目光在推门而入的她身上停留着,带着他那特有的散漫的笑意,对她道:“欢迎啊,我的大小姐。” 众人听他这么称呼她,顿时各个开始起哄。 裴知宇首当其冲,嬉笑着问:“周少,这位美女怎么称呼?你之前可没说过还有这么一位大美女要来啊!不过,我怎么看美女有点眼熟。” “得了吧知宇,你看哪个美女不眼熟。”旁边有人打趣。 有点儿喝晕了裴知宇脑子这会儿还没对上人。 周少陵向着温景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过来坐。” 温景难得没拒绝,她乖乖走过去坐下。 其他人也没再一直看她,开始各玩各的。 周少陵问:“东西呢?” 温景笑的十分假也十分甜美,也不顾及众人对她的探究,拉下他的衣服,示意他低头。 他倒是好心情的凑了过去,只听见她小声道:“那个,我把它忘车里了。” 男人一副了然的表情:“车呢?” 温景:“开走了。” 她还不忘补充道:“我是滴的车。” 人总要倒霉,温景没想到自己格外倒霉。 堵车那会儿她在车上睡了会儿,下车又走的急,快到他包厢门口,她才发现自己东西忘了拿,这时候临时逃跑显然也来不及了,她就只能硬撑着进来。 “哦?” 温景:“对不起对不起,我后面再赔给你。你也知道的嘛,人偶尔忘东西也是正常的事,我知道你人帅心善宽宏大量,绝对不会生气,所以要不然我先回去?” 温景好一番吹捧,希望眼前人不要介意。 男人眯了眯眼睛,单手支撑着头,歪着头看她,并不如她所愿,说道:“说吧,打算怎么补偿我?弄丢了我的东西,你人总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就知道他这个“奸商”不会太好说话,索性她今时不同往日。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她这次绝对不会把主动权交给他。 她开始假笑,回道:“这样吧,我自罚一杯怎么样,就当是我的歉意,好不好?” 男人微微扬眉,似乎对她的提议有些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两杯,可我向来不逼女人喝酒。” 温景:“你这么好心?” 心直口快没好事,温景刚说完就后悔的想原地去见耶稣。 周少陵:“不信我,没关系。其他人我可以算了,但温小姐你的歉意,我照单全收。” 他说:“两杯,少一滴都不行。” 温景的脸色一僵,对上眼前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肯定跑不了。 总的来说,她话都说出来了,总不能再吞回去。 她自己的酒量又可以说的上是忽略不计,她不忘对他说:“但我要是喝醉了,你要送我回家,我来找你,我哥他们可是知道的。” 周少陵不可置否,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让人倒了叁杯酒放到她面前,凑到她右耳道:“放心,怎么说你哥和我也算是项目上的合作伙伴,我得给他点面子,我总不能把他妹妹灌醉。” 他往后靠了靠,扬了扬下巴:“这叁杯你自己挑一杯喝就行,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几杯酒里有一杯度数很高,看你运气了。” 冰凉的酒液在玻璃杯内摇曳,温景视线落在色彩绮丽的液体上,如同她此刻的心情,起伏不定。 她心里很虚,倒不是因为接下来要喝酒,而是周少陵刚刚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清。 包厢里又吵,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右耳失聪,就假装听见,开始猜测他的话。 身边的男人见她直接伸出手握住了中间的那杯蓝色液体的酒,然后一饮而尽。 接着是第二杯,温景的脸色开始泛红,但她没有停下,继续喝下第叁杯。当她喝完最后一滴酒时,她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但她还是强撑着没有倒下。 她这举动,引得裴知宇他们大吃一惊,有种完全没料到的态度。 不知道谁说了句:“真厉害,这位美女外柔内刚啊,竟然能这么喝。” 周少陵视线停留在温景通红的脸上:“没想到,温小姐这么有魄力。” 温景表情看起来呆呆的,意料之外的乖巧点了点头。 周少陵:“很晕?” 温景眨了眨眼,似乎才从某种迷离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看着他:“没有啊,你是不是太晕了,怎么一下子有两个你。” 周少陵:“……” 他这会儿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把那叁杯酒喝完。 也没想到,她酒量烂的可以。那叁杯酒其实度数都很低,根本就没有度数高的,他就是故意逗她。 人都醉了,他也不好让她待在这儿。 就跟裴知宇他们说了声,送她上楼去休息。 这会儿才七点多,要是把喝醉的她送回去,他想着也不好跟那两位老人交差,就想等她酒醒一点,再送人回家。 叁楼都是贵宾休息室。 带她上去的路上,她走路身体都晃的踉踉跄跄。 没办法,他直接一把打横抱起她上去。 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一个男生正好朝这边看过来。 ———— 啊啊啊啊啊抱歉友友们,是我计算错误,明天开饭,明天一定开 肏???你(H) 电梯上行的过程中,温景觉得自己一直被冷杉夹杂岩兰草的味道包围着。 她脑袋晕晕乎乎,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嘀嘀咕咕道:“好热。” 周少陵没说话,一双清冷如寒潭的眸子落在温景的酡红的脸上,盯着看了一会儿。 “叮”的一声。 叁楼很快到达。 怀里的人还在因为热意不安分的扭动着身体,他迈开长腿带着她走向里面他经常住的房间。 刷完卡,一进门温景还算睡的安稳。 他刚将她放在床上,门外就有人敲门。 他迈步过去打开门。 手里端着托盘的侍者恭敬站在门口道:“打扰了周总,这是裴总让我给您送上来的,他说,祝您和那位小姐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周少陵视线落在托盘里那瓶红酒上,他当然知道裴知宇这么做的意图。 他接过托盘,说道:“告诉你们裴总,少花点心思在这种事上。” “是,周总。”侍者道。 侍者一走,周少陵关上房门,将红酒放在桌子上,瞥见床上像是已经睡着的温景,他顺着在窗边的桌子跟前双腿交迭着坐下。 房间内静谧极了。 男人手指在打火机的金属外壳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细微而富有节奏的声响,一瞬不瞬看着床上的女孩儿。 房间里的暗灯投射出他凌厉英朗的侧脸,线条分明的轮廓在光影的交错下显得更加立体。 躺在床上的人忽然嘤咛一声,开始拉扯自己的衣服。 温景穿的是裙子,右肩的布料已经褪了一半,细腻的皮肤裸露在昏暗的光线下,乳沟若隐若现。 在温景马上就要走光的时候,男人起身坐在床沿边按住她的手,说道:“再扯,我可就不拦着你了。” 温景仿佛没听到他的话,继续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他的手。她的脸上泛起着潮红,像是晚霞映照在湖面上的颜色,氤氲红润。 行动不得,她拨弄着他的手,不断挣扎。 周少陵可没照顾过醉酒的人,他准备抽出自己的手换个动作,却被女孩儿紧紧抓住。 “怎么,”他好整以暇地视着她,“舍不得?” 床上的温景迷迷糊糊睁开眼,明亮的眼睛中散着水光迷离飘渺。 两人对上视线,她撒娇似的对他说:“我好热,你的手好凉。” 醉酒的女孩儿脸颊染着一层红晕,眼波如水,红唇鲜艳欲滴,散落的乌发平铺在床上,好像招魂幡。 说着,她抬起白皙的手臂,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跟着坐起,贴着他的脖子蹭了蹭:“好舒服。” 女孩儿身上淡淡的酒气,混着幽微的体香侵入他的鼻息。 “你醉了。”男人垂眸,喉结微动,偏了偏头,准备去扯她的手,不料想被抱的更紧。 “没有,我没醉。”她呢喃着,声音带着一丝倔强从他的肩上抬起头。 温景眼神虽然有些迷离,但却透出一股坚定。 “我要是醉了,就不会和你说话了。”她表情认真,眼神却迷蒙不已。 她每说一个字,他都可以看见她润红的舌尖。 周少陵脑海里倏然浮现出,那晚她坐在他面前自慰的模样。 她也是这样舌尖微露,眉眼迷离。 周少陵自认并不是正人君子,更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她伸手摸上他的腹肌,问他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硬。 他捉住她作乱的手,问她:“是不是还想继续玩儿下去?” 温景:“不可以摸吗?” 周少陵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温景倾身向前,鼻尖近乎快于他相碰,视线从他的眼睛落到他的唇上,吐气如兰:“你的嘴唇,感觉很好亲。” 男人眼底一片漆黑的沉,她似乎被他眼里隐藏的东西吓到,开始缩着脖子往后退。 他却不再给她机会,抬手扣住她的后脖颈,语气略带浪荡:“还没亲,怎么就要跑。” 她感觉到他的拇指在她颈后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像是一阵电流穿过她的身体,让她忍不住颤栗。 男人宽大的手掌逐渐挪到她的侧脸,手指从她唇上轻轻滑过,如同羽毛一般引起一阵痒意,按压进她的口中。 温景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羞耻感让她想要逃离,体内升腾起来陌生的奇异渴望却又让她无法抗拒。 触碰到她柔软的舌头,他的手不再往里,而是轻抚着她的舌头最顶端,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 寻着身体里的感受,温景舔了下他的手指。 男人动作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的眼睛。 在温景还不明白他怎么这样盯着自己,天旋地转间被压在了床上。 “周少陵?”很意外的,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男人脱掉外套扔到一边的椅子上,衬衫上的扣子随着他的手所到之处一颗颗解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他俯视着她。 温景被看的脸颊发烫。 男人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他俯身靠近,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温景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和她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仿佛要炸开她的胸膛。 他问:“要做么?”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主宰,短暂的对视里,温景顺从了自己的感受。 微微抬头,在他的唇上舔了下,回答了他的问题。 迎接她的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周少陵不再忍耐,压着她深吻了下去。 男人的吻急促而猛烈,带着强烈的荷尔蒙的味道,从来不浅尝辄止。 被吻的温景逐渐脑袋发晕,莫名的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张开了嘴,任由他的舌头进入她的口腔,肆意掠夺。 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从凌乱的裙子底部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探入。 温景感到舌根发颤,腿间一片潮湿。 男人的吻顺着她的雪白的脖子一路向下到了胸口,他扯着她胸前的衣服,连同内衣拉到了腰间。 两只绵软的奶瞬间跳了出来。 男人带有薄茧的手刮擦过她挺翘的乳尖,温景难耐的挺起了细白的腰身,微微轻喘。 周少陵凝视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手指再次重重摩擦过她胸前的樱红:“舒服?” 温景仰着头,止不住的喘息。 “不回答么?” 他一只手握住她丰满的乳揉捏着,硬的像小石子一样的乳尖从他指骨中间冒了出来。 他并未给她大脑重新清明的时间,低头吮吸上了上去。 “唔嗯~”温景娇吟出声,下一秒又立即咬住自己的手背。 周少陵深幽的眸子里是看不见尽头的欲念,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她,同时舌头将那对乳尖卷入口中,又咬又吸吮着发出啧啧的水声。 温景反应更大,推搡着他的肩膀:“唔、疼,你别咬。” 他吃够了才抬起头,在她下巴安抚似吻了吻:“只有疼?那你在呻吟什么?” 温景那双眼睛水雾蔓延的瞅着他,似哭非哭的模样。 他闷声笑了下,说道:“不咬了,等会儿换你咬我,总是满意了?” 温景赌气般的回答:“我的牙齿才从来不会咬人。” 温景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划过她手臂上的皮肤,一路向下,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裸露的胸口,隔着一层布料径直摸上她濡湿的穴:“这里,不是也会咬人。” 没有过性爱经验,温景的身体很敏感,光是摸一下就让她浑身轻颤:“不、不要摸那儿。” 周少陵的手并没有停下来,有意无意地在那层薄薄的布料上画着圈。 很快,浅色内裤的裆部有水迹渗了出来。 暧昧勾人。 他舌尖舔了下唇,抬眸冲着她说:“水还挺多。” 温景伸腿想去踹他,却被对方轻易捉住了小腿。 周少陵顺势将她的腿搭在自己肩上,顺着内侧向上吻。 温景觉得他吻到的每一处都留下了沸腾的热意,他的唇舌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串又一串的红痕。 她后悔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腿,男人那双大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将她固定住。 他其中一只手两指并拢在她阴阜上上下滑动着,力道不算大。温景内里一阵空虚,按住他的手腕,说她好难受。 至于哪里难受,她看着他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不对。” 周少陵笑了,指出她的错误,右手一路向下拨开她的内裤放到尿道下方的位置说:“应该是这里面难受才对。” 裸露出来的穴口像是被水洗过一样,饱满的像雨水过后的水蜜桃。 让人想吃一口。 温景耳根泛着红,伸手想要去遮挡他的眼睛,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别,别这样看我…… 温景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不看,我等会儿怎么进去。 男人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能穿透人心。他握着她的手,那热度仿佛能透过皮肤直达心底。 他视线重新落在她的穴口。 他见过那里面的景色,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采撷玫瑰。 周少陵在床上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只会遵照着自己本能来。 他分开她的双腿,迫使她的小腿踩在自己肩膀上。 在温景迷离的视线中,男人俯身舔上了那道闭合的肉缝。 温润瘙痒的感觉席卷着她每一根神经线,阴唇、阴户全都被他舔打湿,酥麻感直冲大脑皮层。 过于强烈的刺激,温景手不可控的插进他黑色的头发中,他的舌头很烫,模仿性交的动作,戳刺着发红的阴蒂。 几乎同一时间,温景感觉到身下有一股小水柱喷出。 并不清醒的神态,让她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她以为自己是尿了,呜呜咽咽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目睹她高潮的周少陵,胯间的性器硬到快要爆炸,现在转过头还要忍着去安慰人,他拨开她的手,好笑的问:“哭什么?” 温景十分难过的说:“都怪你,我刚刚尿尿了。” 周少陵不太习惯安慰人,他认为这个时候给一个半醉半醒的人解释什么是潮喷,是一个很不理智的决定。 他开始用自己擅长的手法,钳制住她的下巴,与她湿吻了下。 温景:“?” 接着,就听见他说:“再哭,我还会让你尿很多次。” 温景睫毛上画着颤颤巍巍的泪水,当下噤了声。 就在他以为她听话的时候,她跟个小兔子一样搂上,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周少陵“嘶”了一声,见她瞪着自己说:“你这个坏人。” 周少陵直接笑了,骂人跟个小孩儿一样,对他来说能有什么伤害。 他向来瑕疵必报,重新将她按在身下,俯看着她说:“你说得对,所以今晚你要好好躺着被我肏???。” 性欲压制很久的男人要开荤不是一般恐怖。 刚刚他俯身亲她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腹部有个铁块一样硬的东西顶着自己。 温景挣扎了着,说:“太硬了,进不去的。” 周少陵微不可察的笑了下,在她的耳边道:“那要进去了才知道。” 要是左耳,温景绝对会摇头。可惜,他说话的是她的右耳,她赞同般的点了点头。 温景的穴口很湿,润滑程度已经足够。 她视线落在他胯间那团可怖的凸起上,转眼就看见他解开了皮带,掏出里面的硬挺的东西。 完全勃起的阴茎拍打在她的阴唇上,穴里再次吐出一团蜜水,一下就浸湿了那根肉棒。 男人漆黑的眉眼越来越浓,扶着性器在她穴口来回滑动着,试着开始往里入。 即便有足够的水意,温景还是皱了眉,手推着他的腹肌,娇嗔道:“好胀,我有点疼周少陵。” 硕大的龟头才进去,他就感受到里面的媚肉都吸附了上来,他太阳穴突突的跳。 男人忍住想要猛顶进去的冲动,伸手摸着她汗湿的头发,在她耳垂上亲了亲,声音沙哑道:“我会慢点,你放松。” 温景抓着他背的手指,当真放松了下来。 周少陵并不是老手,他也没任何技巧,最多只能放慢速度的往里顶。 他也被夹的不好受,额前盈着一层汗。 在触碰到那层薄膜后,他盯着她的眼睛说:“惹了我,你很难走的掉。” 温景这时候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很快,她被一种轻微的疼痛侵扰。 他沉下腰身,猛然顶了进去。 无法忽视的肿胀感撑的温景不断扭动着身体,哭似的让他出去。 都进来了,他哪儿有那么好说话。 凭借着本能,他操的她胡乱呻吟着胡乱摇头。 温景觉得自己好像是大海里颠簸的小船,上下起起伏伏。 他体格高大又精壮,很轻易的将她翻过身,捞起她的腰肢将她摆成一个跪趴的姿势,再次顶了进去。 后入的姿势深的温景更加受不了,男人伏在她背上,每次全根退出全根没入的抽插着。 温景呜呜咽咽的叫着,体内的阴精倾泻而下,浇灌在他的龟头上。 刺激的男人阴茎又胀大了一圈,又不收力的操了几十下,掰过她的头和她唇齿交缠,两人的体液混合着在交合处滴落。 温景眼角泛红,穴口不收控制的收缩。 他吻了一会儿过后,声音暗哑的看着她:“温小姐好会夹,谁教你的?” 温景摇了摇头:“我、我不会,也没人教我。” 她仰起脖子呻吟:“你、你轻点儿。” “轻了还怎么肏???你。” 他又将她转过来,抬起她一条腿面对面的操她,头埋在她的胸口舔吃着她的奶。 下身却一刻不停歇,撞得温景耻骨一片红。 她想后退主动吐出穴里的肉棒,却被他摁着屁股顶的更深。 她嗯嗯啊啊的叫着,湿软泥泞的穴收缩的越来越厉害,阴道里的媚肉嘬弄着男人肉棒的顶端。 在她迎来高潮的第叁次,男人闷哼一声,拔出性器,手撸动了两下,跟着射在了她的肚皮上。 —— 开饭啦,珠珠收藏留言都朝我砸过来吧,啾咪。 拒不认罪(h) 窗外夜色如墨,房间内春色撩人。 迎来第叁次高潮的温景,腿根颤抖的厉害。 房间没有避孕套,之前周少陵少在这边留宿,又不带女人过来,那个东西他也多余准备。 射过一次后,他意识到再做下去难免会把精液带进她体内。就起身用房间座机打了通电话,几分钟后,侍者就把一个小盒子敲门递了进来。 拿过蓝色盒子的周少陵走到了床边,撕开外面的包装袋。 床上的温景听到声响,轻喘着茫然抬起眼睛看向他:“你在做什么?” “戴套。”他试了一个又一个,都戴着有点勒。 他本来打算就这么将就着算了,却听见她不好意思的说:“我对那个过敏。” 周少陵惊讶的转头,他对这些没关注过,也不了解,不知道有人还会对避孕套过敏。 这时候的温景说不上清醒,也说不上很醉。 她抓住他的手臂,红着脸:“你、你别弄进去。” 不带套对男人来说很爽,周少陵并无太多兴奋。 他上了床,摸上她吐着水液艳红的穴口,手指慢慢插了进去,说道:“这种奇怪的过敏源,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高潮后的穴翕张颤动着,内壁里软热的像是吸人魂魄的温床,周少陵抽插了几下,丰沛的汁水顺着他的指根缓流而下,白色床单又湿了一大片。 温景咬着唇,红唇微张,双手抓着枕头两边,脚趾蜷缩着发红,踩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往后推他,像是受不了的样子。 他抓握住她的脚踝,偏头亲了下,沉声道:“别动。” 感受到她阴道里吸附的紧致,他又送进去了两根手指进去,温景呼吸高涨,咿咿呀呀的小声呻吟,就像是怕被人听见一样。 男人的手指在阴道仔细摸索着,在手指触碰到那一点凸起时,他两指并拢重重按压了下去,温景难耐的抬起臀部,一股水液再次喷出。 她感觉到男人手指全部抽了出去,她茫然无措的看着他,接着一个更大更硬的物件插了进来,直直顶上阴道里的小点。 温景没忍住溢出一声娇吟,叫的像只发春的小猫:“太、太大了……” “不大你怎么爽。” 他躺下抬起她一条腿,侧入着她,只重不轻的顶撞她的敏感处,双手揉捏着她的奶,声音暗哑道:“温小姐奶还挺大,平常穿着衣服倒是看的不太出来。” 温景哪儿能受得了他这些荤话,身体颤栗着开口:“你别、不要这么叫我。” 周少陵舔咬着她的耳垂,嗓音低沉:“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宝贝?亲爱的?宝宝?” 他想起葬礼上听到的她的小名,延缓道:“还是……翩翩?” 在他说到“翩翩”和“宝宝”这两个称呼的时候,他感觉到她内壁里咬的更紧,像是要吸出精来一样让他缴械投降。 周少陵被绞的腰眼一麻,把她往怀里又拉了拉,摁着她圆润的屁股狠肏???着。 被挑起欲火,激烈的动作中,他的音调并不平稳:“原来…你喜欢这个情调,那我以后都这么叫你,好不好?” 他的动作极具粗暴,只顾蛮干。 温景顶的身体不断向前,他伸手护住她的头,又把她拉了回来。 女孩儿哆哆嗦嗦的求饶,身下的水流的濡湿了一大片床单,过载的快感让她很想去吻他,双腿不由自主缠上他的腰。 周少陵被她这一动作很好取悦,舔舐着她的脖子,眼睛盯着她说:“宝宝做的很好。” 温景一张小脸被情欲熏染的增添了几丝妩媚之色,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双腿几次从他身上滑落,都被他捞了回去。 他掰着她的阴唇,手指刮擦过每一道花纹,垂眸仔细看着她如何吞吃他的东西。 性交的快感,让他觉得十分不错。 再快要射出时,他拉着她的手放在阴茎上撸动了两下,射在了她的手心。 温景视线落在满是白色液体的手心,有些迷蒙。 周少陵单手覆上她的手,与她五指相扣,问她:“翩翩说,这是什么?” 温景红着脸不想回答,却经不住他强迫,支支吾吾回答:“精、精液。” 周少陵:“谁的?” 温景偏过头:“你…你的。” 他大手掌握着她的腰侧抚摸着:“我?我是谁?” 温景想了一会儿,对着他道:“你是我的。” 不过是一句醉酒的话,周少陵忽然笑了。 温景不懂他的笑意,以为他不满他的回答,便凑上去讨好似的吻他的下巴。 迎来的结果,就是被又压着肏???了个遍,细腻的背部和肚皮上都是他的东西。 她听见他说:“翩翩,乖女孩儿……腿再张开些……” 宽大的床单已经变得凌乱不堪,而女孩儿身上的人,像是不知餍足。 如果一个人醒来,发现自己是身处陌生的房间里,会怎么做? 十岁的温景,会选择尖叫。 但二十岁的温景不会,她会选择悄然无声的逃跑。 五分钟前,温景从梦里悠悠转醒,望着完全不是她熟悉的天花板,脑子里的意识开始回笼。 她坐起身,身体疲惫的像是晚上打了二十份工一样累,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环视了一圈房间。厚重的窗帘拉开了一半,阳光影影绰绰的透了进来,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 地上散乱着衣物,有她的,还有一些明显是男人的衣服,床单是干净的。 她回想着都发生了什么,记忆却停留在她喝了那叁杯酒的时候,后面基本呈现零零散散断片的状态。入目的狼藉让她倍感不妙,她掀开被子一看,身上的红痕令她一阵心惊。 她心想,完了,酒后乱性了。 浴室里传来阵阵水声。 温景心里顿时火冒叁丈,气冲冲的裹了条床单跑到沙发跟前,从自己包里翻找出手机,拨通了那串没存的号码,准备质问昨晚答应送她回家的人。 说好的事,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在“嘟”的声音响了叁声后,放在床头柜的手机跟着振动了起来。 温景循声看去,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屏幕,心凉了一截。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 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的周少陵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温脸一僵,手中的手机差点没掉地上。 看见她站在沙发前,他很坦然的跟她打招呼:“醒了,早餐等会儿我让人送来,你的衣服也马上就到。” 温景震惊的憋了半天,才道:“你……你、我,你欺负我?” 周少陵笑了:“你欺负我还差不多,要不要看看我脖子上的牙印谁咬的。” 他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怎么,又都忘了?昨晚要和我做的事,也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凑近了她一些:“想拒不认罪?” 距离这么近,温景很轻易的就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痕迹,牙印都清清楚楚。 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些模糊零散的片段,她主动搂上的脖子,脸红心跳的话语,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温景,一下跟蔫了一样,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着,一把推开了他:“你、你胡说,我去洗澡。” 周少陵看出她心虚,也没拦着,任由她逃去了卫生间。 浴室里。 打开花洒,站在水流下的温景,脑子里一团乱麻,她闭上眼睛极力回想着昨晚的一切,半天后从那些零散的片段,她认识到周少陵真没说谎。 水雾缭绕中,她从透明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被水汽蒸红的脸,像是还残留着昨晚的兴奋和潮红。 那些肌肤之亲的纠缠,此刻在她脑海里更加明显。 她和周少陵睡了,这个不争的事实让她感到有点无力。 他现在还是她哥哥温寻项目上的合作伙伴,他们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意外。 瞥见自己身上的交错的红痕时,她心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速,低头望去,那些红痕如同绽放的蔷薇,静静地烙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 温景抚摸着那些痕迹,仿佛还能感受到昨晚他给予她的温度。她不禁脸颊微红,慌乱移开了手。 想起父亲温海对周少陵的评价,温景自觉不应该和他发展太多。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她只有面对他,解决问题。 半个多小时后。 穿着浴袍的温景从浴室里出来。 已经穿戴整齐的周少陵正站在窗前打电话,矮几上摆放着早餐,床尾放着还未拆开的女士衣物,从内到外,一应俱全。 他回头挂掉电话的同时刚好看见她出来。 温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对他笑了笑,说道:“我们谈谈,可不可以?” 周少陵挑了下眉,大不咧咧的走到沙发前坐下,对着她说:“好啊,谈什么?” 见他有兴趣,她快速也跟着坐下,笑的很是娇俏可人,说道:“我知道,昨晚也有我的不对,所以呢,为了表达我的诚意……” 她侧身从包里拿出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这里面有一笔钱,是我这么多年攒的零花钱,就当是给你的赔偿好不好?” 有这句还不够,她接着道:“后面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赔偿方式。 半晌,房间一片安静。 周少陵一言不发,锐利的眸瞥向她。 温景可怜兮兮道:“我没有更多钱了,这是我全部家当了。” 闻言,他歪着头,目光落到那张银行卡上,轻嗤了声,随即抬眸,笑的人畜无害:“行,我答应你。” “真的?”温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同意,想出这个办法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不会看上她这点儿钱,毕竟他那么富有。 “骗你做什么,”他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过来坐,我也有话对你说。” 温景狐疑道:“什么话,就这样说不可以吗?” “不可以,”他回答的斩钉截铁,“不然,我刚答应你的事就作废。” 只是说句话而已,温景也不想搞得扭扭捏捏,就起身乖乖坐了过去,双手放在膝盖上,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湿润的水珠从她头发上滴落:“你要说什么?” —— 登门 男人的眼神仿佛要穿透温景的灵魂,看得温景有些发慌。 她刚想开口缓和下气氛,他却突然俯身靠近,近得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如此近距离情况下,温景有点儿后悔听他的话坐过来,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你干什么突然离我这么近?” 他没做其他,而是撩起她脖颈上一撮头发,放在手里把玩:“对你来说,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我、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方式对你和我都好。”温景试图解释。 迫于他压人的目光,她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 “哦?”周少陵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么,你觉得什么样的方式,对我们才不好?” 温景:“……” 她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奇怪,还有人有这种要求。 他离她太近,强烈的压迫感让她还是给出了回答。 温景嗫喏着说:“肯定是你和我继续纠缠在一起。昨晚你和我本来就是个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就不应该存在。” 周少陵手肘搭在沙发背上单手撑着头,高耸的眉弓骨下,是平静而好看到张扬肆意的脸,脖子上暗色而昂贵的领带,削弥掉了他平时不羁散漫的姿态,平而增添了浓厚的禁欲感。 他拖着腔调开口:“不应该存在?那就更应该存在。” 温景怀疑自己听错,表情有点不可置信。 他泛着点点光泽的劳力士手表表带贴上她的肌肤,两指摸着她的耳垂:“你觉得你和我纠缠在一起不好,那就继续纠缠在一起。” “为什么?”温景不解,明明对双方都不好,纠缠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 商人不是都喜欢逐利,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可惜她不了解他,周少陵性格就是喜欢一切有征服感的事物,越不顺他心意的,他就越要得到。 她这么对他避之不及,他当然要奉陪到底。 “想知道答案?”他问。 温景真诚地点头。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在我这里同样也没有免费的答案,想得到任何事物,那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钱除外。” 温景一阵沉默。 半晌过后,她咬了咬唇,问他:“吻,可以吗?” 他不要钱,她更没有商业利益贡献给他,有的无非是自己。 既然他说了要和她纠缠,温景想,他对自己应该不讨厌。 电影里不都有这种桥段,女主会用亲吻从男主哪里套取信息,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虽然她不一定是女主,也可以死马当活马医。 万一成了呢,毕竟世上无难事,万法皆可试一试。 她才不会轻易就打退堂鼓。 周少陵没有给出回应,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温景心一横,拽着他的西装领口,就凑了过去。 还不忘说:“你千万别骗我。” 他倒是一直看着她的动作,没有拒绝。 他们之间的亲吻对温景来说,并不排斥。 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时,周少陵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暧昧的氛围被打断,周少陵视线依旧落在她的唇上,在余光瞥见屏幕上的名字后,他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说等他接完电话。 这句话对温景而言简直如释重负。 她不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还要让他特意去窗边那里接。 不过这一刻,对她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说要跟她继续纠缠时,她就想着怎么脱身走人,计划准备亲完他,让他放松戒备,找个借口带他去浴室,然后趁机锁门,自己好跑路。 没想到有了这通电话,对她来说省事不少。 窗边离沙发有些距离,他又背对着她。 温景蹑手蹑脚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新衣服她根本没胆量去拿。 防止他突然转身,她都是平躺在沙发上穿衣物。 电话里,一个稚气的女声给周少陵说,让他周末去她家里,说她很想他,说她妈妈让他赶紧来。 周少陵有点头疼,大概知道姑姑周娴想做什么,搬出外甥女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让他没法拒绝。 他只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周少陵一转身,却只见到了空荡荡的房间,连带着原本应该在沙发上的温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床上的盒子还在,他目光扫过地上刚刚衣物散落的位置,心中明了了几分。 他走到矮几前,银行卡倒还孤零零的躺在上面。 周少陵单手插在口袋,弯腰夹起那张薄薄的卡片,忽然他手里的手机震了下,打开一看,是条写了六个数字的短信。 看完这条短信后,周少陵直接气笑了。 敢摆他一道的人没想到会出现在这儿,有点儿意思。 可真有意思。 从酒吧里跑出来的温景,坐上出租车后才安心了许多。 她没见过周少陵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和他睡,已经是她干过最出格的事。 她怎么可能还敢和他继续纠缠,何况她父亲温海,对他本人很有意见。 想起昨晚,温景后悔的只想撞墙,早知道就不该随口乱说,以后她更不敢再碰酒。 再回想到那些零碎又脸红心跳的片段,她整个人脸都热的在发烫。那种不留空隙的交缠,像是刻在了她的皮肤里,似乎所有的触感都依旧存在。 一瞬间……温景陡然警觉,昨晚……他们有做保护措施吗? 温景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慌乱地回想着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他似乎有弄在外面,她又不确定,现在更不敢去问。 这种事她可不敢赌,她急忙让司机在一个药店前停车,买了盒紧急避孕药, 又找了个便利店买了瓶水就着吞了下去。 而这一过程,被一直跟着她的魏何记录了下来,转而汇报给了周少陵。 温景走的太着急,没注意到当时魏何坐在楼下的车里。 送完衣物和早点后,魏何就一直在等着自家老板去公司。在看见温景上了出租车没一会儿,就接到了周少陵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看到人,看见了就追上去把车堵回来。 魏何追上温景坐的车时已经不好别车,就只能先跟着,结果就看到温景进了药店。 周少陵听到这一切时,正在驱车去公司的路上。 他隐隐猜到温景买的什么药。 她的果决,比他想的还要深。 半路逃跑也好,还是买避孕药也好。 周少陵觉得,他也是时候该做点什么。 温景回到家已经九点多钟,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她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给爷爷奶奶解释,自己彻夜未归的事儿。 没想到爷爷奶奶喜笑颜开的问她昨晚在周家过的怎么样。说是收到她要在周家留宿的信息后,周少陵还特意打电话来说了声,说他外甥女太喜欢她,小孩子不懂事一直抓着不让她走,硬要留她过夜,实在给他们二老添麻烦,希望他们不要介意。 还说有机会,他有空上门来拜访。 温景简直要惊掉下巴,没想到周少陵比她还能演。 她赶忙拿出手机查看聊天记录,她只能说,周少陵不愧是做商人的,话说的简直滴水不漏。 不过,她意识到了更大的问题,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她手机密码? 见温景在发愣,爷爷奶奶叫了她几声。 她这才回过神来,和两位老人说了几句话后,就说自己上楼换身衣服,这身衣服穿了一天了。 爷爷奶奶没多想,在她上楼的一刻,奶奶叫住她,说道:“昨天下午你走后,展逸那孩子听说你在我们这儿就来找你,等了半天看你也不见回来,他就走了,你记得给人回个电话。” “展逸哥竟然来濠江了吗,他不是在美国留学?” “听他昨天说,他已经回国一个月了,目前正在沪安的中心医院任职,说是最好的朋友求婚,想让他见证,他就来了濠江。” 温景:“说来我们也好久没见,上次见还是圣诞节的时候。” “过会儿我发微信问问他还在不在濠江,说不定还能一起吃个饭。” 奶奶:“那你问问他,在的话让他来家里也可以。” 温景应了下来,说完这些,她噔噔噔上了楼。 昨天的衣服隐隐约约沾染上了酒气,所以她才不敢在楼下多待。 快速换完衣服,温景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 泡澡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胸前的齿痕。转念她在心底把始作俑者狠狠咒骂了一万遍,诅咒他开车过路口永远都是红灯。 骂着骂着,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的事。 她努力甩了甩了头,想把那些画面驱赶出去。然而,那些记忆,如同齿痕一般烙印进了她的身体。 她暗自思忖,这可太不妙了,她不是被下蛊了吧,为什么她想起心就跳的很快。 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后,温景得出一个结论:都怪那个狗男人。 傍晚,天边的云染上了浓烈的金色。 泡完澡的温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直到一通语音电话将她惊醒,一看备注,才发现是她大哥温寻打来的。 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些清冷的温寻,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之前他答应送她的摄影工作室,地方选好了,就等她回去看。 温景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惊喜之于问是不是真的。 温寻应了声“嗯。” 温景高兴万分,还没等她回答。 保姆敲了敲她的房门,站在门口道:“小姐,周先生来了。” —— 感谢大家的投珠,啾咪啾咪。 ps: 今天有从新书榜进来的小伙伴吗,我想看看是不是下了,我刷了几次没刷到 赌注(微h) 倒霉的事儿按理来说应该有个限度,又考虑到人生主打一个世事无常。 握着电话的温景在听见保姆的话后,还是足足愣了叁秒,又不确切再问了一遍:“梅姨,你说谁?” “是周先生,周家二少爷,周少陵先生,老太太让我来喊您下去。”保姆回答的仔细。 好嘛,他人倒是来的快。 电话另一头,听见她们对话的温寻,出口询问:“翩翩,周少陵来家里做什么?” 不知道周少陵是单纯来拜访,还是另有所图,摸不清周少陵真正意图的温景,想都不想拿前者当借口。 她回道:“估计是为了看爷爷奶奶吧,昨天司机不在,奶奶就让我送鱼胶给他,他身为小辈大概是为了还礼,所以就登门来看看他们。” 温景知道自己这个哥哥太聪明,话里特意省去了一些信息。 她边说边给保姆示意,自己打完电话就下去。 温寻:“难得。” 温景疑惑问:“什么难得?” “周少陵今天早上已经给我打电话说了谢谢,没想到他还会再上门亲自拜访爷爷奶奶。” 温寻道:“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他,他看起来还是个蛮冷情的人。” 听温寻这么说,温景手指扣着梳妆台的桌面,试探问:“哥和那个周少陵…很熟吗?” “一般般,我研究生时期的导师也带过他,很早之前见过几面,最近项目上有合作,就逐渐联系了起来。” “他居然和你还算同门!”知道周少陵算自己哥哥的师弟,温景内心很是震惊,“一般般熟你就给人送吃的,这可不像哥的性格,而且都没听你在家里提起过他和你读同一所大学这件事。” 温寻道:“这有什么好提的,鱼胶是他上次来沪安出差,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给他姑姑买但没买到,这次我托人买的多,温觅说顺便给他带一盒,做个人情。” 温景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就说哥自己肯定做不出来给不熟的人送东西这事儿。” “好了,别说他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回去的具体时间温景还没想过,但一想到周少陵白天那会儿说的话,她认为回家的时间应该早早提上日程。 通话还在继续,温景没注意到身后进来的人。 男人进来后环视了一圈屋内,跟着在沙发上坐下。 在他坐下的一瞬间,温景从梳妆台的镜子里看见了突然出现的身影,吓得她差点叫出声,还好她快速调整了语气,对电话里的温寻说楼下叫她,回去的事儿后面再说,就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在这?”温景起身走到他面前问,声音不自觉地放低。 双腿交迭坐着的周少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听你刚刚的通话,是要回沪安?” 温景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闪烁:“没有啊,我回去还早着呢。” 周少陵:“是吗?但你的语气,让我觉得你似乎都有些迫不及待。” 她那点儿小心思,在他这儿根本不够看的。 温景心中一惊,她努力平复心跳,表面演得风平浪静:“你肯定感觉错了,而且就算我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不是很正常。” 她不明说,实在是担心他使绊子,他之前说的那几句话,在她看来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看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为了睡觉,他完全可以找别人。 周少陵一只手搭在单人沙发扶手上轻敲着,审视地望向她,并没有说话。 跟他几次接触里,温景已经变得聪明,她快速把话题抢过来:“你怎么突然来拜访我爷爷奶奶,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有人把东西忘在了我这里,”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面朝她晃了晃,“我这不得给送回来,好歹一起睡过,这点儿小事总要办到。” “你……!” 温景的脸瞬间涨红,她慌忙朝门口望了一眼,赶快过去关上了门。 她转身:“这是在我家,你这样说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他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他拿着手里的卡片站起身来,步伐不紧不慢的朝她走了过来。 他身高遮住了头顶的灯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将她整个人完全笼罩。薄唇微抿,双眸黑沉沉的视着她。 温景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推开他就要走,结果被面前的人反压在了门板上。 他的手臂如铁钳般有力,将她紧紧地固定在门板和他之间的小小空间里。他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轻轻拂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热。 “想逃?”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经过砂纸打磨过的石头,粗犷而富有磁性。 温景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她抬头看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像黑洞一样深邃,看的她心里一阵悸动。 “我……我没有,”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爷爷奶奶在楼下,你这么做小心被人看见。” 他嗤笑了声,那笑声低沉而悦耳,弯腰和她平视:“知道我来干什么的么?” “你快放开我,真的会被人发现的。”温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静,但那双闪烁的眼眸却出卖了她的慌张。 她心想,他该不会因为自己偷偷跑掉而恼羞成怒,特意来找她算账吧。 应该没有这么瑕疵必报的人吧。 周少陵:“你今天早上偷跑的时候,想过这会儿么?” 温景内心想:原来真的有这么锱铢必较的人。 “可我给你钱了。” 温景说完觉得怪怪的,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给你补偿了。” “补偿?”他手里的银行卡轻划过她的肌肤,从她的鼻尖一直往下,“这点儿睡资,买我的车轮胎都不够,睡我就更不够。” 周少陵也不废话,直接对她道:“温景,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游戏?”温景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周少陵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十分钟内,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我就遵从你的想法,从此消失在你的生活里。反之,就按我的规矩来,和我在一起,叁个月后你就自由。” “在一起”这叁个字让温景吃了一惊,她道:“没必要在一起吧,这个赌注太大了。” “这么怕输啊?”他说。 温景也有很强的胜负心,被他这么一说,她跃跃欲试。 现在的情况是在她家里,周少陵上来了有一会儿,爷爷奶奶又在楼下。温景觉得,按照往常爷爷奶奶的待人处事的习惯,半天不见他们下去肯定会让人来问。 温景想了想,这个赌局她有很大的胜率。 至于他说的叁个月,她到时候也可以不认账。 温景越想越觉得这对她是好事,思考再叁后,她抬眸:“你说的,可别反悔。” 他笑意沉在眼底,神情不明:“当然。” 温景心中的石头似乎轻了几分。 在她刚舒缓了一口气时,就听见他说:“所以趁这一会儿,你是不是该把账清了。” 温景疑惑道:“什么帐?” 周少陵眼神一暗,抬手摩挲过她的唇:“当然是……这里帐。” 话音落地的同时,他没有给她半刻反应,抬高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来。 滚烫的吻犹如狂风骤雨,滑嫩的舌尖被他卷入口腔轻含吮吸,唇齿交缠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十分清楚,他咬着她的唇瓣,从她口腔里夺取甜蜜的津液。 在他的攻势下温景身体渐渐变软,紧抓着他的衣领,被他扣紧后脑呜呜咽咽的哼叫,舌根被他吸的又酸又麻,脑袋发晕。 似乎觉得低头太费劲,男人直接将她抱起,分开她的双腿夹在腰侧,在她唇珠的位置嘬弄了两下,说:“夹紧了,掉下来我可不管。” 不等她说话,男人再次亲了上来。 碍于姿势,温景双手只能抓紧他的肩膀。他舔舐着她的唇珠,舌头肆意在她口腔里游走。温景闭着双眼,睫毛微颤,脑海中一片混乱,却不由自主深陷这股热意。 他的唇游移她的下巴上,如同柔软的羽毛,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鼻息间全是属于她的清香。 感觉到他停了下来,温景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唇色莹润发亮,还挂着未干的唾液。 周少陵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故意道:“宝宝很喜欢是不是?刚刚舌尖一直缠着我,很热情。” 温景脸红的像是烧开了的水壶,羞恼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我才没有!” 他好心情的轻笑了声,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手不疼么?” 温景完全没想到他会做这么亲昵的动作,就像有时候那怕坦诚相见,也不及一个对视来的让人心动,她一时间忘了反抗。 他的话让她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仿佛要冒出烟来。 看着她害羞想跑的模样,周少陵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凑近她唇边,轻声道:“翩翩今天做的很好,好乖。” 他说话的同时唇瓣轻擦过她的唇,引起温景一阵颤栗。 对温景来说,这简直是酷刑。 但更重磅的永远在后头,他瞥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接着说:“宝宝,十分钟已经过去了。” —— to亲爱的景:大赌危险,小赌也不安全呐。 挺有意思的 此情此景,温景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给她说的谚语:人有叁不碰,“赌博”首当其冲。 她瞪大双眼,视线看向他手腕泛着点点光泽的表,她还是不敢相信,十分钟就这么过去。 而且还这么半天没人来叫她。 她拍着他的肩膀,闹着要下来。 赢了赌局的周少陵心情好,就放她出去。 温景拉开门,跑到扶手边探出头,目光顺着楼梯的缝隙向下望去。客厅里有说有笑,她爷爷奶奶正和他们那些老伙计聊的不亦乐乎。 顿时,她觉得自己中计,转身折返回房间,闹着说他骗自己。 周少陵已经整理好了衣服,悠然自得的开始观察起她的房间,对她的指责一点儿都不意外。 楼下有客人来,他早就知道,不然他就不会趁机上楼送银行卡。 他拖着腔调开口:“我可没有骗你,这个赌局是你和我都心甘情愿开启的。” “可你没告诉我楼下有客人。”温景咬唇愤愤道。 “条件对你我都是客观的,下次和人打赌之前,你应该把场外情况弄清楚。而且,有没有客人,对我们的赌注有什么影响?” 他迈步走到放摆件儿的柜子旁时,停了下来,取下一个设计别致的八音盒打开,里面是一个双翅站立的宁芙神女像,随着八音盒的旋律,神像开始缓缓旋转,栩栩如生,好像活了一样。 “当然有影响,”温景气愤地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道,“我爷爷奶奶忙着陪朋友,哪里有时间管你和我。” 他垂眸:“是么,这我可不知道。” 温景:“你……!”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在他目光挪向她时,她才吐出了两个字:“小人。” 她以为他会气炸,结果周少陵根本不以为意,回道:“这叫兵不厌诈,再说了……”他意有所指道,“在你这里,我怎么当得成君子。” 说着他举起手里的物件儿转了转,问道:“盒子很漂亮,你买的?” 温景憋在嘴里的话还没说,一下被他的话拉走了注意力。 视线落在他手指正在抚摸的地方上,骄傲的“哼”了声:“那肯定漂亮,这可是我在佛罗伦萨转了很久才遇见的。虽然是在地摊上买的,但工艺比一般店里都要好,最主要,这首曲子我很爱。” 顺着他拿着盒子的动作,她拧了拧底座旁边的一个小开关,舒缓的音乐逐渐响起,娓娓动听:“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听?” 听着缓缓流淌的音乐,周少陵眸光微暗,几秒钟后,他将手里的东西又放了回去:“嗯,是很好听。” 放好八音盒,他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温景拍掉他的手:“别捏,肉会越来越多的,烦人你。” 他喉咙里哼出笑意:“你这点儿肉多点不是坏事,不过手感还真不错。” 温景瞪了他一眼,嘟囔着说:“你快走吧。” 说完她就要走,他一把拉住她,将她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心这么狠啊,不吻别一下?才确定关系,不送送你男朋友?” 他这么说,温景故意向前一步贴着他,非常挑衅道:“那你完了,跟我在一起,我可是个刁蛮任性无恶不作一天查八十次手机的女朋友,你就等着吧。” 周少陵冷感的眉眼下,唇角扬起:“是吗,我到要看看,你会怎么个无恶不作法。” 匪夷所思简直,她怎么感觉,他怎么还挺乐意接受的样子。 在她微怔的瞬间,他在她脸颊摸了下,说道:“走了。” 听见门关上的温景回过神,手不禁抚上了被触碰过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很怪异,温景脸刷的红了起来,又赶忙放下了手。 她侧头看向了刚刚那个他拿起的八音盒,因为自己本身失聪的原因,她从小在感知自己或者别人情绪这一方面很敏感。 回想起他刚才变暗的眼神,她从里面看到了不易察觉的一丝类似悲伤的感觉。 他在……难过什么呢? 告别了两位老人后,周少陵驱车离开。 他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之前看好的赛车场地。 前几天暴风雨,导致一段道路两旁的树被拦腰折断,场地也没法布置,比赛就耽搁到了现在。 他到的时候裴知宇已经在场,正指挥着人摆放标识。 看见周少陵,裴知宇跟看见救星一样,过去抓着他说:“你可算来了周少爷,因为你女朋友都要跟我分手,你知不知道?” 周少陵检查着现场布置情况:“你小子分手跟吃家常便饭一样,可别赖我头上。” “我还不是因为给你盯现场,才没时间去约会。” 裴知宇说着叹了口气:“没想到,某人啊重色轻友,重色轻友也就罢了,回来也不说说情况,天气啊,人性啊,失望啊~” 知道自己好友什么意思,周少陵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偏头点燃,坐在车头上:“说吧,想知道什么?” 一听这话,裴知宇立马狗腿似的凑到周少陵身边,挤眉弄眼道:“你跟那个温小姐,什么关系到底?话说你下班那会儿到底干嘛去了?” 周少陵弹了弹烟灰,没有说话。 裴知宇看他这样,更是来了兴趣,继续追问:“我看那温小姐长得挺漂亮的,人家小姑娘配你绰绰有余,昨晚你们不是该发生都发生了,你该不会要白睡人家吧?” 身边的人依旧不回答,只是抽着烟。 见状,裴知宇“啧”了声:“渣男啊周少陵。” 闻言,周少陵终于抬眸,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太闲了?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裴知宇也跟着跳到车头上坐下,“昨晚你让人拿东西我可看的一清二楚,少陵,你家老爷子和温景父辈那一拨,不是是朋友,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你不会被温家追杀吧?” “谁说我打算就这么过去。” 裴知宇显然没料到周少陵会这么说,吃惊道:“难道你要负责?” 周少陵缓缓吐出烟雾:“不然呢,周志宏让我和别人联姻,那我不如自己直接找个,省得他们整天来烦我。” “敢情你是为了怕麻烦。不过你要和人家在一起,那温小姐喜欢你吗?” “不喜欢。” 周少陵的回答让裴知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喜欢你还要和人在一起,你这不是找罪受吗?” 周少陵“切”了声,散漫道:“有感情的喜欢我不需要,对我来说任何事比谈恋爱都有意思。正是因为她不喜欢我,就会省很多不必要的事。另外周志宏又怕我跟他朋友的女儿谈上,我何乐而不为。” 裴知宇听后,微微摇头:“算了,我就知道你没那么轻易喜欢上谁。那你为什么选择她,明明乱拉个女生也行。” 这个时候,手指夹着烟的周少陵却顿了下,脑海里想起那张会气鼓鼓张牙舞爪的小脸,说道:“可能我没见过会搏鹰的兔子,也没见过会咬人的兔子,挺有意思的反正。” “行了,”他从车上下来,摁灭手中的烟蒂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去看看东西都摆好了没有。” “行,走吧走吧,反正啊我是搞不懂你……” 随着他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副驾驶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身世 大概在高考结束上了大学后,温景就觉得自己的记忆力没初高中时记忆力那么好。 不然她也不会把项链的事忘的死死的,直到周少陵走后有一会儿才想起来。 她发了几条微信没人回,索性也就不管,想着等他回消息了再说。 躺在床上的她还在回想周少陵刚刚说的话,这叁个月的恋爱交易,对她来说可难完成。思考来思考去,还是走为上策比较好。 温景虽然有拖延症,这种时候她还是决定的挺快,立马定了叁天后的机票。之所以没定明天的,她是怕爷爷奶奶起疑,给两位老人一个适应时间。 回想起这几天和周少陵之间发生的一切,温景觉得有点天方夜谭的荒唐感。和一个不熟的人睡了,而且还莫名有了恋爱关系,这隔之前是根本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翩翩。” 寻着声音温景望向门口,从床上坐起来:“奶奶。” “我看你半天没下去,你爷爷问你是不是睡着了,我就上来看看。” 奶奶坐到床边:“没想到啊,少陵那孩子今天还拿了不少东西,人还挺懂礼数。我和你爷爷的朋友今天突然来,都没好好招待人家,他说上来给你送落下的银行卡,听他说,你们还挺熟。” 一个“熟”字,让温景尬笑了几声,顿时心虚的不行:“他可能客气呢,也就见过几面。” “难怪,我就说你们之间也没交集。不过我看少陵那孩子还挺会说话,说的你爷爷和我心里乐呵呵的,感觉比仕则健谈多了。” 听到这儿,温景眼睛转了转,小心翼翼询问:“奶奶,仕则哥他到底怎么了,之前我都不记得周叔叔还有个儿子,周少陵小时候怎么都没出来过?” 奶奶叹了口气,小声道:“说来话长,原本啊你周叔叔是只有仕则一个孩子。我听你爸说,少陵那孩子,是仕则他爸在外面生的。二十多年前,你周叔叔被家里派到内地的子公司锻炼,认识了少陵的妈妈,两人相识相爱后,在当地悄悄领了证。” “结果谁知道,你周叔叔和人家女方恋爱期间,去国外出差,又和前女友联系起来了,有了你仕则哥后,周、吴两家刚好门当户对,他们又从小认识,两家知道这件事后,觉得不能等孩子生下来再结婚,就在国外举办了婚礼。” “那个时候的信息哪有现在发达,等少陵妈妈知道这些,已经是一年多后的事儿,那个时候少陵即将出生,周志宏说要带她去见父母也迟迟提不上日程。他们两家背景悬殊,她还以为周志宏是怕家里人依旧不同意,后来还是周志宏的妹妹看不下去,只能告诉给她真相。” 温景听到这儿,心里一阵唏嘘:“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还能怎么样,少陵妈妈心如死灰,消失在了众人眼里,事情败露,周志宏被调回了濠江,他自己找人一直没找到,后来就没再找。直到仕则一次登山出了事故,以后估计都醒不来。他这才又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又翻天覆地的找,周娴这个时候就把少陵带回了周家。” “那个阿姨呢,她人在哪儿?”温景着急问。 奶奶再次忍不住叹息了声:“人早没了,说是生下少陵没多久,得了抑郁症,自杀了。” 温景心里一紧,感觉到有些闷。 她无法想象,那位她素未谋面的长辈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痛苦,才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 她想说句可怜,仿佛都是对她人生遭遇的轻薄。 “为什么要这样……”温景声音听起来颇为难过,“周叔叔为什么要这样骗她,不应该的。” “谁知道呢,周志宏那个人和你爸关系是不错,可私德上真不怎么样。” 说着奶奶语重心长握上温景的手:“我们翩翩以后如果想结婚,可一定得擦亮眼睛,千万不要找这样的人。” 温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回握住奶奶的手,点了点头:“放心吧奶奶,没有人能骗得了我。” 奶奶:“那就好……那就好啊……” 得知周少陵的身世,温景这一夜翻来覆去都没怎么睡好觉。她半夜起床打开电脑,坐在屏幕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那些关于周家的报道和照片瞬间铺满了整个屏幕。 她眼神专注滑动着鼠标,想从那些字里行间找出有关周少陵身世的蛛丝马迹,大部分内容都只是描述了周家的财富和地位,还有一些高伊集团的信息,对于周少陵个人的身世,却是少之又少。 有提到的,也是说他从小得了怪病,一直在国外秘密治疗,知道少年时期治好了才在公众面前露面,这和官方说的大差不差。 温景觉得浏览器里也搜不到什么,就开始去一些八卦论坛上看。 倒还真被她找到了一个,有人盘点周家的背景,说是周仕则出事不是意外,而是继承人之间的争斗,周少陵也不是周仕则的亲弟弟,而是私生子,还是近亲结合的私生子,因为周少陵的亲生母亲也姓周,根本不是姓吴的。这个姓周的女人一直不出现,是周家认为这样的丑闻天理不容,抹杀了对方的存在。 整篇帖子说的玄之又玄,很像在编故事。 看完后,温景觉得唯一能沾上边的,就是周少陵的母亲确实不姓吴。 温景视线落在屏幕里的内容上,她难以想象,周少陵会有这样的过去。她本以为,他就是有钱人人家的公子哥,她从奶奶的话里能感觉到,如果周仕则没出事,周家的一切,和他不会有任何关系。 被父亲抛弃,母亲又自杀,年少的周少陵,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关于周少陵的过去,温景这一找就是一整晚,找的最后实在累的不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景还趴在桌子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脸上。 温景揉了揉眼睛,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时间腰酸背痛,又行尸走肉般挪到床上躺了会儿。 一夜没睡,直到中午温景才起床。 换好衣服洗漱完的温景,打算再去练练车,要是回了沪安,她就可没这个机会。她还想着晚上回来给奶奶和爷爷说要回沪安的事。 谁知刚等她打开卧室门,一个穿着打扮十分酷炫的女孩一把抱住了她。 “翩翩!” 温景愣了叁秒,才回过神,同时兴奋道:“晓琳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晓琳是温景大伯的女儿,比温景大几岁,高中那会儿就移民到了国外。 “我早上的飞机才到,听爷爷奶奶你还在家,我就上来看看。” “早上的飞机,你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累?” “我在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了,累是不会累,这会儿还想找你出去玩儿呢。” 对于堂姐温晓琳的精力,温景十分佩服,不禁想竖起十个大拇指。 知道温景还没吃早饭,温晓琳就和她一起往楼下餐厅走。 温景边走边道:“晓琳姐,你这从瑞士突然飞回来,该不会只是为了玩儿吧?” “那倒不是,只是我有个朋友今天晚上要参加一个什么赛车比赛,非要让我飞回来看。他说他那个对手,他今天非赢过不可,让我来给他加油打气。” “什么赛车比赛?”温景好奇问。 “我也不清楚,参加的人还挺多,奖金还挺丰厚,就在今晚你要不要去看?” 温景有些犹豫,毕竟她今晚还打算和爷爷奶奶说回沪安的事。但看到温晓琳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加上两人也不经常见,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我不懂赛车。” “那有什么的,看谁跑的快就行了。放心吧,又不是让你去当裁判,到时候有帅的,姐姐给你挑一个,认识认识。” 两人到了餐厅,保姆把做好的饭菜端到餐桌上。 温景环视了一圈客厅,就问爷爷奶奶去了哪儿? 温晓琳道:“他们非要亲自去外面买食材,说下午给我做大餐。” 温景没有很意外,比较爷爷奶奶对他们这些孙子孙女都很好。 温晓琳又说起晚上去看赛车的事,转而又问温景学车学的怎么样? 这几天因为道路问题,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继续练,就说学的还可以,除了倒车入库很烂,在路上倒是可以开起来,还能开成一条直线。 温晓琳听了直夸她:“不错啊翩翩,你这速度比我当时学的快多了,我当初可没你学的这么迅速。” 一顿夸奖,听的温景尾巴简直要翘到天上去。夸下海口有空要带温晓琳去兜风。 这两人属于一个敢说,一个敢坐。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吃完饭,两人收拾了一番后才出门。 赛车的地方靠近海边,终点的道路沿着海岸线平铺延伸。落日的余晖还残留着紫红的光晕,发动机的轰鸣声与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遥相呼应。 前来观赛的人非常多,已经慢慢聚集了起来。 到达地点后,温景才认出这就是自己平时练车的地方。正当她给温晓琳说这件事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呦,周二少,才来啊。” —— 呜呜呜大家怎么不爱说话 赛车 因为距离不算近,温景听的并不真切。声音穿到她耳中时,有点模糊。 她专心致志跟温晓琳说着话,丝毫没注意到几十米外的人,视线正朝她这边看过来。 仰头喝水的周少陵边听人说话,边一瞬不瞬盯着和人打招呼的温景看。他丝毫不加掩饰的目光,引起了身边人一阵纳闷,说完事情后,忍不住问:“看什么呢少陵?” 说话的人不是裴知宇,而是今天参加比赛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和周少陵关系还算不错,事实上很多人都和周少陵关系算的上可以。他们这个圈子,讲究和气生财,谈生意做人情世故不是打打杀杀,没有必要弄的大家面子上过不去。 何况,谁会跟钱有仇。 也许有那种封建主义入脑的,会看不起周少陵的出身,对他这种被说成私生子的很不屑,觉得不是周仕则出事,他这个私生子怎么可能有机会上位。 这些风言风语,对周少陵来说根本连被他理的资格都没有。他会这样,倒不是因为他云淡风轻,只是他不屑跟人有口头上的争斗。 如果有人当他面说他是私生子,他会说“我是,怎么了”的同时,用商业手段还击到对方恨不得给他下跪求和,可他不喜欢看人下跪,他没那个嗜好。 他只喜欢赢。 周少陵提着矿泉水瓶,扬了扬下巴:“那男的谁?” “哪个男的?”男子说着回头。 赛道边上,温晓琳正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温景,叁个人正在热热闹闹的说话。男子很热情,还帮温景拧开了半天不见解开的瓶盖儿。 “那不是那个谁,唉呀我这一下突然想不起来了,好像姓阚来着。” “阚文松,”裴知宇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内地的,据说在家里做服装生意。” 周少陵:“做服装生意,爱好是帮人拧瓶盖?” 其他两个人都不知道他提到的拧瓶盖是怎么一回事,面面相觑着。 周少陵冷笑一声,抬腿就走。 裴知宇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家伙……” “怎么了?”男子好奇问。 裴知宇头在周少陵背影和温景那几个人之间来回摆:“阚文松是怎么得罪他了?” “不管了,比赛等会儿要开始了。”裴知宇摆了摆手,“我过去看看准备工作做好没有。” 徒留男子在原地,一脸茫然。 不过他也很快跟上了周少陵他们的步伐。 这场赛事和官方的赛事不同,丰厚的奖金却也吸引来了不少专业的赛车手。赛道两边围满了观众,共计叁十人参赛,分五组,决赛由每组的第一名决出最终胜负。 现场安装了转播大屏,可以观看整个赛道的比赛。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激动的氛围,引擎的轰鸣声如同巨兽的咆哮,在赛道上回荡。 A组的车辆在对应的车道上蓄势待发。 温景被温晓琳拉着挤到了最前面。 人太多,现场说话很吵闹,温景只能贴到温晓琳耳朵跟前说话:“晓琳姐,你那个朋友在哪一组啊?” “E组吧,我记得说是E组来着,等会儿我们肯定能从大屏上看见。” 温景听着温晓琳说话,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一看,是周少陵发来的消息。 他问她,你猜猜今天谁会赢? 看见这行字,温景立马抬头四处张望。 没看见人,她快速打下一行字:你也来看赛车了? 周少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温景:我不猜,猜赢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看见她回复过来的消息,已经在候场的周少陵笑了,他坐在车顶上一边看着远处的她,一边回:必须有好处,猜中了,我昨天在你家定的赌约,全都作废。 这会儿温景学聪明了:要是没猜中呢? 周少陵:没猜中,那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晚陪我吃顿饭。 一想这么简单,温景又起了心思。她想,赛车的事儿他跟她一样又不知道结果,这跟买彩票差不多,大家客观条件是等同的。 温景抬眸看了一眼大屏上的选手信息,上面有选手名字和对应的车号。她对那些人都不熟,就选了一个刚刚听温晓琳朋友说一个技术很厉害的外国人。 她回他:我选021 周:是么,我建议你选086。 086?温景不知道086是谁,看了屏幕后发现这个选手似乎也是一个外国人,也写的是英文名。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躲着蛇走。温景并不相信周少陵的话,笃定自己要选021。还非021不选。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选了086。 温景正想不明白他的做法,就被温晓琳激动的拍打着手臂:“哎哎哎哎……开始了开始了翩翩……” 随着发令旗挥下,温景看见A组的车瞬间冲出了起点。在场的人热烈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摇旗呐喊声一个接一个的高。场面热血的程度,连温景这种不爱看这种比赛的人都不禁被感染到。 赛道两旁前排的人更是热情高涨,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旗帜,为自己喜欢的车手加油助威。 赛车比赛都很快,随着时间推移,A组的比赛逐渐进入到白热化阶段。一辆蓝色的赛车依然保持着领先的优势,后面的赛车哪怕快到终点也不甘示弱,紧追不舍。 温景紧紧关注着自己选择的“021”,幸好不负她所望,021小组赛胜出。 紧接着轮到B组,B组的比赛同样激烈,但与A组不同,B组的选手们都谨慎很多,弯道超车少了很多冒险性。 稍稍放下心来的温景看的十分有滋味。 到最后一组小组赛时,温景刚好接了一个电话,没有看见E组车辆从她过去的画面。 场上太吵,温景侧着身子避开喧闹,全神贯注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信号问题,她听的断断续续,就只能先离开了观众席。 E组的比赛她都没怎么看,等她回来小组赛比赛已经完全结束。 温晓琳问她是谁打来的,她说是她妈妈,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说是想她了。 听了见这句话,温晓琳感叹了句,你大伯和你大伯母对我要是有叁伯母对你这样的关心那就好喽! 温景视线看向屏幕:“E组比完了?” “比完了,你是没看到刚刚E组整体有多快,特别是那个086号,技术特别牛,就没他抢不过的弯道……” 温晓琳说的绘声绘色,听到086赢了的温景,心凉了一半,看她失落的模样,温晓琳还以为她在可惜没看到刚刚精彩的比赛,还安慰她道:“他们准备准备马上就要决赛了,你肯定能看到那个086号……” “就是外表涂装黑白相间的那个。”说着,温晓琳指向已经进入到起点的车给温景看。 温景顺着温晓琳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辆黑白涂装的赛车犹如一只猎豹,静静蹲在起跑线上,蓄势待发,车手的身影在车窗后若隐若现。 她怎么觉得那个身影有点熟悉。 六辆车全部就位后,场上的气氛越来越激昂,解说更是激情澎湃,音乐声、人声排山倒海般袭来。跟着发令旗再次落下,六辆车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冲出了起跑线。一时间,烟雾四起,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赛场的氛围再次被点燃。 那辆黑白涂装的车路过温景身边的一瞬间,她从放下的车窗里,和里面头盔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倏然对视。 温景心猛地一跳,车子疾驰而过,她迅速跟随着那辆车的轨迹望去,她心里那个名字差点跟着跳出来。 温晓琳在她耳边说:“看到了吧,那个086,他开的真的很疯!全场我就没看见几个比他快的。” 温景应着,心跳的很快。同时震惊的说不出话。 086号,周少陵?她无法把这两个信息点联系起来。 她视线追逐着那辆车的影子,所有车在赛道转弯后快速消失不见。 温景的心跟着揪在一起,她刚刚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屏幕里每辆车追逐的很激烈,周少陵一路巧妙地利用车身的倾斜和刹车点,成功超越了两辆赛车,冲到了领先位置,观众们的欢呼声与车辆的速度一同飙升。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橡胶的混合气味,赛道上的弯道接踵而至,在周少陵来到最后一个弯道时,和他并行的车辆企图将他挤出车道。 周少陵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无数双眼睛里,他的车倾斜了半个车身。 看见这一幕,温景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 周少陵眼神中毫无惧色,反而充满了冷静和自信。他紧握方向盘,轻踩油门离合,几秒钟之间,贴着对方的车身擦身而过。 与此同时,那辆企图挤他的车辆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少陵的车从他身边掠过,留下一道白色的尾气。 观看的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没一会儿,温景就看到那辆黑白的650S再次出现在了自己视线中。 赛道的终点已经近在咫尺,在无数目光注视下,周少陵驾驭的650S快的像一道闪电般冲过了终点线。 又是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众人都冲破警戒线围了过去,温晓琳也拉着温景跑了过去看。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赢了比赛的周少陵站在车顶,目光寻找着那个身影。 不用过多寻找,他目光毫不费力就抓住了后排的温景。 他桀骜不羁的视着她,身上的红色赛车服显得他更耀眼夺目。 周少陵肆意张狂的冲着温景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就是在说:宝贝,该把你输给我了。 独处 powenxue6.com 周围的人群在沸腾,欢呼声、掌声如潮水般涌来,都在为周少陵的胜利喝彩。然而,在温景的耳中,这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心跳的声音和周少陵那张扬的笑意。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温景没敢看他太久,就慌里慌张移开了视线。 温晓琳并没有察觉到温景的异常反应,只是好奇地问:“这个周少陵,太嬷的葬礼上,他是不是来过?” 仿佛在下意识掩盖某种变化,温景佯装想不起来的样子,含糊其辞地回答:“好好像是吧,我记不太清了。” “算了,不想了,管他呢。”温晓琳显然这个问题不甚在意,拉着温景道:“我们去看看阚文松那小子吧,小组赛他都没赢,这会儿指不定搁哪儿哭呢。” 也不管温景有没有答应,温晓琳扯着她就去找人。 漫天飘舞的彩带里,温景在温晓琳的拉扯下,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回头望向正在开香槟的人。喷洒而出的香槟泡沫在空中跳跃,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绚丽的光芒。 她看见男人最后把手里的酒瓶递给了身边人。 万众瞩目下,在温景即将离场的片刻,人群中心里的周少陵抱着双臂屈起右手,嘴唇微动,凝视着她在耳朵处点了两下。 右耳失聪的温景,很擅长读唇语,在其他人还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时,她瞬间明了,他说的是:电话。 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福尔摩斯密码,他们之间的秘密宣言。 离开了最热闹那块儿场地,温晓琳带着温景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阚文松。他哭倒是没哭,就是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温晓琳不管叁七二十一直接拉开阚文松的车门,说道:“别价,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姐带你去开心开心。” 阚文松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输给同组的033我也就认了,那个086从哪儿冒出来的。” 温晓琳:“原来你不认识086啊,我还以为你之前说要赢的那个人是他呢。” “我说的对手是033,之前在欧洲我参加比赛时就输给了033,这次知道他来,我才报的名。” 阚文松气道:“那个086真讨厌,搞得小爷我心情都不好,本来要是这次赢了比赛,我妈说会给我换辆新车……” 温景听着,心里不禁感叹了句:周少陵,你真是害人不浅呐…… 温晓琳安慰着自己这个从小就心理脆弱的好朋友。 温景在一旁也跟着说了几句安慰性的话。 忽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的一瞬间,温景立马跟做贼似的挡住屏幕上那个名字。想看更多好书就到:xsyuzhaiw u.c om 温晓琳问她,是不是家里打来的? 温景摇了摇头,说是朋友,让他们先聊,自己去旁边接电话。 走到旁边棕榈树下的温景,确认温晓琳他们不会听到自己说话,才压低声音开口:“我这会儿有点事,吃饭的事,估计得等到明天。”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带着股散漫感,听起来像是笑着,字字句句却蕴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慑力:“有事儿,我们翩翩…该不会是去做安慰其他人的事儿了吧?” 温景警觉的左右看了看。 周少陵:“回头。” 温景闻声向身后看。 已经换掉赛车服的男人穿了一件简单的黑T,布料贴着他健硕的胸膛,勾勒出完美的线条。修长有力的双腿包裹在工装裤下,裤脚随意塞进了黑色皮靴中,整个人懒散靠在车头上,散发出一种超脱他人精干而硬朗气质。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温景表情惊讶:“你不和你朋友们去庆祝?” 周少陵:“说好了跟你吃饭,我可不是食言的人。” 温景握着手机,面露为难:“可我表姐今晚在。” 她说完这句话,周少陵表情纹丝未动:“你过来,或者我过去,二选一。” 温景:“我不选。” 他答应的爽快:“行。” 话音落地的同时,他抬腿就朝她那边走。见他来真的,温景立马投降:“好好好,我过去……我过去还不行。” 周少陵停下脚步:“给你叁分钟,我在车上等你。” 他说完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就要挂电话。 温景不想让他们的关系被其他人知道,连忙好声好气的和他商量:“那你把车开远点,我等会儿会给你打电话。” 听她这么说,周少陵没有问缘由,直接好说话的答应了下来。 目送着他把车开走,温景恨不得上去把他车轮胎卸了,让他只知道欺负她。 车轮胎肯定卸不了,但怎么给温晓琳说自己要和别人走,这是温景首先要解决的难题。 她刚回到温晓琳那里,就听见温晓琳说,为了让阚文松心情好点,接下来准备要去酒吧玩儿,要拉着温景一块儿去。 瞬间,温景觉得天无绝人之路,她把温晓琳拉到一旁,小声道:“晓琳姐要不我先回家一趟,我有点肚子不舒服,好像是例假来了。” 出来玩有时遇见生理期,也不是很罕见的事。温晓琳并没有怀疑,当即就要送温景回去。 温景立马拦住她道:“我刚刚已经打电话让司机来接我了,他等会儿就到,你们去玩儿吧。” 温晓琳:“那怎么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等。” “没事的,”温景用尽毕生演技劝说温晓琳,“司机估计还有五分钟就到,我也不会等多久,而且这么多人不是还在,你放心跟你朋友去玩儿吧,我到家了会给你打电话。” 温晓琳平时也是心大的人,她想了想也是,就给温景叮嘱了几句,又把送到可以坐下来休息的地方,才和阚文松离开。 她这么放心温景,也和往常温景的信誉分不开,她哪儿能想到,一向家里最乖的温景,根本没给司机打电话。 望着温晓琳他们的车消失不见,温景转身才往周少陵所在的地方跑。 左手搭在车窗上玩弄着手里打火机的周少陵,火光一明一灭在他指尖跳跃。他目光注视着跳动的火焰,最终停留在后视镜上,那里清晰地映出了女孩儿正急匆匆向他跑来的身影。 在温景还没接近他车的时候,车锁就已经解开。 抵达车旁的温景,没有丝毫犹豫地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她迫不及待的跟他算账:“原来086是你,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选?” 他系上安全带:“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要听。”她说。 “真话就是,我会赢,而你绝对不会听我的。”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不会听你的?” “轰”的一声,车子启动。 他没有立即回答她,侧身身体忽然探向她那边。温景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在他深邃的目光下,她仿佛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脉的跳动声。 “因为,”他缓缓开口,嘴唇几乎要于她相碰,“你都快把对我的防备写到脸上了,要是你能藏好自己的兔子尾巴,兴许,我就不会这么有把握。” 温景微微一愣,没想到他早就看穿了自己对他的戒备。车厢内,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气氛变得微妙而暧昧,他视线饶有深意的落在她红润饱满的唇上。温景心跳的很快,在她以为要发生些其他事的时候,他却没有预兆的收回身体,松了手刹,平稳驶向前方。 车子上了路,温景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想法不太“健康”,心虚的捏了捏安全带,又问他:“那假话呢?” “至于假话,”周少陵目光透过前挡风玻璃,望着前面的道路,“我想让你赢。” 温景被刚刚的事扰乱了心,没意识到他话里的含义。不但她没意识到,说出这句话的本人也是。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出了自己也没想到的言论,周少陵先是观察了温景一眼,见她没有其他反应后,他心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因为从来没有过这样,他忽然觉得很新奇,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他一时似乎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 他问她:“等会儿想吃什么?” 温景刚想回答,转头却看到车窗外的海水像是在发光一样,变成了蓝色的荧光眼泪。海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月光的轻抚下,缓缓流淌着幽蓝的光。 “我们可以去海边看看吗?”她回头,声音中充满了向往。 周少陵也看到了这样漂亮的景色,他一向对这种场景没兴趣。看她这么高兴,他还是转动方向盘,调整了方向,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他们下车后,温景径直奔向了沙滩,她手上提着鞋,慢慢踩进水里。 脚下的沙滩被月光染成银白,与眼前荧蓝的海水交织成一片梦幻画卷。海风轻拂,带着微咸的气息和一丝丝凉意。 周少陵双手抄在兜里,步态闲散,跟在她后面,注视着她。 温景的长发被风吹的飘扬,乌黑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浮动出像海水般的波浪。她弯腰双手捧起海水给他看,眼眸发亮,对他道:“你说,这些发光的东西,像不像精灵?” 他跟着她的话停下脚步低头去看,他明知道这不过是一些浮游生物受到刺激而产生的场景,却还是说:“是很像。” “我就说嘛,我哥他们还说一点都不像。” 说着,她放空手里的海水:“其实小时候我也见过这样的景色,那时我爸妈带我去厦市度假,有碰到过一次。” 她抬眸问他:“你小时候有见过吗?” 周少陵:“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没有海,也没有机会去其他城市玩。” 他的话令温景想起了他的身世,意识到他的童年可能并不轻松,她低声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这么问的。” 他浑不在意的笑了笑:“干嘛突然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我这不是跟你一起在这里看到了吗,管他以前有没有见到,反正现在是看到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这玩意儿。” 他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不光这个是第一次,其他方面的第一次,还是和你一起。” 温景本来心里正有些不是滋味,见他突然不正经起来,脸一红,羞恼之下想抬腿去踹他。 脚下的沙子过于细软,人还没踹到,温景一个没站稳,踉跄的朝后倒去。 周少陵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臂,稳稳地将她揽入怀中。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怎么,这就想投怀送抱了?” 车震(h) 温景脸颊绯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周少陵笑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灿烂。 “你放开我!”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他却更加扣紧了她的腰身,语调缓慢:“不、放。” “你!”温景知道自己在他这儿口头上讨不到好处,于是直接噤声。 侧过头的她脑子忽然灵机一动,收起局促的表情,转而对着眼前人眼睛微微眯起,眼角上扬,形成了一对月牙状,表情狡猾而又无辜,像个小恶魔:“好吧,既然你喜欢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周少陵表情不变,挑了下眉,那态度分明是在说要看她怎么个不客气法儿。 温景想,这人肯定属于吃硬不吃软,她也不客气,一把拉住他的手,朝着他手背径直咬去。 她舌尖不经意轻触到他的皮肤,柔软的触感,让周少陵微微一愣,但他并未躲闪,也没吭声,任由那细小的疼痛在她牙齿的作用力下蔓延。一股湿热透过皮肤传来,他可以感受到她唇齿给予的温度。 他想起了那晚,她咬上他脖子时,也是同样的极度。回忆一旦开启,犹如开闸的洪水倾泄袭来。那些紧密的纠缠,重新覆上他的感官。 见他没反应,咬着他的温景抬眸观察他的表情,不料想兀地撞进一双愈发幽暗的眸。那眸底燃烧的欲色,令她一阵心悸,不自觉松开了嘴巴。 他不拒绝的同时,反而纵容的将手腕往她嘴边送了送,仿佛是在邀请她更深入的“报复”:“不咬了?” 一句话问的温景哑口无言,她怎么知道咬个人还能让对方露出那样的眼神。 露出那样的眼神也就算了,还邀请她继续是怎么回事。 她一把推开他的胸膛:“我干嘛听你的。” 气氛怪怪的,温景有意忽略他的神态,转身继续向前走。 月色下的海浪声阵阵,宛如一首悠扬的夜曲。荧光蓝的海水轻拍海岸,每一次触碰都激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往前走了几步的温景,见身后人不说话,氛围太安静,她想要打破这种寂静。 于是,她转身,在她刚张口说出一个“周”字,一股清冷的气息迎面压下,堵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 炽热而毫无征兆的吻落下,没有任何征兆,或许有征兆,是她故意忽略。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半闭的眼眸上,映出他深邃轮廓的剪影,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却也算的上温柔。 他疾速地探入她的口腔,吸吮着她的舌根又细细舔吻,他动作很大,想要在她嘴里探入的更深,越亲似乎越不够。 温景被吻的狠了,双腿逐渐开始发软,呼吸急促身体止不住向后仰,防止摔倒,她双手只能抓紧他的衣服。 黑色T恤腰侧的布料被她抓的皱巴巴的,她脑袋昏昏沉沉,亲吻间她听见他说:“去车上。” 这叁个字意味着什么意思,温景非常清楚。 望着他的双眼,她选择了点头。 她答应了他,这对自己来说很奇怪,可她心里确实没有想要逃离的意思。 她不禁想,是因为她的身体熟悉他了吗? 进了车里的温景都在想这个问题,直到周少陵重新压在她身上,又开始和她唇齿交缠。他们第一次上床,她的记忆比较凌乱,很多细节也记不清。这次她却是清醒的,他的呼吸,他的眼睛,他发烫的身体,无一不深深夺取着她的心神。 他在她口腔里掠夺够了,接着在她下唇嘬弄着咬了咬:“怎么这么软。” 温景的双唇被亲的一片红肿,对于他的夸奖,她红着脸别过了头。 赛车的车后座的空间不是很大,所以他腰弯的比较低,她可以清晰看清他每一个表情。隔着一层蕾丝布料,他单手压在她的乳上,外衣的遮盖下,他宽大的手形很明显,刚好可以拢住她整个胸。 “不大不小,刚好合适。”他说道。 温景羞的不行,抬手捂住他的嘴:“你、你别说话。” 男人抓起她的手粗糙的舌苔舔着她的掌心,吻过她每一根手指。温景没和别人做过,她不知道别人做这这种事是哪种样子,她感觉,他似乎还挺温柔。 她想要抽回手:“痒……” “一会儿让我不要说话,一会儿又觉得痒。” 他俯下身体:“你这只兔子,还真难伺候。” 周少陵说着,手从她的上衣下摆伸进去要解她的内衣。温景按住他的手,嗫喏道:“能不能别脱这个?” 周少陵笑了,说道:“不脱我怎么吃你的奶。” 他说的那样理所当然,温景感受到自己脸颊上的热度在持续攀升,仿佛能灼伤周围的空气。 平时周少陵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但他完全是属于那种面温心冷的,根本不像是会说这种荤话的人。 温景面上表现的有点羞恼,腿间的湿意却在他话出口后更加澎湃。 他注视着她问:“让我吃吗?” 温景躲避着他的眼神:“你、我不知道……” 周少陵却将她的头重新掰过来,面对着自己:“不知道可不行,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他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说句'我想让周少陵来帮我舔'来听听……” 说完他直起身体,等待着她“鹦鹉学舌”。 这么难以启齿的话温景哪儿好意思开口,可她并不蠢笨,她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在他喉结上亲了亲,速度块的好像蜻蜓点水。 她把他的话改来改去,落在他耳边就成了:“我想要你。”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眼神深沉的像是要吃人,他抬起有力的手臂把她压了回去,肿胀的胯间在她腿根狠顶了两下,压着声音吐出两个字:“找死。” 被压在皮质座椅上的温景甚至都来不及呼吸,就又被人夺取了所有氧气。湿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可以进行的“性交”, 他湿热的舌头在她嘴里来回抽插,如同他插入到她身体里那样。 温景双腿来回蹭,双手不自觉环住他的背。男人的背肌肉蓬勃,摸上去非常紧实。 湿吻解不了他们之间的火,他解开她的内衣,舌头落到她的乳上绕着她的乳晕打转,粗糙的舌苔搔刮着她的奶尖吮吸嘬弄。他整张脸埋进她双乳里,像是埋进了一团软乎乎的棉花里。不同的是棉花会因为水液而收缩,但她的奶只会更加丰满。 温景哼唧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开始在她眼中迷离,车玻璃上盈了一层雾气,她手一次又一次打在玻璃上,流下一串湿痕。他吸的她乳尖又痒又麻,在他抬头后,她有些迷蒙的望着他。 周少陵眼底全是铺满侵略感的笑意,盯着她看的同时,起身脱掉了短袖,露出结实强劲的上身。他片刻都没有等的含住她的耳廓,舔弄着。 他亲的刚好是她的右耳,温景听不到声音,却能感受到他舌尖每一次划过的湿意,听力有损,触感却放大了无数倍,她感到自己的体温在不断升高,仿佛有无法熄灭的火在身体内部燃烧,想要将她烧干。她双腿绞在一起呼吸急促,呜咽着呻吟,内裤从潮湿变得完全湿润。 他感觉到她的反应,大手从她褪下的短裙里钻进去,一股水液沾湿了他的指尖,他轻笑:“我们翩翩,怎么突然敏感成这个样子。” “我、我没有……”温景盖住自己的眼睛,想要否认自己只是被亲了右耳就潮吹的事实。 “是么。” 他并不给她否认的机会,而是紧攥住她内裤裆底,来回捏了几下,他曲起的手指不可避免擦过她的花唇,惹的温景又是软软叫了几声。 他把沾着她流出来的东西的手指举到她面前,五指分开又合上,拉出暧昧的银丝,故意低沉道:“好宝宝,告诉我,那这又是什么?” 温景满脸羞恼:“你下流。” 他脱掉她的内裤,抬高她的臀部低头在她穴口嗅了嗅,胯间的肉棒硬的更痛。 他说:“我当然下流,不下流还怎么舔你。” 温景还没骂出来一个字,喉咙里的音调忽然变得高昂,吓得她立马咬住自己的手背。那怕她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偏僻,没有什么人来,可她还是怕有人路过。 她觉得自己太大胆了,竟然会在车里和他做。 可她此时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这些,男人的舌头正有力插进她的肉缝里,像沙漠里渴极了的人,吸吮舔舐。 他滚烫的舌尖戳刺着她的阴蒂,轻拉慢扯,一路从尿道口舔到阴道的位置,又含住她的阴唇好似接吻那样亲了亲。 车里的空气情欲气息浓厚,温景快被舔的哭出来,浑身颤栗。 周少陵稍微抬起头,双手撑在她头两侧,额头紧贴着她的,粗重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带来阵阵痒意:“还没干你就抖成这样,有这么爽吗?” 温景脑子混沌成一片,身体热热的,不回答他。 他低低地笑了声,贴着她更近了些,暗哑道:“我能干你么?” 她推着他:“烦人周少陵。” 被舔的狠了,她手上根本没什么力道,他笑的胸腔都在震动,单手解开皮带,勃发的阴茎非常有力的拍打在她的穴上,激的温景一阵轻喘。 他顺着她的阴唇重重摩擦着,硕大的龟头次次顶到肿胀的发红的阴蒂,温景充分感受到了那个大家伙的体积和长度,以及那虬结蓬勃的青筋。说着让他别进去,她害怕。 周少陵挺着腰腹粗硬的肉棒压着她的尿道,重重顶了顶,说道:“放心,不干你。” 温景狐疑,眼睛里泛着氤氲的雾气:“真的?” 他将她的腿拉的更开:“嗯。” 就在温景刚放下心的同时,他将龟头对准她嫣红的肉缝,沉下腰身缓缓操了进去。 温景顿时浑身发软,呜呜的喘着气:“你说过不弄我的……” 等她适应,周少陵开始大开大合的操,边说道:“宝宝,在床上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特别是我。” 跑什么(h) 性交的水声不绝于耳。 乳、腰、舌……温景觉得自己身体被男人抚摸过的地方没有一处不火热。她身体被顶的一耸一耸,满面潮红的去看他。 周少陵喜欢蛮干,每次抽插精囊拍打她的阴户啪啪作响,上面沾满了她的汁水,昂扬的性器在她的穴里肆意挞伐,不知疲倦的深顶,挤的阴道里的软肉跟丢了魂儿一样,疯狂对着他的棍子嘬吸。 他眼尾飘着一抹猩红,身上的肌肉充满了暴力的美感,整条手臂的血管清晰可见,昏暗的光线里,温景抬眸看上去,觉得他像一只不会餍足的野兽。 他只重不轻的干她,顶的她宫口都开始泛着麻意。受不了的温景没有地方可退,只能用手去推他的腹部,音调听起来娇媚的不行:“唔嗯、你能…不能别这么用力。” 周少陵架起她两条细腿,眼睛盯着他们交合的地方,她穴口上的淫液都被操成了白色的泡沫,粘腻透亮,色情的不行 他呼吸都重了几分,回她道:“我倒是想轻,可干你根本轻不了,你里面太湿了。” 他又拉过她的手,放在他抽出半截的肉棒上,暗哑道:“不信你摸摸看,我的鸟儿都被你淋成了什么样。” 听他那么形容自己的东西,温景宁愿自己这时候晕过去听不见他的话。她要抽回手,却被他拉的死死的。 他带着她的手去摸他阴茎上那些凸起的青筋,说道:“安慰安慰它,它刚刚差点被你夹断。” 温景不会做这种事,手根本不动,周少陵哼出一声笑意,粗糙的大手抓着她丰腴白嫩的屁股,撞的十分有力。 她受不住的求饶,穴口却不停冒着水。 幸好是夜晚,又没有人从这里经过,不然车身晃成那个样子,是人都知道里面在干什么。 两个小时前还在赛道上冲击的人,这会儿不遗余力的冲击着她。温景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看着他蜜色汗珠滑落的皮肤,她却想上去亲他。 这是不是肌肤饥渴症,她脑子发乱的想。 男人感受着龟头被阴精浇灌的快感,趴在她耳边给她说着什么,他的声音传到她的右耳中,嗡嗡的带着烫人的热气,她点了点头。 看她并不拒绝,他捞起她的腰转了个圈,将温景放在他的大腿上,她以跪坐的方式自上而下吃着他的东西。 温景一下受不了,双手撑着他的腹肌就要起来。 周少陵靠在椅背上,按住她的胯部,动作强硬语气温柔的问:“怎么了,才操了这么一会儿,跑什么?” 他嘴里说的一会儿,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温景浑身使不上力气,穴里的软肉被干的颤动,她睫毛湿湿的望着他说:“太大了,这样好深,我吃不下。” 周少陵笑了,提起她的腰,眼睛往他们紧密连接的地方看了看:“刚刚躺着被我操,不是都吃的很好,坐下怎么就不行了,让我好好看看还有这种事,怎么就吃不下。” 粗硬的肉棒缓慢的被抽出,又压着肉缝用力的撞进去,他提着她的腰上上下下这样做了几次,温景被磨的神经线快要崩溃,一手撑在副驾的皮椅上,哼哼唧唧的叫。 周少陵被她叫的差点射了出来,腰腹大力又干了她一会儿,嘴里叼着她的乳肉,吃的她乳尖红肿,像是快要流出奶水来。 他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把,说道:“翩翩宝宝这不是吃的很好,哪里有吃不下。” 他夸奖着她,温景望着男人的眉眼心里一阵悸动,他们做着这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事,她有一刻那怕时间就这样停留于此的冲动。 周少陵察觉到她的视线,扣紧她的后脖颈朝怀里拉近,语气沾着情欲问:“宝宝,看什么呢?” 温景不说话,眼睛眨了一下,然后低头用牙齿咬住他脖子上的项链,她身体往后倾,迫使他不得不跟着她的动作向前。 两人的距离在无声中缩短,温景并未进一步行动,只是保持着这个微妙的姿势。在他漆黑的眸底里,她伸出诱红的舌尖,把那枚戒指全部卷入口中。 戒指在她的舌尖上勾勒出的圆圈,也像是成了勾人的圈套。 男人的呼吸变得沉重,胸膛起伏加剧,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着说:“吃这么硬的东西,不难受么?” 温景点了点头,但没有吐出戒指给他。 他欺身向前,捏住她的下巴:“那我换个软的东西给你。” 不等温景答复,他舌头再次顶进了她的口腔,两人的舌尖压着那枚戒指纠缠,粘腻的水声在空气里啧啧作响,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她的嘴角流下,又被他顺着嘴角舔掉。 他咬着她的唇含糊不清:“宝宝上下两张嘴里的水真多,我吃都吃不完,下次得主动让你喂给我。” 温景心很乱,却不敢点头,为了转移话题,她稍稍退开,拉着他的手将他手掌放在自己的腹部,喘息道:“这里…也很硬,怎么办?” 周少陵意外她的大胆,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笑了声,手掌往下压了压,刺激的温景直喘气,瘫软在他怀里。 他在她耳边道:“这里不硬,你能舒服成这样。” 接着他又说:“想让它不硬,那就让哥哥我多操一操,”他手掌贴着她的腹部,温度很烫,“我能多操么,可不可以射进去?” 听到“射”字,温景怕的不行,扭着腰说不做了,她扭的太厉害,差点把他吸射。 还是他往后撤了撤,才忍住了射意,又重新抚慰着她插了进去。 他哄着她说自己骗她的,不会真的射里面。他本来就没有想内射她,那对她一个女孩子来说风险太大。 在他后面射到她肚皮上后,他倒是思考过这个问题,这样不戴套也不安全,她避孕套过敏,有没有其他避孕方式,他这会儿也摸不清。 她第一次是和他做的,按理来说,她那里没有避孕套进去过,他猜测,她有可能是某种材质过敏,过敏源这种东西查起来就比较麻烦。 射完两次后的周少陵看着她潮红的面孔想,过几天带她去医院查一查,看看具体是什么材质过敏,他好对症下药。 逃(微h) 剧烈的性爱让温景仰躺着失神了好一会儿,男人拨弄开她的穴口去看。 她压住他的手,可怜兮兮的摇头:“不、不要做了,我还要回家。” 周少陵挑眉,朝她穴口吹了口气,激的她又是一缩,拿起短袖重新套到了身上:“行,不做,听你的。” 他嘴上说的好听,实际还是因为车的空间太小,做起来也不爽,这要是搁他家,他才不会轻易就放人走。 温景见他答应,就伸手去前面的副驾驶够自己衣服,却被他按住了身体。她回眸,以为他反悔,吓得她往后缩。周少陵在她屁股上揉了一把,混不吝道:“吓得你,就这么怕被我干。” 温景暼见他还昂扬着的性器,移开视线:“你、你那儿还硬着,我怕你不是应该的。” 他嗤笑了下,从车后头抽出纸来。 见他手还往自己那里去,温景下意识就去挡,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周少陵掀起眼皮,纸张放在她的穴口:“再动,我可真就食言了。” 说完,他低头仔细给她擦拭起来。 温景舒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会做这些,心里一下子又变得奇怪起来。她低眸凝视着他,才发现他眉尾那道浅浅的疤。似乎是下意识的,她伸手去触摸:“这疤,是怎么来的?” 他清理的认真,语气散漫道:“滑雪不小心撞得。” “痛吗?”她问。 没想到她还会问这个,周少陵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角上扬,贴近她:“关心我啊?” 温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眼神闪烁着避开了他的直视,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自然,轻声道:“只是好奇而已。” “哦?是么。”周少陵轻笑一声,故意放慢了语速,“痛是当然痛,现在有时摸起来还有痛感。” “不过,”他箍着她的腰,嗓音压低,那双充满蛊惑又危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要是你亲亲我,说不定就好了。” 温景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心跳如鼓,试图挣脱他的怀抱:我才不,你快点让我穿衣服。” 他其实本来是要放了她的,可她挣扎的过程中,她穴口碰到了他的肉棒,他勃起的家伙变得更加硬,做爱的快感在他体内留下了记忆,她那里有多舒服他完全记得一清二楚。 温景也感受到了他的变化,正要说话时,又被抱着操了进去。 她环着他的肩膀,呜咽着骂他混蛋,是恶狼。 周少陵爽的简直要上天,任由她对他又咬又骂,还道:“宝宝骂的好听,多骂骂,都是我的错。” 他诚恳的道歉,腰腹就跟打桩机一样顶个不停。 温景被弄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说一个字也像是在呻吟,听的男人恨不得就搁这儿做一晚上。 车里满是欢爱的味道,熏的温景脑子晕乎乎的,后来也不说话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有时被顶的深了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这场性爱完全结束,已经到了十二点多。 周少陵把人收拾干净后,在对方一路赌气中,安然无恙把人送到了家。 到了家门口,坐在车上的温景不敢进去,发现家里灯关着,她顿时很是疑惑。回来的路上她就发现家里的老人没有给她打电话,这十分反常。 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温景这时候属于谁也不敢问,这个时候她的电话突然响起,她一看是温晓琳打来的。 她看了周少陵一眼后,侧身接通,电话温晓琳直接道:“好你个翩翩,出去跟男人约会居然骗你姐我说是回家,幸好爷爷奶奶问我的时候,我说你跟朋友出去了,如实招来,你跟那个周少陵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景还想解释,没想到温晓琳房间的灯亮了起来,拿着手机的温晓琳站在阳台给他们招手。 这下属于是撞枪口上了,温景只能道:“我等会儿回去跟你说晓琳姐。” 挂了电话,她打开车门就要走。 周少陵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似乎有些不满道:“这么急,连句再见都不跟我说?” “我姐在家里等我,她知道我和你出去了。”她嗫喏道。 周少陵浑不在意:“那又怎么了,反正你是我女朋友,我们光明正大在一起,又不是出轨偷情,用得着这么怕。” 温景脸涨红:“谁、谁说我是你女朋友了。” 周少陵笑了,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锁上了车门,单手搭在她的靠背上,说道:“你别说,在我这儿你打算赖账。” “我哪有赖账?”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底气。 “没赖账更好,”他靠近了她许多,“不是说我是恶狼吗,宝宝应该知道,没有哪个野兽会放过自己的猎物,对不对?” 他的气息过于危险,温景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忽然软了下来,点了点头。 一吻过后,他放她下了车。 在目送他的车离开后,温景才进门。 上楼的时候,害怕打扰到老人,她蹑手蹑脚。 一等她进房门,温晓琳立马堵住她,让她如实招来,和周少陵到底怎么一会事。 温景撒谎技术算的上不错,只是说他们还在暧昧期,但是她爸不喜欢他,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她才保密。虽然是撒谎,她后两句说的确实是实话。 温晓琳听完并没有怀疑,说道:“你连你姐我都不信,我可真伤心。” 装了一会儿后,温晓琳接着道:“但实话说,我今晚也听了一些那个周少陵的料,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有人说他心挺恨的,反手能把堂亲送去坐牢的人,还说他害的周仕则醒不来。” 温晓琳劝道:“你得小心点翩翩,这样的人把你吃干抹净了你都不知道,你可别被美色迷惑了眼睛。” 听着这些话,温景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她和周少陵的关系,她觉得变得很奇怪,有点儿超出了她的控制。 她觉得自己该回沪安,忘掉这一切。 温晓琳看她有点发愣,叫了叫她的名字:“翩翩?”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温景这才回过神:“啊?” “我知道了晓琳姐。”温景努力将杂乱的思绪收拢。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夜色中的点点灯火,心中五味杂陈,“我打算,后天就回沪安。” 温晓琳面露惊讶:“这么突然?” 温景回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我觉得我有些理不清和他的关系,我想回去仔细想想。” 情感上的困惑,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事,温晓琳表示理解。她看温景有点情绪不高,也没多说,最后保证今晚的事,她不会给任何人说。 温景点了点头,她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给温晓琳表明,那就是她今晚心中对周少陵产生了一抹悸动。 这种悸动,让她想逃。 边界感 前一天才完成比赛,第二天照常去上班的周少陵看起来生龙活虎,精神百倍。 施北站在办公桌前汇报着总部搬迁的进度,预计一个月内,可以完全搬完。 边听着施北汇报,周少陵一边审阅着手中“Fu项目”评估文件,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等施北汇报完,周少陵转着手中的笔,注意力都集中在手里的报告上,说道:“行,搬迁的事我知道了,你做事,我放心。” 随后他合上文件夹把手里的文件往前推了推:“这份关于‘Fu项目’的评估,你看过没有?” 身为总助,施北对一些公司内重大项目的动向自然清楚,他目光落在那份被周少陵推到面前的评估文件上,回答道:“是的周总,这份‘Fu项目’的评估报告,我早上已经看过一遍。无论从市场潜力到技术可行性,还是再到预期的盈利模型,都展现出了极高的投资价值。国内汽车市场竞争虽然大,但并不是不能进入,造车即便是我们从来没有涉及的产业,根据这份报告而言,还是很有前景。” “目前从‘昆和’给出的报告来看,是这样的。” 周少陵两指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什么,几秒过后,他接着道:“让‘昆和’的人把风险方面的评估提交上来,这份文件里不够细致。另外,安排一次和‘昆和’的交流会议,我想再了解了解他们对于项目执行的具体规划。” “好的周总,我这就去安排。” 施北刚说完,门外响起敲门声。 周少陵:“进。” 女秘书推门进来,恭敬道:“周总,有人找。” 还没等周少陵问,一个长相清丽的女人出现在了门口。 周少陵表情很淡,抬眸瞥了一眼,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你来干什么?” 施北见状,立马带着女秘书一起退出去。 等身后的关门声响起,提着手提包的钱意欢走到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语气柔和:“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周少陵嗤笑了声,“我们很熟么?” 他态度冷冷淡淡,钱意欢咬了咬唇,面容上并不觉得难堪,反而是觉得委屈。他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外人眼里,她和他只是在一场酒会上相识,她对他一见钟情,实际上,她早就认识他。大学时期,她就喜欢他,因为私下告白失败,她转而找上了他的室友兼好友,故意在他面前晃悠。 人面对爱情的时候,往往容易陷入盲目的情感波动中。她以为用这样的方法,就能让他不好受。但这对周少陵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他也没在他的好友面前,说过她一句不是。只要她去他们的公寓,他都会找借口不回去。 日子久了,钱意欢自己觉得无趣也伤心至极,对那个男生提出了分手。本来只不过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分手,但在男生的追问下,才得知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接近他也是因为周少陵的存在。 自己深爱的女友,一直爱着自己的兄弟。 没想到第一次恋爱就是这样结果的男生,在分手半个月后依旧走不出来,天天买醉,一次喝醉走错了街区,被当地的混混抢劫,身中叁枪,混混害怕事发把受伤的他扔到了垃圾堆,最后导致半天没人发现,男生失血过多而亡。 得知这个噩耗时,周少陵正在国内,那时他才忙完他妈妈的忌日,飞机刚落地美国,他就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 男生家境并不怎么样,留学也是自己攒了很久的钱靠着奖学金才来读的书,父母也是再普通不过的双职工。 操办后事,接男生父母去美国,到请律师打官司,全都是周少陵在做。在律师的调查中,他知道了这件事相关的来龙去脉。 在送男生骨灰回国的整个过程中,周少陵没有见钱意欢露过一次面。 再次他们相见,就是在濠江的某次酒会上。 她说仰慕他,喜欢他,爱他,想和周家联姻。这在周少陵听来,非常具有“幽默感”。他对人心这东西从来不抱有希望,可还是觉得蛮好笑。 “少陵,”她叫他,忽视着他的冷漠,“昨天我去看了你比赛,恭喜你得第一名。” 这是她昨晚想告诉他却没来得及告诉他的话,因为她看见,他载着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女孩儿离开了。 周少陵干净利落的在文件上签完名,直接道:“我等会要开会,你要是想留就留。” 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 钱意欢急了,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在他一个冷眼下又放开,她终究是忍不住事,开口道:“昨天晚上……上你车的那个女孩儿,是谁?” 周少陵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如刀般锐利地扫过钱意欢,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你是我的谁?我有必要跟你说。” 钱意欢心一揪,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冷漠。她提着包的手紧握在一起,手上的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所以那个女孩儿,你是……喜欢她吗?” 周少陵冷笑了声:“是,不然呢。” 简单的两个字,差点击溃钱意欢心理防线。好在她还是稳了稳,说道:“可是我都没有听人说起过。” 这种事上拉拉扯扯周少陵已经烦了,要不是看在周娴说让他对人客气点儿,钱意欢今天连“高伊”的大门都进不来。 话都说到这儿,周少陵索性直接说开,他回身道:“我感情上的事没有必要跟任何人汇报。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和你有没有可能,我姑姑他们不知道实情,我也不会把以前的事跟他们说。凡事适可而止,你如果还不想让你家取消联姻的打算,其实也行,那下个月我看在陈朔的面子上,给你发张请帖,到时候来参加我的婚礼。” 他一字一句,在她的心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听到他竟然有结婚的打算,她强迫自己镇定,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我做这些都是爱你啊,我只是爱你而已,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十恶不赦吗?” 周少陵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爱?”他轻启薄唇,语气中满是嘲讽,“有多爱?” 钱意欢拉住他的手,目光灼灼:“我可以为你去死。” “死,”周少陵非常不屑,“能为我死的人多了去了。” “钱小姐,给自己留点体面吧,为了一段感情就要死要活的,能不能让自己的命看起来值点钱。” 他的毫不在意,让钱意欢心如坠冰窖,她颤抖着嘴唇,只是问:“你是真的想和别人结婚?” 周少陵:“我说过的话,不会重复第二次。” 钱意欢眼眶瞬间泛红,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泪水落下。 周少陵继续道:“等会儿出去给我把门关上。” 说着他拿起外套准备离开,走出几步后他又侧头:“下次,别再来找我,我可没有陈朔对你那样的好脾气。” 望着他决绝的背影,钱意欢深吸一口气,她视线落到矮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吸引了她的注意。她扑过去,拿起刀子放在自己的手腕,叫他:“少陵……” 已经打开门的周少陵回头,见她拿着水果刀做出要割腕的样子,表情冷的不能再冷。 他笑意不达眼底:“想要用自杀来威胁我?” 钱意欢状态看起来很差,手一直在抖:“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别和其他人结婚好不好,不然……” “不然就死给我看?”他说出来她还没说出的话。 他深戾的眼眸微眯,像是来了兴趣,抱着双臂看着她:“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听,只喜欢看,让我看看钱小姐,究竟多有毅力。” 钱意欢愣了叁秒,转而像是下定了决心,右手里的刀一用力,手腕上的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咣当”一声,刀跟着掉在了地上。 钱意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后退几步,跌坐在了地上。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腕缓缓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望向他,眼里的倔强像是在表明她的决心。 周少陵姿态闲散,眼眸泛着点点趣味,赞叹似的鼓了两下掌:“有骨气。” 他缓缓走近,蹲下身,瞥了暼那道血痕,脸上的笑意未减半分:“看来你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可以,钱家有你这样的人,还联什么姻。” 他打了个响指。 施北立马从门外进来,看见地上的血,他也先是一惊,又平静道:“什么事周总?” 周少陵起身,向门口走去:“送钱小姐去医院,要是现在出了人命,我可没时间管。” “是。”施北迅速上前,小心翼翼扶起钱意欢。 在他们搀扶的过程中,周少陵已经离开。 看见这一幕,钱意欢迟迟没有回过神。他的冷漠,比她想的还要更绝情。 下午,下了班。 周少陵第一时间拿着从裴知宇那里要来的电话号码,打完电话去了医院。八卦十足的裴知宇问他看妇科,是不是走错道了。 这些话周少陵根本没理,先一个人去医院给医生说了情况。医生的建议还是要带本人来看,也按照他说的情况说了下温景有可能是橡胶类产品过敏。 从医院出来的周少陵,拨通了温景的电话。 接到他电话的温景,有一丝慌乱。 他坐进车里,把他去医院的事给她说了一遍。知道他会为了这种事专门去医院问,温景有些吃惊。 周少陵:“医生说还是得本人来,你明天有没有空,等我下班我去接你,我们去医院看看。” 面对他的话,温景回答的支支吾吾:“还是算了吧…也不碍事目前。” “什么算了,你好歹也是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就算是体外射精也是有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把这些话说出来,温景赶紧捂住听筒,看了眼给自己正在收拾东西的爷爷奶奶,转身悄悄往阳台走了走。 她半天不说话,周少陵问道:“你在干什么?” 温景哪儿会实话实说,眼神定格在那堆即将被打包进行李箱的衣物上回道:“我在试衣服。” 电话那头的周少陵,自然而然以为她正在商场里,对她的回答没有丝毫怀疑,只是说:“明天我来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温景还没来得及回应他的提议,他就已经挂断了电话。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屏幕,温景心稍稍放了下来。 与此同时,周陵驾驶着车缓缓驶出地下车库。车窗外,车流不息,霓虹闪烁。他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空虚。他刚刚,应该多问一句她在哪儿。 但随即,他又自嘲地摇了摇头。毕竟他们昨天才刚刚见过面,如果每天都这样追根究底地问对方人在哪儿,也很没有边界感。 想到这里,最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 作者有话说:原来你还知道边界感啊,周二少。 人呢 “性的吸引力虽然在一刹那间会造成两者结合的幻觉,但是如果没有爱情,在这次结合后留下来的,只有陌生的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缩小。他们不是觉得羞愧,就是越发相互憎恨。” 温景抚摸过书上这行文字,又在心里默念一遍。不禁想起她和周少陵之间种种。 她和他,又属于是哪种情况? 他们发生了情侣间会发生的一切,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情侣。她并未为他们上床而感到羞愧,也不憎恨,她只是心中多了很多理不清的思绪。 她很难把那些像雾一样的情感波动归结为爱情,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生活中的一切。他们距离是拉近了不少,可她对他并不了解。 但眼下这些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她头疼的是,她产生出的这份悸动。 这份悸动,是喜欢吗? 她喜欢周少陵吗? 或许只是意乱情迷呢?温景想,她这份她自认为的悸动,就像是神话故事里错位的灵魂,在寻找本体的途中,迷失了方向,错把假的当成真。 她也只是被当时的氛围影响,误以为是心动。 望着舷窗外大片大片白云,温景思绪混乱极了。飞机航行在一万多米的高空,云层之下,是遥远而模糊的地平线。 她想,反正一切回到沪安就好了。 所有事都能当做没发生过。 “好大的飞机啊少陵哥哥。”年幼的许诺诺拿着望远镜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兴奋的跟躺在沙发上的周少陵分享自己看到的画面。 身为表哥的周少陵,对于看孩子那是一窍不通,更别提五六岁的小孩儿。他下午还没下班,就被他姑姑叫过来一起吃饭,推都没法推。 这会儿快五点,他已经看了快两个小时的孩子,他姑姑周娴在厨房忙碌。他没想到看孩子比上班还累,不过该回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个表哥的样子,瞬间坐起,走到许诺诺跟前蹲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柔:“哪儿呢,让哥哥看看。” 许诺诺伸出小手把望远镜递给他,嫌弃道:“早没啦!哥哥你来的太慢了。” 被自己的小表妹嫌弃,那怕是周少陵也只有咽下的份儿,还要笑眯眯的认错:“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下次来早点儿。” 许诺诺嘟着小嘴,两只小辫子快要翘到天上去:“那你陪我玩会儿芭比娃娃,哥哥上次答应说陪我玩的。” 周少陵心想: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许诺诺拉着他的手就要往放玩具的地方走。做好饭的周娴从厨房出来,说让他们洗手吃饭。周少陵顿时如释重负,立马提着许诺诺就往洗手间走。 小孩儿腿在空里乱蹬,人都还没叫就被周少陵按着开始洗手。许诺诺站在小板凳上叉着腰,对他道:“少陵哥哥对女孩子一点都不公主,你这样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周少陵笑的不亦乐乎:“既然我们诺诺这么说,哥改天就给你找个姐姐回来。” 许诺诺对此表示很不相信,洗完手出去后还把这件事给她妈周娴说。 摆放碗筷的周娴看了周少陵一眼,表情意味深长:“那你就等着,看你少陵哥哥能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姐姐回来。” 周少陵聪明,单从周娴一个眼神,也知道她听到了点儿风言风语。 但他不在乎,胃口极好的坐下就开始吃饭。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周娴让他吃慢点,他说:“我还有事,得吃快点。” 周娴不解,手拿筷子端着碗道:“你还有什么事?陪姑姑吃顿饭都这么着急?” “哪儿能,这不是不凑巧,我下午早就约好了人,总不能放人鸽子,等我忙完,明天接着来。” “约了人?你约了谁?不会是意欢给我提过的那个女生吧,”说到这儿,周娴看起来表情郑重了许多,“昨天在公司,你和意欢之间发生的事,我就不多说了。你这个周末跟我去钱家看看人家,说来你也是,她都要那样你还不拦着些,就任由她胡来,我实在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有许诺诺在场,周娴有些话没点明。 周少陵悠闲地夹着菜,脸上表情看起来并未因周娴的话触动分毫:“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的命她都不珍惜,难道还指望别人给她珍惜,我又不是慈善家。” “你这孩子……”周娴没好气地在他肩膀上拍打了一把,“怎么说话这么没轻没重没心肺的,可别这么说。那好歹是一条人命,这是幸好没出事,出了事,你怎么跟钱家交待。” 周少陵笑的很贫:“姑姑养我到大,这会儿为了外人说我没心没肺,真是六月飘雪,让人心寒啊。” 周娴抬手在他肩膀上又是一下,给他夹起一块鱼肉放进碗里:“敢调侃你姑姑我了,反了天了。” “反了天了。”许诺诺稚声稚气的跟着学,被她老妈瞪了一眼后,迅速埋头只顾吃饭。 周娴继续道:“总的来说意欢年纪也小,她估计就是一时脑袋糊涂,我们总不能不闻不问。” “我也没不闻不问姑姑,”周少陵道,“出了事我就让施北送她到了医院,一直在医院陪着她包扎完取了药,直到送她回家。这已经够不错了,我还是那句话,这是她自己选择的,不是我逼迫的她。” “施北陪着顶什么用?她要的是你,”周娴说着叹了口气,“我实在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意欢那孩子人美心善乖巧又大方,家世也好,你怎么就这么轴,看不上人家。” “那真是太不巧了,我喜欢伶牙俐齿会咬人的。” “会咬人,”周娴一脸不可思议,“你这什么爱好,你以后要管集团,压力那么大,你不娶个能帮衬你的,难道想娶个天天跟你吵架的?” “我只会娶我爱的。” 周娴哑口无言。 周少陵叁两下吃完了饭,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又快速喝完杯子里的水。 “你这么急到底是要去哪儿?”周娴问道。 周少陵走到沙发扶手边拿起外套,边穿衣服边道:“去裴知宇那里。” 他胡诌了个谎话,如果他说要去医院,他的好姑姑绝对会跟着过去。 临走前,他还不忘跟坐在儿童专用椅上的许诺诺说声再见。 周娴在他身后喊:“你路上开慢点儿!” “知道了姑姑。” 他的声音跟着关门声一道消失。 腕上的手表显示马上六点,他约医生的时间是六点五十。 从这里过去温景爷爷奶奶家还得一段时间,周少陵在导航上查看了下交通状况,避开了会堵车的那条路,选择了个稍微绕远一点的。 要是堵在半道,还不知道会耽搁多久。 一路上,他打了几次温景的电话都没打通。 他也没温家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就暂缓了一会儿,但快到终点时,温景的电话依旧没通。 这种情况还从来没有过。 周少陵有些疑惑,二十多分钟后,车在门口停下。 下车后,周少陵按响了门铃,视线朝里面张望 一两分钟后,铁制的大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保姆。 周少陵开门见山,说他是来找温景的。 保姆面露惊讶,回道:“我家小姐已经回沪安了。” 保姆的话让周少陵愣在原地,足足呆了几分钟,回过神来后他平静问:“什么时候的事?” “下午叁点半的飞机,走了已经有很久了。”保姆道,“小姐没跟您说吗?” 周少陵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平复了下内心的波澜,再次开口时声音虽轻却坚定:“没有,谢谢你告知我这些。” 保姆:“不客气,先生。” 走了,这个人没跟他打招呼就走了。怪不得电话打不通呢,原来搁这儿等着他。 将车开了一段路又停下来的周少陵,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来,咬进嘴里半天没点燃。 十来分钟后,裴知宇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他怎么一回事,医生联系不上他,电话都打到了他这边,问他人在哪儿呢? 靠在椅背上的周少陵手指摩挲着打火机的金属外壳,声音冷沉:“跑了。” 裴知宇听的一头雾水:“跑了?谁跑了?” 意识到不对的裴知宇,沉默了几秒,试探问:“不会是那个温景跑了吧?” “嚓”的一声,打火机终于被点燃,微弱的火光在车内跳跃,映照着周少陵冷峻的面容:“嗯。” 裴知宇大为意外,没等他接着问,他听见他说:“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裴知宇不解问。 “她跑了,挺好的。” “这有什么好?人家直接给你玩消失了诶。”裴知宇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气晕了。 电话里的人忽然笑了声,声音听起来又冷又硬:“好就好在敢给我一声不吭的跑了,有点儿本事。” 这么冷的周少陵,听的裴知宇皮肤里都起了一层寒意。接着,他又听见他补充:“这么有本事,就该和我是一对。” “她最好别玩呲了。” —— 开头的话来自埃里希弗洛姆所着的《爱的艺术》 ps:小裴内心:? 还有就是,我看见大家说的加更要求,最近现生事非常多,所以加更目前对我来说有点压力,后面时间调整过来了,给大家能加一定加。 最后就是感谢各位友友的支持,非常感谢,阿里嘎多阿里嘎多,无以为报,我尽量每章多写。 下章马上转场新城市啦,濠江再见。 抓兔子 “阿嚏!” 推着行李箱刚到到达大厅出口的温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怀疑是不是机场空调太冷,她揉了揉鼻尖,环顾四周,在众多的接机人群中,寻找那个她熟悉的身影。 在她张望的过程中,一只消瘦却强而有力的手放在了行李箱的拉杆上。 温景回头,一脸惊喜:“哥!” 男人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配着黑色西裤,高眉深目,眼睑微垂,深褐色的瞳孔铺满了微凉的冷感,鼻梁上架着覆无框眼镜,长身玉立,身姿挺拔。 温景想要扑上去抱人,却被温寻用两根指止住了动作:“大庭广众,注意影响。” 被亲哥拒绝,温景嘴巴一撅,委屈巴巴:“一个多月不见,哥好冷漠,对我一点都不热情。” 温寻从她手里接过包熟练地挂在自己身上,单手推着行李箱往电梯的方向走:“我来接你,就是最大的热情。” 无物一身轻,温景才不管自己亲哥说什么,直接跳到他的背上:“切,那我就要你背我。” “翩翩,”温寻伸手去护住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先下来,等会儿电梯里人多,你会摔倒。” 温景还是不肯下来,“威胁”温寻道:“下来可以,哥说想不想我?” 知道她“小魔女”一样的性格,诚如凡事都能解决的温寻也是没招,只能顺着她来,说道:“想。” 得逞的温景好不洋洋自得,从温寻背上溜了下来。两人并排继续走着,温景道:“姐不是说今天也来,她人呢?是不是又忙工作去了?” 温寻:“温觅今天要去见客户,她让我给你说声。” “哼哼,我就知道,姐爱工作胜过爱我,晚上我要让她请我吃饭。” 温寻:“她早就知道你肯定会这样,晚上翠园,她位置都已经定好。” “对了,”温寻继续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上次电话里,你不是说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回来,爸妈见你时间没定,都去欧洲旅游了。” 温景垂下眸,跟在温寻身后进了电梯,心虚地说:“我不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其实我早就把时间定好了。” “毕竟我也离家一个多月了,我也很想你们。”温景边说边偷偷瞄了眼哥哥温寻的表情,见他没怀疑自己的话,稍稍放下心来。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温寻:“你最好是想我们才回来的。” “当然了,”温景立马真挚强调,“哥,你是知道的,你妹妹我很恋家。” “我相信。” 随着电子播报声,负一楼层到达。 兄妹二人推着行李箱往停车的地方走。 到停车的地方,温寻轻车熟路地解锁了车,温景先上了车,他在后备箱放行李。 坐进车里,温景系好安全带,拿出手机滑开屏幕解了锁。 屏幕里二十六个未接电话,十来条信息。除了有几条消息是朋友的,其余都是她熟悉的那叁个字的名字。 都是问她怎么不接电话,他快到她家门口了。 还有一条语音是不是问她去医院有点害怕,他说的,别怕,他也在。 温景手指在聊天框摩挲着,心里五味杂陈。她看着那些信息,最后在温寻上车的一刹那,隐藏了聊天框。 不知道情况的温寻问她盯着手机看那么久,温景乱扯了借口:“是乔乔,她又去徒步了,发了那边的风景照给我看。” 温寻插好安全带,启动车子:“我记得你说,你那个朋友不是在国外留学。” “是啊,乔乔还要在那边读研究生,估计还得几年才能回来。” 车上了路,温景透过半开的车窗,望着外面的航站楼逐渐远去,想起刚刚来自周少陵的信息,心情有点沉闷。 不过嘴上还是在和温寻一路热络的聊天,等车驶进市区,温景看见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这栋楼从开始动工她就见过,目前看已经完全装修好,灯火通明,工人们在楼顶似乎正在挂牌子。 牌子还没完全挂起,温景心想这又是哪个大公司的地盘。 但这些她并不在意。 她将关于周少陵的事都故意压在脑后,转头询问着开车的温寻道:“哥,我们先回家还是去翠园?” “先去吃饭,”温寻道,“温觅定的八点半,这会儿过去时间应该刚好,吃完饭再回家。” 这对温景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她这会儿已经饿的肚子直叫唤:“太好了,我都快饿晕了。” 提到回家的事,她不禁接着问:“爸妈不在家,哥和姐这些天也在家住吗?” 温寻和温觅都有自己的房子,他们平时只有周末回家住。 温寻:“我们两个要是不回去住,你不得掀了屋顶。” 父母都不在,他们知道她和保姆一起住,还是会害怕。 温景“切”了声:“我有那么不讲理吗?” 温寻唇角牵起:你不讲理还好,讲起理,我和温觅能被你念叨死。” 温景“哼”了声,一脸傲娇。 一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了翠园门口。古色古香的装修很有格调,翠园在沪安属于有名的私房菜馆,位置全靠打电话提前预订,基本天天客满。 在服务员带领下,他们进了一个包厢,进去的时候温觅还没到,她还在赶来的路上,还得十分钟左右,让他们提前点菜。 拿起菜单的温景开始熟练的点菜,他们家只要在外面吃饭,都是由她主点,温寻和温觅很少管。 按照以往的吃饭口味,温景叁两下点好了单。等服务员一走,她想起母亲吕慧芳说的那家店,就问温寻知不知道在哪儿。 温寻报了地址,温景回了句:“那不是那个新写字楼那边?” 温寻“嗯”了声,开始问起她在濠江的事:“听晓琳说,你还去看了赛车比赛?” 提到“赛车”,温景难免会想起某人,她倒是不担心,温晓琳会跟温寻他们说,她和周少陵之间的事,论保密,她对表姐温晓琳还是很信任。 “是啊,那天晚上没事,就去看了看。” 所谓做贼心虚,谎话说多了也心虚,温景抿了口水,观察着温寻的表情开口:“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给她倒完水,温寻也顺便给自己倒了杯:“也没事,我就是看到有朋友说,周少陵也参加了,说他得了第一,没想到他还有两把刷子。” “对了,”温寻继续道,“上次让你给他送鱼胶,听奶奶说,他有个表妹太喜欢你,还留你在他家过了一夜。” 温景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表面演得十分镇定,笑嘻嘻道:“是啊,哥也知道,你妹妹我呢从小就招小孩子喜欢,我要走当时实在走不了,就只能留了下来。” 她招小孩儿喜欢,温寻也知道。他没有说其他,只是说:“有这一次就好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和周家走的太近。” 他这么说,温景有些不解:“哥怎么这么说?” 温寻:“周家人多事杂,保持距离比较好。” “可哥,不是还和那个周少陵有生意上的往来?”温景越听越想不通。 “生意是生意,私下是私下。周少陵你更是要离远点,”温寻意味深长道,“他是典型的生意人,心够硬够冷,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眼睛。” 温景知道自己哥哥这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她更不敢表露出其他,笑着说:“哎呀放心吧哥,我又不是颜控,而且他大我五岁,我只能接受比我大叁岁的,何况我也不想谈恋爱。” 说完这些,她笑着端起水杯喝水。 心想:我的好姐姐怎么还不来。 温景觉得,再聊下去,她都害怕自己露馅。她哥温寻毕竟不是一般聪明,很危险。 这边危险,另一边同样危险。 酒吧包厢里。 周少陵仰头喝完手里的威士忌,裴知宇问他这事是不是就要这么算了。 周少陵以为自己幻听,桀骜不驯的脸上冷隽且轻慢:“你觉得我是算了的人么?” “可你在女人身上从来不浪费时间,”裴知宇劝道,“可能人家不想和你纠缠,放鸽子就放鸽子了,这个不行,咱就下一个。” 昏暗的光线里,周少陵眸光锐利可见,他没接裴知宇的话,又自顾自倒了杯酒,又是一饮而尽。威士忌干冽醇厚的液体在喉间翻滚,他指尖轻敲着酒杯边缘,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清晰。 周少陵兀自笑了声:“下一个,我偏要强求这个。” 他站起身,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看向裴知宇:等着吧,游戏才开始。 见他要走,裴知宇在他身后喊:“你要去哪儿,酒还没喝完呢。” 周少陵回头:“去哪儿,当然是去抓兔子。” 好事 温景梦想是当一名野生动物摄影师,这个梦想是她大学时,有次去肯尼亚旅游产生的。这个职业有一定危险性,疼爱女儿的温父温母舍不得,就让她先待在国内练练技术。 温寻和温觅也赞同,说是她可以每年挑出一两个月去非洲拍拍动物过过瘾,没必要要一直待在国外。 综合之下,温景想在国内把技术练好,然后再去国外拍。她大学时学的专业是经济管理,和摄影一点关系都没有,技术目前确实菜,现在只能边报班学,边实践。 回到沪安这段时间,日子是一点都不经过。温景基本是工作室和学习的地方来回跑。没去看工作室之前,她没想到哥哥温寻会送给她那么大一个地方,大师所拥有的摄影室也不过如此。 工作室只做了硬装,软装还没有做,温寻说看她想添加什么。装修上,温景是一窍不通,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办公地点。 从回到家以来,她休息了几天后就自己开始跑装修的事儿。 一个月过去,她敲定了装修公司,方案也差不多定下来。连续的忙碌,倒是让她没心思再去想其他事或者其他人。 除了夜深人静时,脑海里偶尔会想起那张会令她慌乱的脸,她已经渐渐将濠江发生的一切,抛之脑后。 中午从培训班出来的路上,顶着烈日的温景抱着书,鼻梁上架着一副素颜黑框眼镜,站在大楼门口,等待着说要来接她的人。 大概两叁分钟后,一辆橙色的阿斯顿马丁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落下,一张俊俏阳光的脸冲她打招呼:“小蝴蝶,瞅什么呢?” 温景:“……” 她干净利落的上了车,系着安全带,“警告”对方道:“再叫我小蝴蝶,今年你的生日礼物别想要了。” 作为发小的傅征,小时候得知温景小名的时候就爱叫她“小蝴蝶”,说和“翩翩”这个名字很搭配,因为大人基本在形容蝴蝶飞行姿态时,都爱用“翩翩起舞”这个成语。 傅征年纪小的时候嘴就很能说,当时初来乍到去幼儿园的温景觉得被起外号,直接气哭。经过双方家长好半天调解,她才勉强原谅了傅征。后来两人又进了同一所小学,那个时候傅征还是会叫她小蝴蝶,但是理由已经变了,说是夸她长的漂亮。 反正傅征因为这么叫她,最后没少“挨打”。 只不过最后初中时傅征去了国外读书,温景打不到了,他仗着大家之间隔了一个太平洋,于是在电话里用他那个贱兮兮的声音不停这么称呼她。 以至于听多了,温景都听腻了,目前对这个称呼完全免疫。 傅征咧着嘴,立马变得乖巧,跟被训了的比格犬一样:“好好好,我不叫了不叫了,生日礼物您千万别给我免了啊。” 温景骄傲道:“啧啧啧,但我现在饿的饥肠辘辘,头晕眼花,听不清话,你看着办吧。” 傅征:“得嘞温大小姐,咱这就去吃饭。” 末了,他还不忘狗腿的说:“我都给你把地方安排好了,包你满意。” 温景被他的表情逗笑,开口:“行了,走吧,我是真饿了。” 早上那会儿她出门晚了,都没来得及吃早餐,学习中间就喝了瓶酸奶,这会儿是真饿的前胸贴后背。 他们吃饭的地方离她学习的地方不远。 到了地点,他们停好车坐电梯上到了四十楼。 傅征挑了个视野极好的位置,迅速点好菜,温景眼巴巴的等着上菜。 见她那副样子,傅征道:“我说不是,你在家是被叔叔阿姨饿着还是怎么的,你都快望眼欲穿了。” 温景说话故意气若游丝:“我们低血糖患者的痛你不懂,你壮的跟头牛一样,肯定不知道低血糖什么滋味。” 一听她低血糖,傅征赶紧叫来服务员,给她点了个甜品,让加急先送上来。 温景还在那儿演,吓得傅征都想送她去医院,她虚弱的摆摆手:“没事的,我吃点甜的就好了。” 傅征道:“小景,你低血糖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要不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展逸哥不是在市中心医院任职,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展逸是傅家在福利院收养的孩子,当时展逸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收养到傅家后,他们遵从了他的意愿,没有改名。 见傅征要给展逸打电话,温景快的跟闪电一样起身按住对面人的手机,说道:“我好了,你别麻烦展逸哥。” 傅征上下打量着她,倏然恍然大悟:“好啊翩翩,你居然耍我。” 温景重新坐下:“逗你玩儿的嘛。” “哼,”傅征道,“没想到你这么在意展逸哥,我可是会吃醋的。” 温景:“你别不正常,当医生那么忙,展逸哥哪儿有时间。” “得了吧,他要是听见是你的是,肯定会管。” “你别胡说。”温景道。 傅征拿起手机:“你别不信,我打个电话你就知道我有没有胡说。” 傅征头脑简单,说干就干,都不等温景阻止直接拨通了展逸的电话。 “嘟”了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温润的男声:“喂?” 傅征点了免提,边抬眸看温景边对话道:“哥,你这会儿忙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吵闹,人很多的样子。 展逸:“不太忙,我正准备去吃饭,怎么了?” 温景听见男人的声音,顿时噤了声,静静听着他们说话。 傅征:“也没什么,我见了翩翩,她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说是低血糖,你那边能看吗?” 男人顿住了脚步,傅征听见电话里的人说:“你先等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接着就是几分钟的沉默,有脚步的走动声。 过了一会儿,展逸的声音重新响起,生意变得有一丝焦急:“翩翩她还有其他症状没有,只是低血糖吗?” 傅征“嗯嗯”两声。 又是几秒的静谧,展逸重新出声:“这样,明天我帮她挂个号,你跟她说声。” 似乎觉得不妥,他又道:“算了,我自己跟她联系,这件事你别管。” “展逸哥……”温景还是适时出声,“我没事,你别听傅征瞎说。” 在她出声之后,那边明显停顿了几秒,然后才开口:“小景吗,没想到你和傅征在一起。” 温景:“我们在一起吃饭来着,他说要给你打个电话。” “原来是这样,你回沪安了?” “嗯,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听说展逸哥留在沪安工作了,自从你回来,我们还没见过面呢。” 展逸声音听起来非常温和:“我也刚从外地学习回来不久,想着你是不是还在濠江,没想到傅征比我还早一步见到你。” “羡慕了吧,”傅征出声道:“你肯定都没给小翩翩发过信息,未免也太能忍了哥。你明明就很想人家。” 展逸并不反驳,反倒是温景说了他两句,让他不要乱说。 傅征“嘁”了声,转头就给展逸说他们要吃饭,先要挂电话,速度极快的说了拜拜。 温景:“你干嘛不等展逸哥把话说完?” 服务员已经陆续开始上菜,傅征拿起筷子尝了口牛肉回道:“他听你在这儿舍不得挂电话的,等他挂电话饭菜都得重新热十遍。” “怎么可能,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不见面了。” 傅征意味深长的看了温景一眼,扯开了话题:“别说他了,我倒是有事跟你说。” 温景也开始吃起饭来,问道:“你能有什么事?” “我这不是才回国没两天,明天晚上我要在家里举办一个小型聚会,把那些经常不见的朋友叫过来一起玩,你也来呗。” “不去。”她一口回绝。 “为什么?”傅征提高了音调。 “你那些朋友我都不认识,我去了尴尬。” “可你认识我啊,来嘛来嘛翩翩,求你了。”他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温景拒绝了几次,一直不答应。结果傅征铁了心一样,饭后还一直在求他。 离开餐厅等电梯的时候,他那个美式打橄榄球的身材抱着她的手臂一直撒娇,温景一阵恶寒,她怕被路人围观,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她这边刚进去,那边楼上的人才跟着下来。 周少陵手抄在口袋,散漫冷却的问身旁人了句:“你刚说,那个男的你认识?” 身旁人道:“认识,我小学同学,关系还不错。他不经常回来国内,基本都在国外呆着。他昨天还邀请我明晚去他家聚会。” 听到这里周少陵神情冷冷淡淡,没有多大反应。 不过他跟前的人还是很有眼色,看得出周少陵视线都在温景身上。他们本来早都要走,结果出来在看见温景和傅征后愣是又多呆了一个多小时。 刚开始男子还疑惑,在看见周少陵的眼光后又懂了一切。 男子接着补充:“估计那个温景也会去,他们是发小,傅征每年回国主要都是为了看她。” 周少陵手中的打火机盖子猛然合上,笑的那叫一个和颜悦色,只不过看的人有些发寒。 他侧头问:“你能多带一个人去吗?” 男子点头:“能。” 周少陵不再说话,他视线重新挪向她们离开的电梯口。 运气不错,他才来沪安第二天,就能碰见这么大一个惊喜。 这是真是“好事”啊。 不认识 傅征办的是小型聚会,并没有邀请太多人来。 晚上七点,温景到的时候,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已经入场。她简单画了个妆,选了一件修身小礼裙。打扮的并不十分隆重。 她被佣人带着到了泳池旁边,傅征正玩的不亦乐乎。戴着泳镜的傅征从水里爬上来,热络的揽住她的肩膀:“你怎么才来翩翩?” 傅征身上都是水珠,温景毫不掩饰嫌弃的推开他:“你身上都是水,我裙子都被你弄湿了。” 她爱惜极了她的衣服,如果要说温景有什么嗜好,那她一定是个裙装收藏家。从小她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小裙子,长大了买的更是多,家里近百平的衣帽间都快放不下她爱惜的那些裙子。不过每年她会忍痛割爱,拿出几件进行拍卖,然后把筹到的钱捐给“聋哑儿童协会”,帮助那些和她一样的小孩儿。 “对不起对不起,弄脏了我再陪你件。”傅征道歉道的极快。 温景“嘁”了声,傅征拉着她的手腕说去带她拿吃的。 两人才走出没几步,就有人在他们身后叫道:“傅征……” 这个声音温景并不熟悉,她也跟着傅征同时转身去看。 “祝垣!”傅征热烈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和他的开心比起来,温景在回头的一瞬间,脑袋里“轰”的一声,脚下像生根似地站着,动作肉眼可见地滞住。 “翩翩,”傅征高兴地回身向温景介绍,“快过来。” 温景不敢看眼前的人,又是挠挠耳朵,又是把发丝别到脑后,浑身都不自然。 傅征一把把她拉过来,向她介绍着说:“这是我朋友祝垣,你之前也见过,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温景完全是一副想跑的架势,没人告诉她,周少陵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男人漆黑的眸子锐利如同鹰隼,平静长久地凝视着她,表情似笑非笑,非常冷酷。 傅征注意到了朋友身边的周少陵,询问道:“祝垣,这位是?” “高伊集团的周总,你应该不认识,”祝垣道,“周总才来沪安,人生地不熟,所以我就带他出来一起逛逛,你小子应该不介意吧?” “哪儿能,”傅征回道,“我这人热爱交朋友。” 说着,傅征热络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傅征,和祝垣老朋友了,欢迎周总来。” 男人这才将视线从温景身上移开,回握:“周少陵,叫我名字就行。” 两人一番寒暄,傅征察觉到面前的人视线老是看向温景。 他看了看温景,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下,好奇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周少陵还没说话,温景赶紧矢口否认,像是生怕被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为了不让傅征他们看出端倪,她只能微笑中带着一丝心虚的望向他。 她给他不停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来。 周少陵扯了扯唇角,幅度很小,语气不温不火,盯着她,没有说话。 不明所以的傅征还给周少陵介绍温景,说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发小,边说边把手搭在温景肩膀上。 相比傅征,祝垣就要聪明很多,他发现身边人的视线不经意扫过傅征的手,带着冷意。 周少陵意味深长地开口:“青梅竹马,那你们关系真好。” 傅征:“那是。” 短短的一句话,听在温景的耳朵里自动带上了恐怖片效果。她尴尬地朝他们笑道:“呃…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一说完,温景便匆匆逃离了现场。即便没回头,她都能感受到那股视线。 周少陵始终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房子的大厅门口,才收回目光。 进了房子的温景缓解似的拍了拍胸口,透着玻璃往外看,见傅征带着周少陵他们去喝酒。她脑子里已经在计划偷偷溜掉。 周少陵出现在这里对她来说很不正常,他刚刚看见她连一点惊讶的反应都没有,就证明他很有可能早就知道她在这儿。 再深的原因她不敢深究,目前跑路对她来说才是正题。 聚会主阵地在外面的草坪,房子里除了几个厨师和佣人,没有其他人员进来。 就这样温景都觉得待在客厅不安全,她又跑到楼上客房里躲着。跟她一起来的司机已经回去了,她又只能打电话叫司机回来。 司机告知她,需要等个二十来分钟,他正在给车加油。温景应了下来,她没下楼,就在房间里待着。 傅征家里她也算熟悉,人在熟悉的环境里总容易放松警惕。背对房门,坐在床边的她一直在思考,应该在濠江的周少陵,怎么就闪现在了沪安。 他到底是从哪儿知道她在这儿的,温景百思不得其解。 防止她半天不下去,傅征到处找她。温景又给傅征发了条微信,说自己例假来了,不舒服,在里面躺会儿,让他不用管。 发完微信,她半躺在床上,想着躲过今晚,周少陵用不了多久肯定要回濠江。抱着这种想法,她有了种云开见月明的轻松感,反正他总不可能一直耗在这里。 望着天花板的她,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打开又关上的门。 “啪啪……”寂静的房间里,兀地响起两声拍掌的声音。 吓得温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中。 看到门口的人她直接跳下床,结巴着道:“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周少陵不知何时进了放了,他抱着双臂,斜靠在门板上,静静地看着她。 温景心中涌起一股慌乱,被他看的不自然,唯一的出口已经被堵住。她拽着裙子两边的布料,紧张不已。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她问。 “说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问,“说你招呼不打就跑的好,还是和其他男人一起吃饭的好,又或者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好。” 他朝她缓缓走近:“你觉得,我说哪件比较好?” 她被他逼得逐步向后退。 周少陵姿态闲散,踱步向她靠近。他每走近一步,温景的心就跳得更快一分,直到她的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不知道......”温景的声音细若蚊蚋,她试图解释,但一想到确实是她要跑的,什么样的解释都会显得苍白。她的眼神四处游离,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周少陵停下脚步,没有继续逼近,但那股压迫感却并未减少半分。 视着她一颤一颤的睫毛,他弓下腰身,忽然轻笑了一声,语调听起来很是真诚:“别紧张,我不是来对你兴师问罪。” “那你……唔……”温景话没问完。 意外之外的吻落了下来,他的吻像是要吃了她一样,扣着她的后脑勺含着她的舌尖又吸又嘬弄。空气里水声“啧啧”,温景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推他的胸膛。 男人一把攥住她两只手手腕,压过头顶,她试图挣扎,但力气在他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久别的亲密像是燎原的星火,他肆意掠夺着她口腔里甜蜜的津液,舔舐着她的唇角。温景扭动的厉害。感受到她的动作,他暂时离开了她的唇,语气兼具温柔又带着丝威胁:“别动。” 温景眼角潋滟着水光,不服气道:“你还说不是兴师问罪,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亲你。” “周少陵……!” 她又是没说完,他撬开她的牙关,再次占有了她的呼吸,吞噬着她所有的呜咽声。他们的头一前一后耸动,像是博弈般交缠,直至喘息声覆盖了室内。 温景双腿发软,被男人按在怀里,紧贴着他的身体。 她得空呼吸时会出声讨伐他,但每次在说出一个字后,就会被堵住嘴唇凶狠亲吻,到了最后,她已经没力气说出来一个字。 绵长的湿吻过后,他拇指摩挲着她肿胀的唇,暗哑问:“这下仔细说说,你和我,怎么个不认识法儿。” 温景内心:好记仇的一个男人。 他微凉的指尖落在她颈侧动脉的位置,修剪的整齐的指甲按压上去:“这里跳的这么厉害,是因为和不认识的我接吻,才会这样么。” 他大掌抚弄着她腰侧上的软肉,低眸像是要将她看个透彻,鼻尖与她相抵,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颤动的眼睛,拖着腔调散漫幽冷的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翩翩喜欢玩刺激的是不是?” “才不是,我……” “翩翩,”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温景的话,“你在里面吗?” 这个声音温景瞬间听出来了是谁,她推开他就要门口走。他捕捉到她眼底的慌乱,这抹慌乱使他非常不屑。 温景才走出两步,就被他拽了回来径直压到了床上。 “你疯了周少陵?”她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被门外的人听到。 他们在的客房并不大,距离门口也近。 周少陵抬眸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眸冷呵了声:“就这么害怕?” 温景一脸不想跟他多说的模样:“你快让我出去,等会儿人进来了怎么办?” “那不是更刺激,被人看着做,我还没试过。” 温景脸红透了,骂他:“你变态周少陵……你快让我出去……” 他钳住她的手,凑到她眼前:“这就变态了?你知不知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翩翩?”外面的人还在继续敲门。 温景急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闻言,他表情里有得逞的意味:“取悦我。” 温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却发现自己越用力,他的手就握得越紧。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 她深吸一口气:“行,你别反悔。” 说完,她学着他那样,勾下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她伸出粉红的舌尖,舔舐着他的唇,几次却不敢伸到里面去,胆小极了。 周少陵眼眸微阖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吻技,和她第一次主动吻上他时,并没有差别。 可湿润的触感,和属于她的香气,这次却让他多了一丝攻击性。 在温景吻了没有半分钟后,他反客为主,压着她加深了这个吻。久别的亲密像是燎原的星火,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每一次舌尖的触碰都像是电流穿过,激起她一阵阵酥麻的感觉。 挣扎,开始变得顺从。温景双手不自觉地环绕上他的颈肩,她的身体不可控地贴近他,甚至想要更多。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连敲门声逐渐开始变得听不见。 房间内,热意攀升。他的手探进她的底裤,羞耻心让温景如梦初醒,按住他的手腕:“不要。” 周少陵以为她是害怕有人进来,抚慰性的在温景耳朵上亲了亲,慵懒的嗓音掺着些许沙哑:“门我早关好了,刚刚骗你的。” 性教育课 走廊外。 展逸站了有一会儿,没找到温景,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她。 电话还没通,他就看见温家的司机跑了上来,问过之后,发展司机和他是同一个目的,都是来找温景的。 司机说温景的电话打不通,问了傅征后才一个她在二楼,所以才来接人。 展逸面色凝重,又准备抬手去敲面前的房门。他手指还没落下,门却突然打开了。温景头发凌乱,整理着衣服,看见展逸时明显一愣,随即露出一个尴尬又惊讶的说:“展逸哥,你怎么在这儿?” 她这一打招呼,里面的周少陵也听到了。 坐在床头的他,双手后撑,望着门口的温景,神色晦暗不清。 她突然出来,展逸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向来说话温柔的他语气也温和,漂亮的眸子里有着不表露的喜悦:“我刚来不久,听傅征说你身体不舒服,就上来看看。没想到敲门半天没回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不苟言笑的展医生,这时候难得有点局促感,接着道:“现在好点儿了吗?” 一想到展逸刚在门口敲门,而她还和周少陵在那样,温景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滴回答:“好些了。” 继而她解释:“刚才我睡着没听见,不知道展逸哥你在外面,对不住啊。” 展逸脸上荡起一抹温和藏不住的笑意:“没什么,主要你没事就好。” 他顿了下,表情和煦:“说来我们好久不见,有空一起到楼下坐坐吗?” 温景一想到和里面的人刚刚的约定,她没办法答应下来,只能婉拒道:“我也想今天晚上跟展逸哥一起坐坐来着,可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要不改天?” 她的话提醒了他。展逸心思向来很细,他会忘了她不舒服这件事,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或许是重逢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一时把最重要的事忘了。 她拒绝了他,但他并没有不高兴,开口道:“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了你不舒服。那就按照你说的,改天,或者其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温景“嗯”了声。见她要和司机一起走,展逸说道:“我送你下去。” 温景应了下来,她连头都没回反手关上了门,眨眼间就隔绝了身后一片漆黑的房间。 和展逸说话的过程里,她身后的房间都是黑着的,根本看不清里面。外面的人自然而然不知道里面还有人。 不过,这是站在外人的角度。医学出身的展逸,天生就要比很多人要敏锐许多,在温景关门的一刹那,借着走廊的灯光,他瞥见了沙发扶手的男式外套。 这栋房子,是傅征的家,也是他的家。客房里会不会有男人的衣服他很清楚。 或许是傅征借她用的,他想。女孩子来例假,蹭到衣服上也是常有的事,她穿的又是极浅颜色的衣服,很容易被人看见,傅征用衣服给她遮一遮也无可厚非的事。 展逸这么想着,陪着温景往楼下走。走到拐角的地方,他让出了半个身位,也就是这一刻,他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人影,他下意识去看。 在他侧眸的一瞬间,手里玩转着打火机,一身黑色,神态嚣张又冷然的周少陵,毫不避讳倚着温景刚刚所在那间房门的门框,目送着他们离开。 两个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双方都从对方眼里读懂了某种信号。一种气场不合的信号,一种危险的信号。 展逸的表情同样冷漠,他知道,他们抱有同样的心思。 快他半步的温景,没有察觉到诡异的气氛,回头微笑着和他说话,问他什么时候回的国内。 已经收回视线的展逸,表情重新变得温和,回道:“两个月差不多。” “这么久了吗,上个月你去濠江我都没见到你。” 展逸笑道:“当时温寻告诉我,你也在濠江,我就想找你,谁知奶奶说你跟朋友出去了。” 温景一想到这背后原因,只能掩盖似的笑了两声:“太不凑巧了那天。” “没关系,”展逸道,“这不是见到了吗,以后我会待在国内,我们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温景:“我听傅征说了,真好,那后面可以经常见到展逸哥你。” 作为发小,温景自然是有很多话跟展逸说。他们说了一路,没一会儿,两人已经来到了大门口。 温景本来还想跟傅征打个招呼,见他玩的正疯,就打消了念头,只和展逸说了再见。 送她上车后,他隔着车窗叮嘱她:“到了给我打电话。” 温景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后,车子扬长而去。 在温景的车走了没两秒,展逸又看见一辆银灰色的兰博基尼也离开了现场。 车主开的很快,他并没有看清车主的脸。想到楼上的方才看见的人,展逸在原地待了没几秒,又转身离开。 透过后视镜,周少陵瞥见消失的人,他不屑的笑了。 好个展逸哥,等会儿他得让她好好叫声他哥哥听听。 记得约定的温景,按照周少陵给的地址在懿澜湾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和她家不过两条街的距离。得知他住在这里后,温景有种天都塌了的崩溃感。 天杀的,她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想到那张刚被拍到的亲吻照,有把柄在人手上,她也只有进去的份。 下车前,她跟司机说自己见个朋友,等会儿她走回去就行。如果家里人问起,就告诉他们,她还在傅征那儿。 司机表示明白,随即将车开走。 过了几秒,那辆兰博基尼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周少陵放下车窗,叫她上车。 温景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他把车门踹坏,可受制于人,她只能屈服。 进了车里,她还不忘对他说了句诅咒:“你会下地狱的。” 周少陵一脚油门进了小区,回她道:“地狱,炼狱都行。” 温景:“……” 懿澜湾是沪安最顶级的住宅之一,视野,绿化都不是一般好。温景跟着周少陵的脚步进了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不远处的江水,所有灯红酒绿璀璨繁华的夜景尽收眼底。 她“哼哼”两声:“你倒是挺会选。” 周少陵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边向洗手间走去:“也不看看是谁的眼光。” 听着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温景跟过去看。 周少陵正站在台子前洗手,水珠沿着他骨节明显的手滑落进池子里。在他随意解开衬衫领里,性感的锁骨一眼就可以看见。 温景站在门口瞥见这一幕,一时忘了移开视线。 “好看?”他从镜子里和她对视。 温景脸上一热,慌忙别开目光:“谁看你了,自恋。” 他并不恼,而是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干嘛?”她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他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圈进怀里,两人同时面对着镜子。她背部就是他坚硬有力的胸膛,温景跟着他一起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身体僵硬的像干涸了叁天的水泥。 她并不讨厌他的触碰和温度,由于紧张,她找不到一丝可以放松的地方。 周少陵抬手反摸着她的下巴,说道:“怎么了,被我抱下,就这么紧绷……” 他朝她肩膀上的一缕发丝吹了口气,热意擦过她的耳朵,她听见他问:“说说,我记得你的亲哥只有温寻,那个展逸,又是你哪个好哥哥?” 她眼神闪烁,试图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却被他又掰了回来,她解释:“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不叫他哥叫什么。” 光是听到“一起长大”四个字,周少陵不知怎么的觉得挺烦。他望着镜子里的她,温景继续道:“他和傅征都是我的发小,我们关系就和家人一样差不多……展逸哥他……唔……” 她一句接着一句,周少陵不想听,抬高她的下巴低头张口含住了她柔软的舌头。在没亲她之前,他以为人和人的舌头差不多,实际实践起来,却有这么大的差别,她的舌头软的好像是快要含化的牛奶糖。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温景被亲的近乎缺氧,体内被勾起的渴望没有来得及消散,就又重新卷土而来。她能感觉到他撩起了她的裙摆,他这分明就是要把在傅征家没做完的事要讨回来。 她被他亲的口齿含糊不清,舌头都不像是自己的,“控诉”道:“你不准弄坏我的衣服,我等会儿要回家。” 其实,在跟他进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很奇怪的心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喜欢这种身体上的接触,还是因为和她做的人是他。 周少陵在她耳朵边轻笑:“不弄坏衣服可以,那弄坏你,总可以。” 他唇舌滑过她的脖颈,粗糙的指腹摸上她的穴口,那里一片湿意。他观察着她的表情,手指并拢插了进去。 “哈啊……”温景偏过头咬着下唇,脸颊染着红晕。 他手指不断的往里侵入,温景双腿发软差点趴在洗手台上,幸亏他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她内里极度高热湿软,他指腹在里面剐蹭了两下,激的她腿根都在打转。 “你别……痒……” 男人没说话,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放在洗手台上。温景双手搭在洗手台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思绪稍微清明。 温景迷蒙的问:“你干什么?” 他眼眸很暗,半跪了下来,两只手紧握着她的大腿:“上课。” “上课?”温景很不解。 “嗯,性教育课。”说着,他埋头钻进了她裙底。 —— 友们,最近风声鹤唳,我也有点怕,虽然我糊糊的,有点儿不敢上来了 番外:我能亲你吗? 毕业季。 头顶着炎炎烈日,学校操场上密密麻麻站着准备要拍毕业照的班级。 温景穿着粉色领带的学士服,帽子上的流苏被微风吹的晃动,她头偏出队伍去数,还有几个人才能轮到她们寝室走到树荫下。 “这个酒吧可以吗,”温景身后的李婉头上顶着毕业手册,把手机递给她看,“Ghostamp;F,之前我和朋友去过一次,那里包厢挺贵的,我们只有四个人,很有可能不给开。” 听到“贵”字,温景用手遮盖住刺眼的阳光,从李婉手里接过手机来看,翻了下价格,快速在心里给出了一个评价:黑店。 诚如她这样从小不愁吃穿见多识广的,也得说句这包厢的价格已经在沪安名列前茅了,明明只是个才开了不久的新店。 架不住其他叁个室友都想去这里,想着还能偶遇明星,有个很有名的演员之前就在这家店被拍到,都在说这家酒吧是演员的朋友开的,偶尔回来捧场。 温景这下可算知道这家店为什么这么贵了。 为了感谢叁个室友的四年来的照顾,温景毫不犹豫说自己请客。她们几个人关系都很好,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彼此想太多,觉得不好意思之类。 轮到她们班拍毕业照已经是下午六点半,温景在电话里定的是八点。她不知道会耽误这么久,拍完照后,她们四个人火速飞奔回寝室换衣服。 学校距离那家酒吧有段距离,四个人连妆都来不及化,慌慌张张带着东西挤进出租车后,才开始各自打扮起来。 幸好路上没怎么堵车,赶在八点之前,温景她们进了包厢。李婉她们几个人的家都不在沪安。留在沪安的生活压力太大,这次毕业,她们天南海北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为了好好庆祝这四年的一切,她们几人都提议不醉不归,点了非常多的酒水。 温景更是豪掷千金,开了店里最贵的一瓶酒。她酒量很差,不过也破格喝了一两杯。李婉她们叁个人喝的最凶,掷骰子的游戏她们都没带温景,知道她酒量差,四个人都想着得留一个脑袋有些清醒的,至少能说出地址回去。 温景自然而然就成了这个人,可架不住人菜瘾大。掷骰子的游戏中温景一直在旁边当“吃瓜群众”,到了真心话大冒险环节,她已经摩拳擦掌按捺不住非要加入,李婉她们说让她玩叁圈,想着就算输叁次,她喝叁杯度数低的也不会倒。 她们喝的太尽兴,忘了人算不如天算。输了两轮的温景喝完酒后表面看起来十分正常,由于她选了大冒险,李婉她们一致选择,让她打开包厢门,选一个男的亲上去。 这么大胆的提议,温景之前肯定不敢去。可这会儿她的脑子已经不清醒,脚步似乎很是稳当,走到了包厢门口,开始观察起属于她的“猎物。” 包厢外走廊的灯光略显昏暗,温景的视线在几个身影间游离,十分钟过去,都没找到合适的。 李婉建议道:“要不然你选真心话算了温景。” 脑袋晕晕乎乎的温景摇了摇头,十分坚定要依旧进行自己的冒险计划。 直到她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很不同,她感觉很不同,有些人在人群中就是天生耀眼,光芒无法掩盖。 她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冲动,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缓缓走向他。 随着距离缩短,温景这会儿没有害怕,也没有一点要退缩的感觉。她伸出手,拍了拍正在边打电话边前后寻找包厢号男人的肩膀。 周少陵这会儿正想着怎么“暗杀”了裴知宇这家伙,给他说的包厢号,诡异的半天都没找到。还在继续找的他,感觉到有人拍自己的肩,他不悦而冷漠的转头去看。 醉酒的温景,表面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想像个喝醉了的人,她礼貌又大胆的问:“那个……你、你好……” “我能亲你吗?” 周少陵活了二十五年,见过太多不正常的人,但这样的场景他还真没见过。 手机那头裴知宇还在喂喂的说话,问他怎么突然半天不吱声。 周少陵冷哼着笑了下,直视着温景,对着手里的电话说道:“有意思,你这Ghost不只是个店名,还有实体。” 裴知宇那边吵的不行:“实体?什么实体?” 他没理解到周少陵说是见了鬼的意思。 周少陵裴知宇被吵的不行,转手挂了电话。 温景还在等待着他的答案,一双水雾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李婉她们几个都在偷偷躲在门后看。 温景又往前一步,脸颊因酒精的催化而绯红,那双略带醉意的眼眸里闪烁着真诚:“可以吗,这位先生?” 周少陵瞥了眼眼前这张小脸,因为离的更近,他觉得有点眼熟,他弯腰凑近去看,刚刚还冷冽的脸,忽然间有了笑意,只是这笑算不上多么温和。 他认出了温景的身份,白天那会儿他去温寻公司谈生意,温寻桌子上的全家福,他扫过一眼。 他歪了下头,拖着腔调,回答她:“你想怎么亲?” 温景眨了下眼睛,凝视着他说:“就…这样。” 说着,她双手揪住他的西装领口,将他拉的更低,垫脚吻了上去。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电流,温热柔软的唇,羞涩悄悄探出的舌尖,交缠的呼吸, 在一两秒的错愕的后,周少陵双眼盯着温景一直看,他脑海里回想起,在他看向那张温家的全家福时,温寻说的话,在介绍到温景,温寻说:“这是我最小的妹妹,马上就要毕业,她性格胆小但从小都很聪明……” “胆小?”周少陵此时并不这么觉得。 看见这一幕的李婉叁个人,兴奋激动的捂嘴一直拍墙。 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可以说的上是短暂,浅尝辄止后,在离开他嘴唇的一刻,温景呼吸不稳地说道:“这位先生,接吻是要闭上眼睛的。” 周少陵似笑非笑:“是么,我不会。” 人醉了,或爱吹牛,或爱呼呼大睡。 温景不同,她喜欢当老师。 一听他不会,面前这张脸好看到能将人骗得团团转,她顿时有了一种乐于助人的心理,说道:“那我教你。”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她拉着他进了旁边空着的包厢。 李婉她们都没弄清什么情况,就要去救人。 但不到两分钟,温景突然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她胸膛起伏不止。 李婉她们围上去,问她有没有事。 温景摆了摆手,回答:“没事。” 但回想起刚刚那一刻,她腿有点发酸。好可怕,刚刚她差点就被嘴里灵活的“小蛇”咬了。 但她一咬,蛇就不见了,真奇怪。 见她没事,李婉她们就带着她回了包厢。 在她们离开后,周少陵才从包厢里走了出来。 望着温景的背影,他舌头在右下唇顶了顶,像是在抚慰伤口,口腔里的血腥味还在。 改天他得问问温寻,他所谓胆小的妹妹,是不是属狗的。 裴知宇听了这件事后,觉得他这事做的很不地道,生意伙伴的妹妹怎么能碰,这么做,不是正人君子啊。 负伤的周少陵,拿着酒杯晃了晃,半天没喝:“两次都是她亲的我,我又不是柳下惠。” “那也不行啊,你应该推开人家。” 周少陵:“少来,徐霏然亲你,你能推开她?” “可我爱霏然,你跟温寻他妹妹之前认识吗?” 周少陵:“不认识。” 裴知宇:“那不就行了。” 周少陵还是没忍住喝了口杯子里的酒,想起刚刚那个在包厢未完成的吻,他说了句:“亲一次不认识,亲两次不就认识了。” 接着,他又补了句:“而且,我可从来没说我是正人君子。” 你在抖(蹭穴,舔穴) 长裙下,弥漫着男人灼热的呼吸,那些热气催化出温景体内湿漉漉的潮意,内裤裆部的布料晕染出了一片水迹。 他舌头覆盖上去就能遮盖掉。 周少陵隔着被浸湿的布料,定睛直视着她穴口被勒压出来的痕迹,饱满的阴阜像是蚌壳里要冲破 束缚的贝肉,看的他肉棒发痛。 他拨开她的内裤,高挺的鼻尖挤压进她的花唇轻嗅着,就像野兽标记自己的地盘那样,舌头带着唾液舔上肥嫩的小阴唇。 高发的热意刺激的温景踩在他肩膀上的脚趾忍不住蜷缩紧绷的发红,腰身后倾靠着身后的镜子,低眸呼吸混乱。 周少陵低哑的声音从她的裙底传了出来,沉的让人发颤:“你在抖,是因为被我舔么?” 这样的问题温景根本不会回答,她难为情地推着他的头颅,让他出来。 而回应她的却是被完全扯到右脚踝的内裤,没有了那层布料,她屁股不着寸缕的坐在冰凉的洗手台上,激的她打了个战栗。 “唔……”洗手台上突如其来的凉意还没有让她喘过气,失守的穴口再次被男人像攻略城池那般重重舔了个遍。 他描摹着她的“唇线”,周少陵忽然想到,上面的嘴可以叫做“唇”,下面的也这么叫,一个嘴唇,一个阴唇,反正都能被他吃。 棉质的布料下,温景可以清晰看见男人的头前后耸动。他体格太大,她的裙摆被他顶的很高,因为看不见,一切淫靡得以隐藏,同时又因为看不见,他们这样的姿势,一切又变得淫邪起来。 温景细细吐着热气,想起父亲温海对周少陵的评价,他这样,可不像只正在吃人的恶狼吗。 短暂的思绪被拉回,突然进入到温景阴道里的“异物”,迫使她兀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倒吸一口凉气那般,重重呼吸了一下。 周少陵抓着她肉感十足的大腿,单膝跪在地上舌头插进了她内壁。嫣红的穴口水很快流了出来,弄湿了他的下巴。 过电的酥痒感蔓延至温景全身,舌头的力道和有的东西无法相比,她好像在大海里寻找水源,饮用下后,却越来越焦渴。 湿滑的阴户到处都是男人的气味,他衔住她逐渐变大的阴蒂,用舌尖卷入口中爱抚几秒又带有挑逗报复般的轻咬。 温景引着脖子,叫出了声。 她压着声音,叫的像只发春的猫,挠的人心痒。 听到声音,他从她高热水汁丰沛的穴里退了出来,没了他舌头存在,温景感到一阵空虚。 他眼睛紧盯着她一张一合蠕动粘湿蜜穴,来源于他的温度刺激着她脆弱柔软的阴道口,温景抓紧台边的手又捏紧了许多。 视线受阻,他不再动,不知道他下一步动作,她忽然有点害怕却又期待起来,紧张道:“周、周少陵?” 没有听到他声音上的应答。 回应她的,是他再次将舌头挤压进她的肉缝,剐蹭着她内壁里的媚肉。 温景受不住,却也逃不开。 他强势而蛮横,情色而变态的品尝着她的肉缝,吸吮舔舐的声音在安静的洗手里啧啧作响。温景挺起细白的腰,呜呜咽咽的哼叫,听起来像是哭了一样。 他凶猛进攻着她的私处,像是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直到她下体一股透亮的液体,喷薄而出,他才停了下来。 温景喘息着,男人起身将她半压在洗手台上,撩起她的裙子。温景还没来得及阻挡,一个粗硬灼热的物件儿非常有重量的打在她的穴上。 她一个激灵,很快知道那是什么。 他面对面看着她,挺胯重重摩擦过她湿淋淋的花唇,撞上肿胀的阴蒂。 “哈啊……”温景全身像触电般涌出一股麻意,不断扭动着上半身。 他的性器胀的发痛,但他并不急的进入她滚烫的肢体,他开始有意无意勾起她难耐的欲望,阴茎在湿润的阴唇上来回滑动。 她一声不吭跑了这么久,他不会大人有大量的算了。 周少陵并没有深究自己为什么计较的原因,他只知道他这会儿很不爽。 傅征和展逸的存在,让他心里那种不爽的感觉达到了顶点。同是男人,特别是和展逸对视的那一眼,他清楚对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难受……”她拽着他的衣服,声音不稳地开始控诉,“你、你那里顶到我了……” 周少陵没有立即回答她,但是停下了动作,阴茎压在她的穴上不再研磨,凝视着她。 他们做着这么亲密的事,温景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想要偏过头,又被他抬手掰了回来,手指压进她的嘴里,两指并拢,直到她嘴里的唾液将他的手浸湿。 温景看着他将手指从她嘴中抽出,撩高她的裙子,指腹贴着她的皮肤落在腹部的位置,用她的“水迹”画了一个十字。 光洁的肚皮上那个“十字”看的并不是特别清楚,因为触觉,温景却觉得十分明显。 他指尖按着十字的中心点,视线凝视着她,眼底似笑非笑:“等会儿,我要操到这里。” 说着,他兀自上前,问她:“翩翩知道,这里是什么位置么?” 好学生(H) 男人的神情蛊惑又有种专注地轻佻感,温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烧着了,噬人的热度在她胸口蔓延开来。 她有意偏过头,视线避着他的目光,声音细若蚊呐:“我……我不知道。” 周少陵手指缓缓移动,沿着那个湿润的十字,轻轻画圈,仿佛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不知道?”他俯身靠近,呼吸交织间,温景能感受到他胸膛因为说话而产生的振动,“撒谎…可不是好女孩儿。” 温景架不住他离的太近,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丢脸,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被男人撩两下就会神魂颠倒的样子。 她拽紧他的衬衫,理直气壮的瞪了回去,咬了咬唇:“那可真是抱歉了周总,我就是一个坏透了的人,所以你另找他人吧。” 话音落地,她大有要推开他的架势。却被男人一把捏住了手腕,粗硬的阴茎卡进她的穴口,饱满的龟头直挺着塞了进去。 周少陵:“刚好,我也不是个好人,我们这样,天生一对。” 温景轻喘了声,“嗔怒”着拍打着他的肩膀,骂他趁人之危,说才不跟他是一对。 她穴口湿润紧致,让他差点没忍住全部顶入。自从她离开濠江,他也有一个多月没做过,这会儿能忍着完全靠他的自制力。 “哈嗯、好胀……”温景被他顶的全身酥麻,也没心思骂人了。 床事方面来讲,周少陵每次前戏都做的很充足,倒不会一味只顾及自己的感受,图个爽快。 这一点,温景还算满意。没和他上床之前,他看起来完全是不会在床上伺候人那种。 他极为缓慢的插进她的阴道,温景的音调变得甜腻极了,她自己都没发现,抓着他的胳膊,哼唧唧的不满发话:“太胀了周少陵,你、你快点……” “哪里胀?”他明知故问,眼神落在他们交合的地方。她穴口边缘被他的东西撑得透明,像一层薄膜,淫液流的止都止不住,色情极了。 “里、里面……”她哼哼唧唧的说着,倒是诚实。 他抬眸:“‘里面’,你看过的书里,也是这么叫的么?” 他两指夹住她的下巴,贴上去吻了吻:“看来宝宝在学校的时候,不是一个好学生。” “你胡说,”她反驳,“唔……我学习很好的。” 好单纯的回答,听的周少陵简直觉得自己像是在诱骗女大学生。 诱骗这样的行为显然是错误的,可他喜欢看她这副天真赤诚又被情欲裹挟的脸,很漂亮。 他伸出一根手指,贴着阴茎挤了进去,手指摸着里面的媚肉,眼神幽暗:“那好学生,告诉我,这里的学名应该叫什么?” 吞吃他那里本来对她已经足够费劲,这会儿又加进来一根手指,温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腹部尿意高涨,全身有股莫名的电流操纵着她的感官,甚至希望他可以进入的更深。 她抿着唇,不回答他的问题。 对她的无声反抗,他倒没有多大惊讶,只是轻轻喟叹了声:“这么贪吃么,看来一根手指不够。” 他倾身向前,低沉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那叁根手指,总可以让翩翩满意。” 俗话说,好女不吃眼前亏,温景自知打又打不过,她知道,他说的肯定能做出来。现在,她不想逞能,如果进去叁根手指,她一定会难堪的尿出来,那样对她来说太丢人,索性眼一闭认栽。 周少陵往出抽出了一些,叁根手指已经放了上去。 温景终于肯出声,回答他:“叫……阴、阴道。” 她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嗡嗡,估计还是担心他放进去手指,她穴里缩的特别厉害。 穴里的软肉嘬着他的马眼,像是有意识的藤蔓缠着他的肉棒,热情的差点使他缴械。 他忍不住挺身抽插了两下,嗅着她的脖子上的味道亲到了她的胸口,手绕到她的裙子后边拉下拉链,衣服随着他的手滑落。 “乖,阴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为了穿裙子好看,温景里面没有穿胸衣,而是贴的乳贴。随着身体里欲望作祟,小小的乳贴甚至被挺立起来的乳尖顶出了一个弧度,像是迫不及待出土的嫩芽。 这么羞人的问题,温景脸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我、我想不回答。” 性子还真是像个小孩儿。 没有穿内衣,倒是方便了他。 周少陵低头用牙齿撕扯掉她乳头上的遮掩物,物品脱离的瞬间,激起温景一阵战栗,拉扯过程中的痛痒使她不禁夹紧了体内的东西。 男人不轻不重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暗哑的声音能听出克制的涌动:“做爱,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 今天还有一章 撒谎,是会被干的(h) 他说出了她本应该说的话。 温景气不过,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这不要不要紧,一咬她分明感觉到体内的异物变得更大。 “你、你怎么又变大了,”她语无伦次,“周少陵你变态。” 男人并不说话。 温景前一句话刚落地没两秒,体内的东西开始大肆挞伐了起来。每次插入,只深不浅。 温景被插的叫都不知道怎么叫,肉体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浴室里淫靡而暧昧。 他丝毫不给她喘息禁锢着她的腰身,阴茎整体进入又退出,硬到发痛的性器像是无法得到缓解的凶兽,撞得她阴唇发麻,流出的花蜜都成了一圈圈白色的泡沫,混合着他的味道滴落在地板上。 温景紧咬着下唇,试图抑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但这些由他而产生的声音却像是有自己的意志,在她喉间徘徊,最终还是化作了细碎的低吟,呜呜咽咽的哼叫:“唔嗯、变态……” 男人拢起她的奶,丰腴饱满的乳肉从他带有薄茧的指间溢了出来:“嗯,还有什么骂的吗?” “混蛋!” 周少陵将她硬红的奶尖卷入口中,言语含糊不清:“就这些?” 温景想起父亲形容他的话,接着道:“恶狼,野兽!” “这就野兽了?”他将她的腿分开了些,确保每次可以和她的耻骨相贴,尽根没入。 温景眼尾发红,睫毛一颤一颤的挂着生理泪水,全身的皮肤因为情欲泛着粉色的,发丝贴着唇边:“你就是……哈啊、太快了……” 他手掌贴着她的腹部,轻轻按压了下,温景再也忍不住淅淅沥沥水柱喷了出来。 他抬手摸上她刚流过水的“泉眼”,喉头上下滚动了下,不正经的跟她调情:“我就说沪安怎么没有美景可看,原来在你这儿。” 温景羞恼极了,觉得他是故意折辱她,委屈的不行,开始啜泣着哭了起来。 没料想到她会这样,周少陵有一瞬间的无错,停止了动作,抱着她安抚:“哭什么?” 他什么时候安慰过人,语气听起来有些生硬。 怀里的她更委屈,还依旧强忍着眼泪,抬眸瞪他:“谁让你欺负我,还那样说我。” 周少陵愣了几秒,随即回过神来,嗤笑:“我不是在说你,刚刚那句话不过是情趣。” 他凑近道:“对我来说,你刚刚高潮确实比什么美景都好看。” “宝宝自己看不到,当然以为我说的是假话,要不然,等会儿我给你录下来。” “你、你别说了……”说什么录下来,温景根本就没勇气去看。 他在她右耳上吻了吻,温景浑身抖了下,差点又开始流水。 他感觉到了她的抖动,轻笑道:“你右耳很敏感,每次我去亲,你就会战栗个不停,肉穴里也会变得特别紧”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翩翩,好宝宝,真的天生就是被我干的。” 温景听他说话并不真切,她猜测着他的话,思考着应该给什么反应,才不会被识破自己的秘密。 但她已经再无暇思考,在他最后一个字尾音落地,她抬了抬臀,主动将他吃的更深,拘谨又大胆道:“我……想要……” 温景想要维护自己心底里的秘密,这个时候,其实并不需要特别高深的方法。温景身体并不排斥周少陵,所以用引诱的方式将他的注意力分散,也并不难。 周少陵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做,些许意外过后,抓柔着温景的屁股,气息热意高升,吐字道:“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装的,还是真的心口如一。” 温景并没有获得回答问题的机会,便迎来了由他给予的狂风暴雨。阴道里的媚肉被他干的外翻,嫣红软烂,肉缝湿润滑腻。 发肿的阴蒂被他的手指拉扯揉弄,阴唇被他用手分的很开。 温景大口呼吸着,像是濒死的鱼。仰着脖子,然后又被他扣着后颈湿吻,她伸着湿红的舌尖和他交缠,在接吻的中间,她睁开眼睛的一瞬才发现,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视线交汇时,温景心跳前所未有的加快。 和异性对视,心跳加快不是恐惧就是心动。从濠江逃到沪安,温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肯定不属于前者。 男人将她拉下洗手台,又后入着操了进去。 这个姿势进的太深,她扭动的厉害。发烫的阴道不遗余力绞着他的阴茎。硕大的龟头一下接着一下,狠撞着她狭窄的宫颈口。 酸麻的触感自下而上的蔓延,温景的神经线被冲刷的七零八落,所有感官都变得炽热起来。 她呜嗯着娇喘,挺翘的屁股被身后的人顶的浮着撩人心扉的红色。 周少陵望着她泫然欲泣似是求饶的眼睛,体内暴起的因子还是逐渐压了下来,在她眼皮上轻轻吻了吻,声音不稳道:“别这样看着我,再看,你今晚就别想回去。” 他嘴里说着狠话,胯下的动作还是收敛了些。因为他意识到,如果做的太狠,她会受不住。 做爱这一方面来讲,周少陵无疑喜欢最原始的做法。或许她说的并没有错,他确实是野兽,因为像野兽那样的交合,是他在床上最青睐的方式,一味蛮干,横冲直撞的抽插,发泄着最本质的欲望。 但他此时此刻,还是心软了。 周少陵何尝不知道,心软对他这样的人而言,是个十足危险的信号。 长时间的后入,温景明显双腿发软,上半身完全匍匐在洗手台上,又被男人一把捞了起来。 他大手抓握着她的奶,说道:“就这么一会儿,怎么软成这样?” 温景从镜子里看见他们的姿势,有点羞耻的扯着他的手臂,同时回他:“你以为谁都像、像你体力这么变态。” 周少陵不可置否的笑了下。 说一个男人体力好,任谁听起来都是夸赞。 “我真的站、站不住了周少陵。”兴许是觉得怕自己跌倒,那样太没面子,温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拉起她的身体,令她屁股贴合的他更紧,温景觉得体内的物件戳的她更深了些,内壁痉挛的厉害。 他下巴抵着她的肩,说道:“有我在,别怕。” 洗手台上的玻璃映衬着他那张桀骜不驯此时又有点温和的眉眼,温景看的失了神。 兀地,客厅里有手机响了起来。 温景才被拉回了思绪,她听出那是她的手机铃声,担心是家里的电话,她怎么都要去看。 周少陵不喜欢上床的时候被人打扰,但又架不住她哀求。就直接抱起她,将她的双腿架在他的腰侧,边走边操着带她过去看。 温景受不了他这样的动作,走到沙发跟前时,她腿根抖着再次迎来了高潮,阴精从他们交合的地方流下,滴落到了地毯上。 这会儿温景想死的心都有。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却没有从她身体里退出来,抬手在她穴口摸了一把,又瞥了一眼脚下的地毯,灰色的地毯上有一块儿布料印记明显。 他笑的有点邪气,转眸道:“我的地毯都被你弄湿了,早听过南方这个季节多雨水,没想到,你也这么多水。” 他俯身盯着她的眼睛,下身故意动了动,语气慢悠悠的:“我都快被你‘淹死’。” “无耻!”温景推了他一把,躲避似的赶紧找自己的手机。 铃声这会儿已经停了,她从沙发的包里取出了手机,说自己要回个电话。 潜台词就是让他先出去。 周少陵却不为所动,开始继续抽插起来,温景嘴里溢出一声呻吟,骂他自己这样怎么给人打。 周少陵:“你打你的,我干我的,我们分工合作。” 温景:“……” 她还是推着他,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吓的她连忙给周少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接通了电话:“喂,展逸哥?” 听到是展逸,周少陵动作停顿了下,掀起眼皮看了温景一眼,她表情很不自然,看着他,示意他别动。 男人眼神暗了暗,开始大开大合的做了起来。 快感层层堆迭,温景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捂着嘴像是怕自己叫出声。 见她这副举动,周少陵觉得好笑,于是更加发狠了操她。 皮质的沙发出发“咯吱咯吱”的声响。 展逸问她回去了没有?说自己打了几个,都没人接。 温景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声音:“回来了,展逸哥,我、我刚刚在楼下没听见你的电话。” 说话的同时,她求饶一样看着周少陵,想让他轻点。 周少陵表情看不出来喜怒,次次压着她穴里那一点凸起,反复摩擦顶撞。温景腹部颤抖的很厉害,咬着唇,想呼吸都不敢。 展逸:“回去了就好,我就放心了,身体好些了吗?” 温景:“好些了。” “那就好,要是不舒服记得告诉我。” 想到这句话似乎有点突兀,展逸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好歹也是个医生,兴许会帮上忙。” “我明白展逸哥的意思,放心吧,我以前不是、也这样,喝些红糖水就好了。” 电话里能听到展逸温柔轻浅的笑声:“确实,红糖水对你来说就可以。我记得有一次,你痛的在床上打滚,家里那时没大人在,我和温寻都不知道怎么办,还是打电话问了温觅才知道。” 展逸说着他们之间的过往,周少陵听的很不耐烦。他从温景手里拿过手机,顺手按了免提,将手机放在她的头顶后,俯身和她接吻。 展逸还在继续说着当时的情况。 温景瞪大了眼睛,推着他的肩膀问他是不是疯了,会被听见的。 周少陵捏着她的下巴,表情似笑非笑:“这就叫疯了,你未免太胆小。” “我就是胆小,你快点起开。”她声音压的很低。 周少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不说话,只是压着她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亲,舌头卷着她的奶吮吸嘬弄。 温景觉得自己的骨头上好像有蚂蚁在爬,折磨的她快要疯掉。 她仰着头不敢大声喘息。 说完了之前的事,展逸道:“这个周末有空吗翩翩?今天我们都没来得及多说话,一起吃个饭可以吗?” 温景长长吐了口气,动作轻微:“可……可以………啊……” 等她说到最后一个字,阴蒂被身上的人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刺激的她叫了出来。 听见她的声音,展逸关切道:“怎么了翩翩,出什么事了?” 温景哪敢说,只能恶狠狠瞪了周少陵一样,回道:“我没事展逸哥,刚刚不小心脚拇指磕在凳子上了。” 为了不被发现,温景接着道:“那我们就周末见,我妈在楼下叫我,我去看看。” 展逸:“好,周末见,挂吧。” “拜拜。” 直到挂断的声音传来,温景才松了口气,随即在他周少陵的肩膀上捶打了一下:“你故意的。” “错了,”他起身,架起她一条腿重新顶了进去,“我只是顺从本性。” “哈啊、混蛋……” 周少陵笑了下:“在你身上当个混蛋,我很乐意。” 温景说不过他,便赌气不看他。 “看着我。”他说。 “不看。”温景很执拗。 周少陵并不生气,他抽插了几十来下,又低头去亲她。 温景被亲的嘴角口水横流,身体不由自主的去夹他,像是要从他什么得到什么东西。 周少陵观察着她的反应,不自觉心情好了许多。 他贴着她的唇,气息有点重的说:“你的身体喜欢我。” 温景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才没有。” 周少陵:“是么。” 他挺胯在她丰沛的穴里顶撞着,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温景被看的心慌,感觉到他的东西在里面跳了跳, 周少陵又插了她许久,随即拔出来射在她的肚皮上后,平静而温和的说:“撒谎,是会被干的。” 吻痕 撒谎的“后遗症”实在太大。 在浴缸里泡澡的温景,回想起半个多小时前的旖旎,暗自想,那个狗男人真没夸大其词。 这会儿,她腰都是酸的。 噔噔—— 门外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她知道门外的人是谁,轻咳了下,试图掩盖住那份刚经历情欲洗礼后的不自然,开口道:“干嘛?” “我还以为你晕过去了,这么久没出来。”门外,周少陵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温景立即澄清:“没,我马上就出来。” “需要我帮忙吗?比如递个浴袍什么的。”他故意问。 “不用了,我马上就好。”温景连忙拒绝,生怕他真的推门而入。即便他们已经有过这世界上最亲密的接触,她还是很放不开。 话是这么说,刚拒绝完人的温景从水中站起,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忘了带浴袍进来。 她心里一阵懊恼,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烫,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那个……周少陵……” 男人刚想走,隔着门板听见她的声音又回过身来:“怎么了?” 见他回应,温景继续不好意思道:“你能……帮我拿一下浴袍吗?我好像忘在外面了。” 他在外面扫视了一圈,果不其然看到架子上的白色浴袍还静放在那里。 拿过浴袍,他再次敲响了门。 温景头顶裹着浴巾,闻声像只小鸭子似的往水里缩了缩,只露出一个脑袋:“门没锁,你进来吧。” 周少陵推开门,目光掠过室内蒸腾的水汽,以及那抹略显局促的身影。 看见她警惕的姿态,他走到浴缸边放下衣物,顺势坐了下来。 温景有点傻眼,开口道:“谢谢,你怎么还不走?” 上身赤裸没穿任何衣服的周少陵,有股野性的性感,他眉眼自带锋利,身上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危险气息。举手投足间带着股慵懒感,他的手没入水里,满浴缸的水随着他的动作溢了出来。 “没见过会泡澡的兔子,进来见见世面。” 温景往后往窗户那边退了退:“这哪里有兔子?” 话刚说完,她意识到,他嘴里的“兔子”是在指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辩驳道:“你才是兔子,我可比兔子厉害多了。” “也是,你咬人比她厉害,”他评价着,手抚上了她的腿,逐渐向她的私处摸去,“所以你这么厉害,躲我干什么?” 下了他的床,还要跟他保持距离。此时此刻的周少陵,没由来有些不爽。 温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挡住他的手:“不要了,我那里有点不舒服。” 温景主打一个能屈能伸,刚刚还威风凛凛,一下转眼就变乖,比翻书都还快。 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周少陵摸透了她这一招,也跟着她演:“不舒服,应该是受伤了,我检查下。” “不用不用,”温景眼见扮猪吃老虎失败,拒绝的比谁都快,“我自己来就行。” “你来?”他并不想放过她,故意拖着腔调,语气揶揄地靠近问她:“手怎么进,知道么?” 他半条手臂陷进了水里。 浴缸并不宽,周少陵另一只手轻易捉住了无处可退的温景,单手扣着她的脖颈拉向自己。 一手箍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放在了腿上。 浑身一丝不挂的温景大羞,迅速扯下头上的浴巾遮盖住自己的身体。 周少陵并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深吻了下去。 温景的声音被直接吞没。 又是一场脸红心跳的纠缠,两人再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温景收拾好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快十一点钟,手机上还有温寻和温觅给她打的电话。 她心想完了,开始嗔怒怪身后的人:“都怪你,不是你刚刚那样,我早回去了。” 男人态度极好的道歉,接下来语气有点不正经的说:“你不是也很舒服。” 温景自知理亏,拢了拢头发拿起包就要走。 周少陵却拉住了她的手腕,说道:“我开玩笑的,别生气。这么晚了,我送你。” 从某一方面来说,周少陵是个很有服务态度的另一半。他从来不会只顾自己的感受,会很照顾女方。 温景心中产生出一丝异样,但嘴上仍不饶人:“谁要你送,两条街的距离而已,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周少陵视线落在她身上,“就当是给我个机会温大小姐,”他边说边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如果放任你一个人回去,那我未免太不厚道。” 温景“哼”了声:“难得啊,周总还知道做人不能不厚道。” 周少陵听的出她的话外音,长臂一伸非常自然揽住她的肩,表情不羁又具有威胁性道:“阴阳我?” “我哪儿敢。”温景想从他胳膊下逃没逃掉。 周少陵眼尾微微上挑,薄唇微扬:“你不是一向很敢,招呼不打就跑回沪安,你可是大胆的很。”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温景心里嘀咕着,报复心好重的一个人。 不过她没敢说出来,而是一言不发缩头当了小乌龟。 推托不掉,温景就只准周少陵送到小区对面。 她不想被温寻和温觅知道,自己和周少陵之间的关系。 即便周少陵说过让她做他女朋友,可她依旧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怪怪的,很不自然。加上家里人又不喜欢周少陵,她只能掖着藏着。 周少陵当然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这目前来说对他没有影响,他暂时也乐于陪她玩这样的游戏。 他们在小区对面的枫树下告了别,温景说完再见跑的比兔子还快。 目送她进了小区后,周少陵才抬腿离开。 回到家,温景没有见到温寻和温觅的身影,心顿时放下了一大半, 兰姨在客厅一直等着她,问她怎么才回来,再晚几分钟,她都要派司机去找了。 温景撒了谎,说是自己碰到了熟人,就在街前的清吧坐了一会儿。 碍于温景信誉比较好,兰姨没有怀疑,只是说温寻和温觅已经打电话来问了好几次,让她赶紧回个消息给他们。 温景询问道:“哥和姐姐是又在加班吗?都十一点了还不见人影。” 兰姨:“是啊,小寻和小觅都在忙项目上的事,估计得晚点回来。” 家里的公司目前已经全都交到了温寻和温觅手上,温景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大忙人,对此也不意外,开始打电话给他们汇报自己安全到家的情况。 在这个家中,管她最严的就是温寻,其次是温觅。父母反而盯她没那么紧,温景在这两人面前,该乖的时候还是很会收起自己“小恶魔”的翅膀。 知道她已经回家,温寻问了缘由也没多说,就让她早点休息。 温景如释重负,大概是因为工作很忙,温寻也没训斥她,就挂了电话。 感到有些累的温景准备上楼。 一旁的兰姨叫住了她,目光看向温景的脖子,关切道:“翩翩,你脖子上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蚊子咬了?怎么红红的?” 兰姨已经在温家多年,温寻没出生前她就在,显然已经成了温家的一份子。所以叫温景他们并不会用一些官方客气的称呼。 温景闻言,惊恐地摸了摸自己脖子,又拿出手机打开前置看。 看见那枚红色的痕迹,她简直想打人,心里咒骂了周少陵五百次。 随后又喜笑颜开心虚的说:“啊…估计是被蚊子叮的,我就说脖子怎么痒痒的,我还挠了半天。” “待会儿我擦点药就好了,”温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然,“那我先上去了啊兰姨。” 说完,温景逃一般转身快步上楼。 “唉你这孩子,”兰珍在她身后叫道,“等我给你把药找到再上去啊……” 进了房间,温景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吸了几口气,庆幸没有被发现,这要是换了温寻或者温觅,她铁定完了。 想到这里,她走到镜子前仔细端详着那枚红痕,思考着怎么才能将它完全遮盖。 她用手指按压了下,试图让那抹红色淡去一些,但显然徒劳无功。不死心的她又换了其他办法,她拉开抽屉,从一堆瓶瓶罐罐中翻出一款遮瑕力极强的粉底液,那是她平时为了遮盖偶尔冒出的痘痘而准备的。 温景小心翼翼地挤出适量粉底液,点在红痕上,用指尖轻轻拍开,直至颜色与周围肌肤融为一体。完成这一切后,她退后几步,仔细审视着镜中的自己,确认无误后,才松了一口气。 弄完这一切,她想到始作俑者,又气呼呼的拿出手机,找到对应的聊天框,快速打下一行字,按了发送键。 已经回到家的周少陵正在电脑前工作,放在他手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看见熟人的信息,他心情还蛮好的以为是报平安的短信。 周少陵点开对话框,看清那行字后,原本很淡的笑意变得浓厚起来。 内容不是他料想中的,而是一句:你准备一下周少陵,我要暗鲨掉你! —— 最近在医院,所以更新的很不稳定,抱歉啊友友们 手下败将 初秋的沪安,空气里的热度堪比盛夏时节。 中午太热,装修工人虽然是在室内干活,温景觉得这样的天气继续工作还是蛮不舒服,工期又不是很赶,目前办公用的桌椅和需要的摄影灯光设备都已经安装妥当,其余东西可以慢慢补充。她就给工人们放了半天假。 作为摄影界的菜鸟,温景觉得自己还没出师就有这么大的工作室,她从一楼转到二楼,越看越觉得很暴殄天物。 明溪路这个地段是出了名的贵,温景虽然出身富贵,但也不是花钱如流水,她本身还有点小财迷。 她学成还得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工作室不可能有其他收入。温景思忖着得找个能锻炼技术,又能给钱包回点血的办法才行。 坐在二楼接待区,温景望着河对岸的高楼大厦,脑袋里开始计算起是不是在网上发个招聘广告之类,给自己找一个合伙人。 商业上的问题,温景一窍不通。哪有合伙人是在网上找,能从网上找来的,十有八九都是骗子。 不过,不知者无罪,温景倒是真的从包里拿出笔记本,准备在网上发布招人启示。 没干过这种事的她,硬是对着电脑坐了一个小时,也没写出一个自己满意的文案来。写东西就是这样,越想越写不出来。 温景胡乱柔弄了下头发,乍一看以为是烫头失败。 但让人心烦的事往往在后头,透过眼前凌乱的发丝,她才注意到那栋她曾经看见过的大楼,已经挂上了新牌子。 温景一脸不敢置信起身走到窗前,盯着那两个汉字足足看了有两分钟。 她看完后转身呆愣了一会儿后,忽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假的吧,肯定是太阳太大看花眼假的假的……” 说着,她又回头望了一眼。 还是那栋大楼,还是那个忽视不掉的logo,依旧岿然不动。 如此反复了两叁次,温景心终于彻底凉了半截。扒着窗户上的玻璃,上半身探出去,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最终定格在一个熟悉的号码上,按下了拨号键,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开门见山道:“你们公司什么时候搬来的沪安?”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略带磁性的声音:“你是问整个过程,还是落地结果?” “当然是结果。” 电梯里,周少陵身后跟着施北,还有两个“昆和”的经理,这叁个人都静悄悄的听他说话:“前天正式开始在沪安办公。” 如果放到其他人,这通电话他早挂了。工作时间,周少陵不喜欢说些无关紧要的事。 这次,却有了例外。 温景当然不会知道这些,她问:“那你也要留在沪安?” “嗯。” 这个问题明显才是她最关心的事。 她原本还疑问他怎么在懿澜湾有住处,原来是搬到了沪安。 周少陵会长久留在沪安,这件事让温景觉得变得棘手起来。 他和她哥有生意往来,日后少不了要见面,他们这样混乱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想到要是会被发现,温景就一个头十个大。 她半天不做声响,周少陵道:“不说话,是对这个结果太失望还是太惊喜?” “你觉得呢?”她声音蔫蔫的。 他仿佛都能想到她耷拉着两只兔子耳朵的模样,语气听起来带着淡淡散漫的笑意:“我想肯定不是后者。”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 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继续道:“失望也没有用,很抱歉,我们可能得来日方长了。” 温景:“谁跟你来日方长。” 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虽然挂断,望着远处“高伊”集团的字样。在五味杂陈的心理下,温景还品尝了另外一种异样的情愫。 欣喜,在确定他会留下后,她感受到了一丝欣喜。 但这份情绪如同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右耳的秘密一样,被故意按捺在心底。 好像这样,就可以一直隐藏下去。 高伊集团在元南路上,那个大logo看着近,实际楼栋具体位置距离温景的工作室有点儿距离,没有直达的路线,开车的话需要绕。 温景今天不用去上课,就呆在工作室的摄影区摆弄器材。一捣鼓,就捣鼓到了晚上。中间傅征还提着吃的和她一起吃了一顿饭。 晚上七点多,天刚黑下来。 远处的步行街上散步的行人叁叁俩俩。 累了一天,温景站在门口准备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想回家休息。 正当她拨通手机,一道远光灯透过大门打了进来,刺的她睁不开眼。 她本能地抬手遮挡,眯缝着眼睛看向门外。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她的视线,一个急刹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被打开,里面的人迈着大步从车上下来。 男人身形挺拔,姿态表情都很不羁,手里转着车钥匙,领带上的领夹在夜色中微微反光,扫了一眼眼前的建筑,目光落在才挂起的牌子上:“‘光离梦境’,这名字,谁取的?” 温景愣在原地,他突如其来到访,她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眼神一转看着她:“莫名其妙挂我电话时很有勇气,这会儿倒懂得沉默是金了。” 他踱步走近,温景不由自主心跳很快。 “是我取的。”在他距离自己还有两步时,温景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保持着镇定。 一想到这是自己的主场,温景顿时又硬气了起来:“周总有意见?” 周少陵即将出口了话立马转了弯,回道:“哪儿有,你要暗杀我,我都是悉听尊便,哪儿能有意见。” 悉听尊便,前几天她发出那条短信后,他就是这么回的她。 温景傲娇道:“切,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是吧,不得不说取得挺有诗意,挺妙,”他一番真诚赞赏,最后又像是有话没说完,“不过……” “不过什么?” 周少陵向前迈了一小步,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她跟前道:“除了有点土,其他都很好。” 温景:“……” “周、少、陵!” 敢这么说她起的名,温景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 周少陵见状后退一步,拖着腔调,尾音上扬:“这是准备谋杀我?” “哪儿敢啊我。” 话音落地,温景又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但你真的摊上事儿了。” 他表面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温景神神秘秘上手拉住他的胳膊,他垂眸瞥向她葱白的手指,只听见她道:“我工作的名字可是我从普陀寺求的。普陀寺的佛可是很灵的,你这么说是在亵渎神明,亵渎佛祖,这叫犯口业,老天不会饶过你。” 这样不唯物主义的事,周少陵向来不信鬼神这种,却也没有表现出不屑的样子,而是抱着双臂弯腰贴近她,双眸微眯:“那你可要小心了,你这会儿可是在我身边。等会儿上面要天打五雷轰我的时候,小心把你的兔子毛烧着了。” 温景:“你封建迷信。” 周少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手指了指天空,学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说:“举头叁尺有神明听过没,你这么说,普陀寺的神佛听了会不高兴。” 温景:“雷可不劈好人,而且兔子跑的很快。” 周少陵“啧”了声:“不好说,毕竟龟兔赛跑你都跑输过。” 温景咬着牙:“又不是我跑的。” 接着,她又“恶狠狠”地警告:“还有,再说一次,我不是兔子。” 周少陵直起了身体,煞有介事的回答:“我不信。” 温景捏着拳头,给自己顺着气。 几秒情绪风暴过后,她又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周总,你以后走夜路小心点,别哪天被人打晕装了麻袋。” “这么关心我?”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温景没见过这样的,说话都有点不利索:“谁、谁关心你了。” 对于她的控诉,他抬眸瞥向头顶的监控,温景跟着他的视线去看。 他用一种安慰的口吻对她道:“放心,街上的天眼比你这里的监控都多,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犯法,都逃不过电子摄影头,何况敢绑我的人,还没出生……不过……” 他逼近她,温景没地方退背贴到了玻璃门上,两人姿势亲密。 周少陵:“如果是某人要想报复我,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 他说:“换一种方法,让我做你的手下败将,还不是挥挥手的事。” 温景推着他的胸膛,一丁点都没推动。 真不知道这人平时都在干什么。 周总这是在开玩笑吧,我哪有本事让你当手下败将。她语气说是愠怒听起来更多带了点娇嗔。 “而且,”她故意踩上他的皮鞋,无辜又狡黠地看着他说,“周总难道不知道,对敌人太亲密,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周少陵勾了勾唇角。 她的动作非但使他没有后退,反而迎来了他更近的贴近:“没办法,不深入敌中,取不到稀世珍宝。我这人刚好喜欢冒险,更喜欢探险……” 他在她脸庞上扫视了一圈,视线直视着她的眼睛,透着一股桀骜的自信:“稀有的宝藏从来不会唾手可得,‘敌人’就是对我的无尚嘉奖。” “嘉奖,难道不是敌对关系?” “事在人为,亲密的人尚可成为最锋利的刀刃,谁说‘敌人’不能变成最亲密的伙伴。” “怎么,”他对她道,“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温景被他的气息弄的耳朵痒痒的,他任由她一把推开自己:“你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扭身往里走,又停下脚步回头:“小心‘敌人’要你命。” —— 大家好久不见,从本日起,恢复更新(暂定两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