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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遵命。”

    有了方才的教训,谢淮不敢违背。

    他立马站起身,四肢绵软无力,膝盖还死啦死啦地疼,走起路来更是同手同脚。

    比笨拙的企鹅有过之而无不及。

    宫长血自眼尾瞥去一眼,微哂:“若是不会走路,为师可替你将这双腿收下。”

    谢淮:!!!

    真的要这么凶残吗?

    顿时,谢淮背后寒毛都耸立了起来,根根分明,叫嚣着害怕。

    他赶紧整理好不协调的四肢。

    “徒弟如此听话,为师甚是欢喜。”

    宫长血又露出了那种轻笑,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眼底的寒意却直逼人脖颈,令人不敢直视。

    “一别五年,乖徒好生无情。”

    我去,师尊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这话可不该对他这样的小炮灰说的,应该对刚才被掀飞的萧玉如说啊!

    毕竟他是攻,我不是啊!

    宫长血:“这五年间,为师日日夜夜都在找你。”

    谢淮:“???”

    宫长血挥袖,汉白玉铸造的殿门,霎时被打开,他缓缓走了进去。

    谢淮则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鹌鹑似的。

    “如今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说,为师该不该杀你灭口?”

    殿门“砰”地一声关上,宫长血声音如玉石掷地,回荡在空旷的殿中。

    却如同淬了毒。

    第4章 救命

    小命危矣!!

    谢淮心中警铃大作,腿又开始软了,几乎要给宫长血跪了。

    然后……

    他真的一声不吭地跪了。

    大难临头,先保住小命要紧!

    “弟子愚笨,不知做错什么,还请师尊明示。”

    谢淮跪在了地上,表面上一片尊师重道,实则心里正疼得哇哇乱叫,问候着不靠谱的系统。

    宫长血默然不语,没回答谢淮。

    他只是用白得几近病态的指尖,点在扶手上,一下一下地。

    仿佛认真细数着时间,又仿佛是故意拖慢时间一点点折磨着谢淮。

    谢淮身心难熬。

    过了好一会,宫长血打破死寂,他显然不愿回想,冷冷提醒道:“后山,温泉。”

    谢淮却在听到这惜字如金的四个关键字后,刹那间如遭雷劈,豁然开朗。

    原著中,宫长血的炉鼎身份是在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呢?

    就是在后山温泉沐浴的时候!

    炉鼎作为一种特殊体质,来月经似的,每年每月都会有一段难捱的发情期。

    在这段时间里,无论你是禁欲的神或是古希腊掌管禁欲的神,都无法凭借意志控制这种生物本能。

    书中的主角受宫长血,原本是风光霁月,受万人敬仰的浔雪仙君,天之骄子,无限风光。

    却在被发现是炉鼎体质一事后,吸引来了各种攻。

    徒弟、魔尊、死对头、各路妖魔鬼怪……他们无不一反常态,用尽手段,试图将这位高岭之花拉下神坛。

    也难怪后期主角受宫长血会黑化。

    难道说?

    是谢淮这个小徒弟撞破师尊宫长血发情,并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毁了宫长血的?

    那书中谢淮还真死有余辜!

    但是,他这个谢淮可真的是无辜的啊!

    他刚穿过来的那晚,没传播消息,只想着逃命,离开了宗门!

    谢淮这么一梳理,瞬间明白了。

    他离开青玉宗,不就代表心虚吗?!不就明摆着告诉宫长血,我撞见你发情期了,所以我害怕地跑了!

    这下好了,他连解释都不用解释了,直接抬棺入坟场。

    安详。

    谢淮帕金森综合征再次发作,手抖得厉害,喉结滚动:“师尊,倘若说弟子忘记了这件事,师尊信否?”

    宫长血冷笑:“若真是如此,为师可以让你永远想不起来此事。”

    谢淮欲哭无泪:“……”

    但他还想抢救,不想英年早逝。

    “师尊,弟子的确发现师尊秘密了,但弟子发誓,弟子定会死守此事。”

    “就算是雷火要劈弟子,弟子也坚决不会透露半个字,师尊永远是弟子坚强的后盾……哦不,弟子永远是师尊坚强的后盾!”

    宫长血眯了眯淡漠的眸子,唇角微弯:“花言巧语。”

    可不是嘛,谢淮叹息。

    小炮灰只能靠着花言巧语,一张嘴拍马屁的功夫活下去,而主角你只需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我啊。

    宫长血停下点扶手的食指,转而曲起长指,支着下颌,给谢淮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他的希望。

    “可为师从来不相信誓言。”

    “毕竟,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谢淮再次哭死。

    没办法了,只能动用催泪大法了。

    袖子底下,他用手用力掐自己大腿肉,瓷白的皮肤霎时见红,疼得眼泪直冒,眼尾又红又亮。

    “师尊,弟子不想死。”

    “师尊若是杀了弟子,怕是会脏了手。”

    “何况,弟子若是真的要将师尊秘密公之于众,毁掉师尊,五年时间便足矣,可弟子非但没有,还自投罗网地回来了。”

    “师尊难道不想听弟子狡辩一下吗?”

    宫长血倒也好奇,谢淮明明做贼心虚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